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南攸县方言的两字组连读变调

刘 斌

(杭州师范大学 人文学院，浙江 杭州 311121)



湖南攸县方言的两字组连读变调

刘 斌

(杭州师范大学 人文学院，浙江 杭州 311121)

详细地调查并用实验的手段描写攸县皇图岭话中的两字组连读变调，包括非轻声和轻声，并且讨论皇图岭话连读变调的特点。

攸县方言；连读变调

攸县位于湖南省东部，攸县方言内部差异较明显，陈立中先生曾分为两片：东乡、北乡为一片，西乡、中乡、南乡为一片。[1]本文描写和讨论北乡皇图岭话的两字组连读变调。合作发音人为刘岳云，男，74岁，汉族，皇图岭镇鹏江村人，不会讲普通话，当地农民。

一 皇图岭话音系

(一)声母

含零声母在内，共有声母24个：

p布八 ph普盘步 m门望网1

f夫兄书 v味未 t多到

th土徒初操 n难怒 l路连

ts组早装 tsh磁次 s思苏生霜

说明：(1)[v]的摩擦较轻，仅限与齐齿呼相拼；(2)[n]主要与开口呼、合口呼相拼，[]主要与齐齿呼、撮口呼相拼；(3)[]既可以作声母，也可以自成音节或做后鼻韵尾。

(二)韵母

u母赌 y书秋余锤 A爬家扯

iA姐夜 uA花瓜画 yA抓

uɛ国活 yɛ缺出 iY油右

ai三介咸 iai星1灵1影1uai怪横快

yai□扔掉i倍妹 ui桂盖

ɛi根斗等 iɛi连尖仙 uɛi温昆

yɛi丸远问 ɑu跑逃超 iɑu吊晓叫

说明：(1)右下标数字“1”为常读音；(2)[y]类音与[k khfØ]声母相拼合时，撮口特征明显，与[l t thh]相拼时撮口特征不明显；(3)[i]中的[]轻微；(4)韵母[ɑu iɑu]中，韵尾[u]撮口度不明显。

(三)声调

通过Praat语音软件分析以及Log z-score 的归一化处理，[2]皇图岭话共计单字调5个：

阴平35 家开婚急歇

阳平313 图陈寒鹅麻

上声42 古把马手老

阴去11 布菜世辣白

阳去24 近厚共树漏

二 两字组连读变调

李小凡先生在探讨汉语方言的连读变调的类型时，将变调分为两类：(1)纯语音变调，包括简化型、异化型和中和型；(2)音义变调，包括声调包络、叠合型连调、小称变调、重叠变调等等。[3]根据这种分类，我们将轻声变调也归于连读变调的范畴。

(一)非轻声两字组连读变调

皇图岭话两字组连读排列形式共有31种。作为前字，阴平、阳平、阳去发生变调。作为后字，阴平、阳平、阴去、阳去都发生变调。上声前字后字都不变调。如表1所示。表左标明前字的调类和调值，表端标明后字的调类和调值。变调调值加下划线表示。

表1 非轻声两字组连续变调

需要说明的是，“阴平+阴去”“阴平+阳去”“阳平+阴平”“上声+阴平”“阴去+阴平”“阳去+阴平”等格式的两种变调模式：字组为偏正关系，变调为A类；字组为述宾关系，变调为B类。从频谱图上显示，变调的调值比[24]稍微高一些。

