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里酒馆：威尼斯之恋

2015-07-05

女友·花园 2015年6期

这家位于圣马可地区的年轻小酒馆，自上世纪30年代开张以来，吸引了作家海明威（在威尼斯逗留期间，海明威几乎天天都泡在该酒馆里）、卡波特、戏剧大师诺埃尔·考沃德等现代文学与艺术界的超级男明星。久而久之，哈利酒馆就成了全球硬汉与文青们朝圣的地方。

海明威在世也消费不起

“到威尼斯而不逛哈利酒馆（Harry's Bar），简直就没到过威尼斯！”我一位当地朋友如是宣称。作为海明威的超级粉丝，他对出现在在海明威小说《穿过河流进入森林》中的哈利酒吧的热爱情有可原。但对像我这种穷游者来讲，看到一杯起价18.5欧元的鸡尾酒，也只能默默生出“海明威如果还活着，大概已经喝不起这儿的酒了”的念头。

不过想想哈利酒馆八十多年来浸淫的精致气氛和窗外的古老美景，与费尽千辛万苦才排到的位子，这钱不花或许更心痛。酒馆位于圣马可广场旁瓦拉瑞索街小巷子里，试探性地推开斑驳的木门进去，借着屋外流泻而入的光线，我们看到了一个满是流动盛宴的旅行者世界。从那一刻起，我才能脱离背包客身份，不再旅行得像个流浪汉，而是尽情享受自己可以负担的奢华。

除了发明驰名天下的贝利尼鸡尾酒（Bellini），该小酒馆在料理界也是欧洲拔尖儿的水准，浇上白汁的生牛肉（Carpaccio）的做法，最初就是由该店始创的。现在全球的意大利餐厅，都有这道经典名菜，牛肉切成薄薄的一片片，铺在盘子上，浇上少许芥末酱，一盘三十五到四十欧元。搭配的酒当然必须是贝利尼，该鸡尾酒里主要是意大利桃汁与特殊秘方的气泡酒成分，一口下去，清爽至极，不愧是酒馆之都威尼斯最有名的酒水。

逛酒馆是百年光荣传统

实际上，逛酒馆在威尼斯是流传了数百年的传统。当地朋友介绍，威尼斯人一般并不会一天到晚都在外头用餐，太贵了，顶多一两周上一次馆子，可是到小酒馆里喝杯酒，吃点小菜，花不了多少钱，所以有不少人仍保有三不五时就到酒馆小酌一杯的习惯，因此你在酒馆里碰到本地人的机会比较多，也比较能看到威尼斯日常生活的一隅。

喝一杯，威尼斯人称之为ombra，字面上的意思为“影子”，据说很早以前，圣马可广场的楼塔底下聚集着推车卖酒的小贩，每到日头炎炎的午后时分，酒贩们往往随着塔影的移动而变换位置，以便摊车时时得到庇荫，因此劳动大众午休时刻要是想喝杯酒歇息一下，就会说，“我去钟塔乘凉了。”ombra就这样成了喝杯小酒的代名词。哈利酒吧的招牌酒当然是贝利尼，但据朋友介绍，其他小酒馆的酒品也非常值得尝试，灰皮诺、索阿维和拖凯等，多半是威尼斯附近产区的酒。

很多传统小酒馆根本不设桌椅，也不供应热食正餐，本地人常常在办完事或下班回家的路上，拐过来喝一杯，吃两口小菜，吃喝完了跟酒保和酒馆里其他常客聊个两句，便打道回府，所以用不着坐下，站着就行了。其实如果没有久坐的需要（主要是没钱），学意大利人一样潇洒地站在吧台前边饮用边闲聊，平均一家酒馆花上2.2欧也就够了！所以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和朋友每天签到似的流窜在各个巷子深处的小酒馆里，不停地尝酒，直到醺醺然步出酒馆。

醉眼模糊中，威尼斯的阳光似乎更加灿烂，水波也更加潋滟。眯着眼望著那青天下施施然而行的游人、运河上悠悠划过的贡多拉，还有河畔那一幢幢古旧却仍雍容华贵的老屋，起码在那一刻，我觉得这世界何其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