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金钱至上

2015-05-30MarkStepen

扣篮 2015年2期
关键词:安东尼

Mark Stepen

卡梅洛·安东尼赶到第二个工作地点时迟到了几分钟,他急匆匆地走进一间黑色的办公室,换下篮球队服,换上了运动衫和夹克。

“对不起,对不起,CEO绝对不应该迟到。”安东尼向自己的六名员工道着歉,这些人在他的要求下聚集在布鲁克林开会,其中有一个来自曼哈顿的形象顾问,还有一个专程从洛杉矶飞来的品牌专家。

安东尼的副手递给他一个笔记本电脑,并给他端来了一杯咖啡。所有人跟着安东尼走进了一间空旷的办公室,办公室的墙和天花板都是玻璃,里面只有一张桌子。安东尼大概在一年前买下了这间办公室,尽管他并不清楚自己想用这间办公室做什么——他也不知道该对自己做些什么。

这个地方需要进行改造,安东尼自己也做好了转变的准备。就像它的新主人一样,这间办公室更多地展示出了想象力和无限潜力:这间办公室位于纽约东河畔黄金地段的一栋高档建筑的1 1层,这里上一任主人“布鲁克林工业”的名牌依旧挂在大门口。你在这里找不到任何一丝迹象表明,他的现主人是NBA球星。

安东尼用非洲艺术品和阿尔伯特·爱因斯坦的画像重新装饰了墙面,他还租下了附近的两个广告牌,开始了自己的新社交媒体宣传。广告牌上现在已经印上了他个人追求的口号:为自己定义。这也是他召开这次会议的原因。

“所以,到底谁是卡梅洛·安东尼?”品牌专家安东尼·罗德里格兹用这句话开始了会议,“你想因为什么被别人熟知?”

“你说的就是最大的问题。”安东尼说。

“你是篮球运动员吗?纽约尼克斯球员?联盟里最无可阻挡的得分手?”罗德里格兹发问道。

“不是。”安东尼说,“这不只是和篮球有关,我讨厌只被看作是那样一个人,必须比这个范围更广。”

安东尼已经过完了30岁生日,这一天在一定程度也引发了他关于身份认同危机的思考。但也是在这天晚上,他沉浸在了一种自我审视的情绪中。他刚刚打完尼克斯的一场比赛,从锡拉丘兹大学的圆顶体育馆飞回来,那里有很多球迷穿着橙色的15号球衣看他打球,而那正是他18岁在锡拉丘兹大学打球时穿的号码。安东尼说,回到锡拉丘兹就像“坐上了时间机”,博伊海姆教练坐在场边,数以百计的球迷穿戴着2003年NCAA总冠军的各种纪念品,等在锡拉丘兹大学的更衣室外。安东尼至今对那段经历念念不忘,锡拉丘兹是唯一一个他还受到球迷爱戴的地方。在那里,他还是一个赢家;在那里,没人讨论他的能力、他的动机或他的历史地位。“那里非常简单。”卡梅洛说,在那里,自私、贪婪以及工资过高这些评价都不存在,“那已经过去12年,你能相信吗?那是最后一次,我的名声符合我的期待值的时候。”

职业生涯为安东尼带来了很多东西:妻子,一个儿子,七次NBA全明星,一次得分王,几次奥运会冠军,没错,还有数不清的钱。他和尼克斯签下了一份五年1.24亿美元的合同,放弃了加入公牛从而拥有更大赢得总冠军的机会,选择留在了一个更差的球队。“我有钱,这不是问题。”安东尼认为问题在于外界仍然用他缺少的东西在定义他:没有冠军,没有得到全世界的认可,当他开始从巅峰走向职业生涯末年的时候,他仍然无法在内心深处找到平静。“我真正想要的是无可毁灭的历史地位。我怎么才能被人看作眼光长远的人,如何才能成为真正伟大的球员?”

