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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日记惊现色魔轨迹,滴血举报也多情

2015-05-14丽丽等

知音·上半月 2015年8期
关键词:日记丈夫

丽丽等

在广西一所大学的校园,文清和王晋是一对情深意笃的夫妇。从农村到城市,从小学代课教师到中学老师到大学讲师,他们一路打拼,惺惺相惜,亲密无间。不料文清偶然找出几本日记,发现丈夫多年中暗地里强奸她的外甥女、强奸他的学生!

她蒙住了。她该举报吗?一旦举报,不但断送他的前程,孩子将失去父亲,她将失去顶梁柱,家庭也将名誉扫地。倘若包庇,她又如何对得起良知的煎熬,对得起那些女孩的斑斑血泪?

在恩爱的背面:丈夫的灵魂在裂变

1993年4月的一天,在广西桂林一乡镇高中上学的文清在教室收拾东西,忽然听到一个男生在窗口叫她:“文清,文清,我载你回家吧?”她抬起头一看,是村小的代课教师王晋。以前王晋几次向她借课本,她知道王晋曾高考落榜,只当是好学,并无多想。此刻,难道他是专门接她的?文清面颊绯红,迟迟疑疑地跟着王晋去车棚里推自行车。王晋腼腆地说:“我想跟你借模拟试卷,准备和你一起高考。”

文清有些吃惊。王晋离开学校三年了,在当代课教师。文清真没有想到他有如此志向,就将模拟试卷复印一份给他。第二天两人对照答案,文清发现他比自己成绩还好,有点不服气:“你没作弊?”“没有!”“你发誓!”王晋红了脸:“我要是作弊,上天罚我和你考不上同一所大学!”文清的心一阵狂跳,不敢再追问。

临近高考,王晋重建学籍,与文清一起报考了广西一所大学。8月,18岁的文清和22岁的王晋以优异的成绩被录取。拿到录取通知书那天,王晋一清早来到文清家门口,把自行车一扎,砰砰砰地敲门:“文清!文清!班主任打电话,咱俩都考上了!”文清家里没装电话。得到消息,她像小雀一样跳出来,蹦上王晋的自行车后座。王晋载上她,铆足劲儿往学校蹬去。

文清一生都记得王晋的口哨声在夏天灿烂的阳光里穿梭。每到拐弯的时候,王晋故意猛然一拐,文清几次差点被甩下车去,不得不去扶他的腰。他们年轻的笑声回荡在小镇的青灰色瓦砾下。

爱情在那个夏日羞怯地绽放。王晋每天晚上都在女生宿舍楼下等文清。有时候她在实验室呆到很晚,夕阳下他瘦瘦的影子像一座雕塑。文清的成长比较封闭,性知识基本上是大学同学口授的。一次一个女同学告诉她,她知道班上有几个女生不是处女,“男生跟女生谈恋爱都是为了那种事。”见同学很有经验的样子,文清心里也有点打鼓,真怕男友也是那样的人。

一天晚上,王晋带文清去录像厅看录像。回校路上,王晋问:“要是宿舍不开门,我们就住旅馆吧。”文清尖叫起来:“不行!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门都没有!”王晋瞪大眼睛,认真地说:“你的小脑袋里在想什么啊?你放心,我会尊重你,你不让我做的事我死也不会做。”

王晋说到做到,从未越雷池一步。

大学毕业后,两人一起被分到一所乡镇中学任教,都是合同工,而且工资很低。两人约定,一边工作一边考研,争取在大学里找到一份工作。刻苦学习的同时,王晋也用点点滴滴的付出打动文清。文清的母亲瘫痪在床,每次回老家,王晋都在她的床前照料,擦洗身体也毫不嫌弃。平日,王晋对自己节俭到极点,袜子破得不能穿了,就把两双破的叠起缝成一双。可对文清却很大方。给她买新衣服、给她父母买营养品,从来不皱一下眉头。这个体贴、上进的男人让文清感到值得托付终身。之后,两人一起考上了研究生,感情也越发深厚。2005年,硕士毕业后,两人先后进入广西一所大学任教。文清做行政老师,王晋教体育。都是从贫困之家走出来,都没背景、都没有钱,两人深知今天的不易,非常珍惜。这段感情也得到双方父母和亲友的认可和祝福。2005年,王晋和文清同居。他们节衣缩食,为买一套房子而打拼。经过几年努力,2007年,两人凑足首付买了一套小居室。第二年,他们举行了简朴婚礼。

