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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的壳

2015-05-25王宗亮

东方艺术·大家 2015年2期
关键词:恒定陌生世界

王宗亮

作为剥离了参照的温度

温度这个概念,似乎让人觉得有所企图:它是一个可感可知的,同时也是有能力在你不甚防备时(隐藏在个体经验差异的庇荫下),便可打探你私人状况的东西;它与温情距离很近,以有限的度量,刺穿了感性中自以为无限的体量。但陌生的温度,当然是最难测量的温度,因为旁人无法知道这陌生仅仅是陌生——还是其中有你所投射的潜在温度预期。

在徐累的作品中,那些我们所熟悉或不熟悉的、传统或非传统的图示,“合理”的温度值,都在不合理的图像中,失去了独立的“测温”能力。这些似是而非或“搬弄是非”的图像,让人有着强烈的“纠错”冲动,却又缺少公共经验基础的改正依据。徐累的作品,有一种介乎于时间和空间之内的引导能力,却将人引至画面之外的联想;它们让你既感到陌生,像是闯进了别人的思维和意识,却又觉得不够过瘾,窥探欲递增。而这样的距离感又产生怎样的温度?是叙事人的冷漠还是追问人的热忱?你依然无法获得具有稳定参照的估值。因为我们对于任何温度的感受,全然来自能量守恒的对比。

“我对这个世界总体是怀疑的,现实不可靠,可靠的反而是虚拟的世界。”徐累有这样的自白。实体的温度固然是可知的,而虚拟的温度,只有虚拟人,以及有共鸣的受众可以察觉。在这样的预设环境,是开放下的“真空”。可以说,徐累的温度也是基于虚拟同现实的对比,至于哪个更热或更冷,就像徐累在画法上于传统和当代之间生出的自有温度,完全不能以线性值计算。或许这也像徐累的绘画中,用以隐蔽空间的、大量存在的屏风和帐幔,它们阻挡着好奇,也引诱着好奇。

有评论家说,徐累的画面构成,就像是用于那种摄影道具摆设的呆相,画中时间因素的支配方式类似电影剪接。依此说法,若将徐累画中的所有元素比作电影中的角色,你很难说谁是被聚焦的角色:在这里,人、动物、物品乃至观念,看似各色鲜明,实则均被打磨成了“平庸”角色,屈从并服务于整个画面的“荒唐稳定”;不同角色固然是有不同温度的,但当所有角色在个体上不尽相同,却在大局上作用一致时,我们只能又一次失焦,找不到它们之间赖以参照的恒定对象,或许唯一恒定的,只剩不定本身。如此悖论感,更是暗合了徐累作品一贯的叙事风格。或许,这也是徐累得以撬开“世界的壳”的方法所在。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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