在会议室里,安东尼的品牌专家开始提供他们的答案。安东尼最近开办了一个科技投资公司,对此,他的描述是“我对未来的伟大推动”——他现在关注的就是如何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安东尼说,他想把自己打造成“科技先锋运动员”,他希望20年后,他不只是“篮球运动员,还是一个创新者,一个商业大亨”。他想投资创业,想让自己在银行的资产成百倍的翻番,因为上亿资产能比百万资产更能巩固一个人的名声。

罗德里格兹开始在一个数字平板上进行演示,用一系列图表和数据追踪安东尼在文化上的影响。“这就是你的位置。”罗德里格兹说,他指着过去一年安东尼个人主页上170万次的点击率,以及最近增加了一倍的推特粉丝数。

“这很好,这是真正的影响力。”安东尼说。

罗德里格兹翻到了下一页,上面列的是他经常被拿来对比的人。安东尼排在第五。第一是勒布朗·詹姆斯,然后是凯文·杜兰特,随后是科比·布莱恩特和德维恩·韦德。这些人都是公认的巨星,安东尼则被认为是准巨星。他正在觊觎这些球员的历史地位,他担心的,正是历史会以这样的顺序记住他——永远排在第五,距离伟大只差那么几步。

“暂时忘记篮球。”罗德里格兹说,“其中一些人没有远见,而你在这方面与他们不同。你是一个来自巴尔的摩公房区的孩子,实现了美国梦。现在,你可以和整整一代球迷分享自己的经历。你仍然坚毅,你仍然保持真实。我们应该更多地利用自己的网站,拍更多的视频,分享更多关于生活方式的内容,分享更多你感兴趣的高科技产品。”

罗德里格兹对安东尼说的话,其他很多人也对安东尼说过:如果他想重新定义自己的历史地位,他必须现在就行动,在篮球场上与场下都要行动。因为五年后,当他退役或者一场比赛只得12分时,没有人会再关心他在网站上放什么内容,或者他喜欢什么科技。那时不会再有170万的点击率,他的推特粉丝也不会再增长。那时他就完蛋了,变得无关紧要了。“当人们仍在关注时,现在就去行动。”罗德里格兹说。

“你让我觉得自己像快死了一样。”安东尼开玩笑地说。

“这是真正急迫的事。”罗德里格兹说,“我不希望你在退役后打电话对我说:‘喂,发生什么了?市场方向是什么?你希望源源不断地收获财富,不是吗?”

“不止是金钱,我想要的更多。”安东尼说。

“你想成为文化巨头,成为领袖。”罗德里格兹说。

“没错。”安东尼点了点头,在巨大而空旷的办公室里,他的声音显得很小,“我希望打造出能够持久下去的东西。”

安东尼重新定义了自己的追求,他没有迷失在八次倒在季后赛第一轮中,没有迷失在被人们说成的自私或贪婪中,也没有因为几百次被纽约媒体冠上“输家!”以及“差劲甜瓜”而消失。不,真正让他质疑自己在NBA职业生涯中完成或未完成事业的,是他七岁儿子在一次家庭问卷调查时,随口而出的回答。那个问题要求他的儿子用几句话描述自己父亲的工作。

“篮球运动员。”基杨·安东尼写道,然后他留下了大量空白。

“我讨厌别人说我只是这个。”安东尼说,“我不想只做一个运动员,有些时候我过于关注这个问题了。我不想让儿子看到这些东西,上面写着:令人失望,只是个得分手,自私,求胜欲不足,永远不是最好的,等等等等。我想超越这些,我想决定自己的命运,而不是让我儿子读报纸上的东西。”

于是在2013年年初,当安东尼和尼克斯的合同进入最后一个赛季时,他考虑的不再是自己的下一份合同,而是他不打球后等待自己的未来。他研究了其他运动员——大卫·贝克汉姆、安德雷·阿加西、约翰·艾尔威、迈克尔·乔丹、“魔术师”约翰逊——他欣赏这些人在职业生涯结束后打造的品牌,他还四处寻求建议。安东尼问:“我如何才能控制自己的名声?我如果才能在职业生涯结束后让自己的影响力继续保持下去?”安东尼说,这些人都给了他同样的回答:找到一个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以此为基础继续发展。

