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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印象

2015-09-10徐志福

文史杂志 2015年2期
关键词:阿尔卑斯山瑞士

徐志福

在参观了作为德国的象征之一的新天鹅城堡后,车往西南方向行驶约二小时,已穿过奥地利、列支敦士登两个国家进入瑞士境界。因自费游人数凑不够20人,游列支敦士登的计划告吹。这里容我插叙一下看来的资料,以弥补心中的遗憾。

这是个永久中立的大公国,国土仅160平方千米,人口3.5万,以制作精美的邮票闻名于世,又称“邮票王国”。最有趣的是你只要花7万美元就可以租这个国家一天,让你尝尝当国王的滋味:首先安排你到国会大楼接收象征性的“国家钥匙”;之后到国家元首汉斯·亚当二世亲王的酒庄品尝葡萄酒;而后坐豪华马车浏览首都瓦杜兹,接受市民的欢迎,随即享受奢华的午餐、晚宴。列支敦士登当局还会铸造印有游客名字的临时路牌和临时货币相赠。临走,当然少不了带走一册精美的邮票集。

恬淡、优美的田园风光从车窗外匆匆掠过,不到一小时就走完了这个国家。下面书归正传,把话题转到瑞士。

永久中立的瑞士:

小国生存、发展、富裕的典范

瑞士地处欧洲中部,是个山地国家,其国土六成以上都处于阿尔卑斯山腹地。境内共有1400多个湖泊,又称“千湖之国”。一路走来,但见清澈蔚蓝的湖面倒映着白雪皑皑、风光秀丽的山峦,还有碧绿的牧场、墨兰的葡萄园以及五彩斑斓的大片花圃。农村已城镇化的欧洲很难见到单个农户;即使有,已是看山林或牧场人的临时居所,修得都很别致,红瓦、白墙的三角形屋顶点缀在嫩绿的草坪上,白云蓝天下又给镀上一层金黄。习习的和风把花草的清香带进车箱,使人神清气爽。这是瑞士给人的第一印象。这个面积只4.1万平方千米、人口只770多万的国家,既无矿产资源,又无海洋港口,耕地极少,但人却很富有。早在上世纪后期,该国年人均收入就达到3万欧元以上,超过美国,位居世界第三。靠的是什么?靠的是永久中立的小国生存之道,靠的是民本化的惠民政策,靠的是勤劳的人民珍惜来之不易的社会安定、并韬光养晦奋力发展其独特的钟表、金融(银行)业。可在17世纪中叶以前,地处德、法、奥、意等国夹缝中的瑞士,却饱受欺凌,长期成为大国争斗的牺牲品:先被法兰西占领,后被罗马帝国呑并,直到1648年才脱离罗马帝国的统治,正式宣布独立,奉行中立政策。但100年后的拿破仑不理会这些,悍然入侵,把瑞士变成其管辖的共和国,作为进攻德国的跳板。拿破仑失败后的1815年,瑞士联邦得以恢复,聪明的统治者深刻地总结历史教训,向国际社会呼吁,让瑞士成为永久的中立国家,得到大多数国家的认可。1848年瑞士成为统一的联邦制国家,不与任何国家结盟,不参加任何政治组织。由于独立思考找自己的富国利民之路,埋头实干发展经济,使得弹丸小国瑞士躲过一战二战的浩劫,在战火纷飞的欧洲得以完整地生存下来。瑞士迄今仍不入“欧盟”,独立使用货币,使用的是红底白十字国旗,直到2002年才成为联合国会员国。写到这里使我们想起中国古代的小国——中山国。战国时期的河北一带,中原逐鹿,许多中等国家都先后被周边的大国、强国呑并了,地处夹缝中的弹丸小国却生存下来。那时维持得最久的就是这个中山国。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不与它国结盟,协调处理好周边国家关系,拼力发展经济,后来出土的皇室的许多奢侈物品作证了该国的经济实力。要论小国的生存智慧,瑞士与中山国有些相似处:别国连年战争,自己奋力生产,创造、发展自己的独特产业。先说金融业。瑞士的金融业占其总GDP的15%,刻意发展这个产业,与其永久的中立国策 有关。早在一战时期,瑞士就制定了《银行保密法》,就是法律保护银行有权对自己的客户具有的一切资料进行保密,无论是本国政府还是外国相关机构,在未经当事人允许的情况下不得泄露任何有关资料。其次是存款可不用实名,任你用一个符号或物名都可存入。这一法律招来全世界的客户,使大量财富纷纷涌入瑞士银行,尤其是一战、二战时期。当战争结束后,有大量客户因战争而死亡,其家人不知道账户及密码,出现很多死账。这些“死账”资金,政府拿去做别的投资或放款,其收益自不待言;那些永远的“死账”还给瑞士带来许多好处。据说瑞士银行所管理的资产占全世界私人总资产的三分之一,因之被称为“金融王国”。可好景不长。近期,在世界许多国家的强烈要求下,瑞士银行保密法将被取消,这当然会给红火一个多世纪的瑞士银行带来不小的打击。

