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的妈妈

艾·彼齐什卡

小马季有个妈妈。妈妈也有个妈妈。小马季的妈妈年轻，妈妈的妈妈就很老了。这就是小马季的外婆。

“为什么你的妈妈这样老呀？”

“为什么？”妈妈一边想一边说，“因为我的妈妈生得早呀。外婆活过了许许多多年月，看到的东西很多很多，知道的事情很多很多，因此她讲故事才讲得那么好。”

妈妈的妈妈住在城市的另一头，她一个人生活，很少出门来走走。她的腿不太灵便了。

当小马季一按外婆门上的电钮，总能听到外婆慢悠悠的脚步声。他一听到外婆来开门的脚步声，就仿佛已经看到了外婆。瞧，门开了，外婆双手一拍，说：“呵，客人来了！呵，是这位客人呀！”

小马季每次到外婆住的房间里来，都能闻到一种香味，有时是苹果的清香，有时是菜香——通常是烙饼的香味。

“外婆，今天你这儿是什么香味呀？”

“这是呀，小马季，”外婆微笑着说，“这是老年月的香味儿。”

小马季弄不明白了，怎么老年月会发出香味来呢？老年月是什么东西呀？

“喏，这些就是过去的老年月。”外婆指着桌上一个老旧的木盒子，盒子里是一叠泛黄的老照片。

真的有一股淡淡的紫罗兰香味。小马季知道，放盒子的箱子里也正是这种香味。

“你看，”外婆说着，把一张发黄的照片拿在手里，“这就是我！”

“这个小姑娘吗？”小马季惊奇地问。

“还有这一张，”外婆指给他看另一张照片，“这也是我。”

“这个姑娘吗？”小马季疑惑地看着外婆。然而外婆是从不说一句假话的。

外婆笑着点头。她又从盒子里拿出一张照片来。这张照片上有一个年轻妇人和两个孩子。这张照片倒让小马季想起了外婆，只不过这个妇人个儿要高些，也要年轻些。

“外婆我认出来了，这是你！”他乐得大叫起来。

“是我，”外婆同意地说，“左边那个小姑娘是你妈妈。”

“这哪能是妈妈哩？”小马季哈哈大笑起来，“这是个多小的小姑娘呀！”

外婆把照片拿在手里，让风吹吹。

“我也做过小姑娘，后来长大了，长成了大姑娘，后来又成了新娘，做了母亲，而如今呢，当了外婆。”

“难道那个小姑娘真的是你吗？”小马季还是不相信。

“孩子，你还不相信吗？”外婆笑笑说，“是呀，连我自己都很难相信了呀。”

小马季的目光始终不能从照片上移开，多有趣呀，照片上那个模样不同的人，原来真的是他的外婆！

发稿/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