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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抗日名将吉鸿昌将军被刺杀真相

2015-04-29周利成

北广人物 2015年39期

1934年11月9日,曾经担任抗日同盟军北路总指挥,浴血奋战收复多伦失地的吉鸿昌将军,在天津国民饭店遇刺。

这一消息迅速传遍了全国乃至世界各地。但凶手是谁,不得而知。

天津解放后,1951年,天津市人民法院才将真凶吕一民绳之以法。

被迫出洋

1930年春,冯玉祥联合阎锡山,同蒋介石大打出手,中原大坡爆发。吉鸿昌被冯玉祥委任为第三路军总指挥,率部在豫东一带作战,屡屡重创蒋军。但在蒋介石的收买、分化和瓦解之下,冯、阎反蒋联合战线不久就四分五裂了。西北军全线崩溃,所部分别被蒋收编,吉鸿昌被任命为二十二路军总指挥,兼三十军军长,防区在河南潢川、光山—带,担任“剿共”任务。但是吉将军却一再约束部下“枪口不对内”、“中国人不打中国人”,而且,他还给苏区写过—封信,表示他决不会和红军打仗,还称随时准备弃暗投明。

同年5月,蒋介石电令吉鸿昌率部向安徽金家寨方向运动,进剿红军,并派了冷欣为特派员来到他的军部,对他进行监视。但吉将军这时已经拿定主意,就是不打内战。

于是,蒋介石不仅撤销了他的军职,还迫使他以考察军事为名出国。

加入中共

1932年2月28日,吉鸿昌回国,他一到上海,即通过原西北军中的中共地下党员与上海中共党组织取得了联系,不久返回天津,又与中共华北政治保卫局取得了联系。

同年4月,吉鸿昌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消息传来,蒋介石气得暴跳如雷,决意要除之而后快。

1934年,蒋介石一方面责成国民政府发出通缉吉鸿昌的紧急命令;一方面又指示戴笠,务必将吉鸿昌抓到,不能抓活的,就秘密杀掉。于是,戴笠就让军统天津站站长陈恭澍负责对吉鸿昌等人的暗杀。

陈恭澍受命后,深感兹事重大。为了尽快完成任务,他与情报组组长王文经过反复商量后,决定吸收几名“胆大心细”、善于搞暗杀的特务,让他们具体执行刺杀任务。王文先来到北平,在西单商场门前,巧遇了多年未见的表兄吕一民。王眼前一亮,这不正是最好的人选吗?

吕一民将王文引至家中,盛情款待。当王文说出要刺杀吉鸿昌将军一事后,吕一民当即表示,自己愿为蒋委员长效力。

随后,王文就把吕一民带到了天津,吕一民又找了比他小8岁的本家堂侄吕问友。在他的举荐下,陈恭澍也将吕问友吸收进了军统天津站。

至此,刺杀吉鸿昌小组成员已全部到齐。这个小组在英租界马克斯道(今保定道松寿里)找了一间楼房作为据点。陈恭澍为组长,负责指挥,吕一民、吕问友、杨华庭和王文为组员,负责侦察和具体刺杀的实施。

吉鸿昌将军潜回天津以后,最初住在与英租界毗连的中心花园边上的一栋红楼(今和平区花园路4号)里,并以此作为聚会点。他寓所三楼的灯光,经常亮至深夜,透过窗帘的缝隙,人影隐约可见。吕一民等人见到这种情形,即与租界工部局相勾结,准备对吉采取行动。

这天,在国民饭店45号房内,吉鸿昌正与任应岐、刘少南还有李干三一边打牌,—边谈着工作。

陈恭澍接到报告后,认为这是—个非常好的刺杀机会。他立即赶到国民饭店的后门,躲在汽车里,指挥这次行动。首先由王文、二吕及杨华庭在45号对面也开了—个房间。然后,为弄清第一射击目标吉鸿昌将军坐的位置,由杨弄来—个小皮球,在二楼楼道里佯作拍球游戏,当饭店茶役走进45号送水时,故意将球扔了进去,随后借找球为名,闯入室内,侦察了吉鸿昌等人坐的位置。

一切准备就绪,陈恭澍命二吕执行刺杀任务,王、杨把门接应。他骺说道:“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绝不能让吉鸿昌跑

实施暗杀

就在陈恭澍等人商量的时候,屋里的牌局正好打满了四圈,搬庄换门。刘少南换到了吉鸿昌原来的位置,这时,他也脱掉了棉衣,只穿着—件小白褂。

突然,房门大开,二吕冲了进来,对准杨报告的位置开枪便射,刘少南中弹当即死亡。跳弹也伤及了吉将军的右肩,暴徒正欲再次开枪,将军急扑上去,踢掉了其手枪,二吕见势不妙,冲出门外,与李、杨一起由西餐部仓皇逃走。

已被打过招呼的工部局巡捕听到枪声,立刻冲上楼来问道:“谁是吉鸿昌?”吉将军答道:“我是,我已在此等候多时了!”

巡捕说:“那就请你到工部局走一趟吧!”

