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国服务贸易竞争力影响因素分析——基于“金砖五国”的国际比较

天津理工大学 周荣

我国服务贸易竞争力影响因素分析
——基于“金砖五国”的国际比较

天津商业大学 张瑞

天津理工大学 周荣

首先，本文运用TC指数和RCA指数对我国服务贸易的国际竞争力进行了分析，发现在“金砖五国”中，我国服务贸易竞争力较弱。其次，利用波特的“钻石模型”提出了影响我国服务贸易竞争力的因素，并把这些影响因素在我国的发展状况与其他金砖国家进行了对比分析，发现高级生产要素匮乏、内需疲软、产业集群效应不足和开放度不高是我国服务贸易竞争力弱的主要原因。最后，本文据此提出了要通过大力培育高素质专业人才、提高居民消费水平、积极推动服务业发展和逐步加大服务贸易的开放度等四项措施来提高我国服务贸易竞争力的政策化建议。

服务贸易 竞争力 影响因素 金砖五国 比较

1 金砖国家中我国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较弱

1.1 RCA指数比较

显示性比较优势指数(Revealed Comparative Advantage Index，RCA）表示某产业在该国出口中所占份额与世界贸易中该产业占贸易总额的比重，它反映了一个经济体服务业在国际上的出口能力，其数值的大小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衡量该经济体服务业的国际竞争力。用公式表示为：

公式中RCAij为j国在i产品上的显性比较优势指数，Xij为该国在i产品上的出口额，Xtj为该国总贸易出口额，XiW为i产品在世界范围内的贸易总出口额，XtW为世界贸易总出口额。RCAij＞2.5，则表明j国在i产品上具有极强的国际竞争力；RCAij∈(0.8，2.5)，则该国具有较强的比较优势；RCAij＜0.8，则该国具有较弱的竞争优势。

如图1所示，2000～2011年，十二年间，我国服务贸易RCA指数一直低于0.8的临界水平，徘徊于0.4～0.6之间。2000～2006年，RCA指数从2000年的0.57逐步下降到2006年的0.45，2007年开始略微上升，但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RCA指数开始不断下降，2009年降到十二年的最低值0.44，2010年后，随着外部经济环境的改善，RCA指数也从开始呈现小幅上升趋势，但回升速度较缓慢。RCA指数的波动轨迹说明，我国服务贸易的国际竞争力较弱，而且，对国际的宏观经济环境的依赖性极强，受外部因素的影响较为显著[1]。

在金砖五国中，印度得益于发达的软件外包业，其服务贸易RCA指数远高于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表现出了服务业强大的国际竞争优势。但其对外部经济环境具有很大的依赖性，2008年开始，其服务贸易RCA指数出现较大的下滑。虽然南非、巴西、俄罗斯服务贸易的RCA指数与我国相近，但三国RCA指数整体均高于我国，而且三国对国际宏观经济环境的依赖程度很低，2008年和2009年，金融危机期间，三国均实现了竞争力的提升。由此可见，加快提升我国服务贸易国际综合竞争力，增强抵御外部风险的能力成了刻不容缓的需求。

图1 金砖五国RCA指数对比图

1.2 TC指数比较

贸易竞争优势指数(Trade Specialization Coefficient，TC）又称为贸易专业化指数表示一国(地区）进出口贸易的差额占进出口总额的比重，用公式表示为：

公式中TCij为j国在i产品上的贸易竞争优势指数，Xij为该国在i产品上的出口额，Mij为该国在i产品上的进口额。TC指数的取值范围为[-1，+1]，取值越大，该产品竞争优势就越大。

由表1可以看出，我国大部分行业的TC指数均为负数，其在国际竞争中均处于劣势，仅有建筑业和计算机信息服务业近10年的TC指数保持为正值，并且其涨势越来越显著，成为我国在国际上具有较强竞争力的产业。大部分时间处于正值的行业只有旅游业，但其TC指数呈现下降的走势，自2009年开始，旅游业微弱的竞争优势逐渐丧失，其TC指数由正变负，并且该劣势有逐年加剧的趋势。通讯业和金融业其走势呈现逐年上升趋势，其TC指数由负变正，但总体竞争力还很微弱。保险和专业技术使用等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呈现小幅上升态势，但其TC指数仍处于负数状态，竞争优势的建立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根据各国经验，人均GDP在1000～3000美元这一阶段，是社会结构发生急剧变化的时期，社会的消费结构将会向发展型、享受型升级。2003年，我国人均GDP首次超过1000美元大关，这说明我国居民正从以温饱型生活向以享受和发展为标志的小康型生活转变，消费结构升级的趋势日益迅猛。但从表1中，文化及休闲业的TC指数下降程度日益剧烈，2010年达到近十三年的最低点-0.5。由此可以看出，我国消费能力还有待进一步提高。

