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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血统

2015-07-29齿轮

当代体育·扣篮 2015年13期
关键词:马勃帕蒂马刺队

齿轮

1

马刺很快就把注意力转向了热火。两天后就要和他们比赛了,这是他们总决赛上面对过的对手。他们会重新强调在中路夹击勒布朗·詹姆斯的重要性、不要在外线让雷·阿伦打出好的挡拆、不要让自己的球被克里斯·波什盖到。但是、去年的六月三日,马刺队聚集在视频训练会议室里时,一个完全不同的项目被主教练波波维奇提到了日程当中。

“有人知道今天的会议内容是什么吗?”波波维奇问。

帕蒂·米尔斯知道,不过这位澳大利亚的控卫却不能说——不能在屏幕上闪出的那个60多岁、留着胡子还有点雀斑的白人之前说。米尔斯很熟悉这个人,还有他的历史。但是,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米尔斯的答案仅仅是“我们要打得更努力些”。米尔斯说:“这不只是一个惯例或会议。这是为总决赛和迈阿密热火队准备的。我们都准备好了,这是他说的第一件事。”

问题得留给了另一位澳大利亚人阿隆·贝恩斯来回答,“是马勃纪念日。”接下来,波波维奇就开始讲了这位澳大利亚的马丁·路德·金的故事。

埃迪·柯基·马勃在托雷斯海峡长大,这个海峡把澳大利亚的约克角半岛和巴布新几内亚分开。进入20世纪,当地居民分散在海峡的各个岛屿上面,这些岛屿被认为是澳大利亚的领土。当时他们饱受地区上的不平等对待,政府控制他们的流动,而且工资用信用卡支付,而不是能直接买到食物和住房的现金。当马勃得知澳大利亚法律不承认他有权继承自己家族一代又一代传下来的土地时,他成了原告。他用法律的手段来挑战“未并入任何国家地区的条款”,这项条款早在1788年欧洲白人未占领澳大利亚之前就已经被制定下来。这个案子通过法律程序进行了10年之久。不过在1992年六月三日,55岁的马勃死在了他妻子博妮塔的怀里后的五个月,这场官司终于打赢了。这正好就是马刺队坐在视频会议室的22年前的这一天。澳大利亚最高法院以6比1通过了马勃的决议,在澳大利亚的法律中保留了“当地继承权”的概念。对于原先存在的法律制度,一位法官评论道:“是让当地居民非法闯入了自己的家中。”

在波波维奇的讲述中,米尔斯听得全神贯注。“你能看出来,他非常感动。”教练说道。

在一支国际球员比国内球员多的球队里,米尔斯的背景是很容易吸引人的,因为他身上带着澳大利亚土著人的血统。他的父亲,本尼·米尔斯,就在托雷斯海峡长大,几世纪以来这里的居民都有美拉尼西亚血统,过着打鱼和收集珍珠的生活。他们与日本人、菲律宾人、印度尼西亚人、马来人还有做着地区贸易的南海岛屿居混居生活。帕蒂的母亲,伊冯,是一个白人男子和澳大利亚土著女人所生的混血儿。她属于当年澳大利亚所谓的“被偷走的一代”:数以万计的混血儿在当时被澳大利亚政府所虐待,他们被称作“半种姓”。从19世纪末到20世纪70年代,混血儿被政府和各种教会从他们母亲的手中夺走,并收养在一起,来做一个社会工程项目。尽管有一些孩子从被虐待的环境下救出来,寄养在白人家庭,不过历史学家们说这项工程是要致力于“消除一个垂死种族的绊脚石”,正如20世纪早期的爱尔兰-澳大利亚的福利工作者黛西·贝茨描述道——以白人的方式抚养这些混血孩子是为了让土著人逐渐消失。

作为赛前鼓舞气势的讲话,波波维奇在马勃纪念日的谈话显得很有力量。这位教练总会用会议的一部分来讲述一些来自不同地区的NBA球员的文化或历史。“15人中有9人是来自于其他国家,我总在寻找能把他们变成故事中一部分的方法。”波波维奇说道。尽管在总决赛之前把马刺的认知转到了马勃纪念日会让波波维奇感到有些不情愿,不过他相信球员之间互相了解在场下的故事会在场上帮助马刺队。“这建立在友情之上,帮助大家一起成长。”波波维奇说,“这种感情会把大家连接在一起,产生化学反应,然后打出更好的比赛。”

