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认同的舆论引导
2015-04-14骆郁廷
■郭 莉 骆郁廷
当前,西方资本主义利用其强大的舆论话语,试图通过制度意识形态的改变来颠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毛泽东指出:“凡是要推翻一个政权,总要先造成舆论,总要先做意识形态方面的工作。革命的阶级是这样,反革命的阶级也是这样。”[1](P194)舆论是社会思想的表征,谁控制了舆论,掌握了舆论话语权,谁就掌握了社会思想的领导权。“掌握思想领导是掌握一切领导的第一位。”[2](P435)舆论主导权的丧失,实际上就意味着思想领导权的丧失。一个政权的瓦解往往是从思想领域开始的,思想防线被攻破了,其他防线就很难守住。舆论引导是争夺制度意识形态话语权,获得制度认同思想领导权的重要途径。因此,深刻认识舆论引导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认同的重要意义,重视不同性质制度之间的舆论争锋、增强我国制度的舆论话语优势、创新舆论传播手段,提升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认同舆论引导的能力和效果,具有很强的现实意义。
一、重视不同制度之间的舆论交锋
舆论交锋是对争辩性、对立性舆论内容进行舆论引导的一种方式。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与资本主义制度之间的对立,决定了制度的舆论引导离不开社会主义制度与资本主义制度之间的舆论交锋。在争夺舆论的过程中,我们不可避免地要与资本主义抛出的各种思想观点和议题进行针锋相对的思想斗争和舆论斗争。制度的舆论交锋是舆论引导中话语双方的语言“对对碰”,是价值激荡和交锋的表现。
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长期并存,决定了思想斗争的尖锐性和长期性。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与资本主义制度之争,决定了两种不同性质制度的意识形态之争,是两种制度通过争夺思想实现争夺群众的斗争。意识形态是维护制度的重要思想力量,为了巩固资本主义制度,资本主义国家通过意识形态的操纵加强了对思想的控制。汤普森在《意识形态与现代文化》一书中,将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运行分为五种运行模式:“合法化”、“虚饰化”、“统一化”、“分散化”和“具体化。”[3](P67)其中“合法化”和“虚饰化”的运行模式正是马克思揭示的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虚伪性:“合法化”模式即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将服务于资产阶级的利益安排描述为服务于普遍人的利益;“虚饰化”操作法就是 “通过掩饰、否认或含糊其词、或对现有关系或进程转移注意力或加以掩盖的方式来建立和支撑”。[3](P67-69)舆论引导是资本主义实现其意识形态运行目的的重要方式,通过舆论的欺骗实现对资本主义制度的普遍认同,挽救资本主义的认同危机。针对社会主义制度的舆论攻势事实上构成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另一操纵策略,即“分散化”运作方式,其中与之有关的谋略,我们称之为排他:“构造一个敌人,不论是内部的或外部的,它被描写为邪恶、有害或可怕,它被要求人们一起来抵制或排除。”[3](P72)
长期以来,西方发达资本主义国家不断树立社会主义这一对立的“他者”,通过渲染“他者”的威胁或邪恶来强化国内制度认同。二战刚结束,以英美为首的国家就极力渲染苏联威胁论,英国首相丘吉尔的“铁幕”演说,拉开了东西方“冷战”的序幕。当苏联这面红旗倒下,“他者”威胁消除,资本主义在欢庆胜利的同时,也不得不开始面对其自身制度带来的问题。为转移国内矛盾,资本主义社会再次“通过为对付外来威胁而动员起来的方式,使国内显示出一种在工业文明的先前阶段闻所未闻的联合和团结”[4](P19)。中国作为正在崛起的最大的社会主义国家,成为西方为加强内部团结而人为地建构成为具有威胁的“他者”。西方某些发达国家利用自己强大的舆论话语权极力渲染中国威胁论,什么“极权威胁论”、“军事威胁论”、“经济威胁论”、“中国文明威胁论”、“中国资源威胁论”等各种论调层出不穷,近来又抛出“中国黑客威胁论”,黑客也成为美国对华发动舆论战的新议题。
西方资本主义在通过操作舆论塑造本国公民认同的同时,也在构筑“异质公民认同”。“异质公民认同”指的是与本国制度性质不同的国家的公民对本国制度的认同。西方资本主义利用自身的经济实力和话语优势,精心打造各种议题,牢牢掌握国际公共舆论的主导权与控制权,通过文化全球化、普世价值、市场万能论等各种形式的话语包装,试图将自己的话语变成世界的话语,将自己信奉的意识形态变成世界的意识形态,“它按照自己的面貌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世界”[5](P276)。西方敌对势力以其定义的“善、恶”价值标准评判和攻击社会主义中国,刻意歪曲甚至“妖魔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不仅制造国际社会对中国的偏见、刻板印象,还常常利用舆论来激发我国人民内部的矛盾,并将矛头指向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企图通过制造思想的分歧与混乱,来实现分化和西化中国的目的。