安东尼对金钱有着无以伦比的激情——他爱的不止是现金,还有金钱能够带来的奢华,以及由此象征的成功。小时候他没有钱,他先是住在布鲁克林的公房区,然后搬到了巴尔的摩的公房区。他妈妈是个清洁工,家里还需要政府发放的食品补助。14岁那年,有人拿枪指着他要20美元,安东尼只得冒险,他决定逃跑,而不是把钱交出去。有人将安东尼生活的区域称为“药房”,因为那里只有毒贩才有钱。

“我本也有可能成为那种人,我的一些朋友就是那样。”安东尼说,“但我觉得,打篮球也许能挣到比他们更多的钱。”在巴尔的摩,金钱等于权力,金钱意味着成功。口袋里钱最多的人,就拥有掌控世界的权力,能过上更好的生活。“当你曾经一无所有,你就会无比渴望。”

从那之后,安东尼大部分的决定都在用金钱作考量——锡拉丘兹大一结束后,他就离开了学校,尽管他妈妈恳求他留下继续上学,但安东尼知道,他最差也会在第三顺位被选中。他在丹佛买了一栋占地21000平方英尺的豪宅,尽管有时候住在房子里的只有他一个人;他说林书豪2012年和火箭签的合同“荒谬”,因为价格太高。这些年里,他养成一些高端的习惯,用以展示他的财富:他抽着尼加拉瓜的雪茄,戴着意大利的帽子,系着爱斯科款的领带,喝着高档红酒,穿着复古球鞋,住在有豪华室内装修的房子,满身拉夫·劳伦和古奇。安东尼聘请了一个纽约的时尚设计师,帮他购买衣物,并且指导他何时、如何穿戴。他总是想表现出,自己的口袋里拥有最多钱的样子——就像“药房”里走到金字塔顶端的孩子一样。

“人们说我关注的只是更多的钱,但事实不是这样。”安东尼说,“重点是,我要表现出成功的样子,形象和声誉对我来说很重要。有钱,人们会将你看作成功人士。”

于是,上赛季当安东尼完成与尼克斯的最后一年合同时,他将自己和奢华联系在一起。他合伙开办了一个手表杂志,他在英国版的GQ杂志上表达了自己的时尚观点,还和顾问们讨论开设了一条高档帽子的生产线,在纳帕地区买一块地开家酿酒厂。安东尼想,也许以上某种努力会奠定他的历史地位,也许他的伟大就暗含在其中。

“你需要一个重大的想法。”有一天他的经理对他说,“我认为你还没有找到。”

接着,去年一月,他的妻子将他介绍给了斯图尔特·高德法博。他们在一个读书会上见了面,最初,安东尼以为他们之间没理由交谈,也没什么可谈的。“我妻子基本上是把我推到了那个人面前,他大概60岁,是一个我从来也不认识的搞金融的人。”安东尼说。

安东尼的妻子拉拉是社会名流,他和高德法博是在拳击馆里认识的。高德法博当时正为一场慈善拳赛进行训练,拉拉成了他的训练搭档、激励人和朋友。“你会喜欢他的。”拉拉坚称。

交谈了几分钟后,安东尼确实喜欢上了高德法博,他还在高德法博身上看到了自己喜欢的性格:自我认可,拥有明确的目标,还拥有稳定地位男士才拥有的自信。安东尼在比赛结束后邀请高德法博去自己家,他请高德法博喝红酒,详细描述了自己的经历。高德法博曾是贝塔斯曼北美直销的CEO,这是一家涉足音乐、电影和图书产业的公司,每年营业收入达到数十亿美元。高德法博还管理过NBC电视台的全球业务,不过那时他基本已经处于退休状态,在董事会任职,指导一些年轻的投资者和媒体管理人员。

“从长期来说你想做什么?”某天晚上,高德法博这样问道,他已经感觉到了安东尼的不安。安东尼列出了自己的兴趣:红酒,雪茄,衣服,艺术。“高端的东西。”安东尼说。

“你忘了一个东西。”高德法博说,“科技怎么样?”