瑞士被称作“钟表王国”。早在16世纪中叶,钟表业就出现在瑞士的日内瓦。瑞士钟表文化以高端的品质、过硬的技术领先于世界,成为世界钟表工业的奇葩,是瑞士人的骄傲。其实,钟表不是瑞士的发明,而是从法国引进的。瑞士人很聪明,对引进的钟表进行认真研究琢磨,终于创造了别国不可取代的著名品牌,风行全世界(占世界精表的40%),为瑞士赚取了大量外汇。我们后来在著名的琉森城内参观,举目所见,钟表店鳞次栉比,华美的玻璃窗内琳琅满目,全是手表,品种之多,令人惊叹。我发现,瑞士人颇有创意。他们针对各个国家设计图案,比如表面上精心刻制金字塔、星月旗、自由女神、埃菲尔铁塔、熊猫等,并附上该国的文字,让各国游客各取所爱,自愿掏腰包。上世纪80年代,当日本的石英表风行世界时,瑞士着了慌,立即组织人员开展研究,制造出更美更准的石英表,稳住了自己在世界钟表业的霸权地位。在欧洲,有几个不是王国的“王国”,比如“钟表王国”瑞士、“邮票王国”列支敦士登、“钢铁王国”卢森堡、“软木王国”葡萄牙。它们国家很小,资源也匮乏,靠什么营生?靠突出一、二特色产业,做强做大做精,人无我有,而独占鳌头。只要产品广销世界,国小人少,国泰民安,何愁不富!永久中立的瑞士在上世纪的百年间,赢得了国际信赖。联合国许多重要机构设在日内瓦,每年平均有7000多次国际会议在这里召开,与会代表来自180多个国家,其丰厚的收入自可想象。跨世纪以来,瑞士旅游业方兴未艾,财源滚滚。可以说永久中立的瑞士已成为小国福国利民的马首是瞻。

瑞士琉森:

一座孕含历史悲情的美丽城市

琉森,又名卢塞恩,是瑞士中部著名的度假圣地,是我们瑞士之旅的重点城市。因是去阿尔卑斯山的必经之地,其旅游业相当发达,知名度与日俱增。清晨,薄雾笼罩,雨丝飘忽。我们来到琉森市中心的琉森湖畔,但见朦胧的湖面上,长脖红嘴的天鹅“嘎嘎”叫着向我们游来,像是致欢迎词;而湖旁的小卖亭的瑞士小姐对游人的微笑提醒我们:该给温柔、敦厚好客的天鹅喂早点了!我们把买来的鸟食摊在手上,天鹅欢快、缓慢地撮吞着。湖边的野鸭、鸳鸯也游了过来,树上的小鸟飞了下来。它们毫不畏惧,相继把游人手上的食物吃掉,而后在近旁水中游弋嬉戏,像是一场答谢演出。这鹅鸟同食,人禽谐处的一幕令人难忘。稍顷,雨过天晴,薄雾散去,湖堤上繁花似锦,绿树成荫,一幢幢风格各异、红瓦黄墙的别墅点缀其间。初升的太阳将西面阿尔卑斯山的“白帽”以及琉森豪夫大教堂的尖顶折射到粼粼的波光中。空气清新湿润。站在古老的卡贝尔大桥上往四周一望,除外地来的游客外,只有稀少的晨练者。街上人车稀少。这琉森古城给人的第一印象是宁静,宁静得使那教堂的钟声久久回旋在清澈的湖面上,荡漾在游人心中。

