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务经验以及预测视角对规划谬误的影响*

徐富明 刘程浩 郑秋强 李 燕 史燕伟

(华中师范大学心理学院暨湖北省人的发展与心理健康重点实验室；青少年网络心理与行为教育部重点实验室,武汉 430079)

任务经验以及预测视角对规划谬误的影响*

徐富明**刘程浩 郑秋强 李 燕 史燕伟

(华中师范大学心理学院暨湖北省人的发展与心理健康重点实验室；青少年网络心理与行为教育部重点实验室,武汉 430079)

规划谬误是指人们在估计未来任务的完成时间时，倾向于过度乐观，低估任务完成时间的一种现象。本文从任务经验的视角，采用问卷调查法为主，并结合行为实验的方法，通过对在校大学生的点钞实验，对规划谬误中参与者与观察者的预测偏差进行研究。实验1发现个体的任务经验水平越高，越容易低估任务完成所需要的时间。实验2发现：在不同任务经验的观察者与参与者的组合中，仅在高经验的观察者与高经验的参与者之间不存在着预测偏差的显著差异。实验结果表明：任务经验以及时间预测视角(参与者或观察者预测)对规划谬误的影响显著，而且任务经验对时间预测的影响可能会掩盖由于预测视角不同而带来的时间预测准确度的改变。

规划谬误 任务经验 观察者 参与者

1 引 言

规划谬误(planning fallacy)是指人们在估计未来任务的完成时间时，倾向于过度乐观，低估任务完成时间的一种现象(Kahneman & Tversky,1979)。Kahneman和Tversky(1979)首次对规划谬误的心理机制进行解释。他们分析了个体直觉预测(intuitive prediction)的两种方式，将其命名为内部视角(inside view)和外部视角(outside view)。其中，内部视角关注的是特定任务内部的组成要素，比如某个任务在完成时的具体因素和困难是什么；外部视角则是把目标任务与相类似任务的完成时间的分布状况联系起来，通过考虑外部性问题，诸如类似项目通常的完成时间，来对目标任务进行评估和判断。规划谬误的原因在于人们对未来任务的完成时间进行预测时，倾向于采用内部视角代替外部视角进行评估，从而产生了乐观倾向(Kahneman & Lovallo,1993)。而Newby-Clark，Ross，Buehler，Koehler和Griffin(2000)研究发现，尽管未来具有高度的不确定性，个体在预测任务完成时间时，往往只构建了一个或少量几个任务情景，这些情景更多地反映了个体的预期和偏好，而且实验表明个体倾向于关注乐观情景而忽视悲观情景。

Buehler，Griffin和Ross(1994)首次对观察者和参与者的任务时间预测情况进行实证研究，发现与参与者相比，观察者的卷入程度较低，较少使用内部视角进行预测，从而较少表现出低估任务完成时间的倾向。但是Jorgensen(2004)研究发现，参与者与观察者在对任务完成时间的预测上，不存在着高估与低估偏差的差异，观察者只是对时间预测的准确度比参与者稍好。Roy，Christenfeld和Jones(2013)则认为参与者与观察者不存在着对任务完成时间估计的显著差异，以往的实验中出现的高估和低估可能是任务性质的不同所造成的，而参与者与观察者之所以出现预测偏差，可能是由于记忆偏差本身所引起的。由此看来，预测视角的不同对规划谬误中预测偏差的影响还存在一定的争议，参与者是否比观察者产生更大的偏差，有必要在真实情景中考察这一现象。

在影响规划谬误的因素中，任务经验是主要的因素之一。Byram(1997)让缺乏经验的被试预测自己及他人在一个新的计算机编程任务中的完成时间，结果显示被试预测自己和他人的完成时间上不存在着显著的乐观偏差差异。同样，在Hinds(1999)的实验中，让被试回忆自己作为一名新手时的任务完成时间，以及对一名新手完成任务时间的预测，结果不管是回忆还是预测，相比实际完成任务的时间都出现了低估，且程度不存在显著的差异。但有研究表明，让钢琴家估计弹完一段音乐所需时间，熟练掌握的个体会低估事件完成时间，初学者则倾向于高估任务完成的时间(Boltz,Kupperman,& Dunne,1998)。而且有关记忆偏差理论的研究表明，个体的任务经验水平越高，时间预测越倾向于低估(Roy & Christenfeld,2007)。由此可见，以往研究虽然认为高任务经验可导致低估任务完成的时间，但这一趋势是否具有统计学意义有待探讨。因此，本研究的目的之一在于验证任务经验是否对规划谬误中的时间预测偏差产生显著性影响。

