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的色彩大师
2015-06-05辛民
辛民
刘佑局是岭南画家,他的幻象绘画不可避免地具有岭南文化的形与影。岭南文化性、包容性的特征。是西洋文化与中国文化的很好结合,刘佑局的幻象主义绘画既是西洋绘画与中国文明相激结出的艺术成果,他的幻象绘画包含了海洋性,又超越了海洋性,因此具有一种俯视中西、融汇中西与古今,又超越中西与古今的气概。刘佑局的幻象绘画强烈地表达着艺术家精神的独立与深度,在刘佑局的作品中我们不难读出画家超拔的创造精力和诗人、学者、艺术家的宽博胸怀。刘佑局博涉约取,严于治学、敏于思考,他的幻象主义绘画作品,以知性驾驭艺术自由,以学识涵养绘画性格,形成其个性鲜明的艺术风格。在宏大的画面上他娴熟地驾驭自己独特的笔墨语言,他借鉴西方,又摆脱西方,同时又颠覆了传统,他的画作语无定法,图无程式,中国传统绘画基材和意境和同时,为东方绘画挖掘、整理和大发展提供了无限的可能。
赏读刘佑局的幻象绘画,观者往往被扑面而来的气势一下子蒙头击中,继而迅速被吸引去近处细看、退后再看,再坐到展厅中央的沙发上呆看。墨彩淋漓、似真似幻,似是而非的总体风格,进一步地消解了画面形象的具象特征,纯以钩染块面,堆叠而成。画面形象完全消解了空间关系,纯以视觉观看的线路暗示,大段的画面主体徜徉于抽象与具象之间、悠游于诗意与画意之间、想象于人形与山势之间,与传统山水的观看经验大相径庭。就像中央美术学院第三工作室学术总监张福林先生所说的:“他的创作心境是一个独立、自我而丰足的世界。沉浸在这个世界里,他的下笔便有不同的形象,便有不同的笔墨情绪,更有不同于古、不同于他人的艺术意境。”
作品《幽廉》系列、《紫气悠岚》、《自由飞翔》、《旷野芳踪》等新作都是刘佑局近来所做的超越性的变革。他的绘画将西方的形式观念与东方精神气质相结合,逐渐形成的中国文化的包容性的视觉符号,而在新作中,他又强化了线条的运用,以绵长苍劲的书法线条,沉着纯粹的色彩,丰富微妙的烘染效果等最具有中国特征的视觉语言呈现出来。
刘佑局的作品往往寓局部的具象于抽象的幻象之中,画面极富力度与美感。有宏大的叙述,有诗意的私语,也有宁静的禅悦之美;有浪花四溅扑打在礁石之上迸发出不可遏止的力量的激荡,也有铅华褪尽之后锈迹斑斑的沧桑;有如歌般的潮水轻漫沙滩的温馨,更有清风明月下宁静的梵呗声声。作品的造型、情感、意象、抽象的平衡和把握完善地融合在一起而使他的画面流露出真切的现实体验的升华和升华后真切的现实体验。
刘佑局的近作《荷塘》系列作品更具震撼力。寂静的荷花透露着一种神秘感。简洁的构图处理压缩了画面时空感。画面中那些朦胧虚幻的荷塘月色,随着极富张力和充满诗意的墨彩的铺展和线条的延伸,构成一幅幅梦境般的超现实图像。在这里,画家似乎找到了片刻的安宁,摆脱和忘却喧嚣浮躁的现实世界,在梦幻世界里自在地遨游。这如信仰般的梦想或许正是他思想、创作和情感的源泉。古人画荷喜其亭亭玉立之孤姿,出淤泥而不染之洁质。刘佑局反其道而行,画荷塘丛生气氛,满密之象,境界为大,可谓把荷花当山水来画,满池纷乱之荷,再加上异想天开的布局与色彩,为观众带来不同寻常之美。
画家别出心裁的表现,完全摆脱了以往的物理视觉概念,而是以一种心灵时空,一种幻觉的神话世界,突出了东方神韵的心象表现;又如《深秋》,完全区别于自然主义再现观,而是如梦如幻的富有音乐感的神韵表现。这些画都具有大自然的生命与表情,都是创作主体直呼大自然的回声,是心灵与万籁的交响,也是对东方美学理念的呼唤。
我认为,“幻象绘画”是画家的真诚幻想。真诚与幻想是艺术的基本特征,是用以反映精神生活的特殊艺术手段,是艺术想象的灵魂,也是创造想象的一种特殊形式。真诚幻想,反映了人们美好的理想境界,这往往是人的思想行为的先行。艺术幻想是一种创作手段,是画家不满足于现实的本来形态,而按自己的需要来虚构形象的一种创作方法。它植根于生活,往往又对生活作夸张的叙述和描绘而达到一种升华,因而幻想中的事物比真实情况下的更活跃,更富色彩,充满丰富的诗意。画家利用幻想手段作折光的反射,借以寄托自己的情感和理想,表达对真、假、善、恶、美、丑的审美评价。所以,没有真诚与幻想就没有艺术。
当代艺术的发展,一种是建立于对传统理论和艺术实践成果的寻绎中,另一种是对新的绘画语言、语境体系的构建,获得表现上某种更新、更高、更典型化的意境开掘,以符合于艺术家自身精神气质和时代审美品格的美学价值体现,从更深刻和文化自觉意义上要求着画家在人生观、艺术观、审美观和价值观等全面人格精神、艺术修养中找到自己历史与现实的立足点。从而能清醒地以现代意识的眼光去表现出自己富有文化内涵的个性风格和真善美的艺术品格,刘佑局致思与探索和力度,二者兼之,似更基于后者。所以他的作品能够做到既无现代型画家的浅薄也无传统型画家的守成;所以他能够既重视形式也不忽视情感;所以他能够以视觉和心灵的需要形成和构筑起属于自己的“有意味”的精神家园;所以,他总能够不断变幻着表现手法,去追寻着不同感受和印象;所以他的作品有着艺术史意义上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