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奖品走上结扎手术台

陈泱

结扎手术并不复杂，作为一种有效的绝育手段，它在全球多个国家都有实施。但印度实施此类手术时居然出现很多伤亡，仍让人震惊。但更让人惊讶的是，印度的男性往往不主动去承担手术风险，而这些被丈夫劝上结扎手术台的女性，也许仅仅是为了给丈夫或者婆婆赢取一台食品搅拌器，或是为了一台摩托车，亦或是一次免费的旅行。

2014年11月8日，印度医生古普塔在切蒂斯格尔邦比拉斯布尔城外的流动诊所里，为83名32岁以下的贫困农村妇女施行了绝育手术，总共花了5小时，平均每例手术不到4分钟。

多名印度医生表示，按照规定，每名医生每天最多施行30例绝育手术，每例手术至少需要15分钟。然而在实际操作中，某些医生在一天可施行多达90例绝育手术，这样一来便很难保障手术室的必要卫生条件。

当地警方说，古普塔的手术室在此前已被废弃一年，显得很脏，房间里甚至还有蜘蛛网。按规定每名医生绝不能使用同一套设备连续做10例绝育手术，古普塔却做了83例。由于手术频繁进行，护士甚至来不及更换手术台上的染血床单。

尽管条件简陋，这83名妇女还是集体接受了手术。为鼓励女性绝育，印度政府不仅在每年10月到次年2月发起为女性实施免费绝育手术的活动，还会特别给予10～20美元的一次性奖励，这相当于印度国内贫困人口的平均周薪。

术后，这83名妇女被送回家中，但很多人随即出现严重并发症被紧急送医。截至11月15日上午，已有13名妇女丧生，另有20多人病危。这些女性死亡的原因估计是血液中毒或者失血性休克。经推测，可能是手术设备生锈和使用假药造成悲剧发生。

讽刺的是，为83名女性进行手术的正是“政府运营”的诊所。切蒂斯格尔邦一名卫生官员向印度新德里电视台披露，印度政府为了推广绝育，对每个绝育点提出了具体的目标数量要求，每个手术团队每天要做40例手术，而他所在团队的目标数量是80例。

目前，经切蒂斯格尔邦卫生部门证实，这83名妇女每人拿到10美元的奖励，而每名死者家属将得到6600美元赔偿。

除了直接奖励现金，印度拉贾斯坦邦的卫生部门还出了“高招”，把进行绝育手术变成了“秒杀”小汽车。2011年7月，拉贾斯坦邦卫生部门宣布，第一个自愿做绝育手术者将被奖励一辆印度产的世界最廉价的塔塔轿车，紧随其后的志愿者可以获得数量有限的摩托车、彩电、食品搅拌器等奖品。无缘这些奖品的后来者每人都能拿到1000卢比（约145元人民币）的奖金。同时，这些奖励政策并不仅仅局限在拉贾斯坦邦，而是对全体印度人都有效。

为了不引起民众的不满，同时也能切实控制人口过快增长，印度一些邦政府在号召人们节育上也算是各出奇招。有些邦表示，会限制超过两个孩子的家庭在大城市买房以及扣除他们的政府补助。有些邦规定，公务员夫妻禁止生第三个孩子，超生的孩子不享受政府提供的各项福利待遇。

在2001年印度的人口普查中，安得拉邦是印度人口的第五大邦。为此，安得拉邦前首席部长奈杜曾推出一系列鼓励少生育的措施：拥有1～2个孩子的贫困家庭可以在贷款、住房、土地使用等方面享有优先权；邦政府在进行过绝育手术的人中进行抽奖，获奖者不仅可获得相当于220美元的可观现金奖励，还可以免费前往邦首府旅游，首席部长将亲自接见。

（雅雅摘自《今日女报》2014年11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