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VAR模型的信息基础设施与工业化关系研究
2015-07-12程慧平
万 莉 程慧平
(1.武汉大学信息管理学院,武汉,430072; 2.湖北工业大学管理学院,武汉,430068)
1 引言
“十二五”规划把推动两化深度融合作为全面提高信息化水平的重要内容,极力推动了工业电子产业、工业软件产业、工业信息化服务业的发展。通过《中国统计年鉴》,发现1995~2012年长途光缆线路长度、工业生产总值的年均增长率分别为13.68%、13.19%。可见,在“两化深度融合”背景下,研究信息基础设施对工业化影响,具有重要现实意义。
以《中国学术期刊网络出版总库》为数据库,以“信息化”、“工业化”为篇名,期刊年限为2009~2013年,来源类别:核心期刊,进行精确检索信息化与工业化(以下简称“两化”)研究成果,发现近五年有关两化融合研究成果主要探讨工业化与信息化关系、工业化与信息化融合评价指标、方法、模式、工业化与信息融合水平、工业化与信息化融合存在的问题及政策。
(1)工业化与信息化关系:俞立平等选取1984~2005年时间序列数据,发现工业化对信息化的影响速度大于信息化对工业化的影响速度,信息化与工业化之间存在单向的格兰杰(Granger)因果关系[1]。
(2)工业化与信息化融合的评价指标、方法、模式:谢康等指出工业化与信息化融合的目标为提高技术效率,并提出了工业化与信息化融合机制的技术效率模型[2-3];郑珞琳等构建了两化融合进程的实时测度机制系统[4];李欢等分析了信息化与工业化融合的方向,提出两化融合的五种模式[5]。谢康与肖静华提出了两化融合的概念模型[6],王晰巍等构建了工业企业的两化融合评价指标体系[7]。张劼圻等指出信息化与工业化融合指标体系包括:信息资源、信息生产、信息消费三部分[8]。
(3)工业化与信息化融合水平:张亚斌等比较了2005~2009年东中西部地区两化融合环境水平[9];张轶龙等发现2003~2010年间,工业化与信息化融合水平与融合效率成反向关系[10];李琳等测算了山东省信息化与工业化融合程度与水平[11];谢康等实证了2000~2009年中国31省市中国工业化与信息化融合水平[12]。
(4)工业化与信息化融合存在的问题及政策:汪传雷与李从春讨论了促进信息化与工业化融合的焦点问题[13];王晰巍等分析了吉林省中小企业信息化与工业化融合中存在的问题,并提出了相应的政策[14],类似的许轶旻等对江苏省进行了分析[15]。
从已有研究成果来看,探讨信息基础设施对工业化的影响研究比较匮乏。因此,借鉴文献[1]的研究经验,本文采取VAR模型研究信息基础设施与工业化之间的关系。
2 方法与变量
判断两个变量之间的互动关系,最经常使用的是向量自回归(VAR)、Granger因果检验方法。采用EViews 6.0软件,对信息基础设施与工业化进行分析,顺序如下:单位根检验、协整检验、VAR模型估计、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脉冲响应函数、方差分解。具体方法及其特点如表1所示。
表1 研究方法及其特点
学术界关于信息化指标选取较多的是:邮电业务总量[16]、互联网上网人数[17]、移动电话用户数[18]、长途光缆线路长度[17]、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与软件业(简称:信息服务业)固定资产投资[19]。长途光缆线路长度、信息服务业固定资产投资反映信息化基础设施投资水平,互联网上网人数、移动电话用户反映信息化基础设施利用水平,邮电业务总量反映信息化基础设施带来的经济转化价值。关于工业化变量的选取,学术界采用较多的是:地区工业生产总值[11]、工业增加值占 GDP比重[10]、工业固定资产投资额比重[10],其中工业生产总值是工业化水平的最直观表现[11]。
陈亮等[20]选择长途光缆线路长度作为信息基础设施代理变量,发现长途光缆线路长度对中国的经济增长有显著的正向促进作用。信息服务业固定资产投资从2003年开始统计,时间序列较短,不适合VAR模型。因此,本文选择长途光缆线路长度衡量信息基础设施(info)、工业生产总值衡量工业化(indus)的代理变量。考虑到1993年全国第三产业第一次普查结果后的数据可能更准确,本文选取的时间序列为1992~2012年,数据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2013》[21]。为消除时间序列数据可能存在的异方差,对长途光缆线路长度、工业生产总值取自然对数。
