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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三 正房 受害者

2015-07-06咸贵人

家人 2015年2期
关键词:童童老婆

咸贵人

离婚这事说多了,就当不了真

“夜已深,还有什么人,让你这样,醒着数伤痕。”

邹杨挺着一米八三的大个头,双手持麦站在桌上,嗓门左到天安门了还敢喊得震天响。唱到High时,还不忘一脸忧伤地抬头仰望墙角五颜六色的镭射灯,做怨妇状。

狐朋狗友们正要起哄,他手机在裤兜里振动得大老远都能听见声响。掏出手机看了一眼,他从桌上跳下来,鞋也不穿,撒丫子跑出门去。不一会儿,又跑了回来,到点唱机前按下静音。

整个世界都安静了。只听见邹杨故作镇定却夹杂着急促呼吸的声音:“怎么了怎么了,你说你说,哦哦,没事儿啊,我这加班呢,刚叫了消夜……对对,我马上,马上,现在立刻回家!”

作为已婚人士,或者说,作为马上就要离婚的已婚人士,邹杨反复向兄弟们宣布过:他这个月就要离婚!他这个星期就他妈的离婚!他现在就他妈的要回家离婚了!只是每次都气宇轩昂像下一秒就壮烈牺牲般离开,每次最后都灰溜溜地从狗洞里钻回家。

邹杨娶了个母老虎。当初他谈恋爱时,女朋友就各种矫揉造作,这个不吃那个不吃,吃虾要邹杨剥了壳放到她碗里,喝汤要邹杨吹凉了端到她手边。兄弟们鄙视这女人,在背后给她起了个外号,叫“白眼儿”,因为大家一想起她,就能一致地翻出一整片白眼的浪潮。可邹杨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偏偏吃这一套,就这么鬼使神差地娶了人家。

婚后,邹杨像是变了一个人。大学毕业后的聚会,他十局八弃,一来就抱怨老婆不懂生活苦啊,次次都喊着离婚。不过他有贼心没贼胆儿,大家后来听听也就算了,再不当回事儿。

好男人出轨了

圈子里最近的风云人物,又变成了邹杨。这小子竟然带着新欢出现在了三里屯的台球室。那个对老婆唯命是从唯首是瞻的男人,居然出轨了!

也许是有了新欢,他也不幽怨了,冲大伙笑笑,大方地介绍:“这是童童,一个新朋友。”童童也笑笑。

虽然是“小三”,可这个女孩怎么看都让人讨厌不起来。上扬的马尾和嘴角,光洁的额头和手指,简单的牛仔裤,没有浓妆,没有高跟鞋,没有香水的味道,没有扭捏的姿势,显得光明磊落。

再想想“白眼儿”,童童就更受欢迎了。前者矫情、做作,每次见面都是满脸精致的妆容和扑鼻的香水味儿,觉得打台球这种撅屁股姿势有损自己的淑女形象,说女孩儿不应该做出这种不雅的姿势,气得一干兄弟私下没少给邹杨递绝交信。

兄弟过来勾肩搭背:“‘白眼儿那样,要我也出轨。”邹杨却多此一举地解释:“只是朋友。”

还真是恋人未满的朋友。邹杨和童童是同事,邹杨温柔,照顾新同事,一接触,发现他俩居然有那么多的共同爱好:都喜欢恐怖片、日本文学、练书法,还都学过德语。神同步一般,两个人慢慢吸引在一起,偶尔工作结束后私下也会打打电话发发短信。和童童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邹杨觉得这才是知音。和老婆聊什么?和她聊穿衣打扮?