“你说的对。”安东尼一向认为自己是个对新奇小玩意有疯狂爱好的人,去客场打球时,他总会带着两个iPad和三副耳机。他喜欢在大清早看电视广告,买下任何引起他兴趣的新东西。在用上一周后,他会再送给朋友。他跟高德法博讲了自己训练中戴着的一种GPS监控,这个设备戴在两个胳膊之间,这是一家名叫Catapult(弩炮)的公司生产的。这个设备能测量他的加速、灵活性以及力量。

“这可以成为你真正的机会。”高德法博说,“这里有一些有趣的投资机会。你的人际关系很广,你认识很多人。你能打开很多人打不开的门。”

当尼克斯以37胜45负结束了令人失望的2013-14赛季后,高德法博和安东尼一起飞到洛杉矶和旧金山,和一些科技公司以及风投负责人见了面,这样安东尼就能学到更多有关这个产业的知识。“他的直觉和效率让不少人吃惊。”高德法博说,“他很安静,但当他说话时,他几乎都能说到重点上。”高德法博教会了安东尼如何在商业计划中寻找关键点,他给安东尼发送了很多科技博客的链接。回到纽约后,他们和科技企业主每天会召开三四次信息通报会,安东尼会在早上8点到1 1点半训练,之后,他就会去开会。

“斯图有经验,有关系,还有真正的商业知识。”安东尼说。

“卡梅洛有着优秀的创意思维,有很大的影响力,而且对自己的未来,他有着非常非常远大的理想。”高德法博说。

在夏天结束前,安东尼和高德法博正式确定了合作关系,他们一起投资了一些有前景的科技公司,各自出资50%。安东尼爱好科技,但他不想投资自己的产品,或者成为某些公司的顾问。相反,他和高德法博一致同意,他们最主要的目标,就是投资、获取盈利。安东尼说,他希望“展现出我们做的事情取得了巨大成功”。

他们把公司命名为M7科技合作公司,不过安东尼有时候会叫它另外一个名字:“第二阶段”。

去年十月晚些时候,当尼克斯季前赛的训练结束后,安东尼拿出了笔记本,浏览一个名叫CrunchBase的网站。“我现在大部分自由时间都在做这种事。”安东尼说。距离尼克斯的赛季揭幕只有几天时间,这是他们在新任总裁菲尔·杰克逊以及他的三角进攻管理下的第一个赛季,也是安东尼赌上声誉的第12个赛季。

“人们说,每年都是决定我到底是伟大,还是糟糕的一年,看我到底会符合他们的期望,还是让他们失望。”安东尼说,“说实话,我已经受够了。”安东尼知道,他对别人的评价很敏感,在生涯早期,他试图改变打法以平息批评声,但却从没有成功过。“如果他们说多传球,我就多传球,或者多投篮什么的,但这不是生活的方式。”现在,安东尼发誓不再在报纸上读有关自己的内容,也不再看电视上的体育节目。当他的队友在更衣室里看ESPN时,他就会去浏览CrunchBase网站。

页面上显示了九个安东尼和高德法博已经做出的投资——在那之后,他们又公开了一个投资,在接下来的几周里,他还有两三个要确定的投资计划。他们把上万美元投资到了一家制造儿童电子书的公司,还投资了一个教育基金,用来培训非洲的老师。有些投资和体育相关——比如SeatGeek,这是一个搜索各类活动门票的软件——但有些和体育就完全不相关了,比如他还把大量的钱投到了私车分享软件(Lyft)、一个智能营养测量软件(Orange Chef),还有一个语音信息软件(Cord Project)上。安东尼计划做出几十个投资,他已经做好了超过半数会失败的心理准备。

高德法博说,关键在于找到几个“金矿”,这些投资能获得100倍甚至更高的收益,这就是安东尼每周要读十几份商业计划的原因,这也是高德法博每天要开五次会的原因。过去三个月里,有数百家公司对他们进行了游说。“作为知名运动员的幸与不幸就是,会有很多人找你来游说,推销他们的东西。”高德法博说,安东尼还在学习如何从茫茫大海里捞针。他会在打完比赛坐车回家的路上打电话给企业创始人,也会在客场酒店里阅读商业计划。

“每读完30份糟糕的商业计划后,我总能找到两三份看起来还不错的计划。”安东尼说,“有些真的很奇怪,但大部分都是常识性的。”