3 实证结果
3.1 单位根检验
为了避免出现伪回归,根据协整检验的要求,参与协整的时间序列必须是平稳的时间序列。为此,采用ADF方法检验时间序列数据的平稳性[22]。本文分别对信息基础设施和工业生产总值时间序列的平稳性进行单位根检验。对Lninfo、lnindus的单位根进行ADF检验,结果如表2所示。可以看出,lninfo、lnindus在5%显著性水平下是平稳的时间序列。
3.2 协整检验
协整检验用来检验信息基础设施与工业化之间是否存在长期的均衡关系,本文采用Johansen极大似然估计法对协整关系进行检验,结果如表3、表4所示。
可以看出,在5%的显著性水平下,Lnindus和Lninfo之间存在1个协整关系。协整方程如公式(1)所示,信息基础设施每增加1%,工业生产总值增加4.038%。
表2 数据序列的ADF单位根检验结果
表3 Johansen协整检验结果
表4 标准化的协整关系
3.3 VAR模型估计
在得到协整关系的基础上,进行向量自回归分析所得结果是可靠的。建立VAR模型对于滞后阶数的选择非常重要,本文结合AIC和SC信息准则和显著性水平,发现在滞后2期时其值最小,故本文的VAR模型的滞后期选择为2期,如表5所示。
为使得VAR模型估计的参数具有稳定性,必须检验模型所有根的模,若所有根的模的倒数都小于1,则模型的估计是稳定的,由此得到的脉冲响应函数和方程分解的结果是稳定可靠的。检验得到的VAR(2)模型所有根的模的倒数,如表6所示。结果表明,被估计的VAR模型所有根模的倒数均小于1,VAR(2)模型满足稳定性条件。
表5 VAR模型的滞后期选择
表6 VAR模型估计参数
3.4 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
Granger因果关系检验结果,如表7所示:在最佳滞后期为2的情况下,信息基础设施是工业化的Granger原因,但工业化不是信息基础设施的Granger原因,即信息基础设施与工业化之间存在单向的因果关系。
表7 格兰杰因果关系检验
3.5 脉冲响应函数
图1是基于模型VAR(2)的脉冲响应函数曲线,横轴代表滞后阶数,纵轴代表在对VAR模型中的残差增加一个单位后,对工业产出所产生的响应变化。从图形上可以看出具体的时间影响轨迹为,脉冲响应曲线是呈现先上升,在第5期达到最大,随后影响趋于稳定,并略微下降趋势。说明信息基础设施的正冲击会经市场传递给工业经济,会给工业产业带来正面的影响,并且此影响具有较长的持续效应,在冲击后的第10期,工业经济仍然受到较大的影响。
3.6 方差分解
图1 信息基础设施波动对工业总产值波动冲击的反应
从表8可以看出工业化的波动在初期由自身的不确定性决定,之后逐渐减小,信息基础设施对工业化的波动的贡献,从第二期的6.29%逐渐增加到第四期的28.02%,并持续增加。在第七期之后,工业化的波动更多的是由于信息基础设施冲击引起的,而自身的不确定性作用处于次要位置。而信息基础设施的波动中更多的来自自身的不确定性或者自身的波动,直到第10期,其波动中有77.24%是来自于自身。总体来看,信息基础设施对工业化发展的影响持续升温,工业化发展对信息基础设施的影响较弱。
表8 工业化与信息基础设施的方差分解
4 结论
采用1992~2012年我国长途光缆线路长度、工业生产总值时间序列数据,通过分析工业化与信息基础设施关系,发现:信息基础设施与工业化之间存在长期均衡关系,信息基础设施增加1%,工业生产总值约增长4%;信息化基础设施对工业化波动的贡献率逐步上升,工业化对信息基础设施波动的贡献率小于自身的影响。信息基础设施与工业化之间存在单向Granger因果关系,即信息基础设施是工业化的Granger原因,但工业化不是信息基础设施的Granger原因。因此,推进信息化基础设施建设,是实现工业化与信息化深度融合的重要任务。
工业化是基础,没有工业化,信息化发展就成为无米之炊。信息化是工业化加速器,信息化技术驱动工业化发展。“十三五”期间,应加大新型城镇化进程中的信息化问题、信息消费与信息资源产业发展、工业化、信息化、城镇化、农业现代化同步推进相关研究的资助力度,实现工业与信息产业协调互动是推进我国两化深度融合工作的重要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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