此外，尽管上述研究对观察者与参与者在规划谬误中的预测差异及任务经验对两者的任务时间预测的影响有所涉及，但是缺乏不同任务经验的观察者与参与者的组合对时间预测的影响的分析。例如，高经验导致的时间预测低估大于低经验，而观察者的视角可能导致的低估倾向小于参与者的视角，那么高经验的观察者与低经验的参与者的低估倾向哪一个更高，经验的高低和预测来源对预测偏差的影响是否相同？回答这些问题需要系统考察两种变量的影响作用。因此，本研究的另一目的在于探讨预测来源(观察者和参与者)和任务经验对规划谬误的交互影响作用。

2 实验1

2.1 实验目的

论证个体的任务经验水平对时间预测的影响，并根据实验结果，为实验2中不同经验的被试分组提供依据及筛选。

2.2 研究假设

H1：个体任务经验水平越高，越容易低估任务所需要的完成时间。

2.3 研究方法

2.3.1 被试

广东某高校在读大学生240名(其中男生46名，女生194名)，其中上过点钞课程训练的大二会计专业学生108名(其中男生17名，女生91名)，未受过会计点钞课训练的大一会计专业学生132名(其中男生29名，女生103名)。

2.3.2 实验材料

时间预测的调查问卷，笔，一定数量的100元的点钞券。

2.3.3 实验程序

被试首先填写任务时间预测的调查问卷，然后开始点钞任务，从多于100张的100元的点钞券中数出100张100元的点钞券，由工作人员记录下其实际完成任务的时间，并检验其点钞任务的准确性，以其点钞数量正确率为98%以上作为有效的实验结果。

为了保证实验过程中被试不受时间的干扰，在开始点钞任务之前，工作人员会提醒佩戴手表的同学取下手表，交由工作人员保管，以免佩戴手表影响到实际的点钞速度。

2.4 结果分析

为了更好地对被试在任务时间预测中的偏差进行统计分析，本研究采用预测时间与实际时间之比的对数作为时间预测准确性的统计指标，即预测偏差。这一统计指标的优势在于：使结果更简化，用负值表示低估任务完成时间，正值表示高估，0表示正确估计；且这一指标使数据成正态化，估计时间呈正偏态趋势(邹增丽，2009)。

通过此方法对不同任务经验的被试的预测偏差进行统计分析及相关描述性统计分析，得出：高经验组被试普遍低估任务完成时间(83.33%被试低估)，平均预测偏差为-0.081，对其预测偏差的t检验表明低估倾向显著[t(107)=-12.301,p<0.01]；而低经验组普遍高估任务的完成时间(56.06%被试高估)，平均预测偏差为0.011，对其预测偏差的t检验表明，高估倾向并不显著[t(131)=0.688,p>0.05]，具体见表1。此外，通过对高经验组和低经验组的预测偏差进行差异检验，发现二者的差异达到显著性水平(Z′=3.888>2.32,p<0.01)，说明高经验组的低估倾向显著大于低经验组的低估倾向。

表1 预测时间、实测时间、预测偏差的平均数和标准差及对预测偏差的t检验结果

注：*p<0.05；**p<0.01。

2.5 讨论

本实验的研究结果表明，在中国的大学生被试中，存在着被试的任务经验水平越高越容易低估任务所需要完成时间的现象。该现象与西方研究者们的研究结果基本一致。不同的是，在大学生被试中，低经验的被试高估任务所需完成时间的现象并不显著，而且有43.94%的被试存在低估现象。对于实验结果所呈现的低任务经验的被试高估倾向并不显著的现象，可能与任务的性质有关(Burt & Kemp,1994)。

此外，实验1的结果显示，受过点钞课程训练的大二学生点钞100张的平均时间是42秒，而未受过点钞课程训练的大一学生点钞100张的平均时间是74秒，两者间存在着32秒的显著差异。为此，在实验2中，当高经验组被试与低经验组被试分在同一个小组时，除了以是否受过点钞课程的训练作为依据，还以在实验1中实际任务完成时间相差30秒以上的时间差作为区分高低经验组的依据。

