评刊
2015-09-10
杨轶清 浙商研究会执行会长
创业者与草根从来都走得很近,如果特指第一代的创业者,那更加是形影相随。历数晋商徽商浙商第一代的大佬们,无论是已经归于尘土的历史人物,还是风头正劲的当红明星,都有着草根的“影子”。他们的区别在于,“草根”是大多数第一代早期创业者的“身份”—他们多数出身寒微白手起家;而现在新时代新经济的创业者,“草根”主要的不是出身或身份,更多代表一种精神。这二者的共同点是:有梦想,相信市场,不迷信特权,而且相信小草和大树只是身材的区别,并非品种和基因的差异。
我在十余年前曾经写过一本书《浙商制造—草根版MBA》:如果要给浙商群体设计一个LOGO,基本元素就是“草根”。中国迄今唯一一位三度登顶中国大陆富豪榜榜首的企业家宗庆后,43岁那年蹬着一辆人力三轮车给小学生送货开始创业。在成为校办企业经销部“经理”之前,宗庆后已经在街道小厂蹉跎了七八年,干过多种杂活。再往前,初中毕业即下乡的宗庆后,在绍兴种过茶在舟山晒过盐,在农村苦行整整15年。直到他的母亲提前退休,他才有机会“顶职回城”,回到杭州。
无独有偶,与宗庆后一样踩过三轮车送货的,还有今年的新科首富马云。1964年出生的马云比宗庆后年轻将近20岁,应届高考落榜后,马云替出版社踩着三轮车将成捆的杂志从印刷厂送到火车站托运,这样的活儿干过一年多。
我们翻开风云浙商的履历,不难发现,新老首富宗庆后和马云的草根经历完全不属于另类:
万向集团创始人鲁冠球,初中毕业打过铁修过自行车;吉利汽车创始人李书福,做过野照相(背着相机走街串巷给人拍照片);万丰奥特董事长陈爱莲,当过农村拖拉机手;美特斯邦威董事长周成建,做裁缝出身摆过服装摊;奥康集团董事长王振滔,做过木匠;唯一全品种民营车企青年汽车董事长庞青年,年少时以养牛贩牛为业。
如果不厌其烦,这份名单可以开列得很长。但随着产业结构的换代和创业者的年轻化,新时期创业者来自于社会底层的比例逐渐减少。但草根色彩,或者说草根内涵依然浓郁。
马云打造了全球最大的电子商务网站集群,但在同样全球最大的实体商品交易市场义乌,近些年悄悄崛起了一批“电商村”。其中的青岩刘村因为不久前李克强总理的到访而声名鹊起。阿里巴巴和义乌,或者说青岩刘村和一路之隔的义乌商贸城,从内涵上说,二者并没有本质的区别。以耕地种田的吃苦精神做生意,造就了传统义乌奇迹;同样,以摆摊做生意的务实精神做电商,造就了青岩刘村神话。按照马云自己的解释,阿里巴巴成功,就是草根力量汇聚的结果。
宗庆后人到中年蹬着三轮车白手起家,现在的年轻人怀揣梦想从零开始,只是行业和时代背景的不同。不变的依然是:平等的机会、进入门槛不高、不依赖特定资源、不相信特权和垄断、都是从无到有从小到大、需要梦想、敏锐的眼光和一定的冒险的魄力。“草根”什么时候都不会凋零,因为它“有根”。
我是一名“80后”的女大学生,毕业后在一家公司呆了6年,觉得该出来了,就自己出来创业了。我没有得到资本和政府的什么帮助;跟大企业竞争,有时可能连敲门的机会也没有,但我对自己不定大目标,就是很随性地在做,所以既不悲壮,也不辛酸艰苦,基本要求就是一年一年往上走。我既不是创业家,也不是事业家,就是个小女人,做着一份小而美的事业,兼顾家庭。我觉得草根创业,拼的就是心态,是对自己的定位,是坚持走下去的心理素质。
—杜励(读第1期《回归常识:新一代创业者的价值观》)
笔者身边也有放弃稳定工作加入电商大军的年轻人,基本还在获取收益与降低成本的博弈斗争中挣扎。随着人工、物流、房租成本的日益提高,期待再从这个行业中分一杯羹的后来者将面临比前辈们更严峻的形势。日益壮大的电商大军,不仅需要国家层面的重视、关注,也需要能从制度、税收、贷款、补贴等方面给予更多照顾,让更多怀有创业梦想的年轻人能更轻松、更专注地发展。
—天天天蓝(读第1期《义乌“淘宝第一村”调查》)
纵观历史,我们的文明是不断发展的。文明发展有赖于人与人的接触。而事实就是,接触总会产生冲突,只不过人群密集度加大,接触更频繁,冲突的概率更大而已。所以生存空间的缺乏会导致冲突事件相对更多。暴力事件的增多是副作用,如果就因为这样便畏缩不前,不去正面看待生存空间问题,那就太悲哀了。
—刘韫韬(读第1期《公共空间的暴力冲突》)
文章中的看法只是众多人视野变化的一个缩影而已,这些年,内地在改革开放中发展了起来,同时也深刻影响了一代人的价值观。当然,有主流的,也有令人失望的。比如经济发展的浪潮激发出了唯利是图的价值观,金钱就是一切。现实证明,类似金钱就是一切的思维仍大行其道。当我们谈得越多,它就越盛行,现在很少有人再谈了。当这种社会意识不再有人谈起的时候,或许说明,其已被我们无意识地接受了。这是我们被经济浪潮冲击后妥协的结果。
—马举广(读第1期《金钱不是价值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