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干”与“愿不愿干”

黎明

首届“职业教育活动周”5月10日上午在北京举行全国启动仪式。李克强总理作出重要批示：“加快发展现代职业教育，是发挥我国巨大人力优势，促进大众创业、万众创新的战略之举。”活动宣传中明确表示，要形成“崇尚一技之长，不唯学历凭能力”的良好氛围。 如果比较中国和美国、德国、日本等国的工业技术水平，会发现尽管中国在纳米、超导、激光等高尖端领域的研究属于世界领先水平，但在将这些实验室里的高尖端研究成果应用于民用领域的时候，中国却往往面临着工业设计和加工工艺上的严重缺陷，导致我们空有领先的技术，实用能力却不足。发展职业教育和技能教育，不失为补齐我们短板的一项举措。其实，如果借鉴他国的宝贵经验，可以发现，诸多发达国家在发展过程中都是非常注重职业技术教育的，德法等国的职业技能培训学校都是声名显赫的世界级名校。

大力发展职业教育背后，其实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需要注意。笔者之前在美国，碰到朋友家的一个小男孩，问他以后想干嘛，他自豪地说想当卡车司机，因为卡车司机在小男孩心目中是现代牛仔的形象，他们前座上放着牛仔帽，开着集卡横穿美国大陆，一路上像探险一样……更重要的是，卡车司机在美国工薪阶层中属于收入相当高的群体。而正因如此，以消费產品物流为主的美国国内物流体系依靠大量的集装箱卡车做到了门对门个性化的物流服务。同样，以机械、光学加工工艺高超而著称的德国，除了有大量优秀的技工培训学校以外，完善的社会保障制度和相对较小的收入差距（技术工人和白领管理人员之间），也保证了足够多的高素质人才甘愿并且乐意投身到技术工人队伍中去。

回到中国的职业教育。我们的职业技工队伍规模和技术水平相对欠缺或许有职业教育水平的问题，但更需要解决的是一个Social Ladder（向上的社会进步阶梯）问题。职业技术工人体系的发展除了与教育有关的“会不会干”的问题之外，更重要的问题是与激励体系相关的“愿不愿干”的问题。只有足够多的高素质人才愿意加入到职业工人的行列中来，我们的职业教育才能真正让这些技能在经济发展中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而不仅仅是解决就业问题的权宜之计。（作者邮箱：bigyuanli@hotmai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