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间的感悟
2015-05-30高海军
初见高海军的画,就被其作品中的神韵所吸引,不禁猜测这位画家是否也会写诗?因为在他的作品中可以看到一种诗人般飞扬的情思,让人过目不忘;在当代在代中国美术界弥漫着浮躁之风的背景下,我们能有机会品读这样的作战品,不能不令人欣慰,为此本期特发表一组高海军的作品及其画家的创作感言,以飨读者。
一、思想,在探索中前行
艺术家不同,对艺术的理解与表达亦不相同。或关注当下社会问题,成为一名关心政治法制、民主民生、道德传统的“艺术斗士”;或者,着重描绘远古故事、历史史实及现代生活变迁的“写实派高手”。当然,也有以追求画面美感的形式主义者,他们的创作思路与前两条道路完全不同。道虽不同,生活的感悟却有惊人的相似——有曲折艰辛,如履薄冰固执的追求者;亦有行舟水顺,春华秋实者。可谓之艺术百舸争流,包罗万象。政府、政党、政治家们的艺术视野不断地拓宽,对五花八门的艺术样式知晓的也越来越多,态度自然也就越来越宽容。因此,艺术家的艺术创作空间和艺术视野也越发广阔。有位艺术批评家曾经这样讲:在当下的中国,只要你不反人类,你不违反现行法律法规,你的艺术活动可能都是被允许的。哪怕你触及道德底线,也不会有执法者来干涉你,随便你去折腾,可以自由的“耍”。如果你的艺术“耍”出了常人能够接受的范畴,也许能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一个段子或者笑话。今年的美术学院可谓“新人辈出”,有些花边新闻在微信群里占用了不少流量,成为刷屏利器。例如,天津美术学院某学生高调宣布退学,以表达对当前美术教育现状的不满,希图用自己“果敢的行为”给母校天美和诸位导师上一课,让当下的美术教育应该彻底“幡然醒悟”,重新考量艺术教育应该何去何从。之后的大学毕业季,中央美院的几位未来艺术家也上演了一出微信传播大戏——他们趁着朝曦,偷偷进行了一场裸体与裸模的学位授予仪式。我在惋惜天美同学步子迈得太大的同时,很想把掌声送给与后者类似的艺术创作,如川音美院的《@41》男女天体行动(号召人们关注青春,关注新鲜事物)。因为他们的行为有高雅的出发点,他们有可能成为真正的艺术家。
作为一名艺术家,主张艺术与生活无界限也好,提倡人人都是艺术家也罢,必须把握住“艺术与生活”、“高尚与低俗”的界限。那么,我们如何认知艺术创作的高雅和低俗,如何区分开艺术与暴力、艺术与色情成为摆在艺术行程中的难题。比如说,在行为艺术中,用自己的身体进行艺术创作要不要有个界限?怎样区别艺术与露阴癖、艺术家与流氓的界限?多年的艺术理解与艺术感悟告诉我,卑劣低俗的艺术是很难得到认同的。否则,类似宋庄成力那样公开媾和的下流事件就会有泛滥的危险。曾经有这么一个时期,网络低俗文化泛滥,很多人以艺术的名义啥都干,如某位画家为了出名,演了一出“和尚船震”事件,低俗到了极点。人们一时间无法区分艺术家与干露露、郭美美的界限。难道为了满足自己的名利就可突破底线沽名钓誉、不顾廉耻吗?不正常的艺术恶瘤自然会影响那些艺术殿堂的学生们。从人民大学徐悲鸿美院的苏紫紫,再到深夜抱着充气娃娃在望京露阴乱跑的行为艺术,已经让人唏嘘不已,更不用说类似女优苍井空的下体书法表演。我们真的都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话来痛骂。好的学不会,坏的、低俗的很快就会有人模仿。即使身体艺术也有高下之分。如卢森堡女艺术家以向库尔贝的《生命之源》的名义,在大都会博物馆摆弄暴露她的下体,与南斯拉夫的艺术家阿布拉莫维奇的艺术行为,在格调与档次上的巨大差距是显而易见的。蓝兰是一位旅欧艺术家,她在微信中这样评论红火一时“36天”与阿布拉莫维奇的身体艺术表演:“在大趋势谈文化的年头,被糟蹋的最厉害就是文化和艺术”;“先不说艺术的好坏,单凭模仿就不值得尊敬”;“不是裸体就是恶俗,也不是艺术与娱乐混淆,关键是内涵,是原创,是高于身体之上的维度”(摘自蓝兰微信2014年8月15日)。