马勃纪念日随后的两个星期,米尔斯为自己取了一个名字。作为代替托尼·帕克打首发的球员,他在关键的第五场比赛里,第三节的五分钟内得到14分,其中包括4个三分球和一个过掉詹姆斯的反手上篮。ABC电视台的杰夫·范甘迪和马克·杰克逊正需呀一个话题来解说,当他们谈到埃迪·马勃和托雷斯海峡的时候,就好像米尔斯有计划地用自己在比赛中的表现向人们传播澳大利亚的文化和传统。“你代表着你的家庭,妈妈和爸爸,你的学校还有你的文化,”去年九月份他回到自己在堪培拉念了五年的学校演讲时说道:“现在,我在大舞台上得到了一个机会,这甚至比记得我来自哪里更重要。”

血统的原因让26岁的米尔斯有澳大利亚土著人的强悍身体,这帮助他变成了一个篮球运动员。作为成年人,他的父母分别用自己的方式来到首都城市堪培拉,为澳大利亚联邦政府处理当地事务。他们相遇并且结为夫妻,然后二人一起为当地的孩子们建立了一个篮球俱乐部。在这种环境下,他俩惟一的孩子在四岁的时候就开始打篮球了。在马刺队拿到2014年总冠军后,本尼·米尔斯把两面旗交给了他的儿子。这旗子是帕蒂的女朋友,阿莉莎·莱韦斯克,从圣安东尼奥的一家澳洲酒吧里借来的。帕蒂把其中的一面旗递给了同样来自澳大利亚的贝恩斯。而在自己的肩膀上,他披着托雷斯海峡岛屿居民的旗帜,旗上的绿色代表岛屿,蓝色代表海洋,白色五角星代表五大岛屿群和岛上居民传统的星象导航技术。

在AT&T中心,马刺队的更衣室墙上,有波波维奇精选的用不同语言所说的激励球员的话语,每种语言都代表着来自不同国家的球员,其中包括了之中叫作梅里亚姆米尔的语言,这是东托雷斯海峡当地人使用的方言。“我对‘球队里没有我或者任何的一些垃圾话都不感兴趣。”教练说道。然而,墙上的话是雅各布·里斯说的,里斯在19世纪从丹麦移民到美国,他成为了一个社会革命家并且为陌生大陆上的陌生人而战:“当一切都看起来无济于事的时候,我看到一个石匠在敲打石头。大约敲了100下,石头上连一条裂缝都没有,但就在敲下第101次时,石头却分为两半。我知道,那不是最后一击造成的结果,而是之前所有敲击共同起到的作用。”endprint

通常,马刺队会把里斯的话的翻译工作交给圣安东尼奥三一大学里的语言学家去做,但是梅里亚姆米尔太难了,所以他们不得不请米尔斯的家人前来帮忙。

土著的澳大利亚人很难理解所说的话的中心思想,不过在托雷斯海峡却有一句名言与里斯的话产生共鸣,无论是马刺队的哲学思想还是米尔斯打NBA的精神理念都很好地印证了这句话:你的过去一定和你的现在有着密切的联系,而且会制造你的未来。

2

埃迪·马勃是帕蒂·米尔斯的舅爷——本尼·米尔斯的舅舅。在埃迪16岁的时候,默里岛上的长老不赞成埃迪谈恋爱,因此在1952年,埃迪被流放到了澳大利亚大陆上,他在昆士兰州的码头、铁路和甘蔗田里工作。在港口城市汤斯维尔,他创立了黑人社区学校,为岛上居民的孩子们传播托雷斯海峡的音乐、舞蹈和民俗。然后,在70年代作为詹姆斯库克大学的一个园丁,一次吃午饭的时候他结识了两位教授,因为他们提到了政府把他出生的默里岛看作是“皇冠岛屿”。

听到这,马勃发誓他要学习所有能学到的有关澳大利亚法律的知识。在1981年八月在汤斯维尔召开的土地权利会议上,很多律师和活动家都加入了马勃的队伍当中。当时的本尼·米尔斯,已经在岛上念完了10年级,这是岛上的最高学历,他被派到大陆上继续深造学习。那天他也坐在屋子里。“我们都想为之努力,”他回忆道:“我们都知道这是我们自己的土地,即使政府还不承认。”