制度认同的形成是制度认同主体、认同客体和外部制度环境多种因素相互作用的结果,它一方面依赖于制度本身的客观表现,另一方面还受限于人对制度的主观认识,以及他者认知施加影响所构成的环境因素。西方资本主义的舆论误导客观上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认同的外部阻抗因素,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在“他者”眼中的形象,影响到制度的“自我”认同,“自我”迷失在“他者”的世界中,“自我”失去了赖以确定自身社会归属和身份的认同标准。有学者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建设中存在的问题之一,就是“制度宣传重视不够,导致人民群众对制度的了解、接纳程度不够”[6](P14)。因此,加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认同的舆论宣传引导迫在眉睫。
舆论引导是掌控社会思想的一种方式,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认同需要利用好舆论这一思想斗争方式,针对西方资本主义对中国制度的舆论攻击,予以及时有力的回击。在舆论交锋中要利用好资本主义制度内在矛盾,坚持理论联系实际的方式,增强舆论交锋的说服力。对资本主义制度的批判,“应当力求用辩证方法。要有科学的分析,要有充分的说服力。教条主义的批评不能解决问题”[7](P233)。
当前,资本主义制度表现出的种种危机,再次唤起了人们对资本主义制度的反思,这为世界重新认识马克思主义,重新认识社会主义制度提供了新的历史机遇,也为有效统筹国际和国内两个舆论场,认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提供了说服力很强的事实材料。无论是金融危机、占领华尔街,还是欧债危机、政府破产,都是资本主义制度固有矛盾的表现,资本主义制度的输出在东欧和拉美遭遇的经济和政治问题,都在一定程度上动摇了资本主义制度的自信,也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资本主义制度意识形态的失灵。资本主义国家的这些表现,越来越像马克思早就指出的状况:“当前社会的交往形式以及统治阶级的条件同走在前面的生产力之间的矛盾愈大,由此产生的统治阶级内部的分裂以及它同被统治阶级之间的分裂愈大,那末当初与这种交往形式相适应的意识当然也就愈不真实,也就是说,它不再是与这种交往形式相适应的意识了;这种交往形式中的旧的传统观念(在这些观念中,现实的个人利益往往被说成是普遍的利益)也就越发下降为唯心的词句、有意识的幻想和有目的的虚伪。”[8](P331)
资本主义国家表现出的种种矛盾,意味着资本主义社会交往形式以及统治阶级的条件同走在前面的生产力之间的矛盾增大,意味着当初与这种交往形式相适应的意识不再是与目前的交往形式相适应了,并越来越表现出其虚伪的一面。但由于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欺骗性和生产力发展对资本主义国家阶级矛盾的缓和等表象掩盖了资本主义制度的本质,再加上社会主义思想与资本主义思想占据的平台不同,拥有的话语资源不同,在思想领域的影响不同,导致人们对资本主义制度本质认识的模糊。在资本主义国家内部,资本主义虚假的意识形态已植入人们的日常生活,并内化在人们的日常意识中,将人们变成了马尔库塞所批判的单向度的、没有反抗精神的人。与此同时,西方资本主义不断抛出针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各种议题,利用自身的宣传优势及其培植的政治代言人,大肆攻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对人们进行各种舆论误导。
从第一个社会主义制度国家建立起,社会主义制度与资本主义制度之间的博弈与争锋就没有停止过,批判与反批判也就成为两种制度斗争的舆论常态,舆论争锋成为夺取舆论控制权的必要方式。列宁指出:“只要人们还没有学会透过任何有关道德、宗教、政治和社会的言论、声明、诺言,揭示出这些或那些阶级的利益,那他们始终是而且会永远是政治上受人欺骗和自己欺骗自己的愚蠢的牺牲品。”[9](P314)所以,要全面揭露资本主义政治的欺骗性,“不进行这样的揭露,就不能培养群众的政治意识和革命积极性”[10](P354)。对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批判,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重要内容,我们要用科学社会主义的思想武器揭示资本主义制度的本质。无论是无产阶级革命时期,还是在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只要资本主义还存在,就不能放松对资本主义意识形态的批判。资本主义意识形态具有欺骗性,科学社会主义之所以科学,就在于它揭示了资本主义制度的本质,舆论交锋的目的,“就是用我们的真话来揭穿资产阶级的‘真话’,并使人们承认我们讲的是真话”[11](P170)。 理不辩不明,通过舆论交锋引导人们从历史的、发展的角度来看待资本主义制度的兴衰,看清资本主义制度在社会发展规律的作用下从其内部削弱的必然性,让隐藏在制度表象后面的本质东西显现出来,同时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已取得的巨大成就阐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已有优势和发展优势,阐明社会主义制度替代资本主义制度客观必然性。?
