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牛便血症临床研究报道的文献统计与分析
2015-08-10胡俊杰华永丽魏彦明
李 健,董 震,王 涛,胡俊杰,华永丽,魏彦明
(甘肃农业大学动物医学院,兰州730070)
牛便血症(含牛便血、牛血痢和牛出血性肠炎,统称牛便血症)是牛大便带血的一种临床常见多发的胃肠道疾病,以粪便带血和大量泻血为主要特征,严重影响牛的生产性能,甚至引起死亡,造成较大的经济损失。为了解我国牛便血症研究状况及临床诊疗措施,现对2013年及之前CNKI中收录的关于牛便血症的文献资料进行整理统计分析。
1 对象与方法
1.1 统计工具 利用国内收录最全,信息量最大的中国知识基础设施工程(CNKI)进行检索,CNKI是由世界银行提出,在全国学术界、教育界、出版界、图书情报界等社会各界的密切配合和清华大学的直接领导下创立,是目前国内收录最全,最具有权威性的中文数据库。利用此数据库进行检索,可基本了解国内关于牛便血症的研究进展。
表1 牛便血症文献年份分布
1.2 材料与方法 使用CNKI全文检索,分别输入主题词牛便血、牛血痢、牛出血性肠炎,除去重复文献,共获得相关文献133篇。以此133篇文献为基础进行统计分析。
2 结果
2.1 文献年代分布 以1974年为节点,1974年之前整体检索,其后每十年检索一次,对文献年代进行分区。得出1984年之后关于牛便血症的文献显著增加,由1974~1983年的2篇增加至1984~1993年的28篇,之后呈稳步增长趋势。具体见表1。
2.2 文献期刊分布 全部133篇文献共发表于50种期刊杂志,其中发表量前五位分别是《中兽医学杂志》17篇,《中兽医医药杂志》14篇,《甘肃畜牧兽医》7篇,《江西畜牧兽医》5篇,《农村新技术》5篇。全部文献中9篇发表于中文核心期刊,占总文献比率为6.77%。所在期刊分别为《黑龙江畜牧兽医》4篇,《中国畜牧兽医》2篇,《畜牧与兽医》2篇,《中国兽医科技》1篇,其余均为国家级期刊或省级期刊。具体见表2。
2.3 西兽医治疗 133篇文献中,有19篇通过西兽医进行治疗,其中8篇确诊为细菌引起的牛便血症,使用抗菌消炎药(如硫酸庆大霉素、痢菌净等)结合补液强心、收敛止血类药(补液强心、收敛止血药视情况选择,下同);3篇确诊为寄生虫引起牛便血症,使用抗寄生虫药(如氯苯胍、氨丙啉等)结合补液强心、收敛止血类药;3篇确诊为病毒引起牛便血症,使用抗病毒药(如干扰素、瘟毒快克等)结合补液强心、收敛止血药;2篇确诊病变部位在直肠,使用高锰酸钾深部灌肠结合抗菌消炎药;3篇未确诊具体原因。
表2 牛便血症文献期刊分布
2.4 中兽医治疗
2.4.1 中医辨证 中兽医治疗牛便血症时,通过辨证分析,对症治疗能够取得良好的效果。兽医临床上一般将牛便血症分为实热型和脾虚型两类[1]。
实热型:发病快而急,精神倦怠,食欲不振,反刍减少或停止,口渴喜饮冷水,鼻镜干燥,口干发热而色红,粪便带血或先血后粪,血多呈鲜红色,排粪时有痛苦表现,尿液短赤,脉象洪数。属中兽医学的肠风便血。
脾虚型:发病较慢,病程较长,病牛精神倦怠,四肢无力,懒动,头低耳耷,消瘦,被毛蓬乱无光泽,口舌滑利呈淡白色,食欲、反刍减少,泄泻,血随粪便出或先粪后血,血色暗红或黑暗,脉象迟细或细弱无力。属中兽医学的脾不统血,溢于肠道,而成便血。
2.4.2 常用方剂 133篇文献中,有52篇通过中兽医辨证施治,将其提供的中药方剂按实热型和脾虚型进行分类统计。得出实热型排名前四的方剂为槐花散加减、白头翁汤加减、七鲜汤加减、翁矾散加减;脾虚型排名前四的方剂为黄土汤加减、归脾散加减、参苓白术散加减、补中益气汤加减。具体结果见图1。另外部分病例使用方剂为自拟方或经验方,亦取得良好的治疗效果。如王海霞[2]以大黄、黄连、黄柏、黄芩、栀子、仙鹤草、乌贼骨等自拟止血汤治愈牛便血47例;俄志弘[3]以椿白皮为主,随证加减治愈牛便血症40余例等。