为了能让案子获胜,马勃的法律团队向大家介绍了《马洛法》,这是东托雷斯海峡人民遵守了几个世纪的法典:马洛神以一只章鱼的形态来到了默里岛,他用他的触角让岛上的八个民族团结起来一起工作。作为一个信条,马洛神嘱咐他们“让你的双手和双脚远离别人的土地。”帕蒂身穿8号球衣,是因为他的叔叔山姆·米尔斯也穿8号,山姆是第一个从托雷斯海峡来到在堪培拉的澳大利亚体育学院去受训的篮球运动员。但是这也是因为章鱼有八个触角。“也许,他选择8号也是这个原因。”帕蒂谈论到他的叔叔时说道。

在遇到本尼·米尔斯之前,伊冯·海恩斯就知道他的叔叔埃迪。她和他曾在一个土著的教育委员会一起工作。她自己的经历就像2002年拍摄的一部关于“被偷走的一代”的电影《防兔篱笆》一样。

伊冯出生在南澳大利亚,她的母亲格莱蒂斯·海恩斯,是在“库尼巴任务”中长大的土著居民中的一员。在这项任务中,路德教会为土著孩子提供了住所。在那里,格莱蒂斯学习了做饭、清洗还有缝纫技术。在12岁的时候,她被派到一个白人家庭里当佣人。当局给她了一个“豁免证明书”,如果没有这个证书,她会受到《土著保护法》限制,不能和白人生活在一起。看上去似乎是好的,但事实上,这是一个魔鬼的契约,因为这个证书让她放弃了家族的遗产而且不得联系其他土著人。“由于我妈妈有这个证书,在法律上她是个白人,”伊冯·米尔斯说,“但是她看上去是个土著人,所以她受到了不公平的对待。”这个被很多土著人嘲笑为“狗牌”的证书,让格莱蒂斯没有资格受到土著保护局的保护,这样她就没有房子住。当福利官员把她的孩子带走的时候,他们说她抚养孩子的能力达不到国家标准。

伊冯已经不记得自己和母亲分开时的情景了,因为那时候她还不到两岁。不过,年长的哥哥姐姐讲述了在1949年那天发生的事情:五个人被关在一个房间里,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被带到一处集体生活的地方。几年后,如果他们问起自己的母亲,他们被告知她不要他们了。在90年代末,多亏政府调查了被分离的土著儿童的背景,伊冯和她的哥哥姐姐才看到了格莱蒂斯当年写给当局的乞求信:请把孩子还给我,我的承诺一定会做到。“我们知道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但是读着这封信我们知道了在她身上发生的事,”伊冯说,“她是如何多次尝试把我们带回来,而当局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拿各种理由推脱:‘你得有房子,‘得有更多的屋子,你会从字里行间中读到这些。”

伊冯曾在有人监管的情况下去看过格莱蒂斯,等到再一次见到自己的母亲的时候她已经17岁了。那时候福利官员允许伊冯去参加她姐姐贝弗利的婚礼,此时的伊冯已经被一对白人夫妇所收养。她的养父在铁路上工作,因此他们经常搬家,而且总转学。每一次到了一个新学校,遇到新的同学都会有人叫她“黑鬼”。福利官员总会定期地来羞辱她一番,例如给她一个智力测验,因为她很害羞而且不怎么说话——直到结果出来了,她才被证明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孩子,不过她因此却遭遇了自卑情结。“这不是因为有土著背景而受到的惟一的耻辱,但是你不得不面对它,这就像经历一次伤病,”伊冯说,“虽然已经克服了,但是留下的伤口还是很深。”

在完成学业后,伊冯想要做一名理发师,可是在阿德莱德市开一个美发沙龙是不挣钱的。不过贝弗利的婚礼却提供了一个突破口。“我的姐姐和我是由不同的人养大的,但是她们的举止却很相似。”伊冯说,“我找到了我的家庭,而且开始找寻自己的真正身份。”她把当年格莱蒂斯的信寄给了堪培拉土著事务处理机构。同时,政府的调查结果证实了她的另一个猜测:“我的经历是真实的,因为这些事情也在很多人身上发生过。”

去年夏天,帕蒂第一次给自己的外祖母格莱蒂斯·海恩斯上坟,她是在1979年去世的,那时她60岁。当年她被强行地从土著血统中分开,而她的外孙却非常熟悉土著文化。“我是从我父亲那里学习到了土著文化,”帕蒂说,“从我母亲那里我只学到了一小部分。由于她的经历,她不能把自己的语言说得很流利。”

