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粒花生三杯酒

郭德茂

王洛宾在20世纪70年代蹲满15年大牢出狱了，可作为刑满释放人员，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日子怎么过？

王洛宾爱喝酒，能喝酒。在乌鲁木齐，从20世纪50年代就流传着“骆驼见柳，洛宾见酒”的俗语。此时苦闷，便去小饭馆喝酒，但他没有钱，买不起瓶装酒，更买不起下酒菜。

王洛宾对我说过，有一次面前只有七粒花生米，三杯散酒。怎么喝呢？这是生活呢！要好好享受，好好体会呢！他先用两粒花生米就一杯酒。哇！花生米的香啊，酒的香啊，这是人生的幸福哇，是人生的滋味和享受哇！他有些急不可耐，快快地咀嚼花生米，一股脑儿灌下这杯酒！第二杯酒还是两粒花生米，这就要仔细咀嚼了，品尝当然需要更认真，更慢。他先把花生米细细嚼，一点一点嚼，然后把酒慢慢喝，从舌尖到舌根，游走整个口腔，这之后才慢慢咽下去。啊！眯着眼睛，张开嘴哈哈酒气，这是难得的生活享受，不能轻易浪费呀！第三杯酒，是三粒花生米，这要像交响乐一样达到高潮！把三粒花生米一起放入口中咀嚼，然后把一杯酒整个儿灌下！不能尽兴也当尽兴！然后，掀开门帘大步走出小饭馆，心里对自己说：“今天我喝酒了！人生有快乐！我的人生应当快乐！”

摘自《杂文月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