二、增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话语优势
话语优势是指在话语较量中,某一话语获得能够压倒另一方话语的一种态势。增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话语优势,是与资本主义制度的竞争获得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认同的不可缺乏的途径,也是增强制度的表达能力,制度的引导力量和舆论的聚合效应的重要举措,目的就在于让更多的人听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好声音”。
好的制度需要好的话语宣传。英国前首相希思认为:“中国有很多想法是很好的,问题是如何让别人听到她的声音。”[12](P188)列宁说:“任何一个代表着未来的政党的第一个任务,都是说服大多数人民相信其纲领和策略的正确。”[13](P476)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是党的纲领和策略的实践形态,说服大多数人民相信政党的纲领和策略的正确需要好的舆论宣传,好的舆论宣传,首先要有好的话语宣传,因为人们总是从某种话语表达的意义中获得某种理解的。当前,西方资本主义凭借自身的话语优势让自己始终处于“言说者”的地位,并根据自己的利益需要,塑造着“被言说者”。西方主流媒体经常利用自身的制度话语体系制造各种话题,对中国形成种种舆论高压态势,并左右着世界各国对中国制度的感知。而中国则常常作为“被言说者”处于舆论的被动面,虽然随着中国的崛起,中国经济实力的增强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在国际上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但经济实力的增强,并不意味着就一定形成认同。因此,如何跳出别人的制度话语体系,主动发出自己的声音,形成自己的制度话语优势,免于落入西方资本主义设下的种种话语陷阱,需要我们转变话语的思维立场,建立以我发声为主的话语战略。
建立以我发声为主的话语战略,要坚持从中国实际出发,构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话语体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提出事实上为人们提供了一套区别于西方资本主义制度的逻辑思维体系和话语体系,“政治问题的争论往往归结为关于‘术语’真正意义的争辩”[14](P3)。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这一“术语”具有的意义建构了可与资本主义制度争辩的话语体系,这将改变人们常常以西方制度的话语体系来解读中国制度、以西方制度立场来审视中国制度的现状,从而提升中国制度的话语权。话语权是通过话语获得的,“话语既是解释和理解世界的一种手段和方法,又是掌握和控制世界的一种工具和武器”[15](P1)。按照福柯的话语权理论,“人类的一切知识都是通过‘话语’而获得的,任何脱离‘话语’的事物都不存在,人与世界的关系是一种话语关系,因此,话语权意味着一个社会群体依据某些成规将其意义传播于社会之中,以此确立其社会地位,并为其群体所认识的过程”[16](P1)。话语权作为人们交往的产物,形成于话语实践中,马克思指出:“语言是一种实践的、既为别人存在因而也为我自身而存在的、现实的意识。”[5](P81)在制度认同形成的过程中,人们常常是从制度话语传递的信息中获得对制度的认识和想象,并形成制度认同。
影响制度话语优势形成的因素很多,因为“话语包含的诸种要素和特性,如概念的创新、话语逻辑、说服力、价值观和意识形态基础等”[17]。虽然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创造的绩效为增强制度话语优势奠定了一定的话语基础,但基于话语的丰富内涵,与资本主义制度的话语体系的完善性与丰富性相比,我们需要做的努力还很多。
首先,在话语内容上,尤其要针对资本主义制度话语优势依赖的三大制度内容,即 “普选制”、“多党制”、“私有制”,建立相应的能够体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优势的话语体系,中国特色的政治制度、经济制度相对于资本主义制度的优势已经在实践中体现出来,这些优势有利于形成我们的制度话语优势。“认同的话语实践绝不是单一或统一的,往往跨越了许多不同的、复杂的甚至互相敌对的话语实践。”[18]认同话语实践的敌对性,要求我们在加强自身话语优势的同时,也要关注话语对手的话语实践,但决不意味着我们被别人的话语体系牵着鼻子走。要通过批判与建构的双重方式来确立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话语优势,增强制度舆论引导的效果。