他代表着澳大利亚最原始的人们。“作为第一个赢得NBA总冠军的澳大利亚土著人,他获得了很多称赞。”贝恩斯说,“不过他最引以为傲的是,他为土著人民做出了贡献。”

3

如果你只有1.83米,而且你祖父是一个托雷斯海峡的潜水员,你外祖母是被寄养的,那你能得到NBA总冠军的几率几乎为零。在帕蒂两岁的时候,他的祖父山姆·米尔斯在自己家的后院里装了一个篮筐,这样的话每当帕蒂回到托雷斯海峡的周四岛上来看他的时候,就可以打篮球了。回到堪培拉,在那里伊冯和本尼为他们的小宝宝找到一个学习土著舞蹈的地方,而且在帕蒂的婴儿床周围,总有岛上的歌曲在环绕。所以从小这种土著文化就深深地影响着帕蒂。在澳大利亚联赛打球的时候,偶尔会遇到一些种族歧视,不过米尔斯家族不让这种种族主义的辱骂影响到帕蒂,而且也不会影响到他的队友。“我主要的任务是去激励他们,”本尼说,“所以有些事情他们需要去面对,相信他们是能做到的。”endprint

在打完英式橄榄球和澳式足球后,帕蒂决定自己要选择篮球,他在15岁的时候进入了澳大利亚体育学院学习。三年后,他成为了最年轻的一个参加澳大利亚男篮国家队训练营的新一代接班球员。在接下来的这个秋天里,他去往加利福尼亚州的摩洛哥,为圣玛利亚队打球。在那,米尔斯开始注意到了一个现象。“别人以为我是非裔美国人,”他说,“直到我开始讲话人们才不这么认为。我会说‘嘿,你看到的不是全部的我。这样讲话很酷,不过却是一个很好的开场白。我开口说话,大家都很好奇。‘给我几分钟时间,让我坐下来好么。其实有一部分的我对澳大利亚人非常有偏见,尤其是那些听不懂的方言,还有澳大利亚白人说话的方式。哦,这不是全部的我……”

上赛季波波维奇问了米尔斯一个很尖锐的问题:他是否认为自己是黑人。米尔斯和他的女朋友莱韦斯克只能一起大笑。因为在车辆管理所登记的时候,米尔斯需要在一个是否是黑人的选项里打勾或不打,而他的选择是不打。“他知道自己是谁,”莱韦斯克说,“他知道自己的基因。这是一个会让其他人接受教育的事情。”

米尔斯来到美国后的第二个赛季是在盖尔人队打球。接着在2009年,开拓者在第55顺位选中了他。在波特兰,打替补的他会在板凳上为队友们投进三分球后做出一个叫“三眼护目镜”的愚蠢手势。不过停摆事件阻碍了他与开拓者队的合作。在2012年三月,刚与开拓者的合同结束不久,米尔斯与马刺签约了。

在圣安东尼奥,米尔斯很快地受到了队友们的欢迎。他能在板凳席上把毛巾挥舞得很有艺术感,而且在球队聚会的时候,会拿着吉他给大家唱一首山姆·库克(美国著名黑人音乐家)的《Cupid》。但是,他在场上还并没有为球队做出真正的贡献。“在季后赛,你需要完全相信一个人。”在2013年总决赛只给米尔斯14分钟上场时间的波波维奇说道。“第一年,他打得并不好,在比赛得关键时刻他出现了失误。我们需要往他身体里注射一些纯组织后卫的意识,而不是一些双能后卫的‘我能让三分球飞起来的思想。”

赛季结束时,米尔斯一直坐在场边,他说需要好好反思一下。他让自己训练得更加努力,而且在饮食上也做出了调整,他身体的脂肪含量已经下降一半,低于7%。“他变化很明显,”波波维奇说,“他一回到训练营我们就注意到他变快了。”

回报是立竿见影的。根据SportVU的数据显示,上赛季平均48分钟里,米尔斯比全联盟其他任何球员跑得都远。他最明显的变化是在攻防转换投篮的效率上。攻防转换投篮是最难保持稳定性的投篮,然而只要这种球打进了,会很搓伤对手的气势。一年前,米尔斯的这种投篮的命中率为48%,远远高出了全联盟里其他任何一位把这种投篮作为常规得分手段的球员。考虑到米尔斯的身体指标和场上表现,没有人会认为他的发挥是运气所在。“他有权去掌控这些,”来自法国的队友前锋迪奥说道,“而且他在防守上也无可挑剔。”

