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别”尴尬

黄锦海 李智冬

原照片（中）和经过不同的白平衡调整后呈现的白色-金色（左）或蓝色-黑色（右）两种形态

左图中两个色块的颜色其实是相同的。右图中A与B两个字母的灰度也是相同的

一名国外网友在TUMBLR社交平台中分享了一条裙子的照片，就是这张看似普通的照片却引起了网友之间的一场意见对垒，争议的焦点就在于裙子的真实颜色。

一条裙子引起了全世界的口水战！这到底是为什么呢？意见主要集中在两种：“蓝色+黑色”和“金色+白色”，而且双方对于自己的判断都十分坚定。国外的网站为此做了调查，结果显示75%的人选择了“白色+金色”，而25%的人选择了“蓝色+黑色”。

现在，请不要再为一条裙子而纠结了！

Q  为什么有些人看到的裙子是蓝黑色，而有些人却看到白金色？

A  这得从颜色的概念讲起。颜色是不同波长的可见光引起的一种主观感觉，是观察者的一种视觉经验。我们能看到物体的颜色，本质上是光线进入眼睛，照射视网膜，产生神经冲动传到大脑神经元，经过复杂的处理后形成的认知现象，是一种主观经验。可以说，颜色是一种以波长为基础的主观视觉经验。

所以，颜色这种感觉既受到人类视觉系统（眼睛、大脑等组成）特点的影响，也受到刺激物反射率、光线、观看角度以及其他参照物的影响，很容易表现出明显的个体差异。

裙子所反射的光反应了其真实的颜色，这些光线与周围环境的光同时进入眼内，而背景光也就是周围环境的光将产生干扰。裙子究竟是什么颜色的，这很大程度上取决于观察者对光源颜色的判断。

当观察者感觉裙子正面受到光照，认为白色和金色是因为环境光造成的，则大脑会把白色和金色剔除，还原出黑色及蓝色作为裙子的“真实”颜色。当观察者感觉裙子处于阴影中，认为蓝色和黑色是环境光造成的，则大脑会把蓝色和黑色剔除，把白色及金色作为裙子的“真实”颜色。当然了，此处的“真实”颜色是对于观察者而言的，是大脑对于以往的视觉现象所作出的解释。那么这条裙子到底是什么颜色呢？目前网络上已经找到了发布这张图片的当事人，拍照时正在苏格兰的一场婚礼上，可以确切无误地说，这条裙子是蓝黑色的。

在日常生活中，人们往往误以为颜色是客观的，好像每个人看到的颜色都是一样的，实际上并非如此。

Q  日常生活中，还有哪些类似情况，也会发生这样的“色别”尴尬？

A  类似的视觉错觉还有不少。左图中两个色块的颜色其实是相同的。右图中A与B两个字母的灰度也是相同的。但是为什么人们会感觉不同呢？究其原因，还是周围环境所造成的影响。

我们可以引出一个专有名词——色彩恒常性来进一步说明。通常，我们会认为，同一个物体其颜色是不会改变的，即使在不同光照条件下，我们仍感知到它的颜色是基本不变的。一个青色的苹果在正午的艳阳下看上去是青的，在斜阳西下暗红色的光照下是青的，在清晨淡蓝色的雾霭中还是青的。这就是色彩的恒常性。

但如果我们在一个封闭的箱子中放置一张白纸，让观察者透过暗箱上的一个孔洞来观察这张白纸。那么当我们在箱子内用黄光照的时候，观察者会看到黄纸，用红光照的时候会看到红纸。但如果打开箱子，则不管用什么光照，我们看到的还是白纸。

为什么我们看到的箱子里的白纸有颜色变化，而箱子外的白纸却是白色的呢？那是因为，我们的大脑根据过往的视觉经验，已经认定这张纸是白色的了。

Q  这是正常生理现象还是眼睛疾病现象？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A  可能有人会担心这是不是眼睛出了问题，会不会是得了眼睛的某种疾病，如色盲、色弱等，其实不必担心。这些关于颜色的视觉错觉，都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并不妨碍我们的日常生活，可能还增添了一点生活的乐趣。

回到裙子颜色争议这件事，其实，颜色争论的参与者都在玩一种简单的心理测试：刺激物是明确的，感受或体验因人、因境不同，每个人都想看看自己的主观体验是否与人相同或不同。因此，由裙子的颜色问题引发的“心理测试”的狂欢就被点燃了。

专家简介：

黄锦海，温州医科大学眼科和视光仪器评估与应用研究所副所长、“OCULUS亚太科研培训中心”副主任、美国白内障和屈光手术协会（ASCRS）会员。主治医师、医学硕士、访澳学者。对眼球的生物测量原理和应用作了大量的试验研究和临床应用评估，建立了一套比较完善的评价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