3 实验2

3.1 实验目的

探讨任务经验和预测视角(观察者与参考者)对规划谬误(时间预测偏差)的影响。

3.2 研究假设

H2：不同任务经验组合的观察者和参与者之间，存在着预测偏差的显著差异。

具体来说，有六种组合的比较，但高经验参与者与低经验参与者的比较以及高经验观察者与低经验观察者的比较，其实是不同经验水平个体的比较，这已经在实验一中得出了结论，因此研究二不再比较。

H2a：高经验的观察者比高经验的参与者在任务时间预测上，存在着更小的预测偏差。

H2b：低经验的观察者比低经验的参与者在任务时间预测上，存在着更小的预测偏差。

H2c：高经验的观察者比低经验的参与者在任务时间预测上，存在着更大的预测偏差。

H2d：低经验的观察者比高经验的参与者在任务时间预测上，存在着更小的预测偏差。

3.3 研究方法

3.3.1 被试

实验1中的136名被试(其中男生25名，女生111名)参与本实验。其中，上过点钞课程的会计专业大二学生68名(其中男生9名，女生59名)，未上过点钞课程训练的大一会计专业学生68名(其中男生16名，女生52名)。

3.3.2 实验设计

实验以4个被试为一个小组进行。4个被试中，其中2个被试是高经验，2个被试是低经验，高、低经验组的分组情况与实验1相同；同为高经验或低经验的被试之间在实验1中任务的实际完成时间差不超过3秒，高经验被试与低经验被试在实验1中任务的完成时间差至少为30秒。参与者在对实验任务进行时间预测后完成实验任务，而观察者仅对参与者的任务完成时间进行预测。

实验采用3(预测来源：高经验观察者vs.低经验观察者vs.参与者自身)×2(参与者任务经验：高经验vs.低经验)混合设计，自变量是预测来源与参与者的任务经验，因变量是预测偏差。

3.3.3 实验程序

首先，以猜拳形式分别在2个高经验和2个低经验的被试中产生参与者与观察者。在开始任务前，为观察者提供观察者自己及两位参与者在实验1中的任务完成时间，通过调查问卷记录观察者对两位参与者完成550张点钞任务的时间预测；同时，为参与者提供其本人在实验1中的任务完成时间，通过调查问卷记录参与者对实验任务的自我时间预测。然后，两位参与者进行550张点钞券的点钞任务，从若干100元的点钞券(多于550张)中数出550张100元的点钞券，由工作人员记录下其实际完成任务的时间，并检验其点钞任务的准确性，以其点钞数量正确率为98%以上作为有效的实验结果。

为了保证实验过程中被试不受时间的干扰，在进行点钞任务之前，工作人员会提醒佩戴手表的同学取下手表，交由工作人员保管，以免佩戴手表影响到实际的点钞速度。参与者与观察者在填写调查问卷的时候，工作人员强调并引导其独立完成，彼此间不进行交流及不窥看对方的预测结果，以免互相干扰影响独立判断。

3.4 结果分析

对参与者经验(高经验参与者，低经验参与者)和预测来源(参与者自身，低经验观察者，高经验观察者)进行两因素方差分析得到。首先，预测来源的主效应显著[F(2，132)=9.926，p<0.01]，进行事后检验发现，低经验的观察者乐观偏差显著小于高经验观察者和参与者的自我预测偏差，见表1。其次，交互作用效应显著[F(2，132)=4.922，p<0.01]，进行简单效应分析发现，三种预测来源仅在低经验参与者上显著[F(2，132)=13.31，p<0.01]，见图1。数据表明：低经验的观察者比高经验和低经验的参与者在任务时间预测上，存在着更小的预测偏差，验证了假设H2b和H2d；高经验的观察者比低经验的参与者在任务时间预测上，存在着更多的预测偏差，验证了假设H2c(通过简单效应分析，二者的均值差异为0.021，标准误0.006，差异显著度p=0.0005<0.05，即达到显著性水平)；而高经验的观察者比高经验的参与者在任务时间预测上，则不存在预测偏差的显著差异，即假设H2a并未得到验证(通过简单效应分析，二者的均值差异为0.003，标准误0.007，差异显著度p=0.964>0.05，即未达到显著性水平)。