表1 我国服务贸易分行业TC指数(2000～2011年）

由上述分析可知，与金砖国家相比我国服务业的综合竞争能力还有待进一步提高，而且，服务业行业内部结构应进行合理的调整，以劳动密集型的服务业为主逐渐向技术、知识密集型服务业转移。

2 我国服务贸易竞争力影响因素分析

2.1 研究方法

美国哈佛大学教授迈克尔·波特在《国家竞争优势》一书中提出了影响一国某产业国际竞争力构成的“钻石模型”，其模型有4个关键因素，分别是4个关键要素：生产要素条件、本国需求状况、相关支持产业和国内企业的竞争状况，以及两个辅助要素：政府和机遇[2]。这些因素所构成的整体框架是衡量一国行业国际竞争力的决定性条件。它们在动态发展过程中相互影响、相互作用，共同提升一个国家某产业的竞争优势。本文从高级生产要素、国内需求状况、相关支持产业和国内企业竞争状况4个主要方面进行分析。

2.2 影响因素的定性分析

2.2.1 高级生产要素

波特把俄林的要素禀赋加以改进，把生产要素分为两类，一类是初级生产要素，指的是一国先天具有或不用太大代价就能得到的要素，如气候、地理位置、自然资源等；另一类是高级生产要素，如现代化电信设施、计算机信息处理技术、高技术人才、尖端科学的研究机构等都属于这一范畴。初级生产要素对传统产业的竞争力有较大影响，然而，近些年环境污染严重、资源约束趋紧、生态退化加速的严峻形势以及科学技术的迅猛发展的趋势，极大地压缩了传统产业的发展空间，进而使得初级生产要素的重要性也日益下降。现今，高级生产要素对一国竞争优势的建立具有至关重要的作用；而对知识、技术的持有者和转化者来说，高级人力资本则成为决定一国产业竞争优势形成的决定性要素。因此，本文选取高等教育入学率来反映我国人才的发展状况。

2.2.2 本国需求状况

对服务贸易的国际竞争优势而言，需求条件可能是当今最具影响力的一个决定性因素。一国服务贸易的扩张，必须基于充足的国内需求。需求主要从以下三个角度来影响服务业的竞争优势的形成。一是需求的规模性。如果一国消费者对某行业的需求足够大，就会有利于该行业中的企业迅速达到规模经济，进而降低产品成本，促进竞争优势的建立。二是需求的层次性。如果一国的客户是挑剔性人群，那么，就会迫使该行业的企业对产品的质量、档次和水平进行改进来满足“难缠的客户”的要求。试想，连最挑剔的客户的要求都能够满足，那么在国际上，该产品又如何不能胜出，该行业又如何不具有竞争优势呢？三是需求的预期性。如果，一国对某行业的消费需求走在世界其他国家的前列，那么，本国行业就会较早起步，该行业也较易建立起国际竞争优势。

