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马印象
2015-06-11于丹
于丹
白马藏族主要分布在甘肃文县和四川平武县以及九寨沟等地。本文是平武县白马寨子采风的一些感悟。
一、初见
汽车沿着蜿蜒的山路上行驶,给予了在平原上长大的我前所未有的体验。大路两旁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山。顺着山涧缓缓流淌的小河,平静如镜。远远的偶尔可以看见一些居民搭建的样式别致的房屋和三三两两的羊群。由于出发时间早,加之三年在云贵高原的经历,自己既不晕车又没有高原反应,所以放下戒心的我竟然在蜿蜒的山路上睡着了。
突然,大巴车上有人三三两两的议论,“到了平武县城了。”“到了吗?这是平武县城吗?”听到这话,我猛地睁开朦胧的睡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大路,周围是平房居多的建筑,顺着看过去,那是平武县城很著名的建筑——报恩寺。排队进入报恩寺,从中轴线向前走,参观了整个院落。整体格局和故宫有些类似。
出了报恩寺,继续往前走,在山路的一边,看到了三三两两的房屋,与之前不同的是,几乎每个房屋的上面都有一个白色的公鸡。
我知道离白马寨子近了!我开始好奇地张望着窗外,不敢眨眼,生怕错过关于白马的任何消息。离开报恩寺后,车子明显开始加速。随着海拔的升高,气温开始骤降,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来过的同事告诫我要穿多点。原本在平武县城,感觉到寒冷的我还以为他们拿我开涮。谁也想不到,五月中旬,在山下大家还穿着短袖,而山上却要穿羽绒服。
二、雪山
早晨起来,打开窗户,视野一下子开阔起来。可以看见远处的山和半山腰的羊群以及那从山上流下的涓涓细流。跑马场上的几匹马儿悠闲地吃草。
吃过早饭,我们开始坐车继续向上走,看到司机师傅游刃有余地开着车爬坡转弯,我开始有些紧张,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盘山公路也许在这边人的眼里不算什么,我也不晕车,但是这种急转弯式的路开如此快的速度,还是让我有些吃不消的感觉。不过,空气确实比下面好很多。
终于到了,我看到了向往已久的雪山,那银装素裹的世界。到了这里,才知道云南的紫外线根本不算啥。我抹了防晒霜,带了太阳镜,还是觉得刺眼。温度骤降。看到雪山,心里是暖暖的,觉得这次不虚此行。
三、曹盖
据说,少数民族的姑娘小伙,打出生就会唱歌跳舞。在白马,也不例外。白马人能歌善舞,圆圆舞、波浪舞是他们的民族舞蹈。晚上的文艺晚会上,几个白马人戴着重达近十公斤的面具为我们“跳曹盖”。这种仪式传承着原始先民的智慧,从动作和面具可以看出它通常都是由巫师跳来祈福用的。“跳曹盖”就是戴上白马人崇拜的木头雕刻的面具,驱邪镇鬼保平安。“跳曹盖”的人反穿着白色羊皮袄,伴随着音乐起舞,有惊险场面,也有日常生活的情景。主人家扮上后跳得很起劲,后来我才知道他是这里很有威信的白盖。
四、采访
2014年5月,又一次踏上了平武的汽车,第二次从平武到白马。来到白马寨子,夜幕已经降临,这次住到了稿史脑寨子里。听说是平武白马目前住宿条件最好的地方。到了之后,安顿下来,就开始晚饭。热情好客的主妇拿出腊肉野味儿来招待我们。他们自家做的饭菜别有一番滋味。第二日一早坐了乡村客车来到厄里寨子,拜访老朋友一家。幸好今日家里人都在。请教了几个问题后,主人家去拉货运。我托人找来了几个白马老大爷和老大娘,大家一起坐在跑马场的空地上摆故事。因为有几个老人不会说汉话,便找了翻译。其中两个会说汉话所以沟通起来比较方便。虽然自己当过一年的记者,但是要问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还是要花一些心思。虽然之前很早就已经开始看有关白马的资料,但是面对面坐下聊天提问的时候,总是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他们聊天带来的完整故事不多,但是还是从他们那里听到了不少风俗习惯,长了见识。之后我们还拍了照。
晚上,一行人在厄里吃完晚饭,几个人一起讨论起白马人的一些事情。关于白马族属的问题,大家争论不休。俗话说,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站在不同人的立场上,同一个问题有多种看法。
五、留恋
岁末年初我孤身一人坐上了平武到白马的乡村巴士。旧年前后白马寨子里的大多数人已经到平武或者其他地方,只留下了些许老人留守。沿着山路向上蜿蜒前行,终于来到了平武县白马最远的两个寨子——扒昔加和详述家。
令我喜出望外的是,在扒昔加寨子门口,很顺利地见到了这次要拜访的对象,某旅游开发集团特聘的白马文化顾问旭老先生。老先生很热情,拿出了蜂蜜酒来招待我。我们围坐在火炉旁,聊起白马藏族传承下来的故事。
我本不是少数民族,但我的姓按姓氏起源里的一种说法是北方少数民族的后裔。加之工作以来长年研究纳西族的民俗,又多次来到白马寨子,在其間流连的时间太多,几乎走遍了白马人所有的村寨。记得大文豪苏轼曾说过:“此心安处是吾乡。”是的,白马已经成了我的第二故乡,我时常思念的地方。
(作者单位:四川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责任编辑 刘冬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