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路360度环形减压病灶清除植骨内固定治疗脊柱结核合并截瘫

薛海滨 顾苏熙 张聪 高天君 简伟



·论著·

后路360度环形减压病灶清除植骨内固定治疗脊柱结核合并截瘫

薛海滨 顾苏熙 张聪 高天君 简伟

编者按 脊柱结核手术的方法、方式多样，对于不同部位、不同病情手术方法也不同，因此一直以来是业界探讨和争议的话题；而脊柱结核合并截瘫的手术入路方式更是讨论的关键，关系到患者能否康复、走向社会，应慎之又慎。本报告所述单纯360度环形减压、病灶清除(简称“病清”)植骨内固定多用于病灶治愈型截瘫或伴严重后凸畸形的陈旧性脊柱结核患者；对于活动性脊柱结核患者，若后凸畸形>60°，前路手术开展困难，面临超过3～4节段脊髓或神经受累，在患者一般状况可以耐受的情况下，也可以进行有限的尝试。但此手术方式完全切除棘突、椎板、关节突及双侧3～5 cm肋骨，加之病清术需要清除前柱病灶，由手术带来的脊柱不稳定是否与术者试图通过手术获得的收益相匹配，需要仔细权衡；这种方法作为一种个体化的治疗方式是否值得效法有待于进一步商榷。本研究报告的手术方式是公认的完全减压、矫形脊柱后路的入路手术方式，在治疗脊柱结核合并截瘫的手术方法、手术入路上不失为一个大胆尝试；但其受医生技术、手术室条件、麻醉及患者的耐受程度等制约，在完全减压、矫形、病清的同时存在创伤大的缺陷，对于结核病患者来说我们认为需要慎重选择。但此方法又不失为一种治疗脊柱结核合并截瘫的手术方法、手术入路方式的探讨研究。

脊柱结核合并截瘫手术治疗同其他的脊柱疾病有不同点，抗结核治疗是第一位的，不必要强调脊柱结核病灶能够完全清除；对于活动病灶病清是相对的，在保证脊髓减压的情况下，尽量保留正常的组织和结构；而矫形只能算是辅助治疗。本研究报告作者做了一些工作值得肯定，但也希望在此基础上，进行此类尝试的医生在借鉴他人的方法基础上能合理地选择个性化的手术方法和入路，力求以尽量小的创伤带来最佳的治疗效果。此仅是编者的管窥之见，敬请诸位同道斧正，也希望大家积极参与共同讨论，为脊柱结核手术治疗方法的发展提供科学依据。

目的 观察后路360度环形减压病灶清除植骨内固定治疗脊柱结核合并截瘫的疗效，初步探讨其适应证和可行性。方法 自2008年6月至2012年6月，笔者采用后路360度环形减压、病灶清除植骨内固定治疗脊柱结核合并截瘫患者18例；男11例，女7例；年龄23～72岁，平均(39.5±4.8)岁。病程1～18个月，平均(3.5±0.7)个月。影像学检查示2～3个椎体受累15例，≥4个椎体受累3例；截瘫按Frankel分级，A级3例，B级9例，C级6例。12例存在超过45度的后凸畸形，术前后凸Cobb角为20°～75°，平均(48.5±7.0)°。术后继续应用抗结核药物治疗 12～18个月。根据患者病灶愈合情况、截瘫恢复状况，以及后凸畸形改善和丢失情况评价疗效。随访时间2.0～6.0年，平均(3.4±0.6)年。结果 全部均获随访，手术时间平均(5.2±0.5)h (4.0～7.5 h)，出血平均(1400±150)ml (850～2000 ml)。所有患者切口一期愈合，病灶治愈，未见复发。18例患者中,17例植骨融合，1例植骨未融合出现内固定物断裂，予以翻修手术,植骨融合情况在随访中。截瘫恢复情况：除1例Frankel A级恢复至D级外，其他均完全恢复。术后后凸Cobb角平均矫正(36.5±6.8)°，最终一次随访时平均丢失(3.0±0.6)°。结论 后路360度环形减压病灶清除植骨内固定治疗脊柱结核合并截瘫有利于通过彻底减压，促进截瘫恢复。但本手术方式对技术要求高，手术创伤大，需注意适应证的掌握，不宜作为脊柱结核手术治疗的常规选择。

