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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选秀节目透视当代大众文化的特征

2015-05-26贺维

读与写·教育教学版 2015年3期
关键词:大众文化

摘要:法兰克福学派认为大众文化对受众具有欺骗性、支配性,剥夺了个人的自我意识。以此反观当前盛行的选秀节目,却能发现当代大众文化的不同特征。

关键词:法兰克福学派 大众文化 选秀

中图分类号:G12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1672-1578(2015)03-0008-02

随着“大众文化”在发达工业国家蓬勃发展,文化对工商业界日益加强渗透。20世纪30年代,法兰克福学派把媒体的政治经济学批判、文本分析,受众对于大众文化、传播和意识形态的接受研究结合起来,逐渐发展出一种针对文化和传播的批判性、跨学科方法[1]。

在此观点中,他们创造了术语“文化产业”, 意指凭借现代科学技术大规模复制、传播文化产品的娱乐工业体系,包括商业性的广播、电影、电视,报刊、杂志、流行音乐等各种大众文化和大众媒介。根据他们的观点,文化产业商品具有和其它大宗生产的产品相同的特征:商品化、标准化和大众化。由此看来,近几年各大电视台竞相推出的选秀节目,表面上各有千秋,包括歌舞类、喜剧类、达人类、偶像类等,实则统统归属于文化产业商品范畴,而且突破了法兰克福学派对于大众文化在欺骗、权力和启发意义方面的批判性研究。

1 欺骗性存于过程中

法兰克福学派认为大众文化已经被商品化和物质化,因此具有欺骗性。在市场经济背景下,文化、艺术与商业密不可分,所以文化产品从一开始就是待售的商品而不再是艺术作品。选秀节目的诞生,在最初阶段是电视台为了吸引更多观众,提高收视率的结果。在播出过程中,由于受到大众欢迎,激发了商界的兴趣,越来越多的商业元素开始侵入。商界大佬们自然成功地名利双收,选秀也从纯粹的娱乐节目转化为畅销商品。这一特征似乎印证了法兰克福学派的观点。

但是仔细观之,法兰克福学派的“大众文化欺骗性”是从所谓“高雅文化”和“低俗文化”的二分法立场上提出的。选秀节目的欺骗性却不在于文化层面的肤浅和庸俗,更多在接受和参与的过程中。人们参与某项活动的原因主要有两种:一为经历;二为名利。对于前者,吸引他们参加选秀的关键在于节目的有力宣传;对于后者,更多的是对一夜成名的渴望。这种渴望从人头攒动的海选环节可见一斑。参与者们似乎忘了一个简单的事实,那就是在激烈的竞争中,只有极少数能成为幸运儿。看来,在媒体和宣传的巨大诱惑下,他们只看到了诱人的光环,却忽略了其中的艰辛。同时,观众们在目睹他人成名之路中得到了心理满足:这些人不过尔尔能够大红大紫,我也可以的!

2 强制、操纵和支配力量更少

在法兰克福学派看来,“大众文化是一种支配力量,具有强制性。大众文化剥夺了个人的自由选择。”[2]现代科学技术使文化产品的大量复制和传播成为可能。他们认为,通过科技,文化产业成功地剥夺了个人的自我意识和认同,因此,文化产业发挥着为现存社会提供意识形态领域合法性的功能,并且将个人整合进主流意识形态的框架中,大众逐渐习惯顺从现实。这就是大众文化如何获得操纵和支配力量的。反观选秀节目的特点。这类节目依赖的是大众媒体,确实已经被工业化,但是尚未成为统治社会大众的意识形态工具,这意味着其强操纵和支配社会的力量被大大削弱。主要原因在于承载他们的媒介与法兰克福时代的已有很大区别。

法兰克福学派形成大众文化批评理论的时代,电视和广播占据媒体中心位置。当受众淹没在强大音效中,受到干扰或者鼓动,独立思考的能力很可能让位于顺服和被动。同时,在这种单行道般的模式中,观众被限制于接受者的角色,很少有机会及时在媒体上提出自己的意见。而现代网络和通讯的发达,让观众能够享受到更多言论自由,他们可以随时通过电脑、手机等发表自己的看法,而这些看法可能被他人接受和转发,引起更多的评论。此外,观众能够选择回看、停顿、节选等方式,决定自己是否接受某些观点,而不受到媒体效果的操纵。在通过言论和思想与媒体“对话”的方式下,个人重获在之前的媒体“独白”中失去的独立性。

3 自我认同的启蒙

法兰克福学派的领军人物霍克海默与阿多诺曾公开质疑大众媒体是否能够,或者应该传播高雅文化。阿多诺宣称,“高雅文化的大众媒体复制品是次等的,转移了人们对‘真品的寻求(和付出)”[3]。他认为,高雅文化能够陶冶受众的个性,而大众文化是统治和传播的实用主义工具。选秀节目又如何呢?多数参与者登上舞台为的是个人的名利;节目的投资方看重的是商业价值。为了博人眼球,有的选手着装大胆,言行出位,媒体更是对此大肆渲染。因此选秀被染上强烈的实用主义色彩。但是,节目的目标不是维持或者美化现存的社会秩序,也没把其行为方式强加于人。

另外,人们并没有失去自我认同。相反,选手们的反常规、反权威一定程度上在大众中起到标新立异的效果。传统中国倡导把集体放在首位。随着国际化的深入,当代中国人越来越重视个人的发展。他们不再满足于物质的富足,更倾向追求精神上的释放。因此,选秀的选手们拥有选择自己服装和表演的自由,观众们也拥有评论或质疑的自由。在节目播出的过程中,选手和观众都以各自的方式参与其中,形成“全民互动娱乐”的氛围。

4 结论

阿多诺将文化产业视为一个竞技场,批判性趋势和可能在此被消除。在法兰克福学派看来,大众文化是人们变得被动、温顺和满足的一个原因。然而,我们今天所说的大众文化是一个特定范畴,它主要是指兴起于当代都市的,与当代大工业密切相关的,以全球化的现代传媒(特别是电子传媒)为介质大批量生产的当代文化形态,是处于消费时代或准消费时代的,由消费意识形态来筹划、引导大众的,采取时尚化运作方式的当代文化消费形态[4]。

选秀节目所代表的当代大众文化与之前相比,拥有一些共性,但更表现出不同的特征:第一,尽管仍然带有商品化和欺骗性,它的欺骗性更多存在于从生产到接受的整个过程中;第二,虽然也被技术化和工业化,它的强制、操纵和支配力量比以前减少;第三,它的缺乏深度和艺术感屡屡招人诟病,却从未沦为官方的意识形态工具,而且在某种意义上说,它对大众的自我认同具有一定启蒙价值。

参考文献:

[1]Douglas Kellner.“The Frankfurt School and British Cultural Studies: The Missed Articulation”[A],in Jeffrey T. Nealon and Caren Irr eds., Rethinking the Frankfurt School: Alternative Legacies of Cultural Critique. Albany: State University of New York Press, 2002:3.

[2]于海.西方社会思想史[M].上海: 复旦大学出版社,1993:473-475.

[3]Stanley J. Baran&Dennis K. Davis. Mass Communication Theory: Foundations, Ferment and Future[M]. 北京: 清华大学出版社,2003: 203.

[4]金元浦. 定义大众文化[N].中华读书报, 2001-7-25.?

作者简介:贺维(1984-),女,重庆开县人,重庆三峡学院教师,硕士,主要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化,英语教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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