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拉里 美国首位女总统？

王小元

在极度崇拜名人的美国社会，希拉里·克林顿已然成为这个时代与众不同的人物——达到了即使是富兰克林·罗斯福、黛安娜王妃、艾森豪威尔也从未达到过的高度。在一片喧闹嘈杂中，来自社会各阶层的人都在争论希拉里：支持者视其为民权斗士，女性楷模，为追求公平与正义而从不畏缩；反对者指责她冷酷无情，工于心计，不择手段。在国外，人们遇到一个美国人就会问：“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喜欢她吗？”“她会当选美国总统吗？”“她是同性恋吗？”而今希拉里再次向白宫发起冲击，无论成败如何，她早已开创了历史。

意料之中的再次扬帆

2012年11月底，华盛顿。一年一度的“萨班论坛”盛大召开。这个论坛由以色列裔美国传媒和娱乐大亨哈伊姆·萨班出资设立，以推动各方在中东问题上达成共识为主旨。希拉里·克林顿作为2012年论坛的主讲人，收获了如摇滚明星般的热烈欢迎。

在各界名流荟萃一堂的华盛顿威拉德酒店大厅里，希拉里的登场获得了长时间的起立鼓掌。主办方播放了一段制作豪华、阵容强大的影片。包括以色列总理内塔尼亚胡、刚刚卸任的以色列国防部长巴拉克和时任美国参议院外事委员会主席约翰·克里在内的一干政要都在片中用充满了敬慕的语调向希拉里致敬。英国前首相布莱尔在片中说：“我有一种预感，最好的一刻還未到来。”这让在场的《纽约客》记者大卫·雷姆尼克判断：希拉里·克林顿将要竞选2016年美国总统。

实际上，自希拉里在美国2008年总统选举中惜败于奥巴马之后，关于其将会卷土重来的传说就从未在美国政坛中销声匿迹。就在希拉里出席“萨班论坛”之前，她曾以国务卿身份随总统奥巴马共同出访泰国，据当地媒体报道，在参观卧佛寺时，一位高僧对奥巴马说，这尊大佛是成功的象征，可以保佑他连任3次总统。奥巴马却指着身边的希拉里说：“她才是未来的总统。”

2015年4月，关于希拉里会卷土重来的各种传说终于成为了现实。北京时间4月13日下午3时，希拉里竞选网站发布了一则时长为2分18秒名为《Getting Started-Hillary Clinton #2016》（“开启新篇章”）的视频。视频洋溢着对未来的无限向往，在初春时节整理花园的园丁，为了让孩子受到更好教育而搬家的母亲，筹备第一次创业的拉丁裔美国人，准备重归职场的家庭主妇，告别象牙塔正在求职的年轻人，准备迎接孩子降生的夫妇，即将迎来婚礼的同性恋恋人等构成了视频的主体。

在铺陈完美国普通民众的向往之后，希拉里一袭蓝衣走入视频，态度平和地称，“我也准备开启我的新篇章，我要竞选总统，美国人民曾经经历艰难的经济滑坡时期，但事实是，依旧是处于食物链顶端的人成为了受益者。每一天，美国人都需要一个冠军，而我想成为那个冠军，你所能成就的，将远远大于随波逐流，你完全可以成为领袖，并保持这种势头，因为当家庭凝聚一心，美国才能强壮，希望大家可以投票给我，因为这是你们的时代，而我期待你们可以共同加入这段旅程。”

这是67岁的希拉里在二十多年的政治生涯中第二次向总统宝座发起冲击。在2008年大选的民主党内提名战中，希拉里负于巴拉克·奥巴马，并在后者成功问鼎白宫后出任美国国务卿，在四年任期内出访112个国家，超越所有前任，将自己的民意支持率推升至70%，达到其二十多年政治生涯的最高点。

希拉里的参选迅速在美国政坛引发地震，同为民主党人的克林顿和奥巴马表示支持，而竞选对手共和党人则迅速发难。希拉里在“推特”上发表竞选声明仅仅1分钟后，共和党最有力的潜在竞选人杰布·布什发布一条“推特”：“我们必须比希拉里干得好。”就在希拉里宣布参选前几小时，杰布·布什还发布了一则视频，指责希拉里担任国务卿期间的外交政策“破坏美国与盟友关系，却使敌人肆无忌惮”。而在希拉里的家乡宾夕法尼亚州斯克兰顿市，有市民向警方报告，就在希拉里宣布竞选2016年美国总统之后不久，其父休·罗德姆位于该市的沃什博恩街公墓的墓碑被推倒。

