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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6:邬吉成亲历周朱毛相继去世

2015-05-30邬吉成

党史天地 2015年1期
关键词:值班室警卫周总理

1976年是不幸和灾难的一年,也是转变中国历史的一年。这一年,深深印在钓鱼台警卫长邬吉成脑海里的事可以说是太多太多了,其中就包括周恩来、朱德、毛泽东几位伟大领袖的相继去世……

周总理弥留之际召见我

1976年1月2日,周总理已经处在弥留之际,昏迷状态大大多于醒来时分。而就在这天中午,他醒过来时,用含混而微弱的声音说:“找Wu……Wu……Wu……”但究竟是“Wu”什么,身边看护的人都听不清。

人们顺着“Wu”的发音推测,以为周总理是要见一位姓“吴”的,而且在周总理身边工作过的人中,确实就有姓“吴”的,例如“文化大革命”以后,担任周总理值班室主任的吴庆彤。

毕竟,在中国,姓邬的也太少了,再说谁会想到周总理在生命垂危之际,要见一个既不曾在他身边工作过,又和周总理主管的业务距离较远的、仅仅是从事保卫工作的干部呢?

周总理用神情一次次否定人们的假想后,突然聚集起更多的力量,嘴里又多迸出了几个字:“钓鱼台的Wu。”人们才明白他要见的不是“吴某某”,而是负责钓鱼台警卫工作的我(即本文作者邬吉成)。但人们还不敢确定,就又询问了一声:“您要见的是不是钓鱼台的邬吉成?”周总理点了一下头。于是周总理的卫士长张树迎马上给我打了个电话:“你马上到305医院来,总理要见你。”

我立即乘车赶到了305医院。进了医院的楼里,我径直进了周恩来病房斜对面他的护士和随身警卫的值班室,我记得当时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左右。我急于聆听周总理的指示。可是,值班室的人告诉我:“总理又昏迷了,请你在值班室里等候。”我一面等着,一面猜想着周总理召我前来,究竟是要做些什么嘱托和吩咐。等啊等,一直等到大约是黄昏的时候,有人来通知我说:“总理醒过来了。要先服点药,医生做一些简单的处置,你就可以进去了。”可我等到的不是进入的消息,而是“总理又昏迷了,你再等一等吧”。

由于惦记着周总理的召唤,我怕因自己睡着了而错过,所以在值班室里靠一会儿,就到走廊里转一转。到了次日凌晨五六点钟,我在走廊里碰到了邓颖超大姐,邓大姐见我还在苦等,就对我说:“总理还没醒过来,你已经等了太长的时间了,就别在这里等下去了。你先回去吧,总理再苏醒过来的时候,我们再通知你来。”

“好的”,我刚答应完,就又随口地向邓大姐提出一个突然冒出的请求:“请让我在门外看一眼总理吧。”邓大姐立即点头答应了。

从那以后,根据医生们的回忆,周总理的“心脏在微弱地跳动,呼吸浅而短促,真是脉如游丝”,他再没有气力,发出要见什么人的声音了,直到他在五天后与世长辞。

七个月后朱总司令忽然离世

7月6日,德高望重的朱德委员长病逝。在我的记忆中,朱老总的病逝起因偶然。6月21日,他在人民大会堂,会见澳大利亚总理马尔科姆·弗雷泽。由于会见的时间推迟又没有及时通知,朱德委员长在有冷气、气温低的客厅里等了近1个小时,以致患了感冒,回到家中就开始发高烧。

住进医院治疗后,朱老总的病情一直没有好转,反而逐渐加重,继而发展到肺、肾等部位并发炎症。从朱老总病情恶化到昏迷期间,中央办公厅、警卫处的部分领导及老同志,到305医院探望了他老人家。

7月5日下午,我和中办警卫处副处长以上干部,去305医院朱老总的病房看望他。看到朱老总插着输氧管微弱地喘息,阵阵悲痛涌上我的心头,眼泪夺眶而出。站在朱老总的病榻前,我不禁思绪万千……

