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狗狗流泪

课间休息，孩子们又急不可耐地折叠纸飞机，我一再喝令每人只许投一个，无奈，只要他们动了兴致，任你怎样吆喝都没用。

其实我也只是嘴上制止，内心里还是和他们一样，渴望看飞机抛出，在不大的天地间飞舞盘旋。这帮鬼机灵肯定能看懂我的心，所以不买我嘴巴的账。

突然想到阿宸，便从阳台上对着他的窗口呼唤。很快他走了进来，却见他满脸泪痕，心下诧异，问：“爸爸打你了？”

“没有，”他摇摇头，“那个故事的结局不好，狗狗死了……”说着就扑到我怀里啜泣不止。同学们长舒一口气，几乎要笑出声了——如此悲伤，我当是什么事！

他说的是《我与狗狗的十个约定》，看得投入，入戏太深，读到结局，却难以走出故事。我问：“狗狗是怎么死的？”

“是老死的。”他低声说。

我松了口气，“这是最好的离去方式啊，不要难过了。”

“可是我就是心里难受……”说着眼泪又流下来。

孩子们依然在抛飞机，为不同飞翔状态的飞机或呼喊赞美或失望叹息，阿宸却总打不起精神看飞机，就那样呆坐着看向没有飞机的方向。

突然心疼他。

下午去书店，在绘本区看到《我永远爱你》，剧情与《我与狗狗的十个约定》有几分类似。只是绘本嘛，语言肯定相当单薄，阿宸几页翻完便搁置一边，并没有多余议论。我有几分失望，又有几分欣喜，文字的养分更能滋养他，他对文字的依赖已经内化为一种本能，这是我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