游人宁静的心境,即将被下一景点——参观世界上最著名的纪念碑,“最悲哀的一块石头”所打破。穿过一条大街,真正领略了“金融帝国”、“钟表王国”的风采。一家家富丽堂皇的钟表点展出的各色钟表让你眼花缭乱,一家家装饰豪华的银行让你敬而远之。团体旅游容不得你慢条斯里地观赏。在导游催促下,走上一条石块铺成的旧路,拐弯处,一座不高的石山呈现在眼前。石山下面是一方浑浊的池塘,四周荒草萋萋,显得苍凉落寞。这也许是建设者故意设计的烘托:石山底部,雕刻着一头向右侧卧的石狮。石狮痛苦地张着嘴巴,作抽搐呻吟状。左前脚疲软地搭在石头边上,无可奈何地悬挂着,左、右腿蜷曲,狮尾平摆在石头上。头发零乱的狮子像在哭泣。离头部不远处,有折断的枪和带有十字的盾牌,这显然是象征无数瑞士雇佣兵之死——纪念1792年为保卫法国国王路易十六及其家族而牺牲的786名战士。其设计者是丹麦著名雕刻家特尔巴尔森。睡狮孕含的苍凉故事把我们带到瑞士历史深处。瑞士人主要以游牧民凯尔特人为主。他们勤劳善良、吃苦耐劳。国家独立后实行中立外交,对内实行军事化,可谓全民皆兵,很早就建立了兵役制和人防制度。凡瑞士男人,当达到19岁时,就必须到相关部门报到,检查身体,登记在册,然后接受一次15周的军事训练,合格后编入战斗连队,每年固定时间都要听从召唤,再到军中接受训练,完后带一支枪回来。训练一直到56岁。除了政府高官外,无论你是教授、宫事、科学家、工人都一视同仁,概莫能外。这是瑞士所处环境所决定的:它四面被大国包围,历史上饱经战争,虽是永久中立之国,但居安思危,有备无患。国家虽只有3500人的军队,但一旦发生战争,48小时内即可组合35万人的预备役军队。其人防制度也相当完善:每个家庭的小屋下修有防空洞,里面时刻储有战备物资,有可以维持三个月的食品和用水,政府定时检查更换。每座城都有公共防空洞,里面会议室、医疗室、食品藏室一应俱全。因为从小训练有素,瑞士兵大部分骁勇善战。早期瑞士较穷,“出售”雇佣兵算是一种产业,就像当年上海滩租界里外国人雇用印度兵(叫红头阿三)一样,瑞士兵被一些国家雇用。比如梵蒂冈教皇长期雇用瑞士兵作皇宫卫队,直到现在还有100多人在教皇宫服役。据说,当年加洛林王朝皇帝查理五世血洗罗马城时,教皇的卫兵都逃跑了,只有147个瑞士兵为了保护教皇而坚守到最后。为了纪念这些卫队士兵的忠心,教皇作出规定,尔后皇宫卫士只能从瑞士兵中挑选。在梵蒂冈站岗,不仅是一种荣誉,还拿双份工资,这是欧洲男人非常羡慕的职业。直到现在,其卫队穿的衣服,戴的帽子还是当年著名的意大利艺术家米开朗基罗亲手设计的。这里让我再补充一下“垂死狮子像”所象征的786位献身的雇佣兵的事迹。公元1789年法国大革命前,这些士兵是法国国王路易十六雇用组建的皇家卫队。当大革命的起义者冲进巴黎杜伊勒利王宫时,这些忠诚的卫士为保护国王及其家族的安全全部献身,时间是1792年8月10日。时隔一年后的1793年10月16日,国王路易十六和皇后安托奈特及一些皇亲贵戚等千余人被送上断头台。时间过去了两百年,事件的是与非有史学家去评说,但长眠士兵的耿耿忠心,让人感动,令人悲哀。难怪美国作家马克·吐温参观后不无感动地说,“(这是)世界上最令人感动、最悲哀的一块石头”。两个世纪以前的琉森还很穷,男人出国当雇佣兵是情理中事,后人为纪念这些牺牲的同胞镌刻了这座纪念碑,给这座宁静、美丽的城市增添了几分悲伤的情愫。