男人的情感是非观

把童童带到圈子,邹杨起初有些忐忑。哥们儿再怎么不喜欢“白眼儿”,可碍于家属的洗脑,保不齐有人讲义气会通风报信。何况他也觉得两人还没发展到那关系。

可一次小偷事件,两人间的关系捅破了那层纸。童童刚搬家没多久,一天晚上电闸跳了,她开门去楼道查看究竟时,借着手机微弱的光,突然发现楼道门后藏着一个人。她吓得腿都抖了,但还是故作镇定假装没找到跳闸原因,边拨电话边坐电梯下楼。第一个留在通话记录里的,正好是邹杨。寒暄了几句,出了单元门她就吓傻了,边跑边哭。邹杨听后,第一时间冲到她家,推好电源阀门后,发现家里什么也没少。

童童觉得也许自己眼花看错了,但邹杨不放心,转身打电话给“白眼儿”,谎称公司加班不回家,在沙发上睡了一夜。第二天又四处打听给童童重新找房子。就这么一折腾,北漂妹子彻底被他征服了。

没人打小报告,“白眼儿”还是在一个月后收到了风声,开始抓奸。那天KTV的抓奸行动却证明了男人的友情,有人及时通风报信,有人及时帮助转移,“白眼儿”没有证据,奈何不了邹杨,草草结束。

这场捉奸风暴过去后,邹杨就和“白眼儿”正式分居了。邹杨搬出去租了房子,过上了半单身汉的生活。他不再一盒一盒地抽烟了,酒也只沾几口。

别人家感情的事,还是少管好了。大家有志一同地保持沉默。感情虽然不怎么正路,但哥们儿毕竟现在是幸福的,何况要自己遇到童童这样的,谁愿意回家找“白眼儿”那样的老婆?

女汉子变成矫情小公主

可又过了两个月,神转折了。大家都等着邹杨分居变真离婚,KTV的再次聚会上,“白眼儿”挽着邹杨的胳膊走了进来。事情太突然,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而童童再也没出现过,圈子里疑窦丛生,却没人敢提这个名字。

朋友的生日聚会,邹杨单独赴约。被灌了几大杯,或者说他自己灌了自己几大杯后,他听见有人问童童的事,眼眶当即红了一圈,“她回老家了。”

当初搬出来时他是真下定决心要离婚的。大家都不喜欢“白眼儿”,最率直的老木甚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邹杨说过“有你老婆就别见我”的话,连带着邹杨的心也渐渐离老婆越来越远。可搬出来的第二个星期,他感冒了,昏睡一觉醒来后头痛欲裂,转头看到了床头柜上的感冒药和一杯温水,迷迷糊糊走到客厅,看到桌上还有一碗卤肉饭,下面压着张纸条:“我错了,回家吧。”

然后邹杨的心就融化了。剛遇见“白眼儿”时,她可是个活脱脱的女汉子,觉得她直爽、可爱。他们最爱一起吃卤肉饭,每次“白眼儿”不用五分钟就吃完了。她一个人上课下课写论文做项目,毕业后谈客户穿着高跟鞋追公交车,跑得比邹杨还快。只是工作越来越好,就越来越压在邹杨头上。

邹杨突然非常厌恶这样争强好胜的女朋友,他觉得“白眼儿”没女人味了。于是两人敞开心扉谈了一次。再后来,“白眼儿”就从当年的女汉子用力过猛变成了矫情小公主。

他突然觉得变成这样似乎不是“白眼儿”的错,至少不该是她一个人的错。

伴着回忆,他吃完卤肉饭,思虑良久决定把碗送回去,顺便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拿出来,为这段感情画上句号才好书写下一段开始。回到家,他开了门,屋里都是卤肉饭的味道,卧室里有光一暗一明闪闪烁烁,邹杨走进去一看,是他当年送给“白眼儿”的定情信物,一个手电筒:宿舍晚上熄灯后太黑,“白眼儿”太粗枝大叶,他担心上厕所时路滑会磕着她。那时“白眼儿”接过手电筒怎么说的?“我就喜欢这种礼物,实用!”

可现在,“白眼儿”躺在空荡荡的床上,握着手电筒,邹杨伸手一摸,一脸泪痕。

酒醒了大半,邹杨有点心虚。他扶了扶眼镜,朝大家呵呵一笑:“你们说爱是缘分吗?不,爱是责任啊。”

大家“呸”了一声作为回答。男人只管说,哪管女人的感受。童童和“白眼儿”真无辜,摊上邹杨这个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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