从精英女子大学韦尔斯利学院的学生会主席到耶鲁大学时代抛弃共和党加入民主党，从大学毕业放弃华盛顿到跟随克林顿来到阿肯色，拥有阿肯色州“第一夫人”头衔12年，从携手克林顿成功入驻白宫到“莱温斯基性丑闻”爆发后坚定不移地站在克林顿身边痛斥其为“右翼的巨大阴谋”，从成功当选“参议院”的“第一夫人”到两次冲击总统宝座，过往二十多年间，希拉里早已成为美国社会政治生活中的一个活生生的符号。人们喋喋不休地谈论她的政治观点、她敏锐的商业头脑、她的未来、她的道德观念、她的性观念、她的宗教信仰、她的外表以及她的婚姻。在极度崇拜名人的美国社会，希拉里·克林顿已然成为这个时代与众不同的人物——达到了即使是富兰克林·罗斯福、黛安娜王妃、艾森豪威尔也从未达到过的高度。在一片喧闹嘈杂中，来自社会各阶层的人都在激烈争论着希拉里，他们相互谴责甚或对骂。在国外，人们遇到一个美国人就会问：“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喜欢她吗？”“她会当选美国总统吗？”“她是同性恋吗？”

政治动物

2013年1月24日，美国国会。希拉里在参议院新一任的国务卿提名听证会之后，表情黯然。在拒绝奥巴马邀请其开始第二个国务卿任期之后，希拉里的国务卿生涯即将结束。一天前，同样在国会，在有关2012年9月美国驻利比亚班加西领馆遇袭事件听证会上，希拉里声音哽咽，几乎潸然泪下。这泪水是即将卸下国务院重责之后的情感流露，更是对政治舞台的恋恋不舍。

这位被认为是美国历史上最接近总统大位的女性，也被认为是美国最具争议性的政治人物。半个美国热爱她，半个美国憎恶她。在支持者眼中，她是民权斗士，女性楷模，为追求公平与正义而从不畏缩。在反对者眼中，这是一个要全盘颠覆美国传统价值的激进左派，她冷酷无情，工于心计，不择手段攀向权力顶端。

1947年，希拉里生于芝加哥一个富裕的家庭。父亲休·罗德姆虽然是商人，但对政治有异乎寻常的热情。他是共和党的忠实信徒，要求孩子们收看4年一度的共和党全国代表大会电视转播，而每当转播民主党会议时，他就会命令他们把电视机关上。在九年级时，希拉里就阅读了共和党领袖戈德沃特所写的《保守派的良心》一书，并以美国保守派运动为题，写成了一篇论文。

中学校园生活为希拉里提供了最早的政治活动空间。她热衷就世界和平、棒球比賽或任何主题切磋辩论技巧，并上了自己关于竞选的第一课。1961年，14岁的希拉里在父母不知情的情况下和朋友去听马丁·路德·金的演讲，第一次了解到美国黑人的现实状况。几年后，在韦尔斯利女子学院，希拉里组织了一次为期两天的学生罢课，要求进行温和变革，招收更多的黑人学生和教师。

从韦尔斯利毕业时，希拉里就被《生活》杂志描述成她那个时代及其价值观的象征。作为该学院历史上第一位发表毕业典礼演说的学生，她在演说中说：“现在的挑战是，要把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变成可能。”她的演讲获得了长达7分钟的起立鼓掌，她很快收到了来自妇女选民联盟的邀请，参加其青年顾问委员会。

在耶鲁大学法学院学习时，她结识了克林顿并最终在1968年改变了自己的政治信仰。“1968年应该是这个国家的分水岭，也是我的个人发展和政治发展的分水岭。”希拉里曾说。民权运动使她成为一名民主党人。大学毕业后不久，希拉里最终决定随克林顿赴阿肯色州生活，按照她在回忆录中的说法，“我选择了听从我的心灵，而不是我的头脑。”

在保守的南方，希拉里始终是个异类，她没有留在家中做全职主妇。她是所在的律师所的第一位女律师，也是第一位女合伙人。她甚至在结婚后保留娘家的姓氏。她还只生一个孩子。在克林顿成为总统前，她的收入一直超过丈夫。她的社会经验比克林顿更老练：给邻居带过小孩，在日间托儿所干过，做过商店店员，在小旅馆刷过盘子，在阿拉斯加用小勺子掏大马哈鱼的内脏。克林顿曾经说过：“我一出生就是16岁，而且一直觉得自己就是16岁。而希拉里一生下来就40岁了。”在阿肯色州的十几年里，希拉里两次当选全美百名杰出律师。

希拉里去阿肯色州的决定被朋友视为政治上的自杀，这意味着她在自己声名鹊起的时候放弃华盛顿，去一个更为传统的社会里做贤妻良母。韦尔斯利学院的校友说：“假如希拉里没有嫁给克林顿，她也许早就当上美国总统了，这是一场悲剧。”她的闺蜜萨拉·埃尔曼几乎是愤怒地责问她：“你是不是疯了，你到底打算不打算为自己的将来负责？”

