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到电影后面看电影 直击《我是路人甲》背后的群众演员乙、丙、丁……

任千千

暑期来临， 7月份的影院排片早已被国产片承包了，《横冲直撞好莱坞》《道士下山》《小时代4：灵魂尽头》，还有刚刚上映的《捉妖记》《煎饼侠》……放眼望去，拼的就是阵容与特效。然而，在众多大制作的蜂拥下，一部“心灵鸡汤”式的励志“纪录片”感十足的电影《我是路人甲》悄然上映，吸引了众多对电影幕后工作产生好奇的观众。影片讲述了刚刚大学毕业的万国鹏（万国鹏 饰）为了完成演员梦想，从老家东北雪乡一路来到浙江横店，对拍戏一窍不通的他初来乍到屡屡碰壁，更引发连串笑话，但他从不轻言放弃，而是坚持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终于慢慢踏上正轨，成为一名“专业”的群众演员。然而在这个被称为“东方好莱坞”的横店影视城，像万国鹏一样，坚定不移地做着演员梦的人“遍地都是”，经过长时间的磨练和打压，有的被现实打磨成了“老油条”，有的入戏太深，有的出戏太早，虽然看不到尽头，但他们仍喜欢在这个充满期望，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梦想中奋斗。

“北漂”代表：王宝强

“漂”，给人一种漂乎不定、不安稳的感觉，如今一些打工者也称自己是“漂”一族，而这个字眼，最初叫响却是从影视行业开始的。20世纪末，各个电影厂突飞猛进的发展，其中北京电影制片厂最为显著。在北影院里有几个拍摄基地，仿清街是最著名的景点，《还珠格格》《黄飞鸿》《方世玉》《霸王别姬》等知名电影、电视剧都是在这里完成的。每天一大早，就会有一大群人簇拥在北影厂区门口，他们是等戏的群众演员（俗称：北漂），只要有一辆面包车停在旁边，便会有人上前询问“要群众演员吗？”如果被选上，就直接上车，把你拉到拍摄现场，如果没选上就继续蹲守在厂区门口。那时候群众演员的价钱也就10—20块钱/天（管饭）。由于临近北京電影学院，一到艺考或者平时美术系、动画系需要模特时，老师们也会到北影厂门口来挑人，大胡子的和打扮个性的人比较容易被选上，价钱会比当群众演员要高一些。

拍摄现场，群众演员要随时听从副导演的安排，有时在街上走来走去，有时在饭馆里当吃客，还有时就需要在某个位置上站定多时，为主演充当“背景”，好的时候，说不定还能站在主演身旁，或者有一两句台词，上镜的可能性就更大些。据说，当年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的学生很多都当过北漂，利用业余时间做群众演员，在实践中积累经验。

说到“北漂”，很多人会想到王宝强。与科班出身的演员不同，他是十足的“北漂”，每一次谈到这段经历，王宝强就感慨良多，为此他还出过一本自传——《向前进：一个青春时代的奋斗史》。书中他提到，当年那种身处最底层，为了梦想一步步向上走的生活确实非常艰难，没有经历过的人不会明白。“其实不光是演员，各行各业都是这样，从基层做起的人都不容易。现在我再看到那些群众演员，还是特别有感触，想起我当年也是这个样子，虽然对未来充满美好期待，但过程却很残酷。经常是吃了这顿不知道下顿去哪吃，现在想想虽然苦，但也是一种幸福吧。”

北漂的经历无疑是王宝强演绎道路中最为艰苦的一段，他记忆最深的一件事就是2001年冬天的某一天，一大早他就赶到北影厂等活儿，一直等到天黑也没等到戏。因为不舍得花钱，他一整天都没吃饭，回到租住处，饿得一口气吃了5个馒头，一口水也不敢喝，“喝了怕立刻会胀死，当时就是饿成那样。当群众演员的那两年，我没有买过一件衣服，穿的都是从老家寄来的旧衣服。即使生活再苦，也觉得很有希望，因为觉得自己学过武术，有一技之长，最不济可以去剧组当个工作人员，也不至于没饭吃。那时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现实”。