二、风格,在学习中形成
我是在上个世纪的最后十年接受“正统学院主义教育”的。在那个资料相对奇缺的时代,“现代思潮和现代主义”依然是地下艺术,不为主流思想和大多媒体所接受。1994年,宋冬、尹幼珍夫妇和他们的朋友们,在首都师范大学美术馆举办了一场关于文化思考的装置艺术展览,吸引了不少业内人士。展览就在楼下,年轻的我们自然也想去凑凑热闹。然而,导师戴克先生一脸严肃的堵在门口,告诉我们必须安心上课,不要被流行艺术所迷惑。现在想起来,对于喜欢架上绘画艺术的我们,那是一个非常纯真的年代。
时光荏苒,思想放开,使得 “内容”得以彻底解放。架上绘画艺术慢慢地摆脱了对至高无上的宣传与颂扬。不再受束缚的架上绘画艺术创作,从形式单一走向了多样化。多项选择对于艺术平庸者来说,往往是在迷茫中找不到答案。不知道自己的架上绘画艺术需要表达什么,或者是怎么展现自己的内心世界。所以,很多人依旧摆脱不了一贯的创作模式,在自己多年坚持的道路中缓慢前行。也有人总是不知道从事怎样的架上绘画,一段时间从事新材料表现,有时又绘制政治波普,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四处碰壁,到最后依然没有自己的艺术语言和艺术风格。
我的创作始终保持着“北京师范学院”的风格,用现在的时髦话就是“小清新”。大师般的前辈作品是我们学习和崇拜的范本,如“卫天霖、李瑞年、吴冠中”等先生的作品对我的影响非常之大。读本科时,经常能够见到这些大师们的真迹,看了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经常期盼系里地下储藏室的门能天天打开透气通风,这样我们就可以溜进去看一看真迹;或者有媒体、摄影师来拍照,亲手搬一搬这些名家名作。所以,我的风景创作也好,风景写生也好,这些大师对我的影响始终存在。
三、追求,在愉悦中前行
现实生活中的众多的架上绘画艺术家们,不但要受到装置实验行为等艺术形式的诱惑,还要承受来自“新媒体”“新艺术”的巨大冲击。架上绘画艺术等传统艺术形式被巨大的“小黄鸭”包围的透不过气来。有人说,大量运用 “声”“光”“电”“色”“气”等科学技术的“新媒体艺术”,彻底撕碎了“架上绘画”最后一层保护膜。事实并非如此,怀揣着梦想的画家都会执着地追求绘画艺术梦想,满足于绘画给艺术家本身带来的无限愉快与兴奋。喜欢绘画的人会把绘画视为生命的一部分,认为每一幅绘画艺术作品都能体现画家的人生价值,能够体现“至纯”、“至上”、“至真”的艺术内涵。
我喜爱画风景,为中国的风景所着迷。喜欢把看到的山山水水、一草一木用自己的独特的方式展现出来,并把自己的认知与愉悦传达给大家。南方景色雅韵秀丽,让画家醉心于任何一个微景观或者情境印象的捕捉;北方景象雄壮磅礴,则可以不停地震撼着艺术家去表达挖掘宏伟壮阔的美。当我面对大自然的壮美和秀丽做画时,快乐油然而生,这是其他任何事物都无法替代的一种架上游戏,绝不会因世界的繁华而动摇。当拿起画笔的那一刻,仿佛就是游戏的开始。“勾”“挑”“点”“罩染”“泼洒”,时而画笔奔放,如疾驰的烈马,腾空跨越沟壑,侧身踱步草场;时而画笔舒缓,如涓涓小溪,缓缓向前,叮咚作响,这种快乐感是其他任何事物都无法替代的。因此,你不难相信,众多的画家们与我一样有着共同的梦想,继续坚持,不愿放弃。我相信,每一幅优秀作品的完成,就是一个新生命的诞生,能够带给我,带给像我一样坚持架上绘画艺术的画家无穷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