脊柱结核； 截瘫； 减压； 内固定

合并截瘫是脊柱结核的手术适应证之一，但具体的手术方式仍存在很大争议[1-3]。脊柱结核，包括合并截瘫者的手术方式主要包括前路、后路或前后路手术；单纯后路手术治疗脊柱结核一直争议较大。但近几年，通过后路手术治疗脊柱结核的报道逐渐增加，后路手术又有多种具体手术方式，包括后路经肋横突入路、经椎板间或经椎间孔入路病灶清除椎间植骨内固定，以及仅行后路固定治疗脊柱结核等[4-6]。单纯后路360度环形病灶清除、减压、植骨内固定手术的技术方法类似于脊柱肿瘤的全椎体切除手术，以及重度脊柱畸形的截骨矫形手术[全脊椎截骨术(vertebral column resection,VCR)或经椎弓根截骨术(pedicle subtraction osteotomy, PSO)]。采用此手术方式治疗脊柱结核，特别是活动期脊柱结核，争议较大，很多学者反对这种方法。笔者也认为该手术方式不宜作为脊柱结核的常规手术方式。但对于部分脊柱结核合并截瘫的患者，此手术方式也显示出其自身优势。自2008年6月至2012年6月，笔者采取这种术式治疗脊柱结核合并截瘫18例，通过随访、总结，对其适应证和疗效进行初步探讨。

资料和方法

一、临床资料

(一)一般资料

本组18例，男11例，女7例；年龄23～72岁，平均(39.5±4.8)岁。病程1～18个月，平均(3.5±0.7)个月。发病部位：胸椎12例，胸腰段(T11～L2) 6例。所有患者行X线、CT及MRI检查，影像学检查示2～3个椎体受累15例，≥4个椎体受累3例。经临床病史、查体、影像学和实验室检查[血红细胞沉降率(ESR)、C反应蛋白(CRP)及γ-干扰素释放试验(IGRA)检查]，或经术后病理检查及结核分枝杆菌培养确诊为脊柱结核。截瘫按Frankel分级，A级3例，B级9例，C级6例。12例存在超过45°的后凸畸形，4例合并黄韧带肥厚、关节突关节增生造成的椎管狭窄，2例合并附件结核。术前后凸Cobb角为20°～75°，平均(48.5±7.0)°。

(二)术前准备

按CT及MRI检查结果判断病椎破坏情况及拟固定椎体的椎弓根情况，以确定病灶清除范围、植骨方案及置钉方法。术前常规评估患者对手术耐受情况，处置合并症。初治患者(15例)采用四联(异烟肼、利福平、吡嗪酰胺、乙胺丁醇)抗结核治疗；复治患者(3例)根据以往用药情况调整抗结核用药，继续应用异烟肼、利福平，加3种以往未曾应用的二线抗结核药物五联用药。术前抗结核治疗时间1～2周；同时加强全身营养支持治疗，纠正贫血。

二、手术方法

气管插管全麻，患者取俯卧位，以病椎为中心取后正中切口，根据术前制定的置钉范围确定需显露的椎体，充分显露双侧椎板、横突及部分肋骨。向拟固定椎体置入椎弓根螺钉，病椎近远端各固定2～3个椎体。选择需切除的双侧肋骨，切开并分离肋骨骨膜，距肋骨颈3～5 cm处剪断肋骨，向外牵拉并切断肋椎关节，取出切断的肋骨。如需切除2根肋骨，以同样方法进行。吸尽溢出的脓液后，将椎旁软组织和纵隔胸膜沿脊柱外侧逐渐向椎体前侧钝性剥离，以显露病椎侧方及侧前方，纱布填塞压迫止血；依相同方法完成对侧操作。切除病椎的双侧横突、小关节及棘突和椎板，先安装一侧临时固定棒；在对侧进行病灶清除，用髓核钳及刮匙深入病灶内清除或刮除病灶；清除病灶自双侧交替进行，以达到充分清除病灶目的，特别是清除硬脊膜前方的病灶以实现脊髓腹侧减压。病灶清除后，分别用刮匙、薄骨刀或高速磨钻在术前设计好的平面凿出植骨床，椎间植入填充自体骨的钛网，T12及以上神经根若影响钛网植入可予以切断。安装预弯好的内固定棒，缓慢进行加压矫形，注意硬膜囊的形态变化及脊髓监护仪体感诱发电位(SEP)的波幅变化，避免神经组织受到嵌压。术后留置乳胶引流管1根，紧密缝合关闭切口。