朋友们的不解最终由时间给出了解答。希拉里在31岁时就成为阿肯色州的第一夫人，此后维持这一头衔12年，1993年随克林顿入主白宫，成为美国历史上学历最高的第一夫人。有人说她是自艾诺莉·罗斯福之后公开授权程度最高的总统夫人。在白宫幕僚长麦克拉蒂的白宫权力架构图上，最上面一栏包括三人：克林顿、副总统戈尔、希拉里。希拉里在白宫西翼设有办公室，那里是总统椭圆形办公室和总统高级幕僚的办公区所在地，以前从没有第一夫人这样做过。曾经和克林顿夫妇共事的人说她不断左右克林顿的决定，甚至会在会议时直斥克林顿，但她稳定、务实、内敛、有战略眼光，与克林顿形成互补。事实上，克林顿在总统竞选时就说，选他就意味着“以一倍的代价获得双倍的回报”。

在丈夫两个任期里，希拉里对克林顿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美国杜克大学教授、《比尔和希拉里：个人政治》一书的作者威廉·查夫甚至认为，“她决定嫁给克林顿是因为这样更有可能实现她的政治抱负，而克林顿也同样这么认为。”“事实上，如果没有希拉里在一些关键的时刻拯救他，他永远无法成为美国总统。”

独立登台

2004年，克林顿出版自传《我的生活》（My Life），在书中写到，他在2000年离开白宫时对希拉里说：“她已经支持了他二十六年的政治生涯，他愿意在未来的二十六年，全力以赴支持她从政。”如果说希拉里当年大学毕业后力排众议愿意追随克林顿来到阿肯色州是看准了克林顿以后终成大器的话，那么，当克林顿的两届总统生涯结束，希拉里也终于决定从男人的背后走出，将克林顿的政治资源为我所用，开始踏上了自己寻求政治权力的旅程。

2000年，当希拉里决定参加纽约州的参议员选举时，她是美国第一位参加这样高层选举的第一夫人。克林顿在《我的生活》自传里描述，2000年8月，他随希拉里去纽约看房子，为希拉里竞选纽约参议院购屋。两人看到一座有新旧两部分的房子，走进去，日光透过巨大的窗户遍撒。克林顿一眼就爱上了，决定了这是他们未来的家。希拉里很惊奇，问为什么？克林顿答道：“因为你将开始艰难的竞选，将会有些不如意的地方。这间美丽的屋子阳光明媚，让你每天早上醒来就会心情愉快。”实际上，种种迹象表明，“第一夫人”远远不是希拉里野心的顶点，甚至连纽约州参议员也不是，摘去“第一夫人”头衔之后，希拉里也真正开始谋求自己的政治野心。她在竞选参议员之前，其实从未在纽约居住过，通过“临时改户口”才获得资格，此举被普遍解读为“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的总统梦已初见端倪。到2006年竞选连任时，她的蓬勃野心已经“昭然若揭”，无论声势规模，还是筹款金额，都俨然是两年后总统竞选的“大练兵”。有媒体说：“谁也别想把这只在美国政坛游荡的幽灵重新装回到小瓶中去了。”《时代》周刊更是大胆预言：希拉里将统治美国。

为了谋求“更上一层楼”，多年来，这个个性鲜明、智慧坚韧的女人不断情愿或不情愿地改变立场、掩饰锋芒，甚至忍辱负重，以便成为一个“受欢迎的女人”。

早年，希拉里是共和党支持者，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多次在总统选举中为共和党效力。1975年，她和克林顿结婚，由于丈夫的政治需要，她很快转投民主党门下。结婚之初，她拒绝改从夫姓，坚持自称“希拉里·罗德姆”。可是，当丈夫第一次竞选阿肯色州州长失败，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恐怕被认为缺乏传统家庭观念，于是果断改姓“克林顿”。1998年“拉链门”曝光，全美国的道德天平都向她倾斜，可最终，她选择原谅丈夫。不少美国人因此而批评她太容易妥协，为了政治前途不惜违背自己一向倡导的女权主义理想。就任参议员之初，她为争取中间选票而支持伊拉克战争，可随着战争局势恶化，她转变态度，开始攻击布什政府，并要求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下台。这次“转身”让她得分不少，却也留下“投机分子”的话柄。

甚至连她的发型、衣着都不能“坚持自我”。她原本穿衣随便，不重修饰，还自以为是一种风格，执意不去改变，可后来发现，任何关于自己的讨论，“如果不涉及发型，都不算完整”。她自嘲道：“这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一大魅惑。”于是，她也只好迎合大众，精心捯饬自己的形象。据说为了让身材更加匀称，她曾尝试魔鬼减肥法，短期内减掉7公斤赘肉。