吉将军说:“去工部局可以,但我已经受伤了,必须先到医院治疗。”

巡捕打电话请示了上级,在获得允许后,遂将吉将军送进了医院,稍加治疗后,又把任应岐、李干三一起带到了工部局。这一天是1934年11月9日。

真凶伏法

11月13日,孔祥熙、宋美龄由绥远经北平来到津,为引渡吉鸿昌,对法租界施加压力,并以行贿的手段,买通了工部局。14日,吉、任被引渡到天津公安局接受审讯,后来,又被押往国民党第51军军法处受审,被关押在曹家花园陆军监狱(今河北区月纬路64号)。不久,李干三被释放。此后,国民党中央军委北平分会头子何应钦唯恐夜长梦多,急电天津当局,让他们把吉鸿昌押解到北平。22日,吉鸿昌、任应岐,以及吉的连襟林少文等3人,被武装军警押往北平。随后,北平军分会组成的军事法庭对吉将军进行了审判,最终判处了死刑。

临刑前,吉鸿昌提笔写下了“恨不抗日死,留作今日羞。国破尚如此,我何惜此头”的绝命诗。

解放后,二吕一直匿居在天津。在镇压反革命运动中,二吕终被我公安人员捕获,解送天津军事管制委员会军法处审理。审讯中,二人对刺杀吉鸿昌将军的一事供认不讳。1951年3月31日,天津市人民法院判处了吕一民、吕问友死刑。

张宁据《中国档案报》整理朱自清陈竹隐75封情书写下不朽爱情

梅寒

1948年6月18日,朱自清在拒绝美国援助面粉的宣言上签了名。一个多月后,他因胃溃疡穿孔住进医院,想不到手术后引起并发症,一代文学大师就那样匆匆而去。那一年,他刚刚50岁。

朱自清去世后,朱太太陈竹隐收拾起悲伤,带着他们的9个子女,孤独地走过了漫长的42年。

那一只小箱子,是他生前用过的,在他走后,她一直小心地珍藏,却从来没在子女们面前开启过。那里面保存着他写她的75封情书,是她辞世七年后,她的子女在搬家时,意外发现的。

与陈竹隐认识时,朱自清的生活正混乱不堪,结发妻子武仲谦已病逝一年多,给他留下了6个孩子,最大的不过10岁,最小的女儿尚在襁褓中。一个靠教书养家的穷教授,要照顾身边的6个稚子,那份艰难是可想而知的。朋友们看不下去,都劝他续弦,却被他拒绝了。因为在他的心里,虽然与亡妻是包办婚姻,可数年的相守,一餐一饭里积下的深情,让他念念难忘。

朱自清是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朋友拉去与陈竹隐相见的。后来,陈竹隐回忆:“那天,佩弦穿着一件米黄色绸大褂,他身材不高,白白的脸上戴着一副眼镜,显得文雅正派,脚上却穿着一双老式的双梁鞋,显得有些土气。回到宿舍,我的同学廖书筠笑着说,‘哎呀,穿一双双梁鞋,土气得很,要是我才不要呢!’”然而,陈竹隐却决意与他交往下去。

初次见面,陈竹隐给朱自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陈竹隐有着白皙的面庞,短短的头发,落落大方的谈吐。在朱自清看来,她似一株清新的荷。

陈竹隐比朱自清小5岁,虽然出生在贫寒之家,却坚忍好学。她是从四川省立女子师范学校毕业后,只身来到北平艺术专科学校读书的,学的是国画和昆曲。很快,两人就坠入了爱河。他们相约一起吃饭、看电影,开始频繁的约会,也开始了书信来往。

细细研读这些爱情书简,不难发现,在他们的书信中,随着二人感情的升温,他们对彼此的称呼也在不断地发生着变化。

第一封信里,朱自清称陈竹隐“竹隐女士”,落款是“朱自清”。

一周后的第二封信里,他称她为“竹隐弟”,落款成了“自清”。到了第五封信,先前的“竹隐弟”已变为了更亲切的“隐弟”,“自清”也只余一个“清”字……再以后,他在给她的信里,称呼不断变来变去:“隐,一见你的眼睛,我便清醒起来,我更喜欢看你那晕红的双腮,黄昏时如霞彩似的……”“亲爱的宝妹,我生平没有尝过这种滋味,很害怕真的会整个儿变成你的俘虏呢!”

彼时,两人已是心心相系的恋人,只是谁也没有勇气提出结婚二字。一个二十多岁的青春少女,还来不及享受二人世界的浪漫与温馨,就要成为6个孩子的母亲。那副担子,她可承受得起?她不免有些犹豫。

那年寒假,她开始刻意地躲他,却躲不开牵挂与相思。当她再次捧读他的信,听他在信上倾诉思念之苦,说他的胃又开始疼了,她的心也轻轻地痛了。他在信里痛苦地写道:“竹隐,这个名字几乎占了我这个假期中所有独处的时间。我不能念出,整个人看报也迷迷糊糊的!我认为自己是个遇事镇定的人,但是天知道我现在是怎样的迷乱啊。”

再不管了那么多身前身后事,她如一只勇敢的飞蛾,扑向那团燃得正烈的爱情火。她接受了他,也接受了他6个年幼的孩子。1932年,朱自清与陈竹隐在上海杏花村酒楼举行了婚礼。那时,他们刚好相识两周年。

此后,他们的生活就是另一幅画卷。陈竹隐几乎放弃了自己的艺术梦想,画笔尘封,昆曲高搁,她把所有的心思都扑在了那个家上。家里人口多,单凭朱自清教书著书的收入来维系,日子总是过得紧巴巴的。她从来没有埋怨过,为了凑足给孩子请家庭教师的钱,她甚至悄悄跑到医院卖过几次血。

抗日战争爆发后,朱自清带着家人随校南迁到昆明,日子更加窘迫,常常三餐不济。为了减轻丈夫的负担,柔弱的她带着孩子们回了自己的老家成都,一个人挑起了养家的重担。

他们一个在成都,一个在昆明,相距遥遥,两颗相依相恋的心却从未放下对彼此的思念与牵挂。他们相守的时光不过短短的十几年。十几年的岁月中,他眼里再无其他的风景;她心里,装着的也全是他。

如今,斯人已逝,重读这些信简,那份爱,依旧还能拨动这世间红尘男女的心弦。

张宁据《东方女性》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