三、术后处理及随访

常规生命体征监护，注意心、肺功能变化，检测血红蛋白、白蛋白及电解质，有贫血或低蛋白血症者则给予输血或输白蛋白。术后48～72 h拔除引流管。给予患者神经营养及脱水药物，同时在有效支具保护下进行功能锻炼和康复，根据截瘫恢复情况嘱咐患者尽量开展早期活动。术后配戴支具 3～6个月。

术后3个月内每月复查ESR、CRP及肝肾功能、尿酸1次，以后每2～3个月复查1次。并进行X线复查，必要时进行CT或MRI复查，观察结核病灶的愈合及植骨融合情况。根据患者症状缓解及ESR、CRP变化规律及影像表现等调整用药，术后抗结核治疗时间12～18个月。

术后3、6、12、18、24个月对所有患者进行随访，以后每隔1年随访1次。采取门诊、电话及网络等方式随访。随访内容包括：临床症状缓解情况、截瘫恢复情况、病灶愈合情况、植骨融合及脊椎后凸畸形矫正及丢失情况，以及内置物和植骨块位置有无松动、断裂或脱出等。随访时间2.0～6.0年，平均(3.4±0.6)年。

结 果

本组患者均安全度过围手术期。手术时间平均(5.2±0.5)h (4.0～7.5 h)，出血量平均(1400±150)ml (850～2000 ml)。所有患者切口一期愈合，病灶治愈，未见复发。3例患者诉胸腰背部疼痛，可忍受。随访期间都能达到生活自理，15例恢复至发病前的生活工作状态。ESR、CRP恢复正常时间平均为术后(6.5±1.5)个月(3～14个月)，至停药时，ESR、CRP都恢复正常。

截瘫恢复情况:除1例Frankel A恢复至D级外，其他均完全恢复。术后后凸Cobb角平均矫正(36.5±6.8)°，最终一次随访平均丢失(3.0±0.6)°(图1～12)。18例患者中，17例X线或CT复查显示植骨融合，1例植骨未融合出现内固定物断裂，予以翻修手术，植骨融合情况在随访中(图13～19)。1例术后神经损伤加重，经脱水及神经营养治疗后，恢复至正常。胸膜损伤3例，术中予以修补；其中1例出现胸腔积液，行胸腔闭式引流术后痊愈。2例出现肋间神经痛，可耐受，于1年后缓解。1例患者因硬膜撕破导致脑脊液漏，术后3 d 引流液清亮后，拔除引流管，伤口愈合良好，未出现局部及髓内感染表现。

讨 论

一、脊柱结核合并截瘫的治疗方式选择

近20年来，治疗理念的进步和手术方式的改进大大提高了脊柱结核的治疗效果，但目前脊柱结核的手术适应证和手术方式选择等仍存争议。单纯从病灶愈合的角度来讲，绝大多数脊柱结核都可通过保守治疗治愈[7-8]。因此，清理病灶已不再是手术的主要目的，手术的目的是针对因病灶破坏所造成的“并发症”，如后凸畸形、脊髓或神经根受累、脊柱不稳及局部疼痛等[9-10]。虽然有脊柱结核合并截瘫的患者通过保守治疗治愈的报道[11-12]，但保守治疗疗程长、护理困难、截瘫恢复慢、恢复率低且可能发生与卧床相关的并发症。因此，目前认为合并截瘫是脊柱结核手术的绝对适应证。现代脊柱结核治疗理念强调：在彻底减压的同时应用内固定，可保证手术中充分减压，有助于促进截瘫恢复、矫正畸形或避免畸形进一步发展、恢复脊柱稳定性、促进骨融合及患者康复。一期病灶清除、减压植骨融合内固定术治疗脊椎结核，包括合并截瘫的患者已逐渐被学者认同，但如何选择手术入路和方式仍存争议。由于脊柱结核病灶破坏多位于脊柱前中柱，神经压迫也多位于脊髓的前方或侧前方，因此，前路病灶清除减压植骨辅以前路或后路固定被认为是脊柱结核合并截瘫手术治疗的首选方法[13]。但近年来，单纯后路手术治疗脊柱、特别是胸腰椎脊柱结核逐渐开展，取得了很好疗效。后路手术又有很多种手术方式[4-6,14-15]，包括后路经肋横突入路、经椎板间或经椎间孔入路病灶清除椎间植骨内固定，等等。根据患者的病灶部位、病变程度等选择不同的手术方式，包括不同的后路手术方式，也代表了脊柱结核包括合并截瘫患者的手术治疗的方向之一。