图1 中兽医治疗文献中出现次数排名前四的方剂
2.5 中西兽医结合治疗 133文献中,有47篇通过中西兽医结合进行治疗,将其中提供的中药方剂按实热型、脾虚型进行分类统计。得出实热型排名前四的方剂为槐花散加减、白头翁汤加减、郁金散加减、七鲜汤加减;脾虚型排名前四的方剂为黄土汤加减、归脾汤加减、归芍汤加减、四物汤加减。具体见图2。
图2 中西兽医结合治疗文献中出现次数排名前四的方剂
对47篇文献中提供的西药及应用方法进行统计分析。得出排名前四的西药及应用方法分别为:中药配合西药强心、补液、消炎、止血类药;中药配合西药补液药并用高锰酸钾灌服胃肠;中药配合西药抗病毒药等进行治疗;中药配合止血药并直肠灌注抗菌消炎药。具体见表3。其中中药配合强心、补液、消炎、止血类药在治疗病程较长,出现消瘦,脱水甚至酸中毒等症状的病例时出现率极高。如吴志远[4]在治疗某黄牛犊时因其消瘦,粪便胶冻样带血,病情严重,先使用强心、补液、消炎、止血类药治疗四天,然后使用郁金散合白头翁汤两剂痊愈;张得芬等[5]在治疗某一岁牛犊时因其营养较差,排黑色带血粪便,先强心、补液,后用白头翁汤治疗,2天后痊愈等。
一些简单中西药配合也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如梁军[6]以药用炭配合高锰酸钾治愈牛便血11例;郭颖亮[7]以百草霜(锅底灰)配合链霉素等治愈牛便血6例等。
2.6 三种治疗方法对比 133篇文献中,涉及各种治疗方法文献118篇。其中采用西兽医治疗19篇,中兽医治疗52篇,中西兽医结合治疗47篇。所占比例见图3。部分病例治疗过程中出现了治疗方法的变更(统计时参照最终治疗方法),如秦振华[8]在“白头翁汤加味治疗暴发性犊牛血痢”中使用西兽医治疗,症状减轻或消失,停药后复发,改为中药白头翁汤加减治疗,全部痊愈;陈启兰[9]在“中草药治疗犊牛血痢病”使用抗生素和磺胺药治疗犊牛便血,病情不见好转,改用七鲜汤治疗,效果满意。
表3 中西兽医结合治疗中具体治疗方法
3 讨论
3.1 牛便血症研究现状分析 关于牛便血症的研究文献呈稳步增长趋势,以1984年后增长迅速,说明牛便血症常发多发,但133篇的总检索量也显示出该领域关注度不高,研究仍显不足。
图3 牛便血症文献中不同治疗方案所占比例
133篇文献分布于50种不同期刊杂志,其中《中兽医学杂志》、《中兽医医药杂志》分别以17篇和14篇占据发文期刊前两位,国内核心期刊的发文比率仅为6.77%,其余均为国家级或省级期刊。可见牛便血症文献期刊分布相对比较分散,无相对固定的发文期刊杂志,而中兽医类期刊杂志更受牛便血症研究者亲赖,这可能与目前牛便血症的研究报道主要来自兽医临床一线,且治疗时更偏重于中兽医或中西兽医结合密切相关。另外关于牛便血症文献整体层次不高,需要兽医工作者,尤其是中兽医工作者进行深入系统的研究,增加高水平文献的发表。
3.2 西兽医治疗分析 应用西兽医治疗的19篇文献中,16篇确诊了致病原因或患病部位。依照不同的致病原因或患病部位选择使用抗菌、抗寄生虫、抗病毒和强心补液、收敛止血等药或直肠灌注等方法。说明单纯采用西兽医进行牛便血症治疗时,需要对致病原因或患病部位具有清楚的认识,然后进行对症治疗,才能取得良好的效果,这也是西兽医学重视病原、长于确定病变部位的原因。
3.3 中兽医治疗分析 文献分析表明,中兽医治疗牛便血症通过辨证论治能够取得良好的效果,依照实热型、脾虚型对中兽医治疗方剂进行统计得出,实热型常用方剂为槐花散加减、白头翁汤加减、七鲜汤加减、翁矾散加减。其中槐花散[10]加减为首选方剂,方中主药槐花清肠热,凉血止血,辅药侧柏叶凉血止血,佐药荆芥穗理血疏风,使药枳壳行气宽肠,相互配伍,对肠风脏毒下血有奇效。其他常用方剂中主药如白头翁、仙鹤草等具有凉血止血功效,辅药黄柏、黄连、鱼腥草、白矾等具有清热解毒之功效。可见治疗实热型牛便血症时中兽医组方应遵循凉血止血为主,同时兼顾清热解毒,燥湿止痢的原则。