需求的规模性、层次性和预期性不是相互独立、相互割裂的，而是具有内在的逻辑联系，相互作用、相互促进。马克思辩证唯物主义指出，量变和质变是辩证统一的：首先，量变是质变的前提和基础，即事物的发展均是由量的积累到质的飞跃。其次，质变是量变的必然结果，即当量积累到一定程度，必然会引起质变。最后，质变体现和巩固了量变的成果，并为新的量变开拓道路，即质变并不等于终结，新的事物不久又开始新的量变，当量变聚集到一定程度又会引起新的质变，不断地经过“量变——质变—— 新的量变——新的质变……”这样的两种状态循环往复，由简单向复杂，由低级向高级永不停歇地向前发展。当本国顾客对某产品的需求积累到一定程度并逐渐形成规模后，其产品质量和水平就无法满足现阶段消费者的要求，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满的消费者越来越多，进而就迫使企业进行改进和创新，自此，就实现了需求的规模性向层次性的转化，也是量变与质变的第一次转化。然而，伴随挑剔型消费者的不断出现，高层次的产品已满足不了其需求，并随着挑剔型队伍的壮大，产品性能和档次也随之达到世界先进水平，自此，就实现了需求层次性向预期性的转化。是量变与质变的第二次转化，该循环系统周而复始地运转，督促着企业实施积极行为对产品进行改进，最终，也促使行业建立起了绝对的国际竞争优势。衡量一国产业需求的指标很多，本文选取内在关联性较强、统计口径较一致的城市化水平与居民收入水平来反映我国国内服务业的需求状况。

2.2.3 相关支持性产业

对形成国家竞争优势而言，相关和支持性产业与优势产业是一种休戚与共的关系。该国国内是否拥有具备国际竞争力的供应商和相关辅助行业，是一个国家产业能否取得国际竞争优势的重要条件。一个国家行业竞争优势的建立，必将使相关产业和支持产业间的高级生产要素在行业间产生“溢出效应”，进而促使具有竞争优势的相关产业更加趋向于集中，形成竞争优势行业群，从而促进“骨干产业”在国际竞争力方面取得更加有力的地位。本文选取服务业增加值占GDP的比重作为衡量相关扶持产业发展状况的指标。

2.2.4 国内企业竞争状况

企业积极有效的行为是一个行业发展的必备条件，而一个适当程度的良性竞争环境是企业进行改革创新的源动力，因而竞争机制的引进有助于该行业竞争力的提升。对外开放可以促进国际间的要素流动，降低要素价格，廉价的要素成本有助于提高国内的劳动生产率，降低产品成本，进而使得该产品在国际上就形成了价格优势。而且，对外开放有利于引入竞争机制，激励国内企业实施改革创新行为，对提高产品质量，具有显著地正向影响。低廉的价格，上乘的质量是一国服务产品建立竞争优势的决定性要素。因此，本文选取服务贸易开放度作为衡量一国国内企业竞争状况的指标。

2.3 影响因素的定量分析

2.3.1 我国高级人力资本匮乏，且流失严重

如图2所示，2000～2010，十一年间，我国高等教育升学率呈现大幅上升态势，以年均增长率12.56%的速度从2000年的7.95%逐步上升到2010年的25.95%，增长高达2.3倍之多，其速度遥遥领先于其他金砖国家。然而，作为金砖国家之首的中国，其高等教育总体发展水平却不尽如人意：俄罗斯2000年高等教育升学率就已达到55.37%，2009年该数据更是高达75.89%，超越了日本、英国等发达国家；而我国2010年该比例还不足俄罗斯2000年的一半，而与巴西相比，我国高等教育水平也落后五年之久，甚至我国该比例还未达到中等收入国家的平均水准。由此可见，我国的高等教育总体水平与其他金砖国家相比还存在差距，高等人力资源还十分匮乏。

图2 金砖五国高等教育升学率对比图

从维持高素质人才的环境上看，我国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因为我国有限的高素质人才还面临着严峻的流失问题：1978年到2012年，出国留学人员总数达到264.47万人，而改革开放以来，学成回国人员的总数仅为109.12万人，占出国人员的41.26%。2000年出国留学的人数为38989人，而学成回国的人数为9121人，占出国人员的23.4%，之后该比例以年均7.3%的增长率持续上升，截至到2010年该比例上升到了47．3%，但至此为止，大部分高素质人才依然滞留在国外。直到最近两年人才流失问题才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2011年该比例上升到了51.87%，2012年，出国留学人数较去年增加了5.99万，增长了17.65%，留学回国人数也增长8.67万人，增长了46.57%，回国人员占出国人员的比例更是高达68.29%。但就近十三年总体来说，我国高级人力资源的流失状况还十分堪忧：2000～2012年我国共有230.97万人出国留学，学成回国的人员为96.67万人，仅占出国人员的41.85%。