图1～5 患者，女，24岁。T8～10结核伴Frankel B级截瘫。图1为术前X线侧位片，显示椎体破坏、塌陷，后凸Cobb角60°。图2为术前CT片，显示椎体破坏、死骨形成，病灶侵入椎管，病椎后方关节突关节自发融合。图3为术前MRI检查，显示病灶侵及椎管，压迫脊髓。图4为术后X线正侧位片，显示植骨钛网及内固定位置良好，后凸Cobb角12°，基本达到正常生理曲度。图5为患者术后1年时随访，CT片显示T8～10间骨融合，局部生理曲度基本正常 图6～9 患者，男，28岁。T2～4结核伴Frankel B级截瘫。图6为术前X线侧位片，显示椎体塌陷，后凸Cobb角58°。图7为术前CT片，显示T3椎体完全破坏，椎体脓肿及后凸畸形。图8为术前MRI检查，显示病灶侵及椎管，压迫脊髓。图9为术后X线正侧位片，显示植骨钛网及内固定位置良好，后凸Cobb角8° 图10～12 患者，男，58岁。T10～11结核伴Frankel C级截瘫。图10为术前CT片，显示椎体破坏、死骨形成，病灶侵入椎管，病变水平关节突关节增生、肥厚，椎管狭窄。图11为术前MRI检查，显示病灶侵及椎管，病灶对应节段黄韧带增生，椎管狭窄。图12为术后X线正侧位片，显示植骨钛网及内固定位置良好

图13～19 患者，男，62岁。T7～8结核伴Frankel B级截瘫。图13为术前X线侧位片，显示椎体破坏、塌陷，后凸Cobb角45°。图14为术前CT片，显示椎体破坏、死骨形成，病灶侵入椎管，病椎后方关节突关节增生肥厚。图15为术前MRI检查，显示病灶侵及椎管，压迫脊髓。图16为术后X线正侧位片，显示植骨钛网及内固定位置良好，后凸Cobb角20°。图17为术后1年随访所摄X线正侧位片，显示钛网移位，内固定连接杆断裂，后凸Cobb角65°。图18为断棒后CT扫描，显示植骨钛网位置差，植骨融合欠佳。图19为再手术重新制作植骨床,调整钛网，椎板间植骨，重新上棒固定。返修术后X线正侧位片显示植骨钛网良好，后凸Cobb角25°

二、本手术方式的适应证

单纯后路360度环形减压、病灶清除植骨内固定治疗活动期脊柱结核合并截瘫尚未见文献报道。类似的方法多用于陈旧性脊柱结核伴后凸畸形的治疗[16-17]。2008年，史亚民等[18]采用类似术式治疗进展期结核性脊柱后凸畸形，病灶清除后采取闭合截骨、椎板间植骨，部分患者采取二期前路椎间植骨。本组患者包括活动期和进展期患者，皆采用一期病灶清除椎间植骨内固定的方法。由于此术式是后路治疗脊柱结核诸术式中创伤最大、操作最复杂的方式，造成脊柱前、中、后三柱的整体性破坏，然后再进行重建。因此，应慎重选择。本组患者的选择基于以下考虑：(1)胸椎或胸腰段脊柱结核合并Frankel C级以上截瘫；(2)由病灶破坏造成后凸畸形超过45°且畸形僵硬，通过前路撑开或后路非截骨矫形的方式难以矫正畸形；(3)前路由于再手术或解剖因素(如上胸椎)显露困难，难以做到椎管彻底减压；(4)合并黄韧带肥厚、关节突关节增生造成的椎管狭窄；(5)椎体和附件同时受累的胸椎或胸腰段脊柱结核。当然，笔者无意也难以严格限定其手术适应证。对于同一例患者，不同手术方式可能都能达到治愈目的，每一种手术方式都有其优缺点。只是认为当脊柱结核合并截瘫出现上述情况时，可以考虑采用本术式。