在朋友和同事眼中,王晋和文清门当户对、情谊甚笃。几年里他们以一辆电动自行车代步,一路有说有笑,羡煞旁人。硕士学历能够留在大学任教很不容易,他们非常勤奋,王晋经常深夜加班。

2011年,女儿出生,小家增添了更多欢声笑语。但双方父母身体不好,必须请保姆带孩子,而保姆的价格已经直逼文清的工资。经济上越来越紧张,文清发现,王晋经常眉头紧锁。他的担子更重了。教师的收入不高,要还房贷、养家、养孩子,他就要拼命接讲座、要想尽一切办法评职称、升迁,忙得焦头烂额,晚上回家就瘫了一样倒在床上一句话都不想说。

文清也很心疼丈夫。她劝道:“别那么拼命,山珍海味是一辈子,吃糠咽菜也是一辈子。”然而王晋总是无奈地说,咱老家某某做木匠,一个月挣的比咱俩都多,早早开上小轿车,再不拼命咱们以后怎么好意思回老家?想到女儿的未来也需要她和丈夫尽可能地用钱和地位铺路,文清也只好陪着王晋拼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性生活也很稀罕了。文清并没意识到,在过多生活欲望导致的高压之下,丈夫的灵魂在裂变……

日记里的秘密:丈夫多次性侵12岁外甥女

2013年6月,文清一下课,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你姐姐被抓了!”文清大吃一惊。细问才知,姐姐因为诈骗而被刑拘。姐姐早年离异,10岁女儿无家可归。崩溃之下,文清和王晋商量。王晋想也没想就说:“让她来我们家吧,我们节约一些就是。”文清感动不已。

此前,王晋与外甥女悠悠逢年过节时也经常见面,但也仅限于表面上的交流。悠悠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王晋对文清的亲人都很好,他做出这样大义的选择,不在文清意料之外。文清立刻赶往老家去接悠悠。她和父母叮嘱悠悠:“姨父跟你爸爸一样亲,等你长大后一定要像孝敬爸爸一样孝敬他……”

家里两间卧室,王晋和文清商量,决定让保姆和文清、女儿睡一间卧室,另一间给悠悠。他睡在书房。

10岁的悠悠尚且懵懂。听小姨和姥姥、姥爷千叮万嘱“要感谢姨父”,每天努力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扔垃圾,帮姨父盛饭,还帮小妹妹洗衣服。这个特殊的家庭组合,在感恩中过得很温馨。王晋为了多挣钱,经常在外挣课时费。每当他深夜备课而女儿啼哭不止时,悠悠就会懂事地把小妹妹抱到阳台上去哄。

2014年底,文清的姐姐被保释出狱。怕对孩子有阴影,而且觉得悠悠在文清夫妇身边可以受到更好的教育,他们决定继续让悠悠寄养。

一天深夜,文清起床上卫生间,发现书房的灯还亮着,心疼地过去看丈夫。没想到一推开门,就见他在慌乱地关网页。文清扫了一眼,那是不堪入目的黄色网站!她尴尬地佯装没有发现,敷衍两句退出了书房。

第二天,满心疑窦的文清将此事告诉闺蜜。闺蜜听说两人的夫妻生活频率很少了,不禁提醒她:“肯定不正常,是不是你们的感情出了什么问题?”文清想不出所以然。虽然两人不再柔情蜜意,但丈夫在拼命地挣钱养家,不也是爱的另一种体现吗?

