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竑桥 大师够多了,我当个小和尚就好
2015-04-29赵皓盈
赵皓盈
板寸,是伯竑桥为自己起的笔名,源自他的发型,也像他的性格:简单、分明、细致。97年出生、现在高三、正值青春期,爱足球、爱民谣、爱质疑他人也时常推翻“自己”,烦恼数学、遥望大学、易于接受也敢于包容,他是“标准的九零后”,在校园时光的内外,用文字表达自己的思想,玩味自己的生活。
并非冠群而立,但也绝不平凡。他坐在我们面前,谈及写作深浅得宜、谈及校园辩证冷静、谈起老爸真实清醒、谈及未来从容淡定。“这就是一个热爱文学的90后?”一番探讨之后我们似乎看到了答案,但似乎也没有。
这已经不再是“一个人”的时代,我们很难从一个人的身上窥探完一整代人的特点。然而小板寸又在试图带领我们找到答案:“从中外文学史上、社会史上找共鸣的话,我们跟英国愤怒的一代、美国垮掉的一代、日本以村上春树为代表的迷惘的一代是有共通之处的。”
不论如何,我们还是惊喜的发现:在如今高考的重压之下,在争议中前行的中国教育的环境之中,仍有很多如板寸一样喜欢读书、热爱写作的孩子,在用自己的眼睛发现、用自己的脑袋思考、用自己的文字记录。
而这对于文学,弥足珍贵,意义非凡。
——采访手记
《青年作家》:作为一个“95后”,你如何看待“90后”?
伯竑桥:“90后”里面“杀马特”很多,“乡村非主流”很多,这是事实。说的官方一点,这是城镇化的结果,说的细枝末节一点,从中外文学史上、社会史上找共鸣的话,我们跟英国愤怒的一代、美国垮掉的一代、日本以村上春树为代表的迷惘的一代是有共通之处的。如果不是网络时代的到来,我们便没有话语权,“90后”就会是天平倾斜的反方向,当然,随着我们这个群体的成熟,我们会有自己的诉求和想法,就会有各种各样的举动。可能有的时候会显得自然而然的叛逆一些,不过我们只是想创造一些我们自己的东西。就像一个建筑师希望在天安门广场能有一个自己的大厦拔地而起,这对他来说就是一个成就感。
《青年作家》:你如何评价你所处的这个时代?
伯竑桥:这个时代属于在左右之间反复摇摆的。记得一个大导演说过:“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生活的的时代很糟糕,但后来的人都觉得那是个黄金的年代。”
《青年作家》:生活中,哪些人对你影响最大?
伯竑桥:一个是我高中的语文老师,她是是钱理群的“徒孙”,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人。用世俗的标准她没有什么成绩,但是上课总能博古通今,从庄子到弗洛伊德。下课也能往凳上一坐,捧着手机看《霸道总裁爱上我》。我挺羡慕这种生活态度的,除了丰富的文史知识,这就是她对我最大的影响:雅俗皆赏的真实,率性洒脱的淡然。
还有就是我的爸爸,他很愿意跟我交流我书中的很多想法,也很理解我。当我数学作业真的做不出来而我又不想抄答案的时候,我爸看我懊丧的样子,就说“不做了,不做了”,然后两个人往地上一坐就开始聊天,各种聊。在高中以前,我一直觉得我爸爸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人,从小就跟我像朋友一样相处。上了高中之后,会发现爸爸身上一些性格弱点,但反而觉得我和他平等了,我们可以真正像朋友一样平等的进行交流了,这其实也是一个好事。
《青年作家》:平时都喜欢看些什么课外读物?
伯竑桥:《足球周刊》,还有就是《人民文学》。
《青年作家》:你在《人民文学》收获了什么?
伯竑桥:对我来说对我影响比较大的几个小说,都是通过《人民文学》认识的,河南作协主席李佩甫的《中原三部曲》(《羊的门》、《城的灯》、《生命册》),能够感觉到他以一个知识分子的视角,通过一个小的切口,从农村到城市,展现了中国80.90年代城市化浪潮的整体风貌。高一我写的《生命的旅行》有一部的感觉就是从《生命册》中获得灵感的。还有就是四川的作家阿来,他写的《瞻对》打开了文学创作新的路径,纪实文学和报告文学可以这么写。
《青年作家》: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与宏观叙事截然不同的角度?
伯竑桥:第一是更有人文主义情怀,能够真实地感受到人的存在。他不是一个“螺丝钉”,他不是为了什么宏伟的梦想,他不是为了一定要超什么赶什么,他是能真实的体现出人的存在的。因为说实话,作为人类,说到底,如果政治、各种文明都消失了之后,回归的本质还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人和人之间的交往是一直存在的。这样能感觉自己存在的真实感。
《青年作家》:在写作过程中你的灵感和生活体验主要来源于哪?
伯竑桥:来源于学校生活,在重庆万州的奔跑的童年,还有各种渠道听说的故事,以及身边正发生的点滴。我一般写东西都在晚上,夜深人静正是心中澎湃之际。还有一些就是书籍上的思想的影响。
《青年作家》:你最喜欢的作家是哪些?为什么?
伯竑桥:金庸,沈从文,北岛,小仲马,简奥斯汀,还有帕斯捷尔纳克,都还挺喜欢,最喜欢金庸先生,他创造的精神世界是非现代性的,但同时也不排斥现代性,包罗万象,芸芸众生都能在其中找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青年作家》:未来,你希望自己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作家(或者其他身份)?
伯竑桥:如果我能够成为一个好作家,我想还是要和自己的文学保持一定的距离,“相敬如宾”就好,这样美感与灵感都会持续,在文学本身之外,尽情体验更重要的——生活,能够遇上更多的可能。总之,体验至上。当然,不排除我今后是个挖煤的。
《青年作家》:所以你不希望成为能哺育众人的那种人物?
伯竑桥:我觉得我的困难也挺多的,拯救苍生这种事还是交给大师吧,中国的大师还是挺多的嘛,我就当个小和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