虽然王宝强在2003年被导演李扬挑中，主演了独立电影《盲井》，让他从一个武行摇身一变成为法国第五届杜威尔电影节的“最佳男主演奖”、第四十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新人奖”以及第二届曼谷国际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奖”的获得者，但这之后的一年中，并没改变他群众演员的位置，直到2004年冯小刚的《天下无贼》，才让观众们记住了傻根王宝强。

王宝强的成功给更多热爱电影的群众演员开了个好头，一时间，群众演员成为媒体人、电影爱好者关注的对象，大家期待这什么时候能再出第二个王宝强。在王宝强看来，他能有今天的一切，运气肯定是不可或缺的因素，但光有运气也得驾驭得了。

横店的那些“特殊”人群

1996年8月，为了拍摄电影《鸦片战争》，在中国浙江省东阳市的一个小镇——横店，修建了第一座影视基地。在这个方圆10公里，本地人口不足10万的小镇上，每年都承载着中国国内近一半的影视、电影拍摄任务，最繁忙的时候，有15个以上的剧组在这里同时开机。当横店成为一个巨大的影视生产基地，对各类影视演职人员的需求日益扩大的时候，人才便像流水一样向横店涌来，“横漂”族就此形成。这个“横空出世，店乃一镇”的“江南第一镇”，也就此迈出了它成长为“东方好莱坞”的第一步，并且发展越来越大，逐渐将北影厂中的仿清街替代。宏大的基地规模，丰富的拍摄场景，吸引了众多海内外影视导演率剧组前来取景拍摄。我们熟悉的电影《英雄》《无极》《步步惊心》等热门电影、电视剧均产自横店，而一些抗战题材的影片也会选择在这里完成。据说每年横店都会接待上百个剧组，一年“杀死”近10亿鬼子，饰演鬼子的群众演员平均每天“死”8次。

横店有个“演员公会”，从属于横店影视集团，是剧组和群众演员间的桥梁。公会自2003年成立以来，致力于最大程度保证群众演员的利益。每一个群众演员都会在这里登记注册，建立演员库。所有到横店的剧组，统一由公会提供群众演员。公会会收取20%的中介费，用来支付群头的工资。比如一位群演拍一天拿到手里是40元，但剧组报账会是50元，10元是给公会的，但如果是大特约，并且是自己找的戏，那就不用收取中介费了。

“横漂”的工作通常从凌晨开始，等待负责招聘工作的群头，挨个领戏服，配合化妆。如果是战争戏，大多时候就是往脸上涂血浆、黑灰，脸盆蓄下的脏血经常被反复利用。化完妆后，迎来一场漫长的等待。夏天，40多度是太常见的温度，一些穿着厚盔甲的群众演员只能在太阳下曝晒，“主演才刚刚开始化妆，还要一个小时开拍”这种话也是经常听到的，而群众演员只能自认倒霉。在这里，许多道具服装很少洗，上面的汗渍晒出盐花，抖一抖，空气里都看得见螨虫。冬天，群演跳进冰冷的河水，同样要等主演的到来，有时还会碰到主演们突然变卦，死活不肯跳下水去，而水中的群演已经被冻到不行。一场戏要换好几个机位，虽说在换机位拍主演近景时，群演可以休息，但只能是不脱戏服在地板上睡会儿。其间，场务需要谁，就会用脚踹谁。

戏里，群演也要争位置，尤其是靠近主演的位置，被视作黄金位。副导演负责安排位置，“来，小哥们，你躺那去;来，哥们，你去那，在某某演员后面。”副导演的这句话，让其他群演眼红——挨着主演，就能出镜，说不定还能混个特写。运气好的群演，还可以被大导演指点演技。在群演中口碑不错的是导演徐克、影星周润发，他们都很亲民，而且会耐心指导群演演戏。最受群演追捧的导演还是周星驰，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被有独特审美的他相中，并重用加戏。