去年六月的总决赛,米尔斯从一个挥毛巾的家伙变成了一个挥旗帜的家伙。在马刺队又与他签了三年合同的夏天,他被诊断出右手腕部撕裂。原来,他一直都在用一个受伤的手在打球。

马刺队知道他在手术后需要恢复,会错过本赛季的前两个月。但是对于用一千二百万签下一位受伤的自由球员,波波维奇说,“这不是问题。显然他能把球投进,而且还有很多精力。这支球队很喜欢他的热情、他的友善、他的朴实与沉稳。只要我在这儿,他就会在这儿。除非我们付不起工资。”

本赛季帕克、总决赛MVP科怀·伦纳德和巴西中锋蒂亚戈·斯普利特都受伤了,他们都是首发球员。而上赛季的未免冠军也只是一个形式上的存在。今年三月份,马刺在之前的八场比赛中赢下了七场。“我想让球的移动像去年季后赛那样,但是我现在还没有看到。”波波维奇说,“我们有一些队员受伤了还没能回来,所以我们的压力不小。”

接下来的一场比赛要对战萨克拉门托。国王队本赛季已经换了三个教练了,他们没有足够的耐心来赢得比赛。马刺队知道,国王会被他们的“第101次敲打”所击倒。比赛确实是这么发展的,在第一节过后马刺就取得了比较大的领先优势。上半场结束时,得分几乎是对手的两倍,最终以27分的大比分获胜。获胜的原因是马刺打出了像去年春天那样的球的转换和高速传导。而米尔斯扮演着他习惯的角色,帕克的替补。“这只是开始,他需要再次找到感觉。”波波维奇说。

和往常一样,马刺队还会用别人的故事来激励大家为季后赛而战。在米尔斯的建议下,来自阿根廷的锋卫摇摆人马努·吉诺比利,也观看了电影《防兔篱笆》,而且在伊冯·米尔斯来到圣安东尼奥的时候,马努还和她亲切地交谈。帕蒂把自己在岛上生活、跳舞的视频和吉诺比利、迪奥、斯普利特一起分享。“我们都说,有一天我们肯定会在周四岛上见面的。”吉诺比利说。

“我们谈论了很多我们职业生涯结束后的事情。”迪奥说道,“对于帕蒂来说,他是肯定会回到自己的家乡去的。有一件事情他很想做,那就是把马勃纪念日变成澳大利亚全国性的节日。”

4

在最高法院判决后的三年,埃迪·马勃的家族成员在昆士兰州的墓地上刚刚为他做完神圣而又传统的墓碑揭幕仪式,几小时后就有破坏者用纳粹和种族歧视的标志在墓碑上乱涂乱画。因此家人们不得不把马勃的遗体挖出来,移到了默里岛上,这个当年马勃战斗过的地方,重新下葬。不过,这个事件重新被提起,超过了一百万的澳大利亚白人在“道歉书”上签了字。而且,在2008年,澳大利亚总理陆克文正式地向“被偷走的一代”道歉。澳大利亚的故事还在继续的发展。

澳大利亚人很崇尚体育精神,他们把自己的国家称作“公平的土地”。种族主义在澳大利亚的运动中有着很长的历史记录,这一直延续到近代。1962年,土著跳高运动员帕西·霍布森在帕斯举办的英联邦运动会上拿到了一块金牌,而在他得到将牌之前,组委会官员告诉他要对他的“背景”表示沉默。1973年,弗兰克·雷斯,惟一一个赢得墨尔本杯的土著马术运动员,他不得不强调自己的父亲有菲律宾血统,这样他才能参加比赛。1993年,在墨尔本郊区的科林伍德体育场,澳式足球明星尼基·温马尔受够了种族主义的口号,他面向人群撩开自己的上衣,自豪地指着自己的皮肤。这张照片被墨尔本的一家报纸放到了封面上,终于开始终止了这个在体育领域中被忍受多年的恶习。endprint

