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来信
2015-05-19
茶之道
跟随茶专刊多年,好奇心驱使和观念嬗变,一个可口可乐小子彻底蜕变,如今我也遍尝中国茶品,口味逐渐回归。更惊喜的,不只是洞悉了茶饮的丰富,更感触到一股文化的神奇引力,一枝一叶、一花一芽,把一个跨地域文化圈牢牢系在一起,从东亚到南亚,古今茶道的坚守和演绎创新都反映了各民族的性格,不说不知道,一说颇感有趣。今年话题之“茶与水”令我惊喜,很想追随报道中饮茶者的足迹,游走山中去赴与山泉的约会。
广州 周洋
特困救助
我的老家在山区农村。那里有一户人家,父母早亡,唯一的儿子老实木讷、腿脚还不利索,年近40岁终于寻了个不到20岁的媳妇,还生了一男一女两个孩子。日子虽然清苦,但他很满足。可是好景不长,媳妇在结婚4年后终于因为忍受不了一眼望不到边的贫穷、经受不住外面花花世界的诱惑和毫无希望的漫长等待,跟别的男人跑了,留下一无所有的他和两个嗷嗷待哺的孩子。
他顿时觉得天塌了下来,看不到任何希望,甚至一度想带着两个孩子了结生命,最终因为孩子狠不下这条心。除了两亩薄田,再无任何收入来源,连基本的生活都无法保障。虽然有低保、有国家救助,但基本丧失劳动能力的他,仅靠这些远远不够。吃穿用度、柴米油盐,哪一样不需要钱?眼瞅着孩子一天天长大,到了上学的年纪,因为没钱上不起学。眼巴巴渴望着村邻的相助,可都是在为钱奔波的家庭,哪里还能够顾得上他家。每次回老家看到他绝望的眼神,望着他家徒四壁的三间土坯房,我的心都被狠狠地揪一下。
与他年龄相仿的我还记得,6岁丧母、8岁丧父的他,完完全全是靠着村邻的接济活下来的。东家给他米、西家给他面;从村头到村尾,挨家挨户地吃,谁家都不曾抱怨;到了耕种收获季节,大家自发帮他犁田、插秧、收割,从来没有要过他一分钱、吃过他家一顿饭;那时的教育还是收费的,硬是在全村你家一毛、我家几分的东拼西凑下,他上到了初中毕业,直到外出打工才算完。这样的帮助,一坚持就是近10年。我在想,那时候穷得叮当响的村庄,人情味为什么会那么浓,现在生活水平大大改善的我们,各人自扫门前雪的漠视真让人心酸。
的确,国家富了,日子好了,生活水平提高了。可不管在什么样的社会里,总会有极少数像他这样因各种原因致贫的特困人群,仍然为填饱肚子在生死线上挣扎,亟须救助。这种救助,在原来大多靠的是邻里相助,而在当下,政府应该主动伸手援手,因为这种救助,不是普通意义上的低保,而应是有计划、有步骤、一对一的专门关注和彻底帮扶。这种救助,不应仅仅停留在物质上,还应该体现在精神上和舆论上。切莫让代际贫困蔓延,救救他,救救他们。
读者 苏鑫
敬老院里缺什么
前不久,我跑了十多家我们这个县级市的乡镇一级福利院,结果发现,就物质层面来说,这些福利院能够提供的条件和服务还过得去,但如着眼于精神层面,那么存在的问题就很不小——在这些地方,我没有听到笑声,也没有看到笑容,只有木然与冷淡。
我跑过的这十多家镇一级敬老院,多为两人间,有专人照顾他们的餐饮、安全;敬老院里一般也比较宽敞、干净。但是,除去吃饭睡觉,这些老人总还有不少时间需要打发吧?他们或许文化水平有限,读报看书对他们来说有些奢侈,可电视总还是能够看懂的吧?然而,我没有在任何一家镇一级的敬老院看到电视机,即便是在市级的福利院也仅仅看到一台,这也是提供给他们的唯一一台电视。而这台电视的控制权在一位60多岁、看上去有些强势的老人手上。也就是说,只有他高兴的时候,他想看电视的时候,才会开电视。
曾经看到地方电视台播出过这样的新闻:在重阳节之类的节日,一些社会团体组织人员前往敬老院慰问演出。这样的活动,对于平时很少走出敬老院的老年人来说积极意义不言而喻:不仅表明我们的社会没有忘记这个群体,同时也让他们枯燥和单调的生活增添了些许阳光和温暖,丰富了他们的精神生活。问题在于,能不能让他们在平时的日子里也享受到丰富的精神生活呢?
