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别来无恙 玉树自驾游文化节

孙燕初

在藏区，寺庙是寻常之所，到处可见，但也是神圣之处，这里寄托着藏民的信仰。

8月13日，玉树州结古镇格萨尔王广场上云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近百辆汽车，最远的车友在活动承办方枫宝赛车公司的率领下星夜兼程赶了4天的路从北京来到玉树。力帆汽车也派出了以著名车手文凡领衔的“厂商队”。大家都是为了赴一场约会：玉树自驾游文化节。站在广场向四周望去，4年来的重建已让震后的玉树有了很大变化。藏式的房屋店铺在每一条街两侧铺展开来，有的早已经开始营业。扎曲河穿城而过，往东南方向汇入通天河。作为重建玉树的重要部分，旅游业也很受重视，并逐渐兴旺起来。自从巴塘机场通航后，进出玉树更加方便快捷。但依然有很多人钟情于自驾游的方式，既自由自在又能饱览沿途风光。

玉树号称“三江之源”，长江、黄河与澜沧江均发源于玉树境内的雪山冰川，这造就了玉树独特而神秘的魅力。这次自驾游的主要路线是澜沧江流域。跟我同车的索朗达吉是土生土长的玉树结古镇人，大地震发生时，他们一家人及时地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并幸运躲过了后面发生的震级更强的余震，家人安然无恙。时过4年之久，索朗达吉谈起那次地震时，依然心有余悸：“太可怕了，就是一场噩梦。很多人没有躲过去，埋在了房子下。”另一位我忘记名字的藏人告诉我，他的奶奶在地震中遇难，他的姐姐在房屋倒塌的一瞬间将两位年幼的孩子推到墙角，孩子幸运地活了下来，姐姐受伤不治。随着车队行进，索朗达吉除了向我讲一些地震的事情，更多的时间他更像是一位导游，为我讲述沿途的景色和藏传故事。

车队从214国道拐下一条砂石路，路面非常颠簸，很多积水的泥坑，车队中有多位驾驶越野车的玩家更加喜欢这样的路况，不越野不过瘾。行进了许久，正当我透过车窗对着远处的群山白云、近处的草场牦牛按动快门，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大河，从高耸的大山之间奔流而出。索朗达吉告诉我这就是澜沧江了，它的源头还在西面更远的地方，那里是越野车也不能抵达的高山峡谷。奔流的江水向着东南方向流去，我们沿着澜沧江的左岸而行，到达了觉拉乡。为了满足大家的比赛愿望，组委会在这里设置了一条不到2公里的赛道。赛道绕着一座小山跑一圈。参与这次自驾游的车辆绝大多数是家用车，少数几辆是改装过的赛车。一上赛道就有人玩得过火，仿佛忘记了自己驾驶的是普通车辆，驾驶方法却是赛车模式。一辆JEEP自由客在一个右弯处车速度过快，失控冲出赛道，侧翻两圈掉进了水塘里。这一幕正好被我抓拍到，我按动快门的同时，耳边也传来了车辆翻滚导致侧气帘爆开的“砰砰”声响。幸好水塘很浅，驾驶员和领航两人没有受伤，只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这次翻车也给后面的人一个教训，再也没有敢豁车的了。

觉拉乡的觉拉寺据说有近800年的历史。当我们驾车从旁边经过时，不少藏民正在绕寺而行。我不敢太过靠近拍摄，怕打扰他们，就在稍远处拍照。但还是有不少藏民发现了我这个装束不同于他们的外人，他们倒也不躲避我的镜头，相反还报以微笑。

在藏区，寺庙是寻常之所，到处可见，但也是神圣之处，这里寄托着藏民的信仰。囊谦县的尕尔寺藏在一条隐秘的峡谷里。越野车队在一条峡谷山路中颠簸前行了两个多小时，才走出了40多km。在峡谷的尽头是一座高山，山腰的平缓处坐落着一个小村子。村子再往上去海拔将近4000m的悬崖绝壁上的那个寺庙就是尕尔寺。它有着千年的历史，传说莲花生大师曾在这里修行，更神奇的传说是文成公主进藏路过此处时，安置在寺庙的转经轮不需要人力就自动旋转，到后来居然停止了转动，就只能靠僧人轮流转动它了。站在尕尔寺的院墙四周望去，后面是高耸入云的奇峰，需要极目仰望才能看到峰顶。其他三面的高山上、峡谷里是草甸和原始森林交织的奇特景观。寺庙西边不远处的山坡上竟然还有大群的岩羊出没。偶有僧人从草地上匆匆而过，与羊群不期而遇，羊群毫无惊恐之意，自顾低头吃草，任由僧人从其身边走过。这绝对是尕尔寺独有的景象。

来尕尔寺的路上，我注意到两侧的山坡上倒伏着数不清的大树，早已枯朽。问了下当地人，原来是在三四十年前，这里也经过大规模的砍伐，原始森林的高大树木几乎被砍伐干净。等到后来出台了保护政策，那些参天的百年大树已经所剩无几了。索朗达吉告诉我：“这些大树和草场保护起来后，野生动物慢慢的也多了，有人还在这里看到过豹子。”

在所有的参与者中，有一位独特的车手吸引了我。他叫宋福森，一位曾经的摩托冠军车手，12年前遭遇事故，高位截瘫。现在只能借助于轮椅活动。这次在爱人的陪护下来到了玉树。宋福森说：“遭遇事故后，我也曾沉沦失望。后来在爱人和朋友们的帮助下才逐渐走出了低谷。这次应枫宝公司张枫总经理的邀请来到玉树参加自驾游活动算是圆了我的梦想。我要重建自己的人生！”

几天后，我们回到玉树时，恰好路过一处地震遗址，这里已被保留下来予以保护，当作那场灾难的见证。路过此处的行人都会慢下脚步、放慢车速，生怕惊扰这处残破而又庄重的建筑。重建一新的玉树再也不是之前的那个玉树，但在新生之后，玉树依然。

玉树，别来无恙。玉树，后会有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