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设计”到“管理”——专业、企业、行业的进阶如何实现

CCDI悉地集团副总裁 季征宇

从“设计”到“管理”
——专业、企业、行业的进阶如何实现

CCDI悉地集团副总裁 季征宇

设计企业属于专业服务领域，是凭借精深的专业知识和丰富的实践经验来提供专业服务的公司。随着经济、技术、文化的快速发展和变化，市场上，项目变得越来越复杂，时间变得越来越紧迫，客户变得越来越挑剔；企业内，人才变得越来越稀缺，增长变得越来越平缓，风险变得越来越多样。面对发展的瓶颈和市场的机遇，那些“技而优则管”的管理者通过频繁的出差，不停的加班，过问所有的技术细节，希望使问题得到有效控制。但知识结构的失衡却阻碍了这些目标的实现。

知识结构是个很模糊的概念，众说纷纭。1955年，美国学者罗伯特·卡茨提出了企业中“技术·人际·概念”三大技能的学说，认为三种能力的综合能有效地处理企业各类问题。笔者深受这个学说的启发，在寻找支撑着这三种能力的知识背景过程中，将其演化成“专业·企业·行业”的知识三层次，并试图探索其中的平衡之道。

优术篇：专业的技能

专业（Profession）是社会分工的产物，大意就是做专门的事情，通俗的说法叫“行当”，文绉绉的说法叫“术业”。韩愈说：“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就是说技能学业各有专门研究，所以专业的本质就是学科性，是相对独立的子系统。

每个专业都有其自身的特殊性，有不同于其他专业的理念、知识、技巧和方法，相互之间存在这样那样的差异，不是本行的人就不懂这一行的门道。某个专业里大家都知道的常识，对业外的人来说，往往都是非常特别的知识。网络段子里，工科生最不喜欢的夸奖：“天，你连灯泡线路都会接，真能干呀！”；而文科生最不爱听的恭维：“哇，你连莎士比亚都知道，好渊博呀！”

每个专业都有自己的术语，每个术语都有特定的内涵和外延，如果身在业内却对专业规律不甚了了，就会被圈中人视作业余。何飞鹏先生说：“业余的人，七手八脚；专业的人，丝丝入扣，训练有素。在现代社会，要成功存活，追逐专业、拥有专业、谨守专业、对专业忠诚，是不二法门。”

职前的学历教育一般会为专业知识奠定基本的知识面和构架，但这只是一个开始，专业知识除了持续发展外，本身还在不断分化。这种发展和分化的趋势是大量基础性的“硬知识”急剧贬值。所谓“硬知识”是指理性和确定性很强，很容易用计算机软件固化的知识，例如大量公开的算法、统计分类、数据分析等等，以前很多工程师拉计算尺分析了一辈子的连续梁，现在几分钟就可以搞定。而对应的“软知识”，如方案创作、模型化、参数决策等动态的、开放的、不确定性高、可替代性差的经验型专业知识则日益升值。

专业需要的是技术技能（Technical skill），和技术技能相支撑的，还有专业从事者的态度、意愿、激情，在某种程度上，可以将这些称为“工匠精神”（Craftsman’s spirit），并视作专业态度的典范。技术技能的对象是物和事，其全面养成需要可以提供大量实践机会的环境和载体，这个载体就是职业，而职业的平台就是企业。

明道篇：职业的素养

职业（Occupation）泛指有收入和责任的社会劳动，通俗点叫“工作”，直白点叫“饭碗”，影响着人们的收益、生活质量、发展前途及社会地位。大多数情况下，专业知识要通过职业才能得到有效的实施和发挥，而职业需要很多和专业迥然不同的知识和技能。

职业的平台通常就是企业（Corporation）和组织。广义地说，企业（或者组织）是员工的第一客户。员工的责任就是在契约的前提下，让“客户”满意，以获得有形和无形的收益，所以了解企业需求和掌握企业的知识是职业顺利开展的前提。

企业的知识不但包括企业的组织结构、业务构成、营业收入、增长速度、历史荣誉、经典案例、品牌精髓、影响人物等等显性内容，更包括企业文化、权力路径、游戏规则甚至八卦故事之类冰山之下的隐性要素。很多专业精深的空降兵，常常因为“水土不服”而“难以发挥”甚至“死于非命”，就是因为对企业知识缺乏了解，对“企业潜规则”缺乏洞察，缺乏有效的人际技能（Human skill）。人际技能是对人而非对物的技巧，泛指与人沟通的技巧，包括如何理解规则、营造有利的工作气氛、吸收不同人员的观念以及通过自己的自然与持续的行为，有技巧的表达自己。

此外，企业的知识还包括组织的发展战略、商业模式、品牌影响力、行业地位等。而和企业相关的外部环境，则可以归入行业知识，行业形势影响企业前途，企业前途左右职业发展。俗话说，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行业是职业的翅膀。

取势篇：行业的视野

行业（Industry）是指性质相似的某一类的经济活动的集合，通常根据其在产品、服务及生产要素投入、生产工艺及技术、产出特点及产出的用途等标准进行划分。这种标准是分层和动态的，若以从前“三百六十行”的标准来划分当今社会行业，可能三万六千行都不止。在某些语境中，行业也被称为产业。

行业的具体环境能直接影响组织和企业，包括顾客、竞争对手、供应商以及公众压力集团；而广泛的经济条件、政治法律条件、社会文化条件、人口条件、技术条件和全球条件这些“大气候因素”则构成了行业的市场环境，直接影响行业的发展，进而影响企业的前途。徐冠华院士在为拙作《知旧而识新——知识的管理》和《推陈而出新——设计的管理》所作序言中写道：“21世纪的人类社会发展越发显现三个新的重要特征：一是以知识为基础的社会；二是全球化的国际环境；三是可持续的发展方式。”从另一个角度综合了社会发展的方向和趋势。

掌握、理解和分析行业的要素，需要的是概念技能（Conceptual skill），即统观全局，了解企业发展的内外因素的前瞻能力，体现在对行业边界、内容、对象和模式的重新定义能力。所谓“不谋全局者不足以谋一隅，不谋万世者不足以谋一时”，乔布斯就是这方面的高手。互联网时代，新生和消失的行业比比皆是，他极具创造力地重新定义了个人电脑、动画电影、音乐、移动电话、平板电脑以及数字出版等6大产业，让苹果公司一次又一次地站立在行业之巅。即使如此，互联网思想家凯文·凯利还是认为，未来十年执掌行业牛耳的更可能是亚马逊和谷歌，因为他们在趋势的概念更胜一筹。

总而言之，企业在面临全球经济一体化带来前所未有的激烈竞争时，常常感觉到内部成长和市场提供的人才无法满足企业发展的各类知识技能需要，迫切希望员工拥有与企业发展愿景相匹配的与时俱进的知识结构、能力素质和思维方式。基于此，一些企业进行了积极的探索，旨在进行不同发展阶段的核心人才储备，整合企业内外部信息和知识资源，传播企业文化，这应该说是打通专业、企业、行业知识进阶之路的有益探索。

（来源：《建筑时报》2014-01-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