表2 观察者对参与者及参与者自我的任务时间预测的平均值和标准差

图1 参与者任务经验和预测来源的交互作用

3.5 讨论

不管参与者还是观察者，在本研究的550张点钞券的点钞任务的时间预测上均出现了规划谬误。从数据上看，高经验的观察者与高经验的参与者都更倾向于低估任务的完成时间，呈现更多的预测偏差，这表明“高经验”因素的低估效应不仅存在于参与者中，同时存在于观察者中。从数据中看到，低经验观察者不管面对高、低经验的参与者，都表现出更小的预测偏差，这与Jorgensen(2004)的实验结果相似，观察者在时间预测的准确度上要比参与者稍好，这可能是由于低经验观察者角色存在更小的任务卷入动机，因而综合上表现出更小的预测偏差。而高经验的观察者，面对低经验的参与者时，存在着更大的预测偏差。由此我们推断，虽然观察者的角色由于低任务卷入程度倾向更准确的预测，但是“低卷入程度”带来的预测准确度无法抵消由于“高经验”因素所带来的预测偏差，因而高经验的观察者相对低经验的参与者还是表现出了更多的预测偏差。而且，从实验假设H2a得到验证也可以证明这一观点：高经验的参与者和高经验的观察者在预测偏差上不存在显著性差异，说明观察者效应并不能减弱高经验所带来的预测偏差。

4 总讨论

本研究的实验1采用经典规划谬误的研究范式(Buehler,Griffin,& Ross,1994)，验证了被试的任务经验水平越高越容易低估任务所需要完成时间的现象，而任务经验水平低的被试并不会高估任务完成时间(高估倾向不显著)。这种差异可能是由于，在任务持续时间较短且简单的任务中个体在任务时间预测上存在高估的现象，也存在着点钞或数纸的张数等类似任务本身容易被低估的特定性质的现象(Burt & Kemp,1994)。

研究2通过探讨不同任务经验组观察者与参与者之间在任务时间预测上的预测偏差的差异，发现除了高经验观察者与高经验参与者之间不存在预测偏差的差异之外，其他不同经验组合的观察者与参与者之间存在着预测偏差的显著差异。

从研究2的实验数据可知，低经验观察者被试相较于高经验观察者，产生较低的预测偏差，说明被试经验在规划谬误的产生中具有重要作用。实验中尽管提供给被试参与者实际完成任务的时间反馈，但并不能减弱时间预测的偏差，由此分析，高经验的被试更倾向于使用内部视角。此外，高经验的被试，可能由于平时积累的自信而更倾向于过度乐观(Thomas,Handley,& Newstead,2007)。

针对观察者时间预测偏差较小的原因，Buehler，Griffin，Lam和Deslauriers(2012)新近的研究则表明，相比第一人称的视角预测，从第三人称的视角对任务进行估计，能够减少个体对完成任务的渴望，增加个体对潜在障碍的关注，从而有效地减少乐观偏差，提高任务预测时间的准确性。

而关于观察者与参与者是否存在规划谬误的角色差异，即“卷入程度”，本研究有如下发现：

首先，“卷入程度”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时间预测的准确度。从经典规划谬误理论角度解释，则是参与者具备了更强的完成任务的动机，更倾向于聚焦任务本身，使用内部视角。而Roy，Christenfeld和Jones(2013)认为：当点钞券数量在一定范围内，被试在点钞过程中形成了较好的点钞“手感”，类似于“热手现象”，而当点钞券数量超出一定范围后，被试则可能会出现手部酸痹等潜在的障碍，影响了整体的点钞速度。而参与者由于动机因素的影响，聚焦于任务完成，忽略这些潜在障碍，从而低估任务完成的时间，但观察者并不会存在类似的错觉。

其次，“卷入程度”的影响是有限的。本研究发现的高经验观察者面对低经验参与者时表现出更多的预测偏差，这说明，卷入程度受参与者的任务经验所影响，任务经验可能会掩盖由卷入程度带来的预测准确度的改变。而以往的研究在考察卷入程度的差异时，可能由于没有控制任务经验，因而导致在卷入程度是否影响时间预测上有不同的结论。

最后，本研究从侧面印证了对任务完成时间的预测是一个复杂而动态的过程，各种因素都在影响着规划谬误。因此在进行规划时，只有从多方面权衡，才能做出更好的判断和决策。

5 结 论

(1)个体的任务经验水平越高，越容易低估任务所需要的完成时间。

(2)在不同任务经验的观察者与参与者的组合中，仅在高经验的观察者与高经验的参与者之间不存在预测偏差的显著差异。

邹增丽.(2009).时间距离对计划谬误的影响.重庆:西南大学硕士论文.

