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贯终生

段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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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决赛的第四场比赛，曾经以主帅身份带领勇士队夺得总冠军，现年已经78岁高龄的埃尔·阿特尔斯也赶到了休斯敦。勇士队拿到了3比0的大比分，取胜只是时间问题，而且他们很有可能横扫火箭队，阿特尔斯专程赶到现场就是要来为勇士队颁发西部冠军奖杯的。不过，那场比赛取胜的是火箭队，老埃尔空跑了一趟。

比赛结束后，阿特尔斯没有过多的停留，也没有为空跑一趟而埋怨，只是悄悄回到了自己的酒店房间，为启程返回加州做着准备。“你必须动起来，躺在家里什么都做不了，但是我喜欢我们现在拥有的机会。”阿特尔斯说道。就像1960年时那样，年轻的埃尔得到了一个参加费城勇士队试训的机会，而在接到通知时，他正在收拾行囊。虽然手上忙活着把衣服塞进他那老式的皮箱里，但黑色的大手却不时地摩挲着皮箱，他正在思忖着恐怕这次试训也会是一次空跑吧？接着，他使劲拍了一下皮箱，“大不了回来当体育老师，出发！”

就是这一巴掌，成了他此生为勇士一员的号角。

五十多年的时间，阿特尔斯仍旧是勇士队的一员，在这支球队里，他以球员身份征战了11年，又在这里当了14年的主帅，还担任过经理和副总裁。从费城到湾区，身高只有1.83米的阿特尔斯成了联盟里无人不知的硬汉，他亲眼见证过张伯伦那100分的壮举，那一场他自己也有8投8中的表现，他是联盟里最早的一批黑人主帅，还是联盟里继比尔·拉塞尔之后第一个带队夺冠的黑人主帅。而这一切都是从那个拍在皮箱上的巴掌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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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决赛第四场的失利只不过是个小插曲，虽然失去了横扫对手的机会，但取得最终胜利才是重点，另外，在第二节里重摔的库里也没有遭受脑震荡的影响，最终回到赛场终结了火箭队，率队四十年后再次挺进总决赛，并创造了历史。

球员时期的阿特尔斯也打进过总决赛，但却都以失败告终。1970年，接过乔治·李的教鞭，阿特尔斯成为了金州勇士队的主帅。五年以后，他成了一支冠军之师的主帅。1975年5月25日，他率领球队横扫了当时十分强大的华盛顿子弹队，赢得了球队自搬到湾区以来的第一个NBA总冠军。

当时的子弹队和现在的勇士队有些相似，他们从赛季一开始便统治了整个联盟，并带着60胜22负的骄人战绩冲进季后赛。而勇士队？虽然48胜34负还算说得过去，可和子弹队相比就差得太多了。阵容上看，子弹队拥有埃尔文·海耶斯和菲尔·彻内尔的内外配合，还有篮板王韦斯·昂塞尔德以及助攻王凯文·波特的通力相助。勇士队呢？他们只有一名球星——里克·巴里，虽然他们同时还有两个出色的新秀，菲尔·史密斯和贾玛尔·威尔克斯。不过，论实力，他们仍旧不是子弹队的对手，最终取胜的却是那支知道该如何以智取胜的勇士队。

“没人看好我们，他们甚至觉得我们进入总决赛都是靠运气。”阿特尔斯回忆道，然而勇士队队内却没有人这样想，所有人都对自己抱有极高的预期。“他们都等不及要上场了，然后有一天，当我们一抬头，就能看见冠军的旗帜在高高飘扬了。

身为当时勇士队的主帅，埃尔发明了一种超乎寻常的体系，阵容里有9到10个人的深度，远远超过其他球队，中锋由克利福德·雷担当，巴里和威尔克斯安排到前场，布奇·贝尔德和绰号“杰克·约翰逊”的查尔斯约翰逊担纲先发后场。另外，阿特尔斯将菲尔·史密斯、杰夫·穆林斯、乔治·约翰逊、德里克·迪基以及查尔斯·杜德利放在了替补席，把比尔·布里奇斯这个赛季中期加入球队的球员定为了球队的第11人，为整个以策略著称的球队添加了一些硬汉元素。

“所有人都认为我有悖于传统思维，但直到我们把总冠军攥在手里之后，大家才明白这才是应该做的事情。”在解释当初为何要频繁地使用这样一个多人轮换阵容时说道，“那支球队里，大家都没有私心，他们是一个整体，每晚都一起奋战。那是一支能让任何教练都喜欢的球队。”