当问到“为什么要做‘横漂？”时，群演们的回答几乎一模一样：心里有成名的梦想，虽然知道几率非常小，但不是有“北漂”成功者王宝强在前嘛！

横店群众演员价目表：

普通演员：40元每天，工作8小时。超时后一小时加5元，超过12点一小时加10元。

群特儿：无台词，80至90元每天，工作12小时。超时后一小时加10元。

剃头、抬棺材、淋雨、披麻戴孝都要加钱，从10元到30元不等。演死人剧组要包红包，1元到10元不等。

特约演员

小特：无台词或者有几句短台词，150元起每天，工作12小时。

大特：每天500至800元不等，有大段台词，普通话和形象要好。工作时长根据戏份定。

跟组演员：跟一部戏2000元左右，剧组统一解决食宿问题，要保证随叫随到。

曾经的“路人甲”

随着《我是路人甲》的热映，横漂们的生活逐渐揭露在大众眼前，与其它电影不同的是，平日里各大剧组中的“路人甲”摇身一变成为了影片的主演，而明星大腕儿们却为他们甘当绿叶，成为戏中的“路人甲”。不仅如此，在影片上映初期，黄渤、刘德华、舒淇等人也为电影宣传，纷纷撰文回忆自己成功之前的那段“漂”族的经历。

黄渤：从业经历与“横漂”一族相似

在作为演员出道前，黄渤做过舞蹈老师、组过乐队在各地巡演、主持走穴，从广州到北京，很多城市都留下过他的足迹，“我当时跟我自己说，这就是‘闯江湖，后来走投无路的时候，也回家开过工厂，但还是觉得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所以选择继续‘北漂。”经过不懈的努力，黄渤终于正式踏上了演艺生涯，他的表演渐渐被更多人记住，并一步步走上了影帝之路。“从前那些各种各样的生活阅历，都让我对塑造很多小人物有了很多的感触和经验，也相信之前走的每一步都是积累经验的过程。细想想，我演过的那些受到观众肯定的角色全都不是什么大人物，所以，我不是别人，我就是个超级路人甲！”

舒淇：“港漂”的代表之一

舒淇称自己是“港漂”的代表之一，不亚于现在的“横漂”。怀揣一两千块台币，舒淇千里迢迢漂到了香港。那时香港人的脚步快到必须要用跑的才勉强追得上。“通往成功的道路上从来没有正确的指路牌来指引方向，所谓的意志力也不过是靠着自己的傻劲、犯二的态度。”在舒淇看来，镜头前的表演就是导演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最重要就是要顺利把台词说完，“因为他们很喜欢说‘时间就是金钱，你走错一步，说错一句，烧的都是钱，一个小演员背不起这么大的黑锅。”所以，每天收工后舒淇都开着电视，看着黑白粤语长片，希望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奇迹，连做梦都乞求着一觉醒来就会说一口流利的广东话……“那些年，我就那么咬文嚼字、迷迷糊糊……一路遇到贵人不断走到了现在。”

周迅：低薪酬的挂历女郎

上世纪90年代初，周迅除了在歌厅驻唱外，平时还做一些平面模特的工作，她曾为很多企业拍到挂历，被封为挂历女郎，拍一张只有10-20元，正是因为她拍的这些挂历，周迅引起谢铁骊导演的注意，并邀请她出演自己的电影《古墓荒斋》，从此踏进了演艺圈。

林志玲：在张国荣MV中卖弄风骚

早年林志玲在国外求学时，就利用暑假期间返回台湾做平面模特，因此有幸被模特公司选中拍摄张国荣的MV《Everybody》，她和一群模特浓妆艳抹，站在张国荣身边卖弄风骚。