去年我到浙江参观一家在全国知名度很高的老年公寓,那里的物质条件比我们小城的所有敬老院都更好——当然,其商业化也可以说市场化运营的经营模式,也决定了一般百姓,尤其是“村民”无法享受到这样水平的服务,其起步价是每月3000元——但以我的观察,对住在这里的老年人的“精神护理”也是很不到位。在这里,我只看到了一两位老人在看报,而其他老人几乎全都傻坐着。服务人员哪里去了?为什么不能组织他们开展一些文体活动?哪怕是讲讲故事、说说笑话、一起看看电视也好呀!让老年人不只吃饱穿暖,而且能够有更多笑容、更多好心情,这是我们下一步要去探索的。
江苏如皋 严阳
精神病患谁来管
大年初三,我家大门被楼上602室的老太用榔头砸了。4点30分左右,楼上老太的狂躁症发作,狂砸我家楼顶,把小孩吓哭,我们一如往常,忍气吞声地把孩子哄睡。5点15分左右,老太又是一通乱砸,把小孩再次吓醒。我和老公上楼敲门,老太不开门,只是躲在门后大叫,说我们家“养着一个鬼”。501的邻居上楼查看,老太才开门,反复说我家里养着一个鬼,说我家藏着一个男人,只要我们出门了那男人就从我家往她家窗子里放毒气、往她家晒的衣服上射黄水……眼见沟通无果,我电话报警,民警赶来协调处理。后来,两位民警与楼组长一起到我家询问详情,老太以为警察已走,拿着榔头跑下来对着我家大门连砸八九下,然后迅速跑回家。警察见状上楼将榔头没收,对其进行了口头教育。警察走后,楼上新一轮的噪音继续发出……
我是上海市长宁区程家桥街道的一位居民。自从2013年4月购买虹桥机场新村的房产以来,楼上这位老太太多次以查找前房东的前租客“×××”为由闯入我家中,并逐一查看每间房子。长年累月,老太在楼栋大门上贴满了大小字报,声称×××住在我家。楼栋居民及楼道清洁工均多次向物业、居委会反映过该情况。后经我与物业公司经理沟通,由物业公司对其张贴小字报的行为进行法制教育和劝解,老太自此再未贴过小字报。
2014年9月的一天晚上,我家孩子高烧40摄氏度。次日一早,老太以我家在空置的侧卧敲打吵了她一夜为由,再次闯入我家中大吵大闹。后来我家小孩住院四天,回来后老太再次敲门要求查房。此次报警后,社区居委会上门与其进行了沟通,并说明×××早已搬离。老太虽然不再上门,但隔三岔五在楼上开窗破口大骂,说我们家藏着一个鬼,养着一个鬼。
今年1月某日晚21点多,老太突然用力打砸我家天花板,前后持续一刻钟,报警后民警上门对其进行说服教育。自此,老太每天睡觉和起床时都会猛砸数次。我们一直隐忍退让。据了解,在我家搬来之前老太已经和这房子的前几任住户闹过无数次纠纷,累计报警不下20次,居委会上门调解过无数次,对老太也无计可施。多年来,老太多次大闹居委会,狂躁行为及精神妄想愈演愈烈。随着老太的病情愈来愈重,我们担心由于其丧失实质性辨认和控制能力,将有继续危害社会的可能。
据了解,除此人之外,程家桥街道目前还有一位精神病患者,可谓街道居委会的两个“老大难”。居委会反映,附近航华街道也有一位精神病患者近期来到机场新村小区,经常猝不及防地抱起晨练的老太用力摔到地上,街道办和居委会也希望尽快出台相关措施对类似人员进行有效管理。
上海长宁 李盛
油炸面筋
前些日子在农贸市场上碰见一亲戚,闲聊了一阵儿,问他是否还在干炸面筋的活儿,他说早就不干了。我一愣,问他:“不是干得挺好的吗?怎么不干了呢?”亲戚冷冷地哼了一声,说:“老板不赚钱,关门了。”“你们炸的面筋卖得很快啊,怎么会不赚钱?”“老板用的是纯净色拉油,成本高、利润薄,根本就支撑不起日常开销,关门干别的去了。”
他这么一说,让我想起另一朋友。五十开外、胡子拉碴,天天卷旱烟抽。他平时也是给人家炸面筋,现在还干得好好的呢。亲戚一听我提起这位朋友的名字,立马鄙夷地对我说道:“就你朋友那老板,干的是昧良心的黑买卖。这么说吧,他们炸面筋用的都是地沟油,成本小、利润大,所以能支撑到现在,还发了财呢!”原来如此,这倒让我想起朋友炸面筋时的工作场景来了。
他是后半夜两点起来,点火添柴加热油,还有一个搭档做面筋剂子。干到凌晨5点来钟就已全部炸好,这时老板开来三轮车装车送货,直接拉到批发市场上三五个小时就卖完,天天如此。这个小作坊,三间老破房一个小院儿,墙皮斑驳,四角儿透风,窗户七零八落。屋中间垒着一大锅台,灶上安置一口大铁锅。整个屋里黑乎乎油腻腻,摸哪儿哪儿沾手,走哪儿哪儿粘鞋。虽说窗户上安装了排风扇,但一点火炸起面筋来屋内仍然油烟滚滚,排风扇叶片上直往下滴答油。这位朋友呢,烟瘾还特别大,一边叼着烟卷儿立在锅台边一边弯腰下面筋剂子,一会儿翻翻个,一会儿捞出来沥干油。他就这么一根接一根地吸烟,一锅锅地炸面筋。锅里的油也不知炸过多少轮了,又黑又浑还沉淀有油渣。炸好的面筋随手就丢进地面上油渍麻花的竹筐里,一筐紧挨着一筐。炸毕,老板就一层摞一层地装车,用绳子简单捆绑几下,“突突突”地拉到批发市场上销售去了。像那些饭店、食堂、小餐馆,哪天不是清晨一大早儿进货,买回去之后加工做成午餐的菜?
看看这样的加工环境,瞧瞧干这活的人的工作状态,再想想油锅里翻腾的冒着黑烟的地沟油,这样油炸出来的面筋你还想吃吗?
天津杨柳青 刘希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