2000年悉尼举办奥运会时,帕蒂·米尔斯当时只有12岁,他在电视机前亲眼目睹了土著短跑运动员凯茜·弗里曼点燃了圣火盆。在赢得400米冠军后,凯茜把澳大利亚国旗和土著旗帜都披在了身上。很多国外媒体都把这一事件描述成:这标志着一个全新的澳大利亚诞生了。不过事实上,在《悉尼每日电讯》做的一份由718名澳大利亚人组成的民意调查中显示,71%的人不赞成弗里曼点燃圣火。在奥运会举办的半个月里,每天都有潮水般的信件来批评弗里曼。不仅批评她在开幕式中扮演的角色,而且批评她身披了土著旗帜,说她有损自己的形象。

仅仅在两年前,还是在科林伍德,一名13岁的女孩在看台上把悉尼天鹅队的球星亚当·古兹叫作“猿猴”。(科林伍德俱乐部主席在赛后做了公开的道歉,他声明女孩并不知道自己的言行是错误的。)米尔斯认为古兹的行为为每一位土著运动员做出了表率。米尔斯说:“他的事件表明种族歧视还是存在的,每个人都能从这个事件中看出来。现在他代表着反种族主义,他的名字会被澳大利亚人所记住。”五天后,这位科林伍德俱乐部主席在一个广播节目中把古兹比作了金刚。

在1976年,澳大利亚全民公投承认土著人之前,他们被大家看成是“一个植物或一个动物”,这是詹姆斯·拉什说的。拉什是一位墨尔本当地的电影制片人,他为米尔斯拍了一部纪录片叫作《为了我的民族》(For My People),这部纪录片今年就能上映。“澳大利亚白人不想谈论这个,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而且,世界上还有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托雷斯海峡的存在。所以他不仅教育了全世界的人们,更教育了澳大利亚人。帕蒂是最好的人选,作为一个NBA明星,他有很酷的基因。就像它听起来这么疯狂,很多人都为自己是土著人而感到自豪。而帕蒂,把它带到了全世界的舞台上。他知道他自己所做的事情有多大的影响,尽管我认为直到他从夺冠游行回来后才能真正意义上的理解。”

没有其他的NBA冠军曾把拉里·奥布莱恩冠军奖杯带到别处去。不过,马刺队的前锋马特·邦纳问到他是否可以把奖杯带到自己的家乡新罕布什尔州,为当地一年一度的音乐节而庆祝。其他的球员也跟风而上,很快马刺队就安排了一个行程,行程包括了五处美国本土,另外还有阿根廷、澳大利亚、巴西、加拿大、意大利还有法国。其中,在澳大利亚站奖杯要在七天里途径6个城市。雷扎是澳大利亚俚语中对拉里的叫法,所以米尔斯为他的两英尺高,全身镀金的同伴起了一个绰号——“巴拉雷扎”。

一千名球迷出现在堪培拉,在那里有一整个街区都摆满了签名和照片。在悉尼,“巴拉雷扎”与海港大桥还有歌剧院都合了影。而当游行到了星期四岛上的码头时,马刺的代表团与米尔斯家族成员见面了,默里岛上的长老们也来了。而且欢迎他们的还有默里岛的舞蹈队,这支舞蹈队由帕蒂的姨妈和埃迪的后人,贝蒂·马勃带领。在澳洲公园游行结束后,米尔斯和贝恩斯都被授予了一个叫“dhari”的东西,这在当地象征着近代的勇士。

黄昏降临,当游客们和主人们在尽情享受油炸海龟和一种叫海牛的动物时,来自默里岛的舞蹈队在“巴拉雷扎”周围跳了一支传统的土著舞蹈,最后,帕蒂和他的家人们也也加入到舞蹈之中。“如果有视频录下来的话,我不知道要波波会说些什么。然后我想,你懂的,我会在圣安东尼奥向波波解释的。”帕蒂说。

在离开岛之前,米尔斯还有很多事要去做。他把“雷扎”放在了他祖父山姆·米尔斯老房子阳台最喜欢的椅子上,拍下了照片。在这里山姆可以看到他在1993年去世的妻子,萨乐美的坟墓。向北去往哈蒙德岛的路上,在绿山公墓,帕蒂把“雷扎”放在了祖父母的墓碑中间,也拍了一张照片。最后,帕蒂找出了一张十年前的照片,照片里的他正向祖父为他做的篮筐中投篮。他把这张照片摆在了拉里·奥布莱恩冠军奖杯旁边,合了最后一张影。这张图像连接了他的过去和他的现在。

当然,“巴拉雷扎”还会在“公平的土地”上继续游行,波波肯定是很赞同的。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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