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风景都看透
2015-05-30
芦花,快跑
作者:长歌
定价:26.80元
现已上市
六月初的时候,我请了年假去青海。这次旅行,本应是我的净化心灵之旅。
然而事实告诉我,这并没有什么用。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第一阶梯的西藏,成了许多人心中的乌托邦。
还好其中不包括我……我清楚地知道自己有高原反应,但凡在海拔超过四千米的地方站一会儿,便会呼吸困难,眼冒金星。
相较之下,宁静辽远的西北,成了我最好的选择。
长期的都市生活已经让我习惯了左肩扛事业,右肩扛房贷的生活。我深深地明白这是我走得再远都丢不掉的东西。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是一个徒然的挣扎。
即便知道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只是逃避现实的短暂狂欢,此后的一生还将会被烦琐占据,而我想做的,只是从荒凉中走出一些繁华的景致来。
刚到西宁,便觉不适,恍如从初夏走到了寒冬一般,衣服没有备好,只能满街找卖羽绒衣的,濡湿的街道映照着初见的寂寥。
行程使然,当日,我们便马不停蹄地直奔青海湖。气势磅礴的高原美景治愈不了风寒的身体,第二日我便开始低烧,裹着棉被在青海湖边蹲了一日,心中略有失落。
之后的一切便乏善可陈。
直到行至张掖时,编辑告诉我已经可以买到《芦花》了,终于让我有了些精神。我临时改了行程,跑遍了大半个城市,才在一所中学旁的书店找到了它。
那是一家破旧的小书店,每逢有风吹过,会带得纸张沙沙作响。静谧的书架下,一个留着长发的姑娘捧着《芦花》蹲坐在角落里笑得明媚至斯。
店主为难地看着我,告诉我那位姑娘手上的就是最后一本了,如果我要买,可以从她手上要过来。说着,他还狠狠地剜了姑娘一眼,似乎不满她每日的蹭书行为。
我谢绝店主后,突然觉得心满了起来。
尽管我有些东西已经被别人踩得粉碎,但是有一部分始终完整。他们手中捧着的,是我走得再远也会走回来拾起的路。
这是我的价值所在。
那日我坐着一辆空荡荡的列车,身边是绵延的祁连山脉,身后是我猜不透的人生。我望着窗外,那些曾以为是末日的日子,在我身侧呼啸而过。
火车行至嘉峪关时,我看到地平线上的夕阳,任万物更改,仍旧过着执着而丰盛的一生。
或者,这才是旅行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