巴里在回忆当时的阵容时认为，现在的勇士队和当年如出一辙，他说库里和汤普森的组合就像他和威尔克斯，而伊戈达拉和大卫·李接受替补角色就像杰夫和布里奇斯。“每个人都愿意接受替补的角色，从板凳上挺身而出给球队提供帮助，帮助我们实现夺冠目标。”巴里说道。

不过，最重要的还是那支球队的教练叫做埃尔·阿特尔斯，一个终身都带着勇士标签的硬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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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要算起来，阿特尔斯在这支球队奉献了55年的时间。作为一个身高1.83米的后场明星，埃尔的高中生涯是在纽瓦克度过的，而大学则是在北卡罗来纳A&T州立大学就读的，接着就是与勇士队从未分开过的生活。最初，阿特尔斯并不愿意到勇士队试训，他觉得自己五轮秀的身份是不可能在勇士队获得太多机会的，况且当时有一个棒球的小联盟已经向他抛出了橄榄枝。但在一个朋友不停地怂恿下，阿特尔斯同意了。“在我从北卡A&T大学毕业的时候，我最初的想法是到纽瓦克找一所高中执教，周末还能去那个棒球联盟打打球。”埃尔说，“我当时甚至觉得我可能在勇士队连一个赛季都待不了上，我的计划是只参加一个礼拜训练营的走人。”

没想到，这一个礼拜的训练营持续了55年。

“我在勇士队待了半个世纪，当然这不是我每天会考虑的问题。你知道，很多人都会问我知不知道在这里待了多久，但我从来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该走的时候，我自然会离开。”埃尔说道。“我现在仍然享受着这一切，我能说的是，经过这么多年，管理方式已经发生了巨变。我刚进联盟那会，我们只有一个总经理、一个老板和一个主教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职位越来越多。当初，哪有什么助教，可现在一个球队差不多有四五个助教，更不用说什么球探之类。这个联盟走了很长的路，每一点改变都会带来更多的人，但你必须加入到其中，成为他们的一员，就好像你希望他们成为球队的一员一样。只要必要，我仍然会回到球队里，对我而言，这种关系再好不过了。”

在阿特尔斯刚加盟勇士队的时候，美国第34任总统德怀特·戴维·艾森豪威尔刚刚结束自己的第二个任期；1962年当勇士队和阿特尔斯从费城搬到旧金山时，美国总统已经换成了约翰·肯尼迪了；1969年，阿特尔斯在队内球员兼教练时，在位总统是理查德·尼克松；在1975年勇士队夺下总冠军时，白宫里住的是杰拉尔德·福特；1982-83赛季之后埃尔虽然卸任主帅却依旧是一名勇士时，罗纳德·里根已经宣誓任职了。之后，阿特尔斯成了勇士队的总经理、球探以及球队大使，他在工作时也看着里根之后老布什的接任，然后在比尔·克林顿卸任之后小布什接班，一直到巴拉克·奥巴马搬进了宾夕法尼亚大街1600号白宫里。

而如今，奥巴马的第二个任期还剩下不到一年半了，可阿特尔斯依旧是一名勇士，而且他想在这里待多久就能待多久。

在阿特尔斯执教勇士队夺冠之后的一年，那支勇士队又杀进了西部决赛，但却最终饮恨而归，自此，勇士队再未能让自己的季后赛之路走得长远些，一直到今年。从1977-78赛季到1982-83赛季，阿特尔斯都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以求让那支人手日益匮乏的勇士队能在季后赛里拿到更好的成绩，不过，他失败了。在用尽全身力气，已经黔驴技穷之后，他对老板弗兰克林·缪利说他要走了。“我们因为财政上的原因在不断失去球员。”阿特尔斯回忆道。1975年的年度最佳新秀威尔克斯之后被洛杉矶湖人勾走了，而巴斯则跑到了休斯敦。缪利已经没有办法留住这些天才球员了。

“我当时真的很想继续留在金州。”威尔克斯回忆道，“但是那个时候的NBA变了，从老板们把运营球队当成是一种兴趣变为了一个庞大的商业模式。我们的老板是个好人，但是我不认为他有这个财力。”在湖人队，威尔克斯拿到了三个总冠军，而对于眼前的勇士队，他则是非常“高兴、激动”地看到了那个他最初的球队如今又成为了争冠之师了。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