一些蛛丝马迹逐渐展现。一天晚上保姆放假回家了,悠悠在家里带妹妹。文清发现丈夫洗完澡后穿着内裤在家里走动,全然不顾孩子也在场。文清忍不住提醒他:“悠悠马上就进入青春期,你在家里稍微注意一点。”王晋满不在乎地“嗯”了一声。

一次悠悠洗完澡穿着一件小睡裙出来,文清看到王晋的眼睛在她刚刚发育的胸脯上扫来扫去。文清的头皮一阵发麻。当晚,她悄悄对悠悠说:“你是大姑娘,以后不管在家里还是在外,都要穿得规规矩矩,回到自己房间再换睡衣。”悠悠天真地问:“你不是说姨父就像我的爸爸一样吗?”文清无言以对,越想越觉得自己把事情往恶心方面想得太多。然而,接下来的事情,令文清犹如五雷轰顶!2015年6月5日下午,王晋到广州出差。文清在家里准备清洗窗帘和沙发套,一拆下沙发套,她发现几本日记塞在沙发背后的垫子里。什么秘密需要他这样隐秘地藏匿?文清好奇地打开他的日记,一封信飘落:“悠悠,我一直想找机会跟你谈谈,但我知道你不想听,因为我要了你,你心里一直恨我,不想见到我……”天呐,丈夫和悠悠之间发生了什么?!

文清浑身颤抖,在王晋的日记本里一页页寻找。2015年3月,王晋清楚地记载着——今天,我送悠悠上学,将她哄到宾馆,她白皙美丽的身体像个瓷娃娃一样……当我脱下她的小裙子,再也忍不住了……

日记中,详细地记录了丈夫对悠悠性侵的过程、手段和心理。文清颤抖着翻完日记,彻底地崩溃了!她完全不能想象,这是自己老实憨厚的丈夫,这是为自己奉献全部的枕边人!他表面温文尔雅,其实却是一个变态恶魔,就像禽兽,对一个才12岁的女孩下手!

晚上悠悠到家,一言不发就进了自己房间并将门反锁。文清去敲门,悠悠不愿意开。文清忍不住哭了:“悠悠,姨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姨想和你说说话……”过了一会儿,悠悠才把门打开。文清在她床边坐下来,泪如泉涌:“悠悠,是姨不好,没有发现姨父欺负了你……”悠悠哇地大哭起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没有爸爸,没有妈妈,我想努力做你们的好孩子……”文清抱住悠悠瘦小的身体,哭得昏天黑地。

悠悠告诉文清,王晋在欺负她之后,威胁她不能将此事告诉任何人,否则就杀她全家,并且和她一起殉情。王晋还反复表白自己有多喜欢她,将来要供她读书、给她找工作。此后王晋又多次实施性侵,每次悠悠都痛得把嘴唇咬破了,但王晋也不收手。她知道姨父这样不是爱自己,可是她很害怕,她知道姨很好,但是害怕姥姥姥爷伤心,害怕让4岁的小妹妹也没了爸爸妈妈,因为她知道没了爸爸妈妈的滋味……

两人聊了很久。悠悠困了,含泪央求文清:“小姨,你晚上别走了,抱着我睡好吗?”文清紧紧搂着她,拼命点头。孩子很快在她怀里发出均匀的呼吸。看着孩子的睫毛上沾着泪滴,文清心如刀绞,巨大的噩耗,让整个世界都被颠覆。文清痛苦地回忆,两三个月以来悠悠的确变了一个人似的,每天晚上放学很晚回来,在家里沉默寡言,对王晋也十分逃避。而她一直以为女孩的青春期到了,没想到竟然发生了如此令人发指的事。

举报双面色魔!高校女老师的灵魂在尖叫

第二天清晨,文清将悠悠送到学校,又将沙发套装回原处,但将王晋的日记本收藏了起来。她的心在滴血。她真的要去举报他吗?

她还记得那个夏天他骑自行车载她去学校,他的口哨声在阳光里跳跃。他们真心相爱过啊。这么多年他们朝夕相处、相濡以沫,一起苦心经营这个家,一起教育孩子、为未来打拼。一旦她举报,4岁幼女将失去父爱,她也一生抬不起头来。孩子长大如何面对?如果王晋锒铛入狱,这个家庭将背负的东西,远比自己今天想象的沉重得多。她毁灭的,不仅是王晋,还有自己,有孩子,甚至悠悠也将被人议论……

文清恍惚地坐在晨光里,泪流不止。

中午时分,文清打电话给姐姐,征询她的意见。姐妹俩在电话里失声痛哭。姐姐说:“悠悠我接走,但告不告发他,你自己决定。”文清哭着问:“你不追究吗?”姐姐说:“我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但你是我的妹妹啊!”