下面举例。字组仅标连调调值，较有特殊含义的方言词在举例后统一解释(轻声变调的举例亦同)。

1.阴平为前字时，前字变调为33。

(1)阴平[35]+阴平[35]，连调调式为33+35。

飞机fi33i35医师i33s35

出血kyɛ33fiɛ35接生iɛ33sɛi35

(2)阴平[35]+阳平[313]，连调调式为33+313。

开门khi33mɛi313帮忙pɑ33mɑ313

色盲sɛ33mɑ313干塘kɑ33hɑ313

(3)阴平[35]+上声[42]，连调调式为33+42。

抓紧kyA33i42吃苦hiA33khu42

瞎眼hA33ai42屙屎3342

出丑khyɛ33thy42跳舞thiɑu33u42

加减kA33kai42浇水iɑu33fy42

(4)阴平[35]+阴去[11]，连调调式分两类：A类(偏正关系)为33+35；B类(述宾关系)为33+11。

B类 开店khi33tiɛi11栽菜tsi33thi11

(5)阴平[35]+阳去[24]，连调调式也分两类：A类(偏正关系)为33+35；B类(述宾关系)为33+24。

A类 花样huA33iɑ35方便fɑ33phiɛi35

B类 发病fA33phiai24扛轿kɑ33hiɑu24

出汗khyɛ33hɑ24出院khyɛ33yɛi24

2.阳平为前字时，前字变调为31。

(1)阳平[313]+阴平[35]，连调调式分两类：A类(偏正关系)为31+24；B类(述宾关系)为31+35。

A类 床单thɑ31tai24茶杯thA31pɛi24

留歇ly31iɛ35同乡th31iɑ35

(2)阳平[313]+阳平[313]，连调调式为31+313。

犁田li31thiɛi313划船huA31fiɛi313

存钱thɛi31hiɛi313皇图huɑ31thu313

(3)阳平[313]+上声[42]，连调调式为31+42。

(4)阳平[313]+阴去[11]，连调调式为31+11。

还账uai31tɑ11留校ly31kɑu11

(5)阳平[313]+阳去[24]，连调调式为31+24。

怀旧huai31hy24迷路mi31lu24

3.上声为前字时，前字保持原调42。

(1)上声[42]+阴平[35]，变调调式分两类：A类(偏正关系)为42+24；B类(述宾关系)为42+35。

B类 打开tA42khi35请客hiai42khA35

保温pɑu42uɛi35起风i42f35

(2)上声[42]+阳平[313]，连调调式为42+313。

打雷tA42li313广场guɑ42thɑ313

有灵iY42liai313可怜k42liɛi313

(3)上声[42]+上声[42]，连调调式为42+42。

打水tA42fy42演讲iɛi42kɑ42

选举?iɛi42ky42躲雨t42y42

表演piɑu42iɛi42养狗iɑ42kɛi42

举手ky42y42保险pɑu42iɛi42

(4)上声[42]+阴去[11]，连调调式为42+11。

好看hɑu42kɑ11写信iA42i11

解毒kai42h11哕气hui42i11

(5)上声[42]+阳去[24]，连调调式为42+24。

煮饭ky42fai24写字iA42tsh24

走路tsɛi42lu24有事iY42s24

4.阴去为前字时，前字保持原调11。

(1)阴去[11]+阴平[35]，连调调式分两类：A类(偏正关系)为11+24；B类(述宾关系)为11+35。

(2)阴去[11]+阳平[313]，连调调式为11+13。

拜年pai11iɛi13看齐khɑ11hi13

(3)阴去[11]+上声[42]，连调调式为11+42。

凑巧thɛi11hiɑu42对打ti11tA42

(4)阴去[11]+阴去[11]，连调调式为11+11。

叹气hai11hi11看戏khɑ11i11

(5)阴去[11]+阳去[24]，连调调式为11+24。

看病khɑ11phiai24自重tsh11khy24

