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自然的美好解读

宋伟超

性

马可的公司MRP在北欧主要做故事片，许多是国际联合拍摄的。他们十分擅长水下纪录片拍摄、制作。但《森林传说》这部影片没有水下镜头，算是个例外。《森林传说》这部片子在芬兰的电影届中很成功，上映两年获得了很多奖项。作为一部院线播放的长片，《森林传说》在芬兰已拥有两年的播放时间，这样长的播放时间是很少见的。

调整心态，面向院线

马可认为，每个人都在问如何做一个成功的片子，其实这个没有统一答案，成功的因素差别也很大。研究成功的纪录片会发现，每部片成功的原因都不同，但共同点是在开拍之前就要确定影片在哪里放映，从而再进行精确的定位和拍摄。“我们这部片要在大银幕播放，以院线为目标。我们考虑影片创意时，认为这部纪录片必须是很特别的。于是我们调整心态和思路，决心做电影院放映的大电影，而不是互联网和电视台播放的那种电影。所以我们要求影片内容吸引人。”

前几年是研究和评估阶段，都是以大银幕呈现为目标。“有很多片子在大银幕上会获得巨大成功，而在电视上效果却不好。所以在评估中，由小屏幕到大银幕呈现的思路转变很重要。同时，一定要信任自己的第六感。”欧盟有一个很好的资助体系，对于纪录片制作部分的支持数目很大，大约五十万美金。《森林传说》目前的花费大约是一百万美元。怀着在大银幕上放映的决心，在两三年间摄制组一直在拍原始素材，然后再开始制作这部纪录电影。

森林背后的故事

谈到《森林传说》的故事是如何形成的，基米表示，他们偶然间看到有两个摄影师拍摄的森林动植物素材。马可认为，如此美的镜头，一定要成为大屏幕电影。他们对这个题材产生了兴趣，于是这个有关森林的故事设想就提到了日程上。“我先进行了些技术测试，觉得很多素材可用，于是关于森林的这个便进入了拍摄，连拍摄再拍了8年，没有顺序，100小时左右的素材，被做成很多小的镜头组，看需要补拍什么，所以整个电影制作周期有10年时间。这些原始素材都是零散的，需要我们考虑如何选取。同样的地点，都有大量的镜头可供选取，这也是我们的故事形成基础之一。没有人想看没故事情节的片子。于是我们确定了配有旁白的影片风格，这时剪辑师就逐渐成为了片子的实际导演。同时文字脚本也开始撰写，贯穿影片。”

基米认为，影片必须要有一个完整的故事构架，而不光是讲述事实。大家不想到电影院获得些单纯的数据，因为数据会变，而好的故事不会变。他们用这种思维模式继续推进这个影片，力图展现生命的奇迹。“有些经典画面，需要精挑细选出来，把唯美的时刻展现给大家。所有画面都要服务于故事。在专注故事的同时，也要考虑故事背后有没有更好的故事。”

在拼图式的制作中融入情绪

做《森林传说》这样素材多而无序的电影，就像是拼图一样，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在众多素材里做出不同的场景，要跨越不同季节、不同动物。后期制作资金很大，素材颜色选取方面很复杂，当原始素材质量不是很好的时候，就需要后期制作。在音乐方面，基米选取了大约一百种不同的音乐去匹配电影的节奏，在声音混入前完全没有声音，所有声音都是后来加入的。作曲家的介入也很早，在某些镜头时，基米会告诉他需要哪种感觉和情绪，这样作曲家就会提早去作曲。声音、声效也占了很大部分资金，由于很多画面和声音不太可能同时拍摄，所以后来他们花了很多精力，让录音师去森林捕捉声音，同时还找了鸟类学家仔细听鸟类的声音，辨别不同时期的鸟叫声。拍摄团队找了专业作曲家，花很长时间作曲。配乐有时需要上百人组成交响乐团进行演奏。本片音乐创作的理念是传达情绪，把情绪赋予动物，这样很能够感染人，让观众产生联想。在剪辑过程中，同样会把一种情绪融入其中，这些情绪主要源于生活中让我们感动的事物。对此，创作团队进行了大量讨论，选取感人的事物，确定感人的情绪。

让动物习惯摄影师

影片中的动物表现得都很自然，拍摄团队很好地保证了不对动物的活动产生打扰。基米的拍摄团队很熟悉比较极端的环境拍摄，他们拥有海军培训背景，都受到过良好的训练。芬兰的野外拍摄环境很复杂，有人说芬兰只有两个季节，一个是短冬天，一个是长冬天。森林环境最难拍摄的部分就是冬天有两米深积雪的时候，拍摄团队需要跋涉很远，把设备放到森林里，既要轻装前进，又要带齐必要设备，同时还要穿好厚衣服，并熟悉动物习性。为保证拍摄效果，使动物习惯摄影师的出现，摄影师常驻是很正常的事情，为的是让动物不产生恐惧。“我们的摄像师花了很长时间在同一个森林与同一只鸟共处，所以鸟习惯了摄影师，他们可以近距离接触。摄影师在森林里花了大量时间拍摄，所以他们很熟悉动物习性。我们的影片找了很多专家充当顾问。依托专家、科学家、擅长野外拍摄的人们，我们站在巨人的肩膀上，对于动物的行为习性可以准确把握。”

自主创作

《森林传说》拍摄制作团队对这部片子拥有完整的版权，前四年他们都是自己掏钱拍摄这部片子的，到后来收到了投资的回报。在版权拥有的条件下，他们最后采用的版本是基米剪辑的版本，具有更强烈的作者情感。《森林传说》中的旁白是由基米等人自己写的，这种旁白的方式应用到了很多电影中，在冰岛九十年代水下拍摄的影片中也是如此。“这种讲故事的方式对于我们来说很舒服。我们有合作得很好的作家，在故事片和纪录片中都有合作。我们也会找专门的台本作者，具体的镜头和情节，我们会和他们具体交流。同样的素材其实可以通过旁白产生不同效果。我们还做了个搞笑版本的。”

《森林传说》没有选取很残酷的动物打斗场面，这与很多动物类纪录片不同。“这是我们对于森林的解读，我们决定选取美好的东西进行呈现，带给大家一种美好的感觉。其实很多的自然故事，是我们观察动物和森林中得到的，当然也是从剪辑中来的。”基米说。启发

马可表示：“我们对于纪录片和故事片并没有清晰的界线，《森林传说》这部片通过叙述旁白讲述的还是个故事。我们下

个长片计划是《湖的传说》，将和《森林传说》叙事模式类似。在数字技术发展的当下，纪录片领域发生了很大变化。以前电影院线主要播放故事片，可故事片很快就会过时。而在数字世界，情况不同，每天可以播放很多影片。除了影院，还有网络、电视台，它们都可以播放纪录片。其实有些纪录片票房要超过美国大片，有的票房可以达到3000万美元的规模。《森林传说》在芬兰这个小国，已经有1700万美元票房了。设想—下，如果在中国播放，那么市场是很大的。”责编/王可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