在2000年和2006年的年纽约州参议员选举中，希拉里都大获全胜。她帮纽约市获得“9·11”之后的重建和改善安全设施的资金，迅速筹到建设世贸中心的214亿美元，支持对“9·11”亲历者的健康问题进行调查。在她的第二届任期内，支持率达到了前所未有的72%到74%。希拉里的朋友德博拉·塞尔称，“她现在已经能够代表自己讲话了，她不再为克林顿或她所代表的组织而感到困惑。曾几何时，她必须考虑自己第一夫人、州长夫人的身份。现在，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自由了。”

首位女总统？

“不容易，这不容易。如果不是我坚信应该这样做，我不可能坚持下去”，在2008年1月7日输掉艾奥瓦州初选时，希拉里面对支持者潸然泪下的这个场景或许能真正反映这个政治女性心中的白宫梦。而就在2015年希拉里宣布参加2016年总统选举之后不久，在希拉里位于纽约布鲁克林的竞选总部门外就出现了一批“反对”的街头艺术海报。这组艺术海报由希拉里的黑白头像和一些口号组成，包括“不要说偷偷摸摸”、“不要说有野心”等字句。

海报的创作者是谁目前尚不清楚，但此举是在挖苦希拉里支持者的用意不言自明。有媒体称，希拉里的支持者称不希望希拉里的形象与这些词汇联系起来，其中包括“算计、虚伪、不真诚、野心、避无可避、权势以及过度自信”等，支持者们认为这些词汇是对希拉里的性别歧视。

性别和年龄构成了希拉里登顶总统宝座的最大障碍。

在美国230年的历史中，从未出现过女总统。女性身份是希拉里的最大障碍。近些年来，美国已经出了3个女国务卿，但这不代表美国人就愿意选一位女总统。相比欧洲，美国人在心理上似乎更难过这一关，哪怕是希拉里如此这般强悍的女性。面对公共问题时雷厉风行，面对家庭问题（如克林顿“性丑闻”）时又罕见的宽容，女性身份让美国公众对希拉里的政治判断力抱有深深的不安。3月份，《纽约时报》公开了一个在体育运动、商业和娱乐界有趣的概率统计：经济学家赛斯·斯蒂芬斯·大卫迪瓦兹表示，如果一位美国男性的父亲是一个将军，那么他成为将军的可能性比平常人高4582倍；同理，成为一个著名的公司总裁、赢得格莱美奖、成为参议员的几率分别高1895倍、1497倍和8500倍。但是前总统夫人成为总统的可能性是零。

虽然希拉里在女性选民中的威望很高，但民调同样显示，男性选民和50岁以上的选民几乎没人愿意把选票投给她。2008年，希拉里曾对在初选中选择她的美国民众说，“我们尚无法击碎那最高最硬的玻璃天花板，但感谢你们，至少我们已经在上面敲出了1800万的裂缝。”希拉里的女性身份，也许让她的竞选成为一个永恒的话题，“她赢了，因为她是一个女人吗？”或者是，“她没有当选，是因为性别歧视嗎？”

出现在竞选视频中的希拉里或许并不显老，但在2015年10月，希拉里将迎来68岁生日。而如果希拉里当选，担任总统已年近七十岁。

因此，困扰希拉里更为严重的问题就是年龄问题。在美国年近七十岁赢得总统选举的只有1981年胜选的里根总统，但是，里根总统健康的形象早已深入人心。

由于年龄原因，选民无疑会担心她就是当选恐怕也只能干一届，这都会影响选民信心。相比“克林顿二世”的希拉里，拥有总统父亲和总统哥哥的“布什三世”——杰布·布什则更为年轻，刚刚满62岁的他在2016年是63岁，相比希拉里有5岁的优势。这一年龄优势和性别优势杰布·布什很明显。

剑桥大学学者大卫·朗西曼给《卫报》撰文说：“如果希拉里成为下一届美国总统，她将不仅是第一位美国女总统，还将是1857年詹姆斯·布坎南之后第一位成为总统的国务卿。在英国，外交或财政大臣成为首相是惯例，而美国的高级内阁职位并不被视为通往白宫的踏脚石。内阁官员是公职人员，其工作是了解世界。总统是政治家，其工作是领导世界……希拉里的特征是坚持不懈。这是她的从政之道，不停地干，积累小的胜利，直到胜仗多过败仗。她不像奥巴马，仍相信政治是理性辩论；也不像乔治·布什，认为政治要靠想象，希拉里认为政治要化整为零。不把问题变小、变得可以处理，她就看不清问题。她说和平不一定要始于宏大的开场，有时坚持得够久的临时停火能带来和平。”

毋庸置疑，无论希拉里2016年是否走向白宫，她的政治实践早已刷新了美国女性在政治舞台上的所能开创的可能性。从这种意义上讲，希拉里已经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