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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式乌托邦”:中国当代艺术中的形式与观念

2015-05-30何桂彦

财富堂 2015年10期
关键词:乌托邦现代主义当代艺术

何桂彦

倘若从“形式”的角度切入,我们会看到中国当代艺术的另一条前行的轨迹与脉络。因为作为表象的形式,其背后不仅涉及中国当代艺术如何致力于语言学的建设,而且,可以呈现在不同的历史时期与艺术史情景中,艺术家们自身艺术观念的变化与衍生。有必然说明的是,本次展览中所说的“形式”,并不是“形式美”,也不是西方现代主义范畴中的抽象。2015年9月26日,“形式乌托邦”——中国当代艺术中的形式与观念的展览将在北京艺凯旋画廊举办,本次展览的基本目的,在于讨论中国的艺术家在致力形式—一语言的探索时,如何为其注入艺术理想与文化观念。

“文革”结束以来,在过去三十多年的发展历程中,中国当代艺术家对“形式”的理解,大致有以下几个角度。1、“后文革美术”伊始,作为对“极左”时期僵化的社会主义现实主义与学院艺术的反驳,提倡艺术应回归本体,捍卫语言的自身价值;2、在审美现代性的话语下,实现语言的现代性转换,进而赋予其当代特征;3、将“形式”提升到现代主义的高度,使其作为思想解放与文化启蒙的表征;4、注重“形式”在语言与修辞方面的“编码”,强调其生成的艺术史逻辑,及其隐含的中国经验与文化身份;5、将“形式”纳入观念性的表述,艺术家为形式的运作创造条件,设定规则,重视创作中的方法论。

本次展览将由三个展览专题组成,“理性与意志”、“反形式的形式”、“日常与观念”。

“理性与意志”集中讨论1980年代中期的形式与语言问题。“新潮美术”时期,当时的年轻一代的艺术家们笃信,唯有语言与风格的个人化才能标识现代主义的文化立场,才能赋予作品以审美现代性的特征。对“理性”与“意志”的崇尚,则基于一种人文理想,即唯有保持理性的批判精神,才能真正实现主体的解放。在当时涌现出的一批艺术家中,虽然在形式与风格上各有侧重,但其内在的人文诉求仍具有一致性,那就是强调大写的“我”或者说自我的价值。

“反形式的形式”将讨论1990年代艺术家们在形式领域所做的实验。“反形式的形式”既不同于西方现代主义早期的追求,即创造一种“有意味的形式”,也不同于西方盛期现代主义的抽象,即将一种原创的、个人的、精英主义的形式探索作为目标,相反,这是一种观念的形式,抑或说是反现代主义编码的形式。虽然作品最后仍然具有形式化的痕迹,但是,“形式”只是某种方法论的结果,是观念化的副产品。而且,艺术家的创作从一开始就是以颠覆既有的形式观念而展开的。

在第三专题“日常与观念”讨论了2000年以来中国当代绘画创作中的一个重要特点,那就是一部分艺术家们将“日常”纳入形式的表达中。对“日常”的关注,在于我们可以感悟其背后蕴含的中国思维、哲学、审美及其文化经验。见微知著——而这一切是以“润物细无声”的状态与我们周遭的现实相联系的,也是蛰伏于日常生活之中的。实际上,不管是从本土文化现代性的角度,还是从艺术本体的角度考虑,艺术家的任务之—是在观念的转换中,赋予形式以新的美学意义,使其在当代文化的语境下提出有意思的话题。

很显然,在过去的三十多年中,中国当代艺术家们在“形式”领域做了许多有益的尝试,取得了不菲的成果。既然如此,为什么会以“形式乌托邦”作为本次展览的主题呢?毕竟,“乌托邦”的意思,就是表明它是一种不能实现的理想。看来,用这样一个主题,原本就是一个悖论。而事实上,“形式乌托邦”强调的正是形式——语言探索这一脉络的艺术家们普遍面临的一种尴尬状况。之所以会造成尴尬,最为本质的原因,就在于中国的当代艺术缺乏一个现代主义的文化传统。换言之,当形式的变革既不能纳入美术史的叙事,也不能提升到现代主义文化的高度时,那么,形式最终只能成为社会学叙事的附庸,不能真正彰显自身的内在价值。而现代主义的文化传统,最为核心的要点,就在于强调,艺术完全可以立足于自身的语言批判、形式批判来捍卫艺术的价值。

如果套用哈贝马斯的话讲,对于中国当代艺术而言,现代主义还是—项未完成的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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