当晚悠悠被妈妈接到老家。夜里11点多钟,王晋出差回来,看到文清面色不善,似乎有所察觉。文清注意到,他跑到书房去翻沙发,当发现日记不见了,脸色“刷”地惨白了。

文清担心他做出过激举动。她强忍愤怒,慢慢地引导他说出实情。王晋“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你都知道了?我是压力太大了,无处发泄……”文清含泪说:“谁的压力不大?压力大能是禽兽行为的理由吗?”王晋用力捶打自己的头哀嚎道:“你原谅我吧,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你千万不要说出去,不然我这辈子就完了!你姐也知道了吧,她不会说出去吧?”文清浑身发抖,劝王晋去自首。他一下子跳起来:“我为人师表,怎能让这样的事暴露?要自首不如自杀!”那段时间王晋在评副教授,进展还算顺利。一旦罪行败露,后果可想而知。

文清也确实怕他自杀,只得暂时稳住他,先答应替他保守秘密。王晋闻言,痛哭着表示痛改前非。

文清又流了一夜泪。她实在不明白,丈夫将高风亮节看得比生命还重要,却为什么还要做出这等禽兽之事?她亲吻着自己小女儿柔软的小手,不知如果她去举报,女儿漫长的一生怎么办?长大以后会不会恨她?

天亮了,文清打起精神做早餐,一眼就看到悠悠带蝴蝶结的小勺子还在橱柜里,文清仿佛听到自己的灵魂发出一声尖利嘶喊——那是一个多么纯真、懂事的女孩!她被摧残的人生,又将由谁埋单?

那一刻,文清打定主意,必须报案。

她佯装原谅,安抚王晋好好上班。送他出门时,文清强忍心痛帮他整理衣领:“这事已经过去了,我们永不再提吧。”王晋眼泛泪光,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

看着王晋离开的背影,文静心痛欲裂。

9点多钟,文清打电话确认王晋已经到校,立刻向柳州市公安局报案。听完文清的泣诉,值班民警也震惊不已,迅速地赶往文清家中调查取证。在王晋的日记中,民警又发现了王晋2003年在桂林一乡镇中学代课期间,对一名初二女生实施性侵的记录。文清闻言,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6月9日下午,民警将王晋抓获。经审讯,王晋对自己多次实施性侵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暂未发现其他受害者,目前警方已经将王晋刑事拘留,案件还在进一步调查中。文清为此痛不欲生,禽兽般的丈夫从2003年就开始性侵花季女孩,而她竟然毫无知觉。

15日,王晋通过民警给文清递了一张纸条,表示愿意签字离婚。办案民警既是安抚也表示谢意,对她说:“他的罪行,是一直刻意隐瞒你的,你也不用过多自责。你的报警,已经让一个双面色魔浮出水面,让更多的女孩重新获得安全感,谢谢你。你很机智也很冷静,没有让他发生过激行为。”文清的眼泪止不住地淌:“他天天和我朝夕相处的啊,我怎能一点也没察觉呢!”

案发之后,尽管文清想尽办法遮掩,仍然有风言风语传出去。而今她请假在家带女儿,终日以泪洗面,很痛悔自己没有及时察觉和阻止丈夫的罪孽。

16日晚上,记者拨通文清姐姐的电话,她也泪流不止:“如果她不报案,我理解她。她报案了,我感激她。她说希望其他受害女孩也能站出来,还世界公正。她是一个理智冷静的女人,也希望大家能给她和孩子一些宽容和理解,少些流言和伤害……”目前,此案正在进一步审理之中。

(希望看到主人公更多图片,请扫描本刊封面上的知音公众号二维码,关注后回复“文清”。)(案件涉及隐私,主人公为化名)

编辑/丁琪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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