阿尔卑斯山随想

琉森是进入阿尔卑斯山主要通道之一,特别是夏季,世界各地游客都冲着雪上风光而来,度假休闲时间都很长。这著名欧洲屋脊成了瑞士的无烟工厂。离开琉森后车往西南方向行驶约一小时,我们住进了雪山下的英格堡小镇宾馆。据说,一到夏天,这里的宾馆要提前三个月预订。小镇比琉森还宁静。古老的欧式建筑列在几条狭窄的青石板街上,都是宾馆、餐饮等服务行业。街旁是一清澈、幽深的大湖,湖的后面是茂密、黝黑的森林,森林上面是与天空连接的白雪覆盖的阿尔卑斯山。宾馆的左、右侧分别是上山的小铁路、缆车站。除游客外,小站居民很少,街口广告牌上有清晰的山区游览图。一想起明日就要与向往已久的名山近距离接触,心里不免有些激动,尘封的记忆之门被打开,年轻时从书本上读来的一些关于此山的传闻一一呈现。

阿尔卑斯山位于欧洲南部,是欧洲最高大的山脉,呈一弧形,东西延伸,平均海拔3000米左右,最高峰勃朗峰海拔4810米,比云南玉龙雪山要抵些。许多高峰终年积雪,几条大河发源于此。瑞士全境北靠阿尔卑斯山,得天独厚,开辟了不少旅游度假、疗养胜地,吸引八方来客,带来了不扉的收入。

琉森是上阿尔卑斯山的主要入口之一,著名的海拔4100米的少女峰、3020米的铁力士雪山、近3000米的皮拉图斯山都必须经此进入。上山有两种交通工具,一是坐45分钟的缆车,一是坐齿轮小火车。前者需95欧元,后者需150欧元以上,都不包括食宿。我们坐缆车上山,去参观传说中有龙居住的山峰——皮拉图斯山。瑞士人对龙的观念跟中国人的崇拜不一样,是把它当成恶灵鬼怪的象征。古代山上暴风雪肆虐,人们无可奈何,就认为有恶魔在上面,据说个恶魔就是下令杀死耶稣的皮拉图斯,这里是他逃亡的躲藏地。又说他死后化成一条恶龙,阻止人们进山。古老的传说给景点蒙上一层神秘的色彩,吸引着游人的脚步。上山50分钟的缆车分成三段,速度缓慢,为你观赏车下的山林风光提供了便利。地理学家说,海拔每上1000米,气温会下降7摄氏度,山上的植被也随之而变化。缆车启动时,清晨第一抹阳光涂在小镇教堂的尖顶上,古老的小镇建筑露出灰色的轮廓,城边湖泊的薄雾刚散,露出蓝色的光茫,岸边似花圃彩色斑斓,这是春天的景象。缆车上升,山脚的果园呈嫩绿色,井然有序的排列呈梯田状升级而上。越往上走,在碧绿的阔叶林间,露出绿草如茵的一块块整齐划一的草地,点缀些星星点点的花草。精巧别致的小木屋旁,牧羊人放牧的奶牛群悠闲散开,牛铃声回荡山谷,好一派田园风光!过山腰后,进入第二段缆车道,气温开始下降,阳光照耀在茂密的针叶林上,呈现出蓝色的亮光。树丛间,点缀些明黄的山花,偶尔似有羚羊掠过;而不甘寂莫、带宽边帽的护林人在山路上向缆车招手,从穿着看,该是秋天的打扮。最后的十分钟景象突变,太阳没了,气温降低,寒气袭人。车下一片白色,似云像雾,由浅入深茫然一片,景色全模糊了。最后换上旋转缆车,盘旋而上,无论从哪个角度,都可看到周围景色,新鲜奇妙,十分快意。