图3 我国留学生变化趋势图

由此可见，我国在高素质人才储备方面存在明显不足，不仅大规模的劳动力资源向优秀的人力资源转化方面存在很大缺陷，而且，在现有人才的维护方面也有很大欠缺。高素质人才的匮乏显然对我国在竞争开放的环境中发展壮大服务贸易有很大的消极影响。

2.3.2 我国国内需求疲软

(1）城镇化进程缓慢

服务业的一个重要特点是绝大多数服务产品，其生产与消费在时间和空间上具有高度一致性。而且，人口必须集中到一定规模，服务企业才能盈利，服务业才能作为产业来经营。城镇化可以为服务业发展创造需求基础。现阶段农村人口的生产和生活方式对服务业的需求小。我国服务业总量规模小，也是长期以来农村人口占绝大多数、城市化水平低的特殊国情决定的。

2000～2012年，十三年间，我国城镇化水平总体而言呈现平稳上升态势，从2000年的36%逐步上升到2012年的52%，增长了近43个百分点，年均增长率也高达3.1%，城镇化扩张速度快于其他任一国家。但城镇化结果却不尽如人意：2011年，我国城镇化率终于过了50%大关，而以美国为首的发达国家早在2000年城镇化率就已经超越70%，2011年，该数据更是达到了80%，其中，日本的城镇化率甚至高达91%，由此足见，我国城镇化水平与发达国家相比还有很大距离。而且，我国与部分发展中国家相比，也存在一定差距：巴西2000年城镇化率就已超越80%，而美国、英国分别在2004年、2010年才达到此水平，2011年巴西该比例更是高达85%，仅仅低于日本6个百分点，成为仅次为日本的城镇大国；而作为另一地域辽阔的发展中国家的俄罗斯，其城镇化水平也早在2000年就已处于发达国家之列，近12年来，城镇化率一直处于73%左右；作为金砖国家的新成员南非来说，其城镇化水平也超越我国近10个百分点。

由此可见，我国的城镇化水平不仅与发达国家相比差距甚远，甚至与国情相近的的金砖之国相比也无任何优势可言。

图4 金砖五国城镇化率对比图

(2）居民生活水平提高，但消费水平明显不足

人均可支配收入常被用来衡量一国生活水平的变化情况，一般随着居民家庭生活水平的提高而上升。恩格尔系数则是衡量一国居民家庭富裕程度另一项重要指标。它反映了食品支出总额占个人消费支出总额的比重。即在其他情况都相同的条件下，恩格尔系数越高，作为家庭来说，则收入越低。下面，我们通过我国人均可支配收入、恩格尔系数和居民存储率三项指标变化趋势来分析我国居民收入水平，进而估测出我国内需的疲软程度。

如图5所示，近十三年来，我国人民生活水平逐步得到提高。城镇居民家庭人均可支配收入以年均11.98%的年均增长速度，由2000年的6280元上涨到2011年的21809元，增长了近2.5倍；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则以年均10.82%的年均增长率从2000年的2253元增长到2011年的6977元，十二年间，增长了近2.1倍。据国家统计局公布的数据显示，2012年，我国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和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增速均快于我国全年GDP7.8%的增速：2012年，我国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达到24565元，比去年名义增长了2.6个百分点，扣除价格因素的影响，实际增长率达到9.6%，速度较2011年加快了1.2%；我国农村居民人均纯收入增长至7917元，实际增长率高达10.7%。从收入绝对数量和增长速度来看，我国居民的生活水平得到了很大的提升，但不断加大的贫富差距会造成我国宏观经济发展动力不足，从而成为我国服务业发展的瓶颈。

作为相对统计值的恩格尔系数来说，它不仅能够显示出我国居民的生活质量，还能估测出我国居民的消费能力，最重要的是，能够为研究我国内需状况提供可参考依据。联合国粮农组织对各国的生活水平进行了划分：当一个国家的家庭恩格尔系数大于60%为贫穷；60%～50%为温饱；50%～40%为小康；40%～30%为相对富裕；30%～20%为富足；20%以下为极其富足。由图5可以看出，我国城镇居民的生活处于相对富裕水平，我国农村居民的生活也处于小康水平。