做饭tsu11fai24靠近khɑu11hi24

5.阳去为前字时，前字分两种情况：变调为11和保持原调24。

(1)阳去[24]+阴平[35]，连调调式分类：A类(偏正关系)为11+24；B类(述宾关系)为11+35。

A类 被窝phi11u24道德hɑu11tɛ24

动物th11yɛ24电灯thiɛi11tɛi24

卖花mai11huA35认真i11t35

(2)阳去[24]+阳平[313]，连调调式为24+313。

自然tsh24iɛi313害人hi24i313

(3)阳去[24]+上声[42]，连调调式为11+42。

动手th11y42卖米mai11mi42

(4)阳去[24]+阴去[11]，连调调式为24+11。

(5)阳去[24]+阳去[24]，连调调式为11+24。

大树hA11fy24坐轿th11hiɑu24

斫肉：买肉。干塘：竭泽而渔。屙屎：拉屎。斫树：砍树。坪阳：地名。皇图：地名。何解：为什么。哕气：喘气。

(二)轻声变调

对于轻声的概念，《现代汉语词典》认为“说话的时候有些字音很轻很短，叫做‘轻声’。…”[4]李树俨先生更将北京话轻声归纳为“特殊音变”“音长变短、音强变弱”“轻声调值不固定”“影响其他字音音色的变化”的现象。[5]皇图岭话中的“轻声”概念虽然与北京话有相似之处，但其着重指“重轻式”两字组中的后一音节短促的特点，以及在个别语流中固定读得较短的字，如重叠、附有词缀的字组等等。从发音时间的短促考虑，本文将皇图岭话的轻声标记成一个音点。

1.非叠字组的轻声变调

参考Prrat语音软件的分析，我们发现皇图岭话中的轻声有高、中、低之分，一般由字组的前字决定。如，“腰鼓”(阴平+上声)与“锣鼓”(阳平+上声)的曲线图不一样；而“猪栏”(阴平+阳平)与“猪草”(阴平+上声)的曲线图却一致。

图1 “腰鼓”和“锣鼓”曲线图

图2 “猪栏”和“猪草”曲线图

由此可知，轻声的调值确实与字组前字的声调类型有着密切的联系。大致的条件为：前字阴平，后字读高轻声；前字阳平或上声，后字读低轻声；前字阴去，后字读中轻声。阳去的轻声变调分属高轻声和中轻声。具体见表2，轻声和变调加下划线表示，空格表示无轻声。

表2 非叠字组的轻声变调

上表所示，非叠字组轻声可分为两类：第一，前字不变，后字读轻声。主要集中在“上声+X”和“阴去+X”类型(X等于阳平、上声、阴去、阳去中的任一调类，下同)。第二，前字变调，后字读轻声。包括“阴平+X”，“阳平+X”，“阳去+X”，以及少量的“阴去+上声”类型。

以下以字组的前字调为序举例。其中包括部分地名，不含叠字组和轻声词缀。

(1)阴平为前字时：阴平变为33，后字阳平、上声、阴去、阳去都变为高轻声，调值为5，连调调式为33+5。

阴平+阳平 猪栏ty33lai5

砂糖sA33hɑ5

科长kh33tɑ5

猪草ty33thɑu5

阴平+阴去 衣架i33kA5

阴平+阳去 黑桃hɛi33hɑu5

(2)阳平为前字时：阳平变调为31，后字阳平、上声、阴去、阳去都变作中轻声，调值为3，连调调式为31+3。

厨房khy31fɑ3

阳平+上声 朋友phɛi31iY3

阳平+阴去 脾气phi31hi3

同学th31hi3

阳平+阳去 肥料fi31liɑu3

图画thu31huA3

桐树th31fy3

(3)上声为前字时：上声不变调，读原调42，后字上声、阴去、阳去都变作低轻声，调值为2，连调调式为42+2。

上声+上声 省长sɛi42tɑ2

可以kh42i2

冷气lɛi42hi2

考试khɑu422

上声+阳去 本地pɛi42thi2

考虑khɑu42ly2

草帽thɑu42m2

(4)阴去为前字时：“阴去+上声”类型分两种情况。A阴去读原调11，上声读中轻声调3，连调调形为11+3；B阴去变调为24，上声读高轻声调5，连调调形为24+5。“阴去+阳平”、“阴去+阴去”、“阴去+阳去”类型，前字读原调11，后字读中轻声调3。

