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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谋杀再把普京推上风口浪尖

2015-04-29

新传奇 2015年10期
关键词:集会反对派普京

这场谋杀证实了普京本人2012年总统大选前表示过的担心:反对派“会在名人中找一个‘牺牲者,把他干掉,随后栽赃当局”。

遇刺事件对俄当局产生四重不利效应

涅姆佐夫遇刺可能产生不利于俄当局的多重效应。

首先,可能激活俄罗斯右翼反对派。

右翼反对派的主流是亲西方自由派,2011-2012年初在大城市的拥趸者曾高达30%-40%,能动员数万人参加反政府集会。对此,普京巧妙应对,改善民生,放开多党制,在大城市开辟“海德公园”,供民众自由发表言论,同时依法规范游行示威。

在反对派内部,各反对派头领互不服气,内耗严重,有的倒戈,有的被监禁,有的流亡国外。

反对派已无力组织万人游行,拥护者减为15%-20%,影响式微。

涅姆佐夫被杀前几天,反对派在莫斯科发传单,说“普京及其政府多年来榨取石油收入,已将俄罗斯引入彻底破产,必须下台”,绝大多数路人置之不理。

在右翼反对派中,少壮派纳瓦利内激烈好斗,多次遭到刑事处罚,现正被押;前总理卡西亚诺夫外号“百分之二米沙”,从每笔交易提成2%,名声不佳;小雷日科夫反对激进,已与昔日战友分道扬镳;霍多尔科夫斯基虽有志“在普京被宫廷政变推翻后领导临时政府”,但有不法寡头案底,不受待见……数来数去,声誉较好、符合“殉道者”标准的,也就涅姆佐夫一人。他的被杀,有可能增强反对派的内部凝聚力。

其次,政治家在首都市中心被杀,是对执法机关、政府和普京本人的打擊,国内外将质疑俄罗斯强力部门和政权的工作效力。

其三,可能加剧俄罗斯社会极端情绪。少数亲西方派和多数“爱国群众”的对立将更加严重。强力部门维护社会稳定的手段将更强硬,在人权问题上同西方的矛盾将更严重。俄共议员已建议对谋杀政治家等重罪恢复死刑,停止裁减强力部门人员。

其四,会增加社会不稳定因素,加剧不安全感,加上今年经济衰退,实际工资和居民收入下降,福利缩水,会影响普京的支持率。

最后,西方必然借机炒作,丑化俄罗斯,妖魔化普京,在国际上孤立普京。

不足以引发“广场革命”

一心想搞垮俄国的美国前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布热津斯基,设想过让俄罗斯裂为三块变成松散邦联,令乌克兰脱俄入欧这两项“大策划”。前者难度太大,难以速成,后者行将告捷。最容易立竿见影的恐怕还是策划基辅式“广场革命”,暴力政变,扳倒普京。美国去年任命特福特为驻俄大使,把这位善于发动驻在国群众、策划颜色革命的“国际大师”派到反俄第一线,不乏深谋远虑。

然而,涅姆佐夫这一标志性反政府人物的“殉道”,还不足以引发“广场革命”。

跟去年的乌克兰不同,今日俄罗斯并不具备民众厌倦和憎恶当局、底层前途无望、有大批不怕死的热血青年、精英分裂、当局犹豫不决、军队不介入、治安部门不作为等“广场革命”的基本条件。

而且,俄罗斯人对亲西方反对派普遍反感,就连相对“干净”的涅姆佐夫,民众支持率也仅2%,而今年2月20日至23日的民意测验表明,普京的支持率高达86%。

再说,反对派即使想拉一帮人集聚涅姆佐夫殉难地克里姆林宫旁的瓦西里斜坡,像基辅独立广场革命者那样围困政权机关,也办不到。

为了杜绝围困政权机关的现象,早在2011年俄罗斯总统就已颁令,把位于莫斯科红场南出口的“瓦西里斜坡”定为“克里姆林宫建筑群的一部分”,在此地集会,要提前3个月申请,并须经俄罗斯总统亲自批准。

普京早就批准了《群众集会法》、《游行示威法》、《非政府组织法》、《外国代理人法》等一系列法律,规范非政府组织和游行集会。在俄罗斯举行集会,包括支持政府的集会,都要事先申请,详细申报时间、地点、行进路线、参加人数、组织者信息、安全措施。对严格守法的集会,民警沿途护卫,提供方便。一旦违反或偏离事先申报的项目,民警即可制止,对那些到预定时间还继续滞留的集会,民警可以驱赶。一旦集会发生违规行为,组织者就要缴纳罚款,还会进入“黑名单”,几年内无权再组织集会。

2014年,吸取基辅独立广场骚乱的教训,为防一连数日围困政府机关办公地、占领交通要道和中心广场,俄罗斯《群众集会法》新增“晚间不得举行集会”的条款。

在这种背景下,加上俄罗斯民心思定,想通过广场革命动摇政权,推翻普京,看来难于登天。

俄反对派已成一盘散沙

“对遭受压制的俄反对派运动来说,枪杀(涅姆佐夫)事件是一个剧烈且血腥的拐点”,美国《华盛顿邮报》报道称,自去年乌克兰半自治的克里米亚遭到“吞并”以来,俄反对派就难以在该国随之而来的民族主义激情中找到立足之地。许多反对派领导人都因被囚禁或其他形式的折磨而边缘化。

据了解,俄罗斯反对派大体分为体制内和体制外两类。目前舆论所指的反对派,通常是体制外的反对派。

体制外反对派大致分为新老两个阶层,前者以纳瓦利内为代表,后者以刚被刺杀的涅姆佐夫和寡头霍多尔科夫斯基为代表。纳瓦利内以网络和社交媒体起家,在年轻人中享有广泛号召力;涅姆佐夫等人多出身于政府官员,经历丰富,很多人至今与政府有或多或少的联系。由于后者中许多人移民国外或退出政坛,如今反对派也在逐渐完成新老交替。

俄反对派的立场十分鲜明:批评俄政府中存在的贪腐、渎职行为,质疑俄在乌克兰、克里米亚问题上的政策。值得注意的是,极少数国家杜马议员与反对派立场一致,曾参加2011年底反对派组织的游行;此外,2014年国家杜马通过接纳克里米亚入俄的法律时,1人反对,3人弃权,随后被所属党派除名;这些体制内的官员也可看做是反对派成员。

俄罗斯反对派在过去3年经历了不小起落。2011年12月俄议会大选后,俄全国出现“国家杜马选举舞弊”传言,反对派利用社交网络广泛宣传,吸引大批支持者。在莫斯科进行的一场集会抗议,有多达十几万人参加。在12月24日的抗议集会上,反对派更明确提出建立“没有普京的俄罗斯”。

从2014年开始,俄政府在乌克兰问题上强硬的立场和恶化的经济形势使民众对政府支持率大增,而反对派在乌克兰问题上的立场不受民众支持。涅姆佐夫曾表示,俄反对派陷入“绝对的低潮期”,自2012年的抗议活动以来,俄反对派已成一盘散沙。

(《国际先驱导报》2015.3.5 盛世良/文、《环球时报》2015.3.2 谢亚宏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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