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一座穿古越今的故事之城
2015-05-30
江南佳丽地,金陵帝王州。南京的“水性”是孕育佳丽和帝王的基因。长江在城北奔腾而过,玄武湖隐藏在城市的最中心——长江和玄武湖是南京水文化中最阳性的一面,这种阳刚是南京呈现在世人面前的影像,但是如果要真正地理解南京,就得游莫愁湖、白鹭洲、秦淮河,那里将呈现南京最柔软的景象,那才是真正的南京。
华灯初上之时的夫子庙,好比二八年华的女子。这时,是她最好的光景,也是靠近她最好的时机。巨大的牌坊就如同时空穿梭机,踏进牌坊一小步,时代改变就有一大步——摩天大楼立马被取而代之以灰砖青瓦马头墙。
顺着古秦淮牌坊往里走,在夜色中一路相伴的,是微风中飘摇的酒幌子和闪烁的灯笼。越往前走,心越恍惚,几百米的老街,每一步下去就是一年,当走到秦淮河边,对着江南贡院和唐伯虎的雕像时,就完全身在明朝了。
江南贡院是整个夜秦淮的中心,在明清之时,江南贡院是整个江南地区科举考试会试的地方。而江南贡院前面,则是那有名的“秦淮人家”酒楼——“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白天才出考场,晚上便进酒馆,是那些赶考的学子们的真实写照。无论科举高中,还是榜上无名,喝酒都有充分的理由。金榜题名者,在秦淮河畔的画舫中大宴宾客;考场失意者,在秦淮河畔的小酒馆中月下独饮。
桨声灯影秦淮情
秦淮河是南京的“血管”,它为南京输送养料和氧气,但是也给南京带来病毒和细菌。
唐伯虎、董其昌、吴敬梓、曹雪芹等历史名人,有的在此鱼跃龙门,有的在此心灰意冷。画舫酒楼上曾经到处是他们的身影,以至于如今的夫子庙前特地铸造了他们的铜像。但是吸引游人注意的,不是这些文人雅士的铜像,却是河边画有金陵十二钗肖像的12只大灯笼,还有河边照壁上秦淮八艳的八幅雕像一一文人墨客自古以来就不是秦淮河的主角,秦淮河一向是女人们的舞台,无论是金陵十二钗还是秦淮八艳,都已经不再是女子代名,而成为了一种文化现象。
金陵十二钗,出自《红楼梦》,她们大多出自南京本地,是南京人认为的大家闺秀的楷模,代表的是对女子最传统的审美倾向;秦淮八艳,出自野史笔记,她们多是南京的外來者,是风尘女子的最高成就者,她们更多的是作为花边新闻,丰富了达官贵人的履历。
乌衣巷的李香君纪念馆,是秦淮八艳中唯一尚存的绣坊。两层高的绣楼和江南贡院隔秦淮河相望。明崇祯12年,名动四方的复社四公子之一的侯方域,到南京参加乡试,还没来得及走进江南贡院就先上了绣坊的楼梯。于是和李香君开始了《桃花扇》的旷世传奇;同样是在秦淮河的绣楼里,明末四才子之一的冒辟疆专程从如皋赶来,只为见识董小宛绣苏绣、唱昆曲;而曹雪芹的祖父曹寅,曾接连三次为《马湘兰画兰长卷》题诗,对马湘兰的爱慕溢于言表……
各式各样的游船,在明暗相问的波光中游走,宛如巨型的萤火虫飞舞在夜空。学着俞平伯和朱白清,孤舟轻棹把玩了桨声灯影里的秦淮河后,抛开雅皮士的派头,随便走上岸边的一家酒楼,坐定品酒赏景。
藕断丝连民国风
同样是故都,当秋风渐寒,北平国槐落蕊满地时,郁达夫写下了《故都的秋》,充满萧瑟和惆怅;但是南京似乎却很享受这故都的身份:中山陵、总统府、民国使馆区,只要有民国建筑的地方,就有汹涌的人流;没有民国建筑的地方,民国情结就融进血脉之中。
当春风吹面时,就到了南京城梧桐絮纷飞的季节,同时也到了南京民国风情最浓郁的时期:1928年,为迎接孙中山奉安大典,负责陵园大道和中山路大道绿化设计的傅焕光,在沿途种了两万多棵梧桐树,南京自此成了梧桐之城,梧桐也成为了南京人心中民国风的活化石。
秦淮河、明城墙、总统府的存在,让南京显得特别人文范儿;而在主城区,玄武湖、紫金山和城市无缝对接,时时刻刻都可触摸到自然,无须刻意,只要待在这城中,自然自己会来敲门。
(摘自《中国国家旅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