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人打起精神学外语

曾依璇

法国前总统萨科齐曾是培育政治精英的巴黎政治学院高材生，却未拿到毕业证书。根据传记作家奈伊的说法，萨科齐各科成绩优秀，只差英文成绩没有过关。

在欧洲，法国人的外语能力就算不至于是出了名差劲，也绝对不算优秀。根据欧洲联盟统计局（Eurostat）2013年做的调查，法国名列自认英语最差的国家之一，只有13%的成人自认英语很好，略高于墊底的意大利（10%）。

另一项法国自己做的调查则显示，41%的法国人承认自己只会法语。

因法语是认同与骄傲

法国人的外语能力给人差强人意的印象，并不是偶然。法语在100年前还是欧洲上流社会的常用语言，也是许多西方大哲学家的母语和思考语言，在政治和思想史上的地位非比一般。直到现在都可以说，法语不只是一种语言，而是一种身份认同和国家骄傲。

这种历史光荣感一直留存在法国社会中，法兰西学院、法国最高视听委员会等机构都以捍卫法语为宗旨之一，这样的观念也就扩及到法国人的日常生活。

举例来说，中国人看外国电视剧，习惯听原音加上中文字幕，法国人却偏爱法语配音，电影院也不乏一部片提供原音加字幕及法语配音两种选择;连网络盗版的外国电影，也是法语配音版本被下载的数量多于原音。

法国观众说，这样不用分心注意字幕，可以专注于剧情。只是如此一来，也就忽略演员的声音表演。

欧洲人会两种语言不算多

欧洲由许多不同文化和语言的国家组成，是学习外语的理想环境，也因为组成多元，加上欧盟境内跨国就业、求学的人口众多，“只会”两种语言都不算多，在商业及旅游领域，能操三四种语言的人比比皆是。

在欧盟，小国人民的外语能力通常比大国好，例如卢森堡、拉脱维亚、立陶宛，都有九成以上人民至少能说一种外语，更别提瑞士、比利时等小国的官方语言多达三四种。

学英文西语是主流，学中文、韩文人数增长快

这样自豪的法国，近年来也未能避开学习外语的浪潮。法国中学生有9成以上都在学英语，西班牙语则是其次受欢迎的语言，除了因为全球使用人口众多、邻国就是西班牙，也因为西语和法语同属罗曼语系，比较容易上手。

法国人热衷学习的还有德语和意大利语，但增长人数最多最快的，不令人意外的还是中文;过去10年中，学中文的人数增加4倍，比学习葡萄牙语和俄语的人还多。有补习班鼓励学生说，对使用字母的人而言，中文的笔画和音调虽然出名地难学，但至少没有时态，也没有动词变化。

在巴黎第七大学东亚语系中文组教书的许雅雯说，有人学中文是向往一种神秘感;有的对孔子哲学、中华文化的“道”有兴趣;有些在职进修人士是为了工作，着眼中国市场;有的是因为交了来自华语区的男女朋友;也有一些是还未确定自己的兴趣，因此进入不需门槛的中文系。

不过，中文与法语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语系，对法国人来说很困难，因此淘汰率高，到了课程第三年，差不多会少了一半学生。

这两年韩语学习的浪潮继之而起，非常热门。这波热潮的兴起，可能与韩剧流行及三星企业影响力有关，再加上国家政策支持，例如开放工作机会，还有多项奖学金。

去年，法国西部的拉罗雪尔大学也见识到了类似现象，只有30个名额的韩语课，竟收到130个申请，校方认为是韩剧和爆红舞曲《江南Style》推波助澜。全球学习中文的流行掀起还不到10年，在法国新兴的韩语热，是可长可久的趋势，还是烟火式的热潮，也需要时间观察。

（金日荐自《海外星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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