三、本术式的优缺点

本术式的优点在于:(1) 通过一个切口完成脊髓减压、病灶清除、椎间植骨及脊柱矫形内固定，避免一期前后路联合手术术中反复变换体位增加损伤与感染的机会。(2)手术不必进入胸腔，对肺功能的影响小，避免了经胸或胸腹联合入路引起的术后肺不张、肺部感染、胸腔积液等并发症；对于并有胸膜粘连、肺功能较差的患者也不影响手术的操作。(3)直视下行椎管环形减压，减压充分彻底，截瘫恢复快；本组患者术后第二天，截瘫即开始恢复。最终随访时，除1例Frankel A级恢复至D级外，其他患者均完全恢复。

但也有学者担心后路手术的局限性，包括：(1)结核病灶多位于前方，后方入路显露空间有限，病变清除可能不彻底，还有并发脊髓损伤的风险；(2)经后路手术需去除椎板、关节突关节等后柱正常结构，后方结构会遭受医原性破坏；(3)后路手术会使结核病灶播散到后方，可能会引起椎管内感染、窦道形成，甚至脊髓感染等严重并发症。

本术式作为单纯后路手术的一种，针对其可能的缺点作如下说明：(1)本术式是否病灶清除不彻底？首先要说明，现代脊柱结核治疗理念已不强调“彻底”病灶清除。病灶清除更多的是为了更好地进行脊髓减压、脊柱矫形及椎间植骨。本术式从双侧肋横突进入，可以做到椎体病灶的“全切”，对于椎旁甚至椎前上下的流注脓肿，也可以在椎体病灶清除后达到很好的引流、清除。(2)本术式是否破坏后柱结构？很显然此术式造成后柱结构的完全缺失，此为本术式最大不足，因此本术式强调需进行切实的椎间植骨；对于矫形固定后，后方椎板间缺损较大的患者，需同时进行融合节段的椎板间植骨，但仍有1例因植骨融合失败出现断棒。所以，笔者对于本手术严格限制了适应证。从前面笔者提到的本术式适应证看，对于此类患者，即使采取前后路手术，也需要进行后路的截骨矫形，破坏后柱结构，而单纯前路对此类手术难以有效矫形，同时也存在前路显露困难和减压不足的缺点。(3)本术式是否存在脊髓损伤风险？本术式虽然需对包绕神经组织的病灶及骨质进行环形清除、截骨，但本组只有1例出现术后神经功能损伤加重，经过脱水、神经营养药物治疗，最后恢复正常。造成神经损伤的原因考虑为清除病灶及凿骨以形成植骨床时，应用骨刀造成脊髓震荡有关。(4)本术式是否会造成结核病灶播散到后方，可能会引起椎管内感染、脊髓感染、窦道形成等并发症？就笔者采取本术式，以及后路其他术式(包括肋横突、椎板间或椎间孔入路)的经验看，后路手术确实存在由于病灶与后方相通、且后方组织结构相对前方表浅，可能有形成窦道的风险。但从本组随访看，伤口皆一期愈合，未见复发或窦道形成；可能是由于相对于后路其他术式，本术式实现了病灶更“彻底”的清除；也可能是因为本组患者尚少。后路手术虽然使病灶显露于椎管，但未见引起椎管内感染及脊髓感染的患者。本术式不足之处主要在于手术创伤大、手术时间长、出血量多，同时对技术要求相对较高。