虽然我国居民的收入条件都有所提升，但我国国内消费动力还十分不足。2000～2011年，这12年间，我国居民存储率走势分两部分：一部分从2000年的10.01%逐步上升到2003年的25.89%；另一部分则呈现曲折走势，从2004年的21.72%回升至2005年的25.82%，随后又逐年下降至2007年的9.67%，而后，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存储率陡升至近十二年的最高点——34.36%，2008年的随后几年，该比例均呈现缓慢下降的走势。但这12年间，我国存储率均处于9%～35%之间，大大高于其他金砖国家：南非2000～2008年，居民储蓄率呈现逐步下降的趋势，消费水平逐渐上升，然而受到经济危机的波及，居民提高了存储率以抵御危机风险，但存储率始终保持在0以下，消费水平依然很高；俄罗斯，2005～2010年，5年间，存储率走势整体呈现上升趋势，但其消费水平明显高于我国。

图5 我国城镇居民收入变化趋势图

图6 金砖国家居民存储率对比图

造成上述结果的首要原因是，年轻人较高的储蓄率拉高了我国整体居民的存储率，而这些年轻人的主要目的是养老[3]。Banerjee(2010）[4]等人以我国跨越9大省19个城市的城镇居民为研究对象，对我国整体存储率过高的原因进行实证研究，发现，“生儿养老”的传统观念是低消费率、高储蓄率的“罪魁祸首”，那些只有一个女儿的中年人就会选择更高的存储率来补偿老年的消费，这种现象在计划生育颁布实施后的20世纪70年代尤为显著。20世纪90年代，大部分国营企业进行了私有化改革，这些企业解体后，被辞退的员工不得不为孩子教育及自身健康负担考虑，因此提高储蓄率就成了必然选择，这使得本来就低迷的消费水平更加雪上加霜[5]，而且不断增长的自费医疗也成为过高储蓄率的元凶之一[6]。也有人认为是这两项共同作用，恶化了消费水平[7]。国企改革的过程中，城镇住宅私有化制度也促使很多年轻人为了满足住房需求而不断缩减开支，提高存储。而且，根据相关研究，是否拥有住房已经成为女性择偶重要条件之一，然而这种社会趋势也会迫使成年男子提高储蓄率。并且受到传统的观念的影响，家中有儿子的家庭也会相应提高存储来抵御日后买房的风险[8]。这许多的后顾之忧就成为过高存储率的先决因素。正因如此，为了预防日后可能遭到的风险，我国居民对存储金额就有了一定的心理预期，当通过各种投资渠道达到存储底线时，人们就会自动降低储蓄，提高消费[9]。但是，我国国内的金融行业发展还处于较低水平，人们可选择的投资渠道还很单一，并且，服务等消费行业也发展不足，这在一定程度上也限制了消费行为。由此人们只能选择大量储蓄来达到心理底线[10]，以备不时之需。

(3）产业的集群效应不足

我国服务业发展水平与发达国家相比还有很大距离：2000～2012年这13年间，2012年我国服务业占比达到最高点，44.2%，较2011年增长了1.2个百分比，而美国、英国，其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重早在2000年就已超越70%，近几年更是趋于80%，而以制造业为支柱产业的日本，其服务业占比也达到了70%。受到经济结构的限制，我国服务业起步晚，基础差，因此要赶超发达国家，我国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然而，如图7所示，作为发展大国的中国来说，我国与国情相近的金砖国家相比也无优势可言：2000～2011年，12年间，俄罗斯、印度的服务业占比均处于55%左右，巴西、南非则处于63%～67%之间，而我国服务业占比还不足50%。

2.4 服务贸易开放度较低

根据IMF对服务贸易开放度的界定，服务贸易开放度(SO）是指，一定时期内，一国(地区）服务贸易的进出口总额占该国(地区）的国内生产总值(GDP）的百分比，它反映的是一国(地区）参与服务贸易的程度。SO可表示为：

式中，Sx、Sm分别表示服务贸易的出口总额和进口总额；GDP是国内生产总值。服务贸易的开放度同服务业的对外开放度成正相关关系，即SO数值愈大，说明服务业的对外开放度愈高。

