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外两则)

孙香我

前些日子我才写过一篇《一直喜欢张恨水》，我说张恨水小说的好，就好在两个字：舒服。巧得很，昨晚电视上播京剧《秦香莲》，戏前有一段采访，主演赵秀君说：“艺术的最高境界就是舒服。”原来所见略同。简言之，好的，美的，善的，一定都是舒服的。

著书忌早

“著书忌早，处事忌扰，立朝忌巧，居室忌好。”这一则《四忌铭》见之《两般秋雨庵随笔》，大有味。

看到如今的才子才女，年方二三十岁，就已经出了好几本书，叫人不由得对这头一忌“著书忌早”颇是感慨。怕都是张爱玲那一句“出名要趁早”害的，趁早出书不都是为了趁早出名吗？张爱玲年纪轻轻就写出那么惊世的文字，实是百年一出的天才，若个个都以她为例，天才就不成其天才矣。张爱玲是例外，亦如她一生皆在文坛之外、潮流之外。

不还手

一位写得一手好文章的女子说：“不还手，让彼此的高下，永远是谜。”大有味。此等见识，此等胸襟，世上多少男子要羞煞的吧。想想真是，人家一下手，就一定要还手，反而落到和下手者一般高下了，未免浅薄，未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