四、本术式注意事项

(1)术前需进行完善的影像学检查，根据术前X线、CT及MRI检查结果，了解评估椎体破坏情况，拟定术中病灶清除及减压范围、内固定椎体情况及范围、植骨平面及植骨长度和直径。(2)进行病灶清除时，需注意控制深度，避免损伤到前方重要结构。病灶清除要双侧交替进行，逐步到达内侧椎管进行减压，将脊髓前方骨质或病灶小心切除，避免损伤脊髓。(3)截骨过程中需临时固定，以防截骨过程中神经组织晃动而致损伤；同时慎用骨刀，特别是骨质硬化的病灶；截骨后行矫形及固定时需注意避免神经组织的嵌压或椎管阻塞。(4)前方植骨时，需保证植骨床平整、骨面渗血良好，避免在血运差的病损骨面植骨；尽量选择直径大的钛网，植骨时注意保护好神经根及硬膜囊，在胸段可以切除神经根以利植骨块的放置。上连接棒矫形后需加压，以利于植骨块和植骨床的良好接触和嵌压。

总之，如果适应证选择得当，单纯后路360度环形减压、病灶清除植骨内固定治疗脊柱结核合并截瘫是一种合理的选择。该术式有利于通过彻底减压，促进截瘫恢复；同时，比较有利于矫形。但本术式对技术要求相对高、手术创伤大，不宜作为脊柱结核、乃至脊柱结核合并截瘫患者进行手术治疗的常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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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编辑：薛爱华)

The indications and results of single-stage posterior circumferential decompression and posterior instrumentation in treatment of spinal tuberculosis associated with paraplegia

XUEHai-bin,GUSu-xi,ZHANGCong,GAOTian-jun,JIANWei.

OrthopaedicDepartment, 309HospitalofPLA,Beijing100091，ChinaCorrespondingauther:XUEHai-bin,Email：Tornatorex@sina.com

Objective To evaluate the efficacy and results of single-stage posterior circumferential decompression, interbody bony fusion and posterior instrumentation in the treatment of spinal tuberculosis complicated with paraplegia, in order to investigate the indications and feasibility of this procedure. Methods Eighteen patients with thoracic or thoracolumbar spinal tuberculosis with paraplegia treated by single-stage posterior circumferential decompression, interbody bony fusion and posterior instrumentation at the authors’ clinic from Jun 2008 to Jun. 2012 were retrospectively analyzed. There were11 males and 7 females, the mean age at the initial treatment was (39.5±4.8)years (range: 23 to 72 years). The mean duration of symptoms was (3.5±0.7)months (range, 1 to 18 months). 2 or 3 contiguous vertebrae were involved in 15 patients, and more than 4 vertebrae were involved in 3 patients. The patients had varying degrees of paraplegia (3 with Frankel grade A, 9 Frankel B, and 6 Frankel C). The kyphotic angles were more than 45° in 12 patients before operation. The mean preoperative kyphotic angle was (48.5±7.0)° (range, 20° to 75 °).The chemotherapy course were 12-18 months and adapted individuately according to following up. The clinical outcomes were evaluated in terms of clinical manifestation, the improvement in Frankel grade, radiographical changes, and the complications of the operations. The mean follow up was (3.4±0.6) years (range:2.0 to 6.0 years). Results All patients received follow-up. The operation time was average (5.2±0.5)h (range 4.0-7.5 h), and the bleeding was average (1400±150)ml (range 850-2000 ml). All these patients had their incision healed by first intention, no found sinus formation, vertebral tuberculous relapse. The completely neurological recovery occurred in 17 patients, The neurological function recovered from Fankel A grade to Fankel D grade in 1 patients. The average correction of kyphotic anglein the immediate postoperative period was (36.5±6.8) degrees, and the average loss of correction of local kyphosis at the final follow-up was (3.0±0.6) degrees. Bony fusion was achieved in 17 patients, 1 patient received reoperation owing to bad bony fusion and the fracture of the rods. Conclusion Single-stage posterior circumferential decompression, interbody bony fusion and posterior instrumentation is an reasonable and effective choice in treatment of some kinds of thoracic or thoracolumbar spinal tuberculosis with paraplegia. This procedure could promote the recovery of the paraplegia through complete decompression. But it has high technical requirements and associated with greater trauma, may not be routine me-thod in the treatment of spinal tuberculosis.

Spinal tuberculous; Paraplegia; Decompression; Internal fixation

10.3969/j.issn.1000-6621.2015.03.003

100091 北京，解放军第三〇九医院骨科

薛海滨，Email：Tornatorex@sina.com

2014-11-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