而安东尼和高德法博的工作从长期看也面临着类似的问题——在一个已经饱和的科技市场中有数不清的比M7大得多的风险投资公司。但高德法博有30年的人脉积累,而且作为投资人,安东尼投资的不止是钱,还有声望。在最终确定一份投资前,安东尼和高德法博会亲自与企业的老板见面,安东尼和高德法博之间有着明确的分工。高德法博负责分析数据、检查可行性、研究市场以及评估成功可能性。安东尼最主要的是倾听,直到会议最后才会开始发问,这些问题的商业色彩较轻:一旦公开发布产品后,他们会有什么反应?一旦产品遭到批评后会有什么反应?如果他们的理念和公众观点出现融合怎么办?“你们会受到评判。你能承受得了吗?”安东尼说他会这样问,他会用自己的经验提醒对方,然后他会用同一个问题结束每一次会议。

“从长期角度看,为什么你要做这个?”安东尼问道,“你真正的动力是什么?你的最终目标是什么?”

安东尼也在继续寻找这个问题的答案,有时候,当他需要思考的空间时,他会走出办公室,来到房顶。没有通向房顶的大门;那里就是真正的禁区。但当他打开贴着红色胶带的窗户,爬上倾斜的房顶时,从没有一个人到过这里,特别是在晚上。

“没人能看见你。”安东尼说,他可以一个人站着,看着东河,望过布鲁克林大桥,一直看到曼哈顿。他的左手边是一个正在进行高档化改造的区域,在自己人生的头七年里,安东尼就住在那的公房区。他的右手边是一个印着他头像的广告牌,城市摩天大楼的灯光反射在河面上,嘈杂的交通噪音也消逝在风中。这是安东尼最喜欢的思考的地方,在这里,他能更清楚地看到自己的焦虑和野心。

“我真的爱这座城市。”安东尼说,“这是最好的城市,可也是一个满是严厉之爱的地方。”来到纽约时,安东尼已经是在联盟打了八年的老将,但从某种角度说,在纽约的最初几个月让他明白,他知道的东西其实很少。他觉得自己在丹佛被百般挑剔,但在纽约,一切的强度都变得更高:期望、成功与失败,什么都会出现在第二天早上的八卦小报上。在这样一个地方,第五永远不够好。在这里,历史地位不再仅仅是私人的观点,而是整个城市讨论的话题。安东尼以为来到纽约能增加自己的影响力,放大自己的声音。可是相反,现在他认为,这座城市更多地是扭曲了自己。

“我比大多数人受到的误解都要多。”安东尼说,他摆脱不了自己的名声,那已经确定,而他的时间已经不够。“作为一名运动员,你真的没法发出什么声音。你说的、做的一切,人们对此都会有一百万种看法,所以人们不会按照你希望的那样听到你的观点。人们把别的事情强加在你身上,并确定你的名声,你对此却没什么控制力。”

于是,现在安东尼心中想的只有这些:他能重新掌控自己的投资公司吗?他能挣到足够的钱、或者取得足够多的成功、或者成功投资足够多的产业,让他彻底掌控自己的历史地位吗?作为一个科技企业家,他能不能不永远排在第五,而是成为无可争议的第一?生活中的每一刻能否像他爬上房顶这样——没有被城市裹挟,独立于世,不受外界评判的影响,真正掌控自己的名誉?

安东尼的追求,和金钱、篮球或者新科技都没有太多关系。重点在于,他害怕在接近职业生涯末尾时看到的是一个不完美的生涯曲线,他迫切地想创造一个能够永远存在的遗产。安东尼想要的,就是在一段他认为其他人已经对他下了定论的事业里,重新自主确定自己的角色。

“篮球,商业投资,科技——不管是什么,我只是希望自己能因为做了一些伟大的事而被铭记。”安东尼说。

猜你喜欢

安东尼
安东尼·高迪建筑设计研究
嘲弄的笑声
废旧材料的幻想一一安东尼·帕克作品欣赏
我妈妈
我爸爸
走进安东尼·布朗的幸福博物馆
季后赛高光时刻安东尼·戴维斯值得尊重
何去何从?卡梅罗·安东尼
巴西 圣安东尼日
安东尼的小平底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