Boltz,M.G.,Kupperman,C.,& Dunne,J.(1998).The role of learning in remembered duration.Memory&Cognition,26(5),903-921.

Buehler,R.,Griffin,D.,Lam,K.C.,& Deslauriers,J.(2012).Perspectives on prediction:Does third-person imagery improve task completion estimates?OrganizationalBehaviorandHumanDecisionProcesses,117(1),138-149.

Buehler,R.,Griffin,D.,& Ross,M.(1994).Exploring the “planning fallacy”:Why people underestimate their task completion times.JournalofPersonalityandSocialPsychology,67,366-381.

Burt,C.D.,& Kemp,S.(1994).Construction of activity duration and time management potential.AppliedCognitivePsychology,8(2),155-168.

Byram,S.J.(1997).Cognitive and motivational factors influencing time prediction.JournalofExperimentalPsychologyApplied,3(3),216-239.

Hinds,P.J.(1999).The curse of expertise:The effects of expertise and debiasing methods on predictions of novice performance.JournalofExperimentalPsychologyApplied,5,205-221.

Jorgensen,M.(2004).Regression models of software development effort estimation accuracy and bias.EmpiricalSoftwareEngineering,9(4),297-314.

Kahneman,D.,& Lovallo,D.(1993).Timid choices and bold forecasts:A cognitive perspective on risk taking.ManagementScience,39(1),17-31.

Kahneman,D.,& Tversky,A.(1979).Intuitive prediction:Biases and corrective procedures.TIMSStudiesinManagementScience,12,313-327.

Newby-Clark,I.R.,Ross,M.,Buehler,R.,Koehler,D.J.,& Griffin,D.(2000).People focus on optimistic scenarios and disregard pessimistic scenarios while predicting task completion times.JournalofExperimenalPsychologyApplied,6(3),171-181.

Roy,M.M.,& Christenfeld,N.J.(2007).Bias in memory predicts bias in estimation of future task duration.Memory&Cognition,35(3),557-564.

Roy,M.M.,Christenfeld,N.J.,& Jones,M.(2013).Actors,observers,and the estimation of task duration.TheQuarterlyJournalofExperimentalPsychology,66(1),121-137.

Thomas,K.E.,Handley,S.J.,& Newstead,S.E.(2007).The role of prior task experience in temporal misestimation.TheQuarterlyJournalofExperimentalPsychology,60(2),230-240.

The Effect of Task Experience and Prediction Perspective on Planning Fallacy

XU Fu-ming，LIU Cheng-hao，ZHENG Qiu-qiang，LI Yan，SHI Yan-wei

(School of Psychology,Central China Normal University;Key Laboratory of Human Development and Mental Health of Hubei Province;Key Laboratory of Adolescent Cyberpsychology and Behavior (CCNU),Ministry of Education,Wuhan 430079,China)

The planning fallacy refers to people’s overoptimistic tendency to underestimate the length of time necessary to complete a task in the future,and it is believed to be common and will impose negative effects on judgment and decision.The present study examined the prediction deviation of participators and observers in planning fallac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ask experience,mainly by questionnaire survey and behavioral experiments on college students.In Study One,results showed that the higher the level of individual task experience,the more likely to underestimate the length of time required to complete a task.In Study Two,among the four hypotheses on the basis of the combinations of different tasks experienced observers and participants,results did not verify the hypothesis that well experienced observers show less time prediction deviation than well experienced participators.These results suggest that task experience and time prediction perspective (participants or observers) can pose significant influence on the planning fallacy,and the effect of task experience on time prediction may mask the time prediction accuracy change caused by different prediction perspective.

planning fallacy,task experience,observers,participants

国家自然科学基金项目(71571083)。

B849

A

1006-6020(2015)-03-0212-07

** 通信作者：徐富明，男，华中师范大学心理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E-mail:fumingxu@126.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