近年来,随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发展,我国建构制度话语的自觉性明显增强,关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研究成果不断涌现,中国制度特色体现出的制度优势逐渐为世人认识,但仍迫切需要加强制度话语创新的自觉性,在打造融通中外的新概念、新范畴、新表述的过程中,形成更具丰富内容的中国特色制度的话语传播体系,通过制度话语的创新增强制度的阐释力、吸引力。在建构自身制度话语优势的同时,要学会用自己的话语体系化解他人抛出的别有用心的议题,由被动发声转化为主动发声,并引导人们从当前众所周知的材料和事例中启发人们进行更深入的制度思考。
其次,要善于运用国内外易于理解和接受的表达方式传播中国制度思想。制度话语能否接“地气”,也是影响制度话语优势的重要因素,列宁提出要用人们日常生活熟悉的简单、明了、易懂的话语来提高宣传工作的效果,他强调,要“坚决抛弃难懂的术语,外来语,背的烂熟的,现成的但是群众不懂、还不熟悉的口号、决定和结论”[19](P89)。运用百姓话语、大众话语进行制度价值的表达,使其达到能为老百姓接受、理解的程度,是提高制度话语优势的一个重要方面。关注百姓话语的根本目的在于让制度思想变得容易理解,能够与百姓产生情感共鸣,这样才能入百姓的“脑”和“心”,才能成为人们日常的制度意识。接受理论告诉我们,在进行舆论引导时,不仅要关注引导舆论的一方,还要关注被引导的一方,要求将关注的重心从引导一方转移到被引导的一方,研究被引导一方如何接受所传递的信息,是提高舆论引导效果非常重要的一面。因此,制度话语优势的建构要注重制度话语与人们日常意识的联系,注重制度话语环境的变化,进行有效的议程设置。
再次,要特别注意制度议程设置与公众议程的相关性。议程设置产生效果是有条件的,只有与人们的兴趣相关度高的议程才会受到关注。当前,文化成为举世关注的公众议程,各国文化交流日益频繁,这为制度思想和价值的传播提供了良好的舆论平台。文化对制度舆论的影响是潜移默化的,它能在不知不觉中实现对舆论的支配作用,它的隐性教育功能、情感教育功能有利于形成积极的舆论氛围。因此,通过制度文化间接地进行制度舆论引导,往往优于通过制度信息直接传递的舆论引导。制度思想和价值要搭上文化传播的便车,将制度的显性宣传转换成隐性的宣传,通过文化议程的设置,不仅要实现文化传播的工具价值,还要通过文化的非工具价值,即思想价值或实质价值,让人们在了解中国文化的过程中,了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蕴含的独特思想和价值传统。
文化是人们理解制度的一个维度,表征了一个民族对制度的认知、态度、情感,“文化是制度之母”[20](P119)。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形成是从中国历史、文化和现实条件出发探索出来的,它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并确认和呈现了中国优秀传统文化蕴含的价值、观念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文化根基,使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成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认同的强大心理支撑,它能激发人们的内在制度情感,引起人们的思想和情感的共鸣,从而形成制度认同舆论引导的优势话语。文化构成制度的话语优势不仅在于它能契合本民族的思维模式和文化心理,影响本国人民的认同,还在于文化已成为一种影响他者认同的重要力量来源。
不同的制度有着不同的制度文化,中国传统文化有着区别于西方竞争性文化的独特性。中国传统文化思想历来强调“求同存异”、“和而不同”,这些传统文化思想要求制度遵循世间万物有别的规律,同时又要强调万物之间的普遍联系,要求在制度差异中寻求世界各国制度之间的同存共生。“和而不同”强调尊重差异,包容多样,这种文化思想实际上在自我认知中包含了对他者的认知,体现出差异性制度认同的特征,表现了对各国自主选择社会制度和发展道路权利的尊重。文化赋予制度认同以意义,意义契合是世界各国相互制度认同的基础。中国传统优秀文化有利于引导世界从普遍性制度认同向多样性制度认同、向差异性制度认同转变。中国“和而不同”的思想展示了中国认同视野的独特性,这种独特的文化视野契合全球化和现代化进程中世界各国制度相互尊重的需求,能够指导世界构建起良性互动互信的集体认同,因而具有独特的话语影响力,容易被世界各国人民认同,从而形成中国特色的制度话语优势。