刘德华：各路名人的理发师

在踏入娱乐圈前，刘德华的第一份工作是发廊的理发师，他还曾经给曾志伟、谭咏麟、汤镇业等做过头发。多年后，谁能想到当年的发型师小弟，竟然会成为天王。1982年，刘德华出演了许鞍华指导的影片《投奔怒海》，从此走上了演艺之路。

梁家辉：和刘德华一起跑龙套

梁家辉在无线训练班时和同班同学刘德华一起被剧组选中，为周润发主演的电视剧《千王群英会》配戏，当时已经成名的周润发饰演赌场老板，梁家辉和刘德华则饰演打手，整个出场只有几十秒，一句台词。而后梁家辉凭借《末代皇帝》和《垂帘听政》一夜成名。

直击“横漂”代表：“励志哥”万国鹏：横漂的幸运儿

《我是路人甲》上映之前，没有人认识这个大眼睛的黑龙江男孩，也没有人知道“横漂”们的辛酸经历，是尔东升将他，以及这个群体的故事带到众人面前，让更多人了解“横漂”，认识万国鹏。如果说王宝强是“北漂”的成功者，那么万国鹏就是“横漂”的幸运者。

梦想照进现实

万国鹏从小的梦想很多，国家主席、全球首富、影视演员等等，本以为这都是天马行空的想象，却不料有一天美梦成真了，自己真成为一名影视演员。万国鹏喜欢看电视，最幸福的就是周末，摆上一排水果，坐在电视机旁，边吃边看，“投入程度可以達到我妈在旁边跟我说话我都听不见。”遇到特别喜欢的电影、电视剧，他还会记住里面的台词，跟小伙伴聊天时不时地说两句，调节气氛。“小时候网络还没那么发达，电视放什么我就看什么，无论什么样的电视剧我都能看下去。看电影我有个习惯：比如一个演员，我会把他所有的电影都看一遍，然后再看下一个人的。我喜欢吴彦祖、冯德伦、刘青云，他们的戏我都看过，后来才知道好多都是尔冬升导演拍得。”

因为觉得中医治病是件很神奇的事，所以万国鹏大学时代学习的专业是中医（黑龙江中医药大学），治疗颈椎病、腰椎病、肩周炎是他最拿手的。为了在实践中学习，万国鹏跟随黑龙江省的一位名中医一年，“这一年中，我碰到了一个老爷爷，他是肺癌晚期，想试试中医能不能有奇效，我每天负责给他量血压、测心电图，结果一个星期他就去世了，医生终究不是万能的，这件事挺让我受刺激的，也很无奈，于是就想转行。”可是转什么行业呢？万国鹏回到学校，将图书馆里关于毕业生就业的书全找出来翻看，其中有一句话“年轻人要跟着梦想的方向、激情的方向、心中的方向走。”在万国鹏思考得过程中，“演员”就像是画外音，奇怪的出现在他的脑海中，“当时我自己也很诧异，‘什么情况，到底行不行啊！”也许这就是他潜意识里所追逐的梦想。通过网络，万国鹏决定去横店闯闯，因为相对北京的消费水准，横店更适合他。

比起言情、悬幻小说，万国鹏更忠爱名人传记，这类书籍给他影响最大的就是“人生一切皆有可能，就看自己是否努力。”于是就有了与《我是路人甲》中一样的情景，万国鹏带着1000元闯横店，其中路费花去了500多元，刚到横店，就被三轮车骗了，“他把我拉到一个宾馆，房费80元/天，可我只有400块钱。于是我就去问路人，看看哪能找到更便宜的房子。”几经周折，万国鹏最终找到了一个每天25块钱的住所，房屋不大，是仓库的楼梯间，里面被主人堆满了东西，里面有一张床，必须弯腰进去，没有一点活动空间。住处没有热水，洗澡只能用冷水。这对于从小到大都洗热水澡的万国鹏来说极其不习惯，“没办法，天气太热，只能硬着头皮忍啊。那都是地下水，特别凉，我通常都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筋骨，劳其体肤……说一句洗一下。”

