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开花

古保祥

1936年4月，春意盎然的捷克首都布拉格北郊，山花烂漫的校园，朗朗的读书声，仿佛置身于蓄谋已久的二战之外。15岁的米勒坐在座位上，不停地摆弄手中的一个微型玩具。他正在开动脑筋策划方案，想制造出世界上最完美的童话图案，这是他从小就树立的伟大梦想。

多卡尔老师提醒米勒注意听讲。听到老师批评米勒，课堂骚动起来。同学们忍不住回头看这朵“乌云”，他长相奇特，丑陋无比，黑得透亮迷人，“乌云”的绰号由此而来。

老师们均对米勒的表现不满意，他天生性格外向、不安分的心灵带动了许多同学的行动，他们甚至计划去寻找德国的不安心分子，与他们共同谋划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多卡尔多次找米勒谈话，问他到底想做什么？学校鼓励有动手能力的孩子创新，但需要提前备案，也许会有一笔资金划到这个项目的名下。

“我要找一种形象，它代表孩子们的心声，这种形象是孩子们的花，孩子们可以横行无忌地通行在自己的海洋里。”听完不可思议的回答，多卡尔只好通知他的家长。父亲恳请老师再给米勒一次机会，于是，学校里传言道：乌云也想开花，哪一朵花是乌云的花？

米勒进行了多次尝试，他一直梦想着找到一种适合孩子们娱乐的形象。他找过袋鼠，将自己的方案整理后发到了一家音像公司，结果石沉大海。其他实验也杳无音信。

1940年，二战爆发后，米勒被强制到战场上服役，受尽折磨却初心不改。二战结束后，他回到家乡，百废待兴，庄稼地里到处是鼹鼠的天下，它们雀跃，在田野里舞姿翩翩。米勒出门散步，却掉进了一个土坑里，原来是鼹鼠打洞留下的洞穴。灵感不请而至，他忽然想到了可爱顽皮的鼹鼠形象，鼹鼠也有灵魂，也有它们的生活，如果将它们的故事搬进书本，加以童话般的描述，一定会赢得小朋友们的青睐。喜出望外的米勒一口气制作出《鼹鼠的故事》系列。次年，《鼹鼠做裤子》在荧屏上首映，取得空前成功。

接下来的几年，《鼹鼠和青蛙》《鼹鼠的梦》等续集接连推出。上世纪60年代末到80年代初，是鼹鼠系列创作的高峰期。如今，鼹鼠系列已在全球十五个国家出版，有四十种语言读本，成为脍炙人口的畅销经典。

《布拉格日报》采访米勒时，他趣味十足地解释道：“乌云也会开花，雨是乌云的花，雨从乌云的内心分离出来，淅沥自由，滋润着大地万物，使所有的灵魂生机勃勃。”

（编辑  张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