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世界
2015-05-04文/杨舒
文/杨 舒
未来的医生
“医”世界
文/杨 舒
想要矛盾化解,先要彼此了解。想同你说说我耳中所闻、眼中所见,同你走过我来时的路。
关于“冷漠”
课上,又是曾经的真事,今天老师口中的故事。一位老年患者,因为心脏问题前来求医。医生听过心率后,站起,从位子上走开,些许匆忙地寻找氧气。而此时原本能独自走进诊室就医、端坐的患者却从椅子上遛了下去、呼吸困难。
这位医生符合了大家称道“好医生”的形象,在病人情况糟糕时,表现出了大家所希望的、如同家人般关切的焦急。可这样一来,病人心理压力更大。医生脸上细微的变化,都能被患者精确捕捉,接着是无限遐想,种种不好的结局浮现脑际。幸好今天的患者只是吓得呼吸困难,但这样丰富的表情哪天把患者吓出个“三长两短”也不足为奇。
曾经以为医生永远不变的冷漠表情是为了营造一种距离,一种保护自己陷入太多故事里的距离,毕竟这个职业见过了太多生离死别、见惯了生命的来去匆匆。而现在似乎隐约觉得这份表情是在病魔战场上指挥大局者该有的担当,不变的严肃“冷漠”有时更让人安心。
“针头”的价格
看着各种“看病贵”的报道,只是知道它贵,但是到底怎么贵,看病还是父母陪伴、父母掏钱的我们真的能够明白吗?自己都不信。
不过幸好学了医,有了了解的机会。在一次学校组织的早期接触活动中,我去的是肿瘤医院,正被忙得实在没空搭理我的主班护士晾在一边儿时,听见一旁往电脑数据库里录入账单的护士姐姐们的闲聊。
A:哇!一个针头这么贵啊!
B:可不是。昨天C打了三针才打进去,可急坏了。
A:这么贵!以后可一定要加油好好打啊。
我瞄了一眼电脑,看见这针头四舍五入去了小数点80元1副,打了3次就相当于用掉240元。可以打印2400张资料、乘公交车来肿瘤医院120趟、在学校食堂吃24顿饭,当然,绝对抵得上我一个星期生活费了。再想想肿瘤医院里这些接受化疗或者长期打点滴的患者,静脉注射难免难度加大,难怪一针成功都让护士姐姐们好有成就感。这下算是真明白看病到底有多贵,当然我相信肯定有比这更贵的“针头”。
一直愿意相信现在的医药费有它贵的理由,一直也知道医生护士在居高不下的医药费用面前与常人一样无奈,尽管愿意在未来像护士姐姐一样为给患者少打一针而努力,但还是希望高昂的医药费能“低头示好”。
“医”与“患”
要去学校附属医院陪诊体验的前一天晚上,得知消息的妈妈久久不愿意挂掉电话:“要和同学一起,要找面善的患者,看到不友善的人躲远一点,有矛盾先去找老师……”,妈妈这如送儿上前线的嘱咐加上媒体中充斥着的各式医患矛盾事件,一时间还真让我脑中浮现出医院被一大朵乌云遮盖,电闪雷鸣、黑白可见的场面。
第二天来到医院门诊大厅,我,带着心中满满的防备和对这所医院的一无所知,站在来去匆匆的人群里不知所措。一位神色匆忙的阿姨向穿着白大褂的我问路,我说“稍等”,低头研究事先发放的地图的功夫,抬头再寻找,已不见阿姨的踪影。面对周围匆忙而过不忘留下质疑与诧异眼神的人们真是一万个想脱下这一身白大褂。一位带着口音的大叔又来询问挂号事宜,记得他在我告诉他我是一名大一学生后的那个“吐舌”。这个表情在一张黝黑、粗糙、皱纹深陷的脸上显得那么滑稽可笑,但在憨憨的笑容相伴下又那么暖心,让人消除心防。
之后的我陪同了百分之百信任我的患者;见识了在叫号护士面前礼貌有加,在病友面前横行霸道的患者;遇见了谈医疗现状、医学生生活的患者;也巧遇了电话里说着要出国看病的患者。然而,我却并未目睹媒体中白热化的医患关系,未遇见一人动粗、一场争吵。医院,不得不承认是一个有着有形形色色人的地方,有不满,也有矛盾,但这里更多的是像“吐舌”大叔一样的淳朴与信任。身着神圣的白衣,站在不远千里虔诚来找寻生命奇迹的人群里,我不害怕。
漫漫“医路”
选择了医学院校算是完完全全打破了自己“早上也没课、下午也没课”的幻想。现实就是,每天早上4节课;下午4节课;至于晚上,碰到准时下课的老师已是万幸,万一哪天老师说到兴头上,就是看门大爷也得陪着我们等下课、等关门。只有在周末还冷不丁冒出个实验课的学姐学长们面前,才能有一丝得意。
怎能放过来之不易的周末,像别的女生一样去买个包吧。然而,一本专业书一不小心就500多页,我这不仅需要一个书包而且需要一个足够结实的大书包。那就去买衣服。以后,裙摆不能超过白大褂,拒绝艳色裤袜,不能出现短裙短裤……真是给我足够多把握当下、好好购物的理由。
属于我的周末,也终将是要献给书多得不能再多、人挤得不能再挤、楼小得不能再小的图书馆了。考试周,不对!是考试月。周末早上7∶30图书馆门前的大长队,一口气跑上5楼的抢位大战,恐怕多数人体验了一次也就不想参与第二次了吧。走廊里,抢到椅子坐在椅子上的、没抢到的来回走动的、更甚者直接席地而坐的,然而永恒不变的是嘴上运动——背书。细胞真是一会儿圆一会儿扁,神经总是不像我一样爱走直线这边绕那边拐,都不敢想学姐嘴巴里念念叨叨的这病那病,就怕再想一会儿觉得自己哪儿哪儿都是病。
然而我却仍欢喜地走在这条被多少人走过也被多少人笑称“不归”的路上。渐渐恋上邻家小妹眼中知道成人有206块骨的我;渐渐恋上翻着图书馆的资料看着药品说明书的我;渐渐恋上懂得有着密密麻麻笔记与一片空白书页之间是97分与71分差距的我;渐渐恋上执着耕耘走在不留遗憾“不必归来”漫漫医路上的我。
/天津医科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