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主义语境下的革命与暴力问题考察
2015-06-29王兴隆
摘 要:革命问题是打开马克思主义大门的钥匙,围绕革命问题对马克思主义有不同的认识,如何看待革命关乎马克思主义的前途
关键词:革命;暴力;恩格斯晚年
1 “革命”一词在马克思主义中的地位
从某种意义上讲,马克思主义是一种革命性的主义和哲学,这种说法毫不为过,当然我们这里指的是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的马克思主义即狭义的马克思主义。革命在马克思主义中占据了极其重要的一席,或者说起到了提纲挈领和承上启下的作用。马克思主义偏向革命有其特定的时代背景和历史因素。19世纪中叶的资本主义尚处于资本的原始积累阶段,劳资矛盾激烈,社会剥削残酷,工人阶级刚刚诞生且还不知道如何在和资本家的对抗与谈判中保护自己的合法权益,马克思目睹资本主义的现状,急于想通过一种途径快速的让广大无产阶级脱离资本主义的苦海,革命当为首选。当时的马克思正值青年时代,意气风发,尤其是受1789年法国大革命的影响,对于革命的偏爱是毋庸置疑的。当时的社会也只能通过革命的途径来改变。1848年《共产党宣言》的发表是马克思主义形成的标志,无产阶级有了科学的理论指导。可以看到,宣言中到处凸显了革命的色彩,“无产者在这个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们获得的将是整个世界”马克思认为唯有用革命才能冲击和取代资本主义制度。事实也是如此,随后的1848年革命的失败表明了这点。马克思在《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中把革命称为“历史的火车头”。1871年巴黎公社的失败也表明当时革命的重要性,“工人阶级不能简单的掌握现成的国家机器,并运用它来达到自己的目的”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还专门论述了暴力和经济之间的相互关系。在驳斥了杜林的错误观点后,恩格斯指出“暴力在历史中还起着另一种作用,革命的作用;用马克思的话说,是每一个孕育着新社会的旧社会的助产婆;他是社会运动借以为自己开辟道路并摧毁僵化的垂死的政治形式的工具”,由此可见,革命是马克思主义由理论变为现实的一把钥匙。
2 恩格斯晚年对革命策略的发展
革命问题的更大争议由恩格斯1895年为马克思 《1848年至1850年的法兰西阶级斗争》一文所写的《导言》引起。恩格斯逝世后,无产阶级失去了最伟大的两位导师。之后的社会主义运动开始出现了分化。在欧洲,社会民主党开始逐步抛弃了革命并走上一条“和平过渡”的民主社会主义道路,并在一战中站在了本国资产阶级身边,国际发生了分化和瓦解。而在帝国主义薄弱链条上的俄国却通过暴力革命走上了社会主义道路。东西方开始出现了不同。当然,围绕何种斗争方式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双方展开了激烈交锋,但最终彼此都按照了各自的方式继续前进。社会民主党指责俄国革命背离了马克思主义的基本规律,是怪胎和变种。而苏联则回击说社会民主党早已不是真正的马克思主义政党。双方因为革命问题走向了对抗,为此我们需要回归到恩格斯对革命的本来看法上来梳理。
恩格斯不可能会背离马克思主义,这是基本的常识和逻辑。那些坚称恩格斯晚年已经否定或者修正了马克思主义的要么是别有用心,要么是缺乏常识。但是恩格斯确实对马克思主义的革命策略做了许多补充和调整,这主要是因为资本主义社会的不断发展和自我调整。为此社会主义策略进行相应的调整也是客观需要。从前革命是唯一手段,但是现在革命的条件和形式都不在适应形势的发展了。“但是,历史表明我们也曾经错了,我们当时所持的观点只是一个幻想。历史做的还要更多:它不仅消除了我们当时的迷误,并且还完全改变了无产阶级进行斗争的条件。1848年的斗争方法,今天在一切方面都已经陈旧了,这一点是值得在这里较仔细地加以研究的。”从前工人阶级只有通过革命来获得胜利,但是现在通过普选能获得更多的利益。