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星座总是灵验的?
2015-05-30
每每在不同圈子的朋友聚会上,只要提起星座,就欲罢不能。为什么人们热衷于此?为什么谈论星座会让彼此认同,感到满足?批评者对迷恋星座者的质疑,集中在“星座论”无视世界的复杂性和偶然性,把人的性格和命运标签化。实际上,这是娱乐化的浅薄星座论太过盛行的结果,严肃的现代占星学与之相去甚远。
娱乐化的星座论和严肃的占星学 对迷恋星座者的一个批评之声,即是星座把人分成12种,而且这12种人还是按时序月份排列的,多么愚蠢的想法。实际上,这是由于娱乐化的浅薄星座论太过盛行的结果,占星学从来没有把人仅仅分成12种。
现代心理学各派的基本认识几乎都是一概而论的,或者认为人都有病,或者认为人都是环境所造就的。现代心理学不能回答这样一个问题:你作为独一无二的个体是什么样的?你跟别人有什么不同?而现代占星学正是回答这一问题的。
我们通常所说的12星座,指的是占星学上的12太阳星座,也就是在我们出生时,太阳在星盘上的位置。每个人还有月亮星座等,行星之间有角度的关系,所有行星会在这个地球自转的时刻,投射到地球剖面上,从而有了12个宫位。所有这些的集合,就是每个人出生时的星盘。同日不同年出生的人星盘是不同的,同一天不同时刻出生的人星盘也有很大差别。即便是双胞胎,星盘上的差异也足以体现他们个体的差异。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不同于别人的星盘。
一些宽容的科学主义者,会接受占星是概率问题。实际上这是一种错判。这种认识,大抵都出于对星座的了解仅限12太阳星座,而并不了解星盘的概念。但是,占星学不是概率问题,占星学追求的是针对个体的具体与精确。
不同文化之下的同一个规律 截至目前,科学还没有介入占星的领域。但不能认为,一种认识不是科学所得出的,就是迷信,就否认它在一定程度上正向着客观规律靠近。
不同文化背景下的文明,都产生了各自的占星学。埃及占星、巴比伦占星、印度占星和欧洲中世纪的占星,它们之间都有过相互的沟通和借鉴,而中国元明时期也受西方影响,出现了类似星盘的占星体系。在不同文化中的人类,在未有彼此沟通的情况下,发现了同一个规律。那么,对这个规律的描述仅是一种文化现象,还是一种客观的存在呢?
占星所研究的性格、命运一类问题,概括来看,就是人与时间的关系。对于时间,通常认为它承載着我们,人在时间的河上流动。占星撷取时间的刻度,研究时间对我们有何种意义,如何冲洗并塑造了我们。由此可以理解,为什么以出生时刻作为研究我们性格乃至生命过程的依据。
但仍然有一些疑问:难道我们的性格、我们的生命境遇,真的受到那些遥远星体的影响?太阳带给我们光和热,月亮带来潮汐,这些影响显而易见,但十分遥远的天王星、海王星,我们真的能感受到它们的力量?古代有一种思想,认为大尺度下的事物与小尺度下的事物,在结构上有某种对应。照此看来,占星所依据的是太阳系结构,与我们生命结构的对应。我们想了解自己、看到自己与时间的关系,但我们自身太微观了,而我们出生的那个时刻又已经逝去。因而,我们仰观天象,研究太阳系星体之间的关系,是为了重构那个已经逝去的出生的时间点;研究那个时刻星体的关系,就是研究那个刻度的时间和在那时诞生的我们自己。
占星学与遗传学的矛盾 另一个让占星学难以被接受的问题,在于其与遗传学的矛盾。占星学表面上和遗传学毫不相干,相信遗传就不能相信星盘。
但是,对于这个矛盾,我做了一些初步调查。我所得出的假设是,星盘中包含遗传的内容,在某种程度上可以说,星座是遗传的。在父母是同一太阳星座的案例中,我发现有相当大比例的孩子仍然是这一星座;在不同太阳星座的父母所生子女中,其星盘仍然与父母的星座有某种内在的联系。由此可见,星盘的理论与遗传学是不矛盾的。
我们的生命到底是偶然的,还是必然的?当科学证实,每个人的出生不过是无数精子与卵子在极其偶然中的结合,我们被迫承认了自己的偶然与渺小,又多么心有不甘。为什么我们是偶然的,却又感觉到自己那样重要?难道我们真的只是偶然的产物吗?占星学再次让我们心中的古老观念呼之欲出:每一个生命的存在包含着必然性的庄严。
学习占星是需要天赋的 当代的占星学是否需要科学介入?我认为科学介入占星是值得期待的,但同时,科学必须对自身做些改变才可能进入这一领域。为什么这样说?这涉及到科学和占星在世界观与方法论上的本质区别。
它们最本质的区别在于:科学是排除主观性的,而占星学是以主观为中心的。占星要体察自己,自我的经验构成了占星专业经验的重要部分。譬如在天文学上,我们知道太阳和月亮是极其不同的,它们的性质、构成完全不同,体积和质量相差甚远,但在占星学上,太阳星座和月亮星座是同等重要的,其理由是:在我们肉眼看起来,太阳和月亮的大小相近。这个听起来幼稚的理由,包含着一个朴素的道理,即尽管太阳和月亮实际大小相差甚远,距离也相差甚远,但以主观为中心的观察结论,融合了它们的实际大小与距离的关系。
同样地,科学与占星的学习方式是不同的。科学的客观性带来了一种可复制的、标准化的、大众的学习,每个人都可以学习并获得科学的知识和研究方法;而占星与中医或文学相似,它的主观性基础无法实现一种大众的学习,学习占星是需要天赋的。
预测是否可能 预测是否可能,这是占星绕不开的问题。我们大都接受了理性的励志看法,即人的未来是靠自己的思想和行动创造的。在生活中,如果检视我们做事的成与败、得与失,往往一半对一半,但人们依旧期待增强理性的能力。实际上,这只是我们时代的看法。中国古人向来重视时机的概念,所谓天时地利、相时而动。
占星学认为,预测是可能的。对于人的能动性,古典占星和现代占星的看法不同。古典占星学基于宿命论,认为人的命运是注定的。现代占星则认为人的经验、觉知可以促成某种转化。但这个能动性和转化,是在一定范围里的。《当代占星研究》的作者汤普金斯女士曾经谈到,星盘里构成一个人命运的社会性因素是可以预测的,越是个人的部分越不必预测。
然而,当我们认为可以改变自己,我们是否真的能摆脱那些让我们一次次置身其中的熟悉境遇?当我们一次次告诉自己要吸取教训,我们是否真的能克服天性,不去重复那些犯过的错误?人的能动性到底能发挥到多大程度?我以为唯一可以确定的改变是人对自身认知能力的增强,而非事实上已发生的那些事情。
很多人关心,预测是否可以规避未来的灾祸?
这个猜想陷入一种悖论:假使因为预测导致避免了什么,又怎能验证这一预测,预测之事没有发生,即等于对预测的否定。假使你寻求预测,并做了什么以求改变,这一切难道不是命运的一部分吗?难道我们想什么、说什么,就真的仅仅是自己要这样想的,而不是被我们身处的环境和时间累积所促动的吗?由此,预测的意义又仅限于认知。因而真正懂得占星的人是不去预测生活的。古人言,尽人事,知天命。我理解为,只有尽人事,才可能知天命。
(张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