在横店的日子里，万国鹏曾有3次兜里只剩下20块钱，1次剩下7块钱，这样的日子，他从未跟家人透露过。因为从小他就被灌输18岁之后就可以独立了，即使大学期间，除了学费和饭费，他也从未管家里要过一分钱。买日用品、衣服、包等等这些花费，全部是他打工赚的钱。“我的东西都特别有故事。假如我特别喜欢这套阿迪，我就会去做一个月收银员，然后用赚得钱把它买下。如果又看上一个几百块钱包，我可能就去打几天临时促销员的工。我摆过地摊儿，做过大桶水的代理、卖袜子、扇子。卖扇子是最成功的，当时刚好赶上哈尔滨最热的两天，500块钱进货，结果赚了1000多，花自己的钱很坦然，很潇洒。”

万国鹏打工向来不重复。因为刘德华在一次节目里说过，“演戏都来自于生活。”也许那时，“当演员”就已经注入了他的潜意识。他相信只要努力、肯干，就不会被饿死。所以在他第一次兜里剩下20块钱的时候，就在横店的一家甜品店打工，边打工边打听如何做演员，可不幸的是，20天后，甜品店倒闭了。拿着20天所赚得钱，万国鹏打印了自己的演员资料，到处发，不过没什么效果。没几天，兜里又剩下了20块钱，于是他又来到“老宋烧烤”卖烤串，老板和他是老乡，还给介绍他认识了一个群头，万国鹏的群众演员的生活就算真正开始了。

群众演员一天赚40元，不包吃住，半个月结一次工资，根本不够万国鹏的花销，很快他的兜里又剩20块钱了。钱就是这么不禁花，没怎么着20块钱就变成7块钱了，“这时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群众朋友告诉我‘那边有招跟组演员，你要不要去？最终我被选上了，不过要自己去组里报道。剧组住在一个郊区，可7块钱根本打不到车，我就徒步走了一个半小时，从市区走到郊区，两边都是山。到宾馆时，我就像进了天堂，因为进剧组就包吃住，还可以学习演戏。这是我第一次做跟组演员。”

这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来到横店4个月后，万国鹏幸运的遇到了尔东升导演。“当时好多人告诉我有人在选角色，可横店这种事情太多了，好多传销也这么干，我就没太当回事。结果有一天在路上碰到一个群头带一个群演去见导演，于是就顺便把我捎上了，反正有人陪着。”

跟往常不同，万国鹏这次见导演，还需要笔答五六个问题，比如：为什么来横店？自己的目标是什么？面试、试镜、才艺表演，就像入学考试，都通过了就可以见导演。万国鹏的才艺表演是打乒乓球和弹吉它，“因为我从小到大都是学校乒乓球男单第一，还代表横店演员公司去打过比赛。说到吉它，就像戏里一样，我才艺表演的吉它是从烧烤店仓库里捡的，那段时间我整个人就好像在流浪，所以有把吉它可以抒发感情。我曾学过电子琴和吉它，但水平一般般。”在一系列考试后，万国鹏终于见到了尔东升导演，“你好，我是尔东升。”“你好，我是万国鹏。”事后，万国鹏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是终于见到真人了，原来这不是骗子。“尔导有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场，但他平易近人、很随和，对每个人都很尊重。”

过了一段时间，在万国鹏几乎都要把这件事忘掉的时候，接到了剧组演员统筹的电话，问他愿不愿意参加尔东升办的演员培训班，不仅不收费，每人每天还有100元的生活补助。半个多月的培训班主要学习的是解放天性，演员走位、视线和镜头感，这是做演员的必备。“那段时间过的特爽。尔导还经常带我们去吃好吃的，盒饭也是我们吃过最好的，换着样的给我们做。包括后来拍《我是路人甲》的时候，我们的盒饭要求很高，换过好几次厨师，还专门找了一个茶餐厅的厨师，给我们做夜宵，要知道很多剧组的夜宵就是泡面。这个组里的待遇，一视同仁，群众演员跟我们吃的一样。”

