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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唯一

2015-08-19无恙

中学生博览 2015年15期
关键词:同窗转学老二

无恙

闺蜜。

其实那厮不跟我住一块儿,也不曾跟我住同宿舍过,这么称呼仅仅只是随大众,不能说顾名思义。

记得是小学三年级跟她同班才认识她的,同一个组别,只不过我坐第二排而她坐后面几排。

学生时代在班上默默无闻的孩子总是只同周边几桌相熟交好,所以那个时候我跟她只是同学关系,说不上是朋友。

她说她那时候去我们家玩过,起初我很确切地否认。有关那段往事的画面被岁月深埋,她若不提我也万万不会再忆起。

执着让她不放弃地又补充说明,直至她道出那时看到过我们给洋娃娃布置的小家时我才恍然大悟——唯有去过我家的小伙伴才知道我们那时的爱好特点。

静静地进行脑海挖掘工程,好一阵才终于寻出那么几丝印象来,可到底当初我同她之间呈现的是哪般情形我还是不怎么清楚。

那时有好长一阵,同窗伙伴对人表示排斥、不友好的方式就是说对方“有毒”,然后坚定地与其保持距离以免被“传染”。

跟同桌闹别扭,排挤无效后她指着我受伤的耳沿,道:“你不要离我那么近,你有毒,别传染给我。”

委屈至极,我不断反驳甚至对她进行谩骂。我清楚被冠以这样的名号后果就是与你交好的伙伴都会远离你,但当时的年纪并不理解这是排斥的一种表现形式。我只害怕被孤立。

可我也当真是愚昧至极,被她说许多次且经忘了担任什么职位的班干部“证实”后,我竟不再反抗,接受了“我有毒”这样一个“事实”。功劳全归那班干部“证实”时的态度,她的认真负责让我面临“自己真的有毒”的恐慌心境。

此后过着和同桌分三八线的日子,每每触碰到她都要接受她双手抚完被我触碰的部位后捧在唇边反吹回给我这一步骤。由我开始的不爽到最后的麻木,一切都进行得那么顺畅。

她因为是从广州转学来的,跟我们那里的孩子不一样,被同窗当做异类,也被附上同样的罪名。若是以客观的目光看待,那实际上相当于一种排外采取的对抗措施。

我知道后有种很强烈的同病相怜感觉。这大概是促进关系的一件很有效的过渡事件。

另外,我跟她住的地方邻近,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的跟她大伯熟识,显然这也不失为一个促进她与我关系距离发展的理由。

也许正是因为以上两者我才会跟她发展到一起去我家玩的程度吧。

三年级过后我便没再见到她,过了许久听别的同学说她去广州读书,再无音讯。

时间以缓慢到我都察觉不到的速度将她淡出我的脑海。两年多的时间,我都快忘记了她这号人存在过我的往昔年华里。

五年级,我在手工厂做手工,她跟她妈妈去我们那里找一位大婶,我看着她,很熟悉的感觉。她并没有注意到我,只一味地跟在她妈妈身旁。她们很快就离去,留下猝不及防的我沉浸在过去里。

初一,另一个地方,依然是手工厂,她又一次出现,我还是认出她来了。她身上有种浓浓的外来气息,让所有孩子都对她充满好奇。

她妈妈跟老板娘就要让她第二天开始来做手工这一事进行谈论,双方意见达成一致后她们就走了。

他们用探知的目光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显然并不认识她,因而一种名为只有我知道她的内幕的自豪荣升,带着这莫名的优越感,使着稍显傲然的姿态底气十足地如此这般叙说着我所知道的有关她的背景资料。

她果然够与众不同,来之后便一直戴着耳机听着歌做事。粤语歌。从她操着男性化声线唱出来的五音不全里,我们只能得到这一信息。

然后全班的人都开始笑,由微笑到憋笑再到后来的哈哈大笑。对此她全然无觉,就是后来我对面的男同胞笑到从椅子摔到地上了她也只是诧异何故,用不解的眼光看向那男同胞,丝毫联想不到后者这般大动静全是因为她所唱的曲儿。

我甚少主动,腼腆得很,刚开始没怎么跟她说话,即便早在几年前就认识也接触过了,可在此之前的几载里滋生的陌生浓重,彼此都不清楚对方现在是怎么样的性格秉性。

总有比我主动的人。对于新来的小伙伴,话题总是围绕着年龄年级学校,忘了是谁起头问的她这些,反正结果就是没几天我们就熟悉起来。

我得知她是刚从广州转校回来读初一下半学年。插班生,只可惜插的不是我们班。

尽管如此,放学放假的同一归宿点还是让我们的关系持续升温。每天放学在手工厂聚集后就各自轮流着讲述各自学校发生的趣事,各种认识或不认识的人,只要有论点,统统可以提出讨论。八卦者们的话题永远无穷无尽,引得老板娘总一进门就叽里呱啦数落着我们如何如何话多。