“资产阶级和政府害怕工人政党的合法活动更甚于害怕它的不合法活动,害怕选举成就更甚于害怕起义成就。” 從前工人可以简单的被阻止起来,但是现在工人需要明白自己为何要革命。 “如果说在国家之间进行战争的条件已经起了变化,那末阶级斗争的条件也同样起了变化。实行突然袭击的时代,由自觉的少数人带领着不自觉的群众实现革命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凡是问题在于要把社会制度完全改造的地方,群众自己就应该参加进去,自己就应该明白为什么进行斗争,他们为什么流血牺牲。”从前军队会倒戈,但是现在军队早已正规化和职业化,工人阶级难以对抗暴力机构。“因为这里斗争的条件也已发生了本质上的变化。旧式的起义,在1848年以前到处都起过决定作用的筑垒的巷战,现在大都陈旧了。”
3 对革命问题关注和探讨的实质是东西方道路的不同
恩格斯所做的这些分析是正确而恰当的,他指导了当时的社会民主党的工作并取得了巨大的成效,统一团结了党内的力量。但是据此认为恩格斯晚年放弃了革命道路却是不合理的。这只是一种完善和补充。当然人们有争议和怀疑也是合情合理的。我们可以试图去解释这一问题。马克思考察资本主义社会是一种从具体到抽象的考察方式,《资本论》中主要针对的是西欧社会,尤其是主要的发达国家如英法德,所以对落后的资本主义国家和其他边远地区和东方国家如“亚细亚生产方式”的考察为辅助,虽然马克思晚年开始着手对东方国家开始研究并取得了巨大成果,但是还是从属与其原有逻辑和视野范围的。在答查苏利奇的回信中也是较为严谨和保守的回答“这种农村公社是俄国社会新生的支点;可是要使它能发挥这种作用,首先必须排除从各方面向他袭来的破坏性影响,然后保证它具备自然发展的正常条件”恩格斯1882年俄文版《共产党宣言》中序言也说“假如俄国革命将成为西方无产阶级革命的信号而双方互相补充的话,那么现今的俄国土地公有制便能成为共产主义发展的起点”所以他们都对东方社会还缺乏足够的关注和更深的考察。但是此处也可以看出马克思和恩格斯在对俄国的问题上思路还有有区别的,马克思注重从经济学方面来分析问题本身,而恩格斯却是从整体革命的角度对俄国提出了希望和预测。
东西方不同的发展路径和历史因素是彼此走上不同道路的根源。时至今日,我们也不应该用一种道路去否定另一种道路。落后国家俄国和中国等过通过革命道路走上社会主义,表明革命确实走向了成功,通向了社会主义。否定革命,便是否定社会主义。但是如果今天我们依然试图想通过革命来实现全球社会主义的话,那么我们便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西方社会民主党通过渐进的改革路线也取得了巨大的成就并且完善和创新了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种制度并存下的一种新的共存方式,也值得我们今天借鉴。但是据此否定当时的新生社会主义国家违背马克思主义却是一种误读。当今,我们可以把这两种不同的路径看做马克思主义的两种不同发展方式和不同的发展阶段,正如马克思主义在马克思时代和恩格斯时代根据具体的时代条件所做的不同的斗争方式一样,他们至始至终都是统一在马克思主义的逻辑体系之下,区别的不过是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的不同而已。对于落后的东方国家及其后发国家,他们必须先通过社会主义的政治革命建立社会主义,然后才能进行社会层面的社会主义建设,而这个工具只能是暴力革命;而发达的西欧国家,由于资产阶级力量的强大,无产阶级无法通过革命取得成功,马克思恩格斯时代的实践证明了这点,随后他们在和资产阶级的较量当中,资产阶级变狡诈了,而无产阶级也变聪明了。他们通过表面的合法斗争来获取各自的利益并获得了某种平衡。这是当今世界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两种制度交往的一个缩影,对于我们今天的发展依然有很多受益之处。
参考文献
[1]《马克思恩格斯选集》一、三卷, 1995年版。
作者简介
王兴隆(1986-),山西,助教,研究生,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