脾虚型常用方剂为黄土汤加减、归脾散加减、参苓白术散加减、补中益气汤加减。各种方剂出现次数差别不大,均以补脾益气为主,养血止血为辅,治疗时可根据具体情况进行选择。
实热型方剂在各种病例中出现次数远超脾虚型方剂,说明在兽医临床实践中急性实热型牛便血症的发生率要远高于慢性脾虚型牛便血症,这提示在牛便血症的防治上应该以实热型为主。而自拟方或经验方作为广大劳动人民的经验总结,往往也能取得良好的效果,今后的研究中应给予适当关注。
3.4 中西兽医结合治疗分析 中西兽医结合治疗时常用中药方剂与单纯使用中兽医治疗时基本类似,不同之处是中西兽医结合治疗实热型牛便血症常用方剂中有郁金散。郁金散以清热解毒为主,凉血止泻为辅,在止血上略显不足,因此配合西兽医的止血药,往往对牛便血症能够获得良好的治疗效果。
对中西兽医结合治疗方法的统计显示74.47%治疗方案选用了中药结合强心、补液、消炎和止血药。这是因为中药疗效相对缓慢,治疗急性重症病例时不能及时阻止病情的恶化,此时使用强心、补液、消炎和止血药对症治疗,可缓解症状,为中药发挥作用争取宝贵时间。可见在中西兽医结合治疗时应遵循先使用西兽医辅助治疗缓解症状,然后通过中兽医辨证治疗达到治愈牛便血症的目的。
3.5 三种方法治疗牛便血症的优劣分析 在提供治疗方法的118篇文献中,西兽医治疗、中兽医治疗和中西兽医结合治疗所占比例分别为16.10%、44.07%和39.83%,且部分病例出现了使用西兽医治疗无效后改用中兽医或中西兽医结合进行治疗的情况。这是因为,在兽医临床一线牛便血症病因或患病部位往往不能得到及时准确的辨别,西兽医治标,这时采用此种治疗方法未必能够取得满意效果。因而广大兽医工作者便借助中兽医整体治疗和辨证施治的优势,利用中兽医或中西兽医结合治疗的方法获得治愈牛便血症的结果。故今后牛便血症治疗方法的临床研究重点应放在中兽医或中西兽医结合上。
总而言之,对牛便血症的研究以临床报道为主,缺乏深入系统性的研究报道,与兽医临床实践需要还有一定差距,可供使用的文献档次也较低,可见对牛便血症的研究和临床诊疗水平还有待提升。鉴于已报道的文献表明中兽医或中西兽医结合在治疗牛便血症时的独到优势,有必要对其进行系统深入的中兽医学或中西兽医结合研究,然后根据兽医临床实际经验,结合报道效果确实的文献资料,提出中兽医学对牛便血的辨证施治技术标准,并通过临床验证,根据新兽药研发指导原则,研发有效的新中兽药,为牛便血症的防治提供有效措施。
[1]赵炳芳,辨证施治牛便血[J].中兽医医药杂志,2010(4):59-60.
[2]王海霞,自拟止血汤治疗牛便血47例[J].上海畜牧兽医通讯,2007(4);101.
[3]俄志弘,椿白皮治疗牛便血症[J].中兽医学杂志,1997(4);14.
[4]吴志远,中西药结合治疗牛血痢[J].浙江畜牧兽医,1987(1);45-46.
[5]张得芬,马立琳,雷延林,白头翁汤加味治疗牛血痢[J].中国兽医杂志,2009,45(9);74-75.
[6]梁军,高锰酸钾与药用炭合用治疗牛便血[J].甘肃畜牧兽医,1988(1);44.
[7]郭颖亮,锅底灰-链霉素-敌菌净合剂治疗牛出血性肠炎临床观察[J].中兽医医药杂志,2013(5);60.
[8]秦振华,白头翁汤加味治疗暴发性犊牛血痢[J].中兽医医药杂志,2006(4);50-51.
[9]陈启兰,中草药治疗犊牛血痢病[J].中兽医学杂志,1990(3);43.
[10]汤德元,陶玉顺,等.实用中兽医学[M].北京:中国农业出版社,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