图7 金砖五国服务业增加值占GDP比重对比图

从图8可以看出，2000～2011年，我国服务贸易开放度总体上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以年均3.77%增长率从2000年的5.57%逐步上升到 2007年的7.22%，其后几年均呈小幅度下降趋势。尽管我国服务贸易的开放度近十二年来有所上升，但从绝对统计值来看，不足10%的服务贸易开放度与其它金砖国家相比仍处于较低水平。

与我国国情最相近的印度，近十二年间，其服务贸易开放程度有了很大的提升，从2000年的7.67%小幅上升到2003年的8.25%，2004～2011年整体呈现直线上升态势，从2004年的10.33%上升到13.47%，成为仅次为英国的服务贸易开放大国。南非服务贸易开放度曲线走势分两部分，2000～2008年期间，先上升后下降再上升的抛物线形状；2008～2011年，呈逐步下降的趋势，从2008年的10.82%，逐步下降到12年最低值——2011年的8.46%，但南非服务贸易开放程度明显高于我国。俄罗斯开放度曲线走势与南非相近，但就开放总体水平而言，依然高于我国。

3 提升我国服务贸易竞争力的政策建议

3.1 大力培育高素质专业人才，创造高级生产要素

一方面，政府应该不断加大对公共教育的投入成本，积极增强各大高校、名校的扩招力度，扩展人才的择校途径，逐步完备人才培养机制；另一方面，要大力优化高素质人才的就业环境，吸引人才回流。只有两面兼施才能为我国服务业的发展奠定优厚的人力资源基础，进而为我国服务业转型升级创造良好的条件。

图8 金砖五国服务贸易开放度对比图

3.2 提高居民消费水平，激发国内需求

首先，我国应不断加快推进城镇化进程，为服务业的发展创造必要的人口与经济聚集规模，扩大服务业新的需求原动力。进而提高服务业发展水平，从而促进我国经济的快速转型。而且，由于我国的二元经济使得城市化发展面临着许多问题和困难，在城市化问题上应全盘考虑，如户籍制度、就业制度、社保制度、土地制度等，避免在发展过程中出现顾此失彼的问题[11]。其次，我国一方面应该在提高居民收入的同时，不断鼓励传统投资行为，大幅提高银行利率；另一方面，应大力发展金融行业，扩宽人们的投资渠道，以期快速满足人们心理预期。最后，我国应一方面不断完善民生保障系统，加速完善城镇及农村居民养老和医疗制度，造就一个老有所养，病有所医的社会；另一方面，加大对房地产及物价的管理力度，削减人们的生活压力，从而降低人们的储蓄底线。三举并重，才能逐步降低人们的储蓄率，进而为提振内需、扩大消费造就条件，也为服务业发展奠定良好的基础。

3.3 积极推动服务业发展，扩大产业集群“提携效应”

一方面，我国应不断提高城市服务业资源要素配置效率，扩大诸要素的辐射效应，促进产业链的衔接发展，为集群化发展创造有利环境；另一方面，我国还应该在加快推进城市化进程的同时，积极引导高级生产要素的合理化流动，为服务业的生存创造基本条件。

3.4 逐步加大服务贸易开放力度，优化行业主体结构

我国应该逐步提高服务贸易的对外开放水平，保持服务业领域的适度竞争。正确处理好服务业合理开放和适度保护之间的关系。对服务业合理地开放，有选择地保护；对于发展得比较成熟的行业，应加大对外开放力度，而对新兴的服务行业应进行有效的保护。

[1] 王玉华,李静.“后危机”时代中国服务贸易国际竞争力提升战略[J].汕头大学学报,2012,28(1).

[2] M.E.Porter.The Competitive Advantage of Nations[M].The Macmillan Press,1990.

[3] Modigliani,F.and Shi Larry Cao.The Chinese Saving Puzzle and the Life-Cycle Hypothesis[J]. Journal of Economic Literature,2004,42(1).

[4] Banerjee,A.,Xin Meng,and N.Qian.The Life Cycle Model and Household Savings：Evidence from Urban China[M].mimeo,New Haven：Yale University,2010.

[5] Chamon,M.and E.Prasad.Why Are Saving Rates of Urban Households in China Rising?[J].American Economic Journal：Macroeconomics,2010.2(1).

[6] Blanchard,O.and F.Giavazzi.Rebalancing Growth in China：A Three-Handed Approach[J].CEPR Discussion Paper,2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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