阴去+阳平 菜油thi11iY3

别人phiɛ11i3

阴去+上声 A类 报纸pau11t3

墨水mɛ11fy3

炸药tsA11yi3

(5)阳去为前字时：“阳去+阴平”、“阳去+上声”类型中，阳去变调为31，阳平、上声变作高轻声调5，连调调形为31+5；“阳去+阴去”、“阳去+阳去”类型中，阳去变调为11，阴去、阳去变作中轻声调3，连调调形为11+3。

病人phiai31i5

后门hɛi31mɛi5

冷水lai31fy5

阳去+阴去 大蒜hA11sɑ3

病毒phi11h3

大学hA11h3

阳去+阳去 后代hɛi11hi3

2.叠字组的轻声变调

皇图岭话中的叠字组较少，一般只见于亲属称谓、乳名、小称以及作逗儿童(尤其为婴儿)语。例如某人若叫柳斌，则长者一般称呼其小名为“斌斌”；“走家家去”用作小儿语，表示串门、到别人家去。

叠字组轻声变调有5种：(1)阴平类叠字组：前字变调为33，后字读高轻声5，连读调式为33+5；(2)阳平类叠字组：前字变调为31，后字变中轻声3，连读调式为31+3；(3)上声类叠字组：前字读原调42，后字变为低轻声2，连读调式为42+2；(4)阴去类叠字组：前字读原调11，后字变中轻声3，连调调式为11+3；(5)阳去类叠字组：前字变调为31，后字变高轻声5。

下面举例。

阴平类 妈妈mA33mA5

门门mɛi31mɛi2

上声类 崽崽tsɛi42tsɛi2

母母mɑu42mɑu2

嘎嘎kA42kA2

阴去类 觉觉kɑu11kɑu3

店店tiɛi11tiɛi3

阳去类 鞋鞋hai31hai5

弟弟thi31thi5

咬咬：作小孩语，比喻虫子。吃吃：作小孩语，表示吃的东西。琳琳：乳名。崽崽：作小孩语，昵称。母母：舅妈。嘎嘎：禽蛋。觉觉：一般和“睡”连用，“睡觉觉”。凤凤：乳名。

3.词缀式的轻声变调

皇图岭话中的词缀很少，具有代表性的如“子”、“崽”、“脑/头”。其轻声条件和叠字组的轻声条件一致。以下举例。

阴平类[33+5] 沙子sA33ts5

猪脑ty33nɑu5

灯崽tɛi33tsɛi5

阳平类[31+2] 皮子phi31ts2

耙头phA31hɛi2

上声类[42+2] 毯子hai42ts2

狗脑kɛi42nɑu2

斧头fu42hɛi2

阴去类[11+3] 筷子khuai11ts3

麦子mɛ11ts3

罐头kuai11hɛi3

鸟崽tiɑu31tsɛi5

癞子lai31ts5

败子phai31ts5

馒头mai31hɛi5

灯崽：指小煤油灯。钁头：锄头。疡子：淋巴结肿大。耙头：耙子。眼子：瞎子。卵子：睾丸。对子：对联。伏崽：人名。

三 皇图岭话连读变调的特点

综上所述，可知皇图岭话的连读变调特点：

1. 皇图岭话的两字组连读变调与词汇、语法结构密切相关。述宾字组的变调多为前变型；偏正字组和附加词尾、重叠等形式多为后变型，且多读轻声。这一特点与多数方言的变调一致。

“辅重理论”认为“句法结构[A B]，一个是中心成分，另一个是辅助成分，语句的重音应该在辅助成分上。”[6]而“重音”往往在维持该词的本调发挥重要作用，因而比较稳定，相对而言的“轻音”的时长缩短，振幅减弱，因而易于变异。述宾关系的字组，中心成分是述语(动词)，辅助成分是宾语(名词)，因而在发音过程中，变异的往往是第一音节，即前变型；偏正关系的字组，则与述宾字组相反，中心成分是中心语，辅助成分是修饰语，因而大多为后变型。