终点是山顶。依山而建的四层圆形建筑成了顶尖。第一层是大客厅,供游客休憩观景,二、三、四层设有宾馆、饭店、咖啡厅,设施齐全,花销昂贵。大厅前面上坡辟有观景台。我们迫不及待往台上冲,但见大雪纷飞,远山近岭一片冰雪世界。大家正埋怨天不作美时,一阵风过,雪小了,云散了,白茫茫的四周山峦远处出现蓝黑色的板块及隐约的建筑群。导游指点说,蓝色是湖泊,黑色是德国黑森林,山下不远的建筑是我们来时的琉森城;还说,大晴天,还可看到好几个国家的景物,可数出73个山峰,可看见滑雪勇士和攀岩迷们在雪山坡上行走的景象。极目远眺,闪着光亮的雪野辽阔深远,从你脚下伸向远方,大有“登泰山而小齐鲁”之感。触景生情,使我想起一幅画。那是几年前我在北京故宫午门举办的“拿破仑一世展”上看到的《跨越阿尔卑斯山的拿破仑》油画。这幅画后来在巴黎罗浮宫也看到过。头戴火狐皮帽、身披孔雀羽毛衣裳的拿破仑骑在一头两脚跃起昂首前方的高大白马上,左手紧勒缰绳,右手指向前方;背景是山峦起伏的阿尔卑斯山。那趾高气扬傲视一切的眼光里透露出征服者的霸气,让人望而生畏。读过《拿破仑传》的人都清楚,那是1812年6月,42岁野心勃勃的拿破仑率领50万大军东征俄罗斯。他们翻过终年积雪的阿尔卑斯山,经瑞士、奥地利、波兰,如入无人之境,很快攻破了莫斯科。然而时值冬天,天寒地冻,已是空城的莫斯科又烧起一场大火,士兵居无住所,食不果腹,怨声载道 ,迫使拿破仑不得不在冰天雪地里撤退。一路伤的伤、病的病、亡的亡,回到巴黎时,只剩下9000多士兵了。从此,他从权力的巅峰跌入万丈深渊:被迫退位,爱子死、娇妻亡,继而被放逐爱尔巴岛。《拿破仑传》里有幅插图叫《拿破仑撤离俄国》:一匹低着头、疲乏不堪的瘦马上驼着耷拉着脑袋的拿破仑,几月前骑马过阿尔卑斯山的威风荡然无存。马头前是横躺着的无数尸体,左右两边走着衣服褴褛、垂头丧气的士兵,直到后来连拿破仑骑的马也死了。作者鲁特维克写到:“这个头戴火狐皮帽、最为矮小的男人正拄着一根桦木杖,默默地在俄国辽阔大地上走着。”(《拿破伦传》第276页)只知道征服、征服再征服的拿破仑与“只识弯弓射大雕”的成吉思汗相比怎样?对比也许不很恰当。有人说:“上帝之所以惩罚他是因为他只相信自己的才智,把他那部庞大的战争机器用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然而凡事物极必反,古今概莫能外。”(贝尔纳多特语)这话我相信。

下山缆车较快,山林草木匆匆掠过。出了缆车,从历史回到现实,从严冬又回到了春天。

作者:四川省人民政府文史研究馆馆员、中国作协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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