在见到朱德总司令本人以前,在我的想像中,总司令应该是个威风凛凜的大人物,可在接触的过程中才发现,他是个和蔼可敬的长者。

进北京以后,朱老总住进了中南海,我则调到了公安部,脱离了中央首脑保卫系统,除了在接见外宾的场合,远远地看着朱老总和外宾交谈,就很少有和他接近、见面的机会了。然而,随着公安部八、九局的合并,特别是“文化大革命”开始以后,因为工作的变动,我又一次和朱老总相逢,并面对面地向他致以问候。

作为周总理追悼期间长时间守候在现场的警卫工作负责人,我还记得,1976年1月,周恩来总理逝世时,临近90高龄的朱老总到305医院作最后的告别,他站在周总理遗体前恭恭敬敬地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离开时显得心情异常沉重……而此时此刻,又一位革命前辈,一代元戎将要撒手人寰了。

我为毛主席送行

送走了朱老总,毛主席的病情也一天天恶化,不久就进入异常紧张的地步。中央陆续向各地发过几次电,通报毛主席的病情。可以说全国各级领导和广大民众,对毛主席不久于人世,是有一定精神准备的。

1976年9月9日,经多方全力救治无效,一代伟人毛主席“停止思想了”。中共中央随即组成了以第一副主席华国锋为首的治丧委员会,料理毛主席的治丧事宜。

治丧委员会下设了一个办公室,由党、政、军、北京市等各大单位的负责人参加。这个办公室共有七个组,警卫组的负责人有北京卫戍区的吴忠、公安部的于桑等。参加了这年几次重大治丧活动警卫的我,再次成为警卫组的主要成员之一,参与了这一次治丧工作。警卫组的办公地点在人民大会堂的黑龙江厅,常坐守在那里值班的,是中央办公厅警卫处的马盼秋。

9月10日晚,毛主席遗体从中南海住处出西门,经府右街进人民大会堂西门,安放在设于北大厅的灵堂。为了在吊唁期间使毛主席的遗体得到完好的保护,除了严格的安全警卫外,还制订了一系列保护遗体的严格规定,如对室内温度的控制、照明用的灯光、照相摄影等等,都不能超过所要求限度。为确保安全及各项规定贯彻实施,几位副处长,像李钊、毕景荣、我等人,昼夜24小时轮流值班。

在我们中央办公厅警卫处的诸多副处长中,只有武健华和我两个人被指定参加在群众吊唁时的守灵任务,每班守灵要在毛主席的遗体旁站一两个小时。

吊唁仪式到9月17日下午全部结束,毛主席的遗体要从大会堂移至某地暂放,并将在那里进行防腐处理,我参与并目睹了整个过程。在起运前,毛主席的遗体先从水晶棺取出,移到密封的氮气帐篷里。新华社长期担任为领袖拍照的摄影师杜修贤,从各个角度拍照了毛主席的遗容后,遗体被抬上了专用的汽车。

警卫组从安全和保密的角度为行动做了周密的考虑,遗体的运送按预先的布置,组织了两个车队,张耀祠带领的一队,护送着毛主席的遗体,出人民大会堂西北门,直接开至某地。汪东兴也在这一队坐镇。

第二队由我组织带队,汪东兴布置任务时对我说:“你再调两个人,乘一辆车当前卫。”我随即召来了庞廷经和高振普。我们这一队也是出入民大会堂的西北门,然后向东经南、北池子,过了北海大桥,从北门进入中南海。

9月18日下午3时,在天安门广场举行了隆重的追悼大会。追悼大会从开始到结束,长达10余小时,场内外始终庄严肃穆,秩序井然。会场部署了工人民兵、北京卫戍部队、公安干警等,共动用警力23500余人,保证了大会的顺利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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