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学而上达
——浅谈“学而时习之”与论语的开端
2015-05-30陈凯丽
◎陈凯丽
下学而上达
——浅谈“学而时习之”与论语的开端
◎陈凯丽
《论语》以“学而时习之”作为开篇首句,以《尧曰》的最后一句“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为全篇结句,这之间隐含着“学”、“习”、“命”、“君子”的一个内在逻辑,是一个下学上达层层递深的情理结构。在某种意义上,《论语》彰显的是一个“文化生命”的深度与高度,是作为一个民族的文化生命之肉身化表达。
一、学悟、时察、行知:主体性觉悟的统一
(一)“学-觉”的内涵启发
从孔子教学的内容、方式上理解,“学”既有学习知识的意义,较多的是学习做事为人修身之学;又侧重于道德与修养的培养,认为好学,首先在如何为人:即孝对父母,怀悌于兄, 忠诚对君,信义于友;其次在如何修身:见贤思齐,不迁怒, 不贰过, 不崇尚追求物质生活的享受,而崇尚追求人性的完善、道德修养的提高。
(二)“时习-行知”的动态延伸
“时”当为“时时、每时”之意,是一种不间断的切实之行,一种动态延伸的无有间隙。学习的内容无处不在,学习的方式丰富多样,学习的时空随时随地。而“习”一般被认为是“诵习、传习”,《尔雅》曰:“贯, 习也。”转注之习,亦贯也。时习之习, 即一贯之贯。贯主行事, 习亦行事。故时习者, 时诵之, 时行之也。
二、“说”、“乐”、“君子”:内在的逻辑结构
(一) 由“说”而“乐”进而“子”之平和
“说”是“习”的结果,而“习”有所“说”,才能说是学有所成。关于“有朋”的解释,有的译者认为其是“友朋”,包含着与孔子志同道合的人、朋友和孔子的弟子。但不管是哪种解释,从“学而时习”到“有朋自远方来”、由“说”而“乐”, 是一个递进并且不断前行的过程。
或“说”或“乐”或“君子”之平和
“人不知而不愠”是己与天关系的体现,《礼记·中庸》有言, “正己而不求于人, 则无怨。上不怨天, 下不尤人。”《论语·宪问》说道,“子曰:‘不怨天, 不尤人, 下学而上达。知我者其天乎’”,两者都是内心平和的过程。此处与己、与人、与天的关系处理亦是并列之结构。
(二)“说”统“乐”与“君子”之平和
为学之“说”不仅贯穿于“有朋自远方来”,而且包含于“人不知而不愠”的过程,一方面,“有朋来”是为学的积极取向,“说”进而“乐”;另一方面,“人不知”是为学的消极取向。在乱世之中,只有内心“说”,才能“不知不愠”,才能保持“君子”之平和。由此可观,“说”代表最高境界与为学过程的最佳状态。
(三)“君子”之平和统“说”与“乐”
“君子”之温和平柔对现实具有理想指导意义,主要体现在“成己”、“成物”两个方面。《礼记·中庸》云:“诚者, 非自诚己而已也, 所以成物也。”经常的复习,进而可以得己,可以使朋来。得己之道,乃悦容之态;成物之中,杂乐之悠。由此观之,“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是理想向现实中的自我反应;“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乃理想向现实的自我反应。
(四)“乐”统“说”与“君子”之平和
“君子”之平和是一种心态基础,有了平和之心,才有“学而时习”以及“有朋自远方来”的可能。“不愠”是“说”的基础 亦是“乐”得以实现的根基。这种解读结构以“乐”为最高境界,以“君子”之平和为底线,逐步实现由平和向“独乐”与“众乐”的提升。
三、下学而上达:深邃的哲思
《论语》笔下的君子之道,是人之为人的仁说,也是为仁由己的概括,其心于自身,动全身之固性而终仁,顺天而仁,顺己为仁,乃人中之人,就幸中之幸。因此《论语》以“学而时习”告示于我们,自由自律方可自成自得;修德修行尽可修己修身。“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是“学而时习”的深层次拓展延伸,当然,这也是“有朋自远方来”之后的理想境界。人不知而己达,人不论而己学,是下学而上达的成就,《学而》将其放置在“学而时习之”与“有朋自远方来”之后,实际上是将前两者视为它的基础。学成则友至,人不知所以己启智。
(作者系浙江师范大学人文学院)
(责任编辑 刘冬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