培训班结束的一个月后，万国鹏又一次接到演员统筹的电话，而这一次是问他是否愿意参演电影《我是路人甲》。主演海选的时候，万国鹏并不被看好，他被导演形容为“死狗一样的万国鹏”，还把他和另几个人的照片拼在一起称为“人生无希望组”，然而创作总监赵良骏不知用了什么办法，让他一夜间就像换了个人。“我當时的状态就是为吃饭和住宿发愁，有几次都饿到低血糖了，看着没精神，其实我心里一直都充满期望。我从不觉得自己当时有多苦，因为万事开头难，这些过程只是我的一个历练。当时我特励志，发的朋友圈也是自我勉励，比如‘现在再怎么不好，起码我还可以吃饱、睡好，还有力气去努力，让自己越来越好。我也不知道赵良骏是怎么做到的，我们聊了不到两小时，聊完就感觉‘哇塞，充满阳光。”

第一天到现场，看到摄影机、大摇臂，万国鹏超级开心，这是他一直想要的生活，那几天他好像是在做梦，看到很多平时只能在电视中看到的明星前来和他搭戏，为他甘当绿叶。万国鹏坦言：“那段日子，我们所有演员都住在一起，那個地方就像一个学校，我们统一住宿，一起入学（进组）、成长（拍摄）、毕业（杀青）。剧本是边写边拍，台词都是当天给，导演也会让我们自己发挥。导演还开了个先例，群演往常是没有地方坐的，累了就席地而坐，周围游客就像看动物一样围着群演拍照。而这次在《我是路人甲》剧组里，所有的群演都有凳子，就是辛苦场务兄弟了，每到吃饭他们就要从箱车里，把所有椅子搬下来。”

梦做完，该醒了

影片上映了，而对于自己这次与尔冬升导演的合作，万国鹏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窃喜，反倒是非常冷静。“我属于运气好，在这之前我就是普通的大群众，连特约都没干过，不太会演戏，这次其实就是本色出演，只不过生活中不会那么夸张。”

《我是路人甲》之后，尔东升又开始筹备电影《三少爷的剑》，《我是路人甲》中的很多演员都参与到了这部戏中，至于万国鹏，尔冬升却选择了让他利用宣传期之前的这段时间继续历练。那时候，圈内人也不知道《我是路人甲》是怎样一部电影，都以为是微电影，万国鹏拿着已经有了几部作品的简历继续跑组，效果果然比之前好跟多，至少都是有台词的角色。像近期热播剧《偏偏喜欢你》就是那段时间拍摄的，万国鹏是跟组演员，饰演了一个军校学员。“后来我还拍过一个打戏，结果受伤了，我没有武术功底，也没有经验，那个武术指导很坏，跟我说‘没事，都是假打，不用担心。结果第一个镜头就把我踢的眼前一黑，肋骨裂了，后来我带上护具，但每一脚踢过来都剧疼，之后就去医院了。”

得知万国鹏拍戏受伤，尔东升赶快把他叫了回来，让他做《三少爷的剑》导演助理，“我那哪叫助理啊，导演根本不需要我去端茶倒水，他很自立。《三少爷的剑》是一部3D巨制，徐克导演天天在现场，元彬是动作指导。我就是去现场学习的，在监视器旁看导演如何导戏，看整个剧组怎么运作、配合。后来我又通过自己的努力争取到一个村民的小角色，有词。”

如今《我是路人甲》中的小伙伴们有的转行了，有的转幕后学摄影了，有的继续作演员，还有的成为了舞蹈老师。可不管怎样，大家都在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