2. 皇图岭话的轻声调中蕴涵着小称因素。轻声系统中可以看到，轻声的变调基本上与前字的调值的高低关系密切。但也有轻声呈现例外的现象，如叠字组的“阳去+阳去”类型、词缀式的“阳去+词尾”类型。这些类型中前字读中降调，而后字却读高轻声。

小称的表现形式大致可分为三类：(1)词的外部形式的改变，如重叠或附加词缀。基本上大多数方言都有此种表现形式，词缀如“小、儿、崽、仔、老、屹、囡、的、伢”等等；(2)内部曲折，即语音发生变异，如变韵、变调。这种方式是最彻底的小称调，在吴方言、[7]粤北土话[8]较常见；(3)既有外部形式的变化，又有内部曲折。湘赣方言里的小称基本属于此类。[9]

罗昕如、李斌先生认为湘赣方言中的变调常和重叠、词缀等词的外部形式一起共同表示小称，因而不算作典型的小称调。[9]但重叠和词缀既然能够表示小称，而且这种形式比语音变异表小称产生的时间更早，所以很自然重叠和词缀也往往带有怜爱、昵称的特点，这又会产生一种高调特征。[10]皇图岭话还存在一种叠字和词缀的变调，这些变调并不读轻声，而是读高升调。如：hy24-31i35舅唧， ph313-31ph313-35婆婆，y42nɑu42-35手脑，其中就蕴涵着小称的含义。

3. 皇图岭话变调中存在“调位中和”现象。所谓“调位中和”，邢向东先生在研究神木方言的轻声变调过程中发现“原来不同的声调因轻读而趋同，由不同的调位变为同一个调位，从而失去了辨义功能”。[11]魏刚强先生将轻声分作为调值轻声和调类轻声，[12]调值轻声只涉及到调值的变化，不涉及到调类的合并。而调类轻声实质上就是一种“调位中和”，原本分属于不同调类的字在连调中变得调值相同，抹杀了调类间的区别和界限。皇图岭话的后字读轻声有三类，这当然没有神木话的后字全部读“21”调轻声的“中和”现象彻底，但不可否认的是，皇图岭话的轻声确实让不同的调位具有相同的读音。

[1] 陈立中.湖南攸县(新市)方言同音字汇[J].株洲师范高等专科学校学报,2005(6).

[2] 朱晓农.语音学[M].北京:商务印书馆,2010:286-291.

[3] 李小凡.汉语方言连读变调的层级和类型[J].方言,2004(1):16-33.

[4] 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现代汉语词典：第5版[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5:1110.

[5] 李树俨.汉语方言的轻声[J].语文研究,2005(3).

[6] 端木三.重音、信息和语言的分类[J].语言科学,2007(5).

[7] 曹志耘.南部吴语的小称[J].语言研究,2001(3).

[8] 赵冬梅.粤北土话小称研究[D].广州：暨南大学,2002:7-17.

[9] 罗昕如,李 斌.湘语的小称研究——兼与相关方言比较[J].湖南师范大学社会科学学报,2008(4):116-120.

[10] 朱晓农.亲密与高调——对小称调、女国音、美眉等语言现象的生物学解释[J].当代语言学,2004(3):193-222.

[11] 邢向东.神木方言的两字组连读变调和轻声[J].语言研究,1999(2):70.

[12] 魏刚强.调值的轻声和调类的轻声[J].方言,2000(1):20-29.

责任编辑：李 珂

The Tone Sandhi of Bisyllabes of You County Dialect

LIU Bin

(School of Humanities, Hangzhou Normal University, Hangzhou 311121,China)

The Tone Sandhi of Bisyllabes of huang tuling from You County dialect is described by investigations and experiments in details. The neutral tone, non- neutral tone and the feature of bi-syllabic tone sandhi are discussed as well.

You county dialect, tone sandhi

10.3969/j.issn.1674-117X.2015.02.021

2014-07-31 基金项目： 杭州师范大学创新基金项目“攸县皇图岭话语音研究”

刘 斌(1990-)，男，杭州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汉语方言学。

H174

A

1674-117X(2015)02-0098-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