其实我们之间奋斗拼比的时候也不少,两两之间时不时进行速度比赛,只是大多数时候都是不安静的,所以那不过尔尔的形象也就那样让人铭记了。

她堂姐结识了其他同窗并且交好,然后她与我一起早中晚在家与学校两点之间结伴来回,路上依旧是言无不尽。

她比较有肉感,总嚷嚷着减肥,被人说胖的过后情绪激动叫喊更甚。悲催的是她在有肉感的同时也是个货真价实且抑制不住食物诱惑的吃货。所以这样,要减肥等同于痴人说梦,循环多次下来,我们也对她的叫唤木然,实话说:叫叫就过去了。

初一的暑假她去做了暑假工,两个月的时间,回来后好多人说她瘦了,她终于满足了许多,虽然肉感仍存。

好景不长,归家时间一久,体重又复了原,于是众人的巧耳又开始不得安宁。

一年加半载的时间过得很快,毕业临近,不再遥遥无期。初二暑假快结束的时候,她跟我说她要去洪阳读书,她说在这边读她的成绩全毁了,不转学怕是考不上什么像样的学校。

我惊愕得很,此前从未想过她会再次转学。

然后手工厂变安静了许多,虽然他人的谈笑声依旧,再没夹杂她的声音。

不再有人胆大包天地随着我一起直呼老板娘的大名,也不再有人同我一起兴致勃勃地起哄赋予老板海龟的称号,然后叫得那样顺口,落了实,再怎么也改不回叫他做叔的习惯。

初三一年,学校路上的来回往返,虽然后来也结了伴,可俩学霸路上讨论着话题的同时,我仅能在一边做个安静的中层学渣。

那厮在洪阳活得真好,丰富多彩的一年,回来连口音都变了。惹得俺都不那么想跟她对话,她开口的腔调总引来我的白眼,然后那厮就又是以那副不好意思、无奈却又没心没肺的笑靥回应我。然后不一会儿又继续讲起她在那地方接触的人和发生的事。

她没发现,我的不愉快不仅仅只是口头上的对她口音改变的别扭,更多的是:她在没有我的地方,日子依旧过得逍遥自在。这样看起来,就形成了“于她而言,有我没我都一样”的现况。可修为不够深厚,这样矫情的话放在生活里我是打死都说不出口的。我也知道事实并非如此。

她撒娇方面的功夫倒是不赖。想吃什么东西或者去哪里玩要让我陪着去时,若得不到我的许可,她便死命缠着,各种鬼哭狼嚎,又是扯又是推又是抱的想方设法让我点头。结果不称心的话,就是一整天都用我欠了她债的眼神盯着我,有时被她盯到心里发毛受不了了我才别无选择地同意。她当即就会眉开眼笑,再屁颠屁颠地跑去准备。

我实在学不来她那套,毕竟不擅长,因而总是扮演被撒娇对象这一角色。比如她,又比如我家小我两岁的梅娃娃。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对我家长我两岁的老二崇拜得太明显爱得太明显也重视得太明显,所以她对我家老二似乎也有些别样感。面对我家老二时,她多少会矜持一些。而看到我家老二与她相谈甚欢时,我突然有种把她带离得我家远远的的想法。有种老二要被抢了的危机感。

事实上我也清楚,我跟她之间不会再有第三个人能插足,而她跟我家老二也只是因为我才有的交流接触。

如今都是踏入社会的人,一样地在与这个社会磨合。只是处境不同,生活节奏也不一样。

之前,她突然说如果她在广州待不下去了能不能来找我然后我跟她一起去别的地方,一起工作,一起生活。

我总是要考虑很多,家里情况不允许我不稳定,而我所处的这里,不那么自由也不那么活跃,是种慢慢的生活节奏,是她的好动好玩所适应不了的。 我更不想,她在我身边吃了亏,而我却无能为力。

她说我总是那么懂事,她总是那么不会想。

可其实不被迫谁又会成长呢?

我也羡慕她有的那种任性。简简单单多好。

时间淡不了感情,距离拉不远也扯不断关系。

挚友,一个足矣,她知道你大致的生活背景,不完全了解你的性格脾气,但她知道发生什么事情时你大概会是什么样的情绪,然后会关心宽慰你,平时你们相互会想到对方会关注对方的动态。只是这样就好。实在,长久。

她是唯一。

我唯一一个发小,唯一一个多久不见相聚了还是那么自然的一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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