此外,中国传统特色文化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各种错误观点或各种思想困惑具有澄清功能。中国传统优秀文化强调差异性认同,而“对差异的调和是真正的平等的本质”[21](P150)。基辛格在《论中国》一书中指出中国与美国传经布道式观念的不同:“中国不试图改变他国的信仰,不对海外推行本国的现行体制。”[22](Pvi)从历史上看,中国在对外交往中就存在不试图改变他国的信仰,不对海外推行本国现行体制的历史传统,这其实就是中国“和而不同”思想在国际交往关系中的自觉运用。中国优秀传统文化是滋养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精神资源,只有阐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扎根于中国 “和合”传统文化特色,让他人了解中国优秀的传统文化的独特内涵,了解中国“强者不劫弱,贵者不傲贱,多诈者不欺愚”的传统兼爱文化思想,才能更有信服力地说明为什么中国的崛起必然是和平崛起,才能说明中国的发展是一种合作共赢的发展,而不是一种排他的发展,这样才能获得他者的信任,让国际社会对中国历来秉承国家不分大小、强弱、贫富而一律平等的民主平等的外交政策有更深刻的理解,进而使各种中国威胁论不攻自破。
三、创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大众传播手段
关于大众传媒对公众思想的影响,美国传播媒介评论家本·巴格迪有过一段精辟的阐述:“大众传媒在任何时刻都成为判断真与假、现实与虚构、重要与琐细的权威,在形成公众观念上,没有比这更强大的力量;甚至残暴的力量也只有通过创造一种接受残暴者的态度才能获得胜利。”[23](P199)可见大众传媒对人们观念和政治的影响力之大,已成为意识形态不可分割的部分。大众传媒对意识形成的重要性决定了其在舆论引导中的地位。汤普森认为:第一,现代社会中的意识形态分析必须把大众传播的性质与影响放在核心位置,虽然大众传播不是意识形态运作的惟一场所。第二,大众传播的发展扩大了意识形态在现代社会中的运作范围,因为它使表征形式能传输到时间与空间上分散的、广大的潜在受众。第三,我们不能只通过分析传媒机构的组织特征或传媒信息的特点来分析大众传播的意识形态性质;在分析传媒信息时也必须联系被接收的人所取用时的具体背景和过程。第四,大众传播的各种媒体及其造成和支持的准互动的性质,界定了这些媒体所传输的信息具有意识形态性质的广泛参数,但它们并不构成这些信息是意识形态的。[3](P286-291)大众传播与意识形态的关系,决定大众传媒实质上作为国家制度意识形态的重要组成部分,影响和控制着人们的认识,是制度意识形态认同的建构的推动力,大众传媒运用得如何,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制度舆论受众的多寡,也决定了制度舆论的影响力量。
传播理论有个著名的观点,即 “媒介即讯息”,它强调媒介技术对讯息的决定作用。不同的传播技术,决定了讯息的不同呈现方式,也决定了不同的舆论效果。当前互联网络的广泛应用,不断催生出新的大众传播方式,尤其微博、微信等新型传播手段的出现,正在悄然改变着舆论生态,发挥着舆论导向和思想动员的重要作用。新的传播技术改变了传统舆论传播的物质基础和形成机制,网络对舆论的引导力量越来越强,网络这个新场域已成为各种舆论的“发源地”和“集散地”,成为各种政治力量争夺话语权、掌控舆论主导权的新场域。网络传媒的特殊地位及网络舆论的复杂性,决定了国家决不能忽视网络舆论的引导。网络作为人们获取和交换信息的主要载体,拥有众多的受众,根据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CNNIC)发布的第34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的数据,截至2014年6月,中国网民规模达6.32亿,互联网普及率为46.9%,其中手机网民规模达5.27亿。[24]大众传媒重要特点之一就是受众的普遍性,而网络新技术、新媒体的出现使网络受众的参与更为普遍和广泛,因此,网络更容易被视为一种新兴大众媒介。随着中国互联网的发展,网络将拥有越来越多的网民,网络化生活成为人们生活的新常态。网络传播手段多样性、受众多以及传播的实时性、互动性和无时空性决定了网络在大众传媒中的地位,决定了大众传媒不能没有网络思维。
不同的大众媒介有着不同的信息内容表达形式和机制,在新技术条件下,舆论引导的效果取决于各种媒介之间的兼容性。因此,舆论引导能力的提升必须根据传播技术的发展,及时创新制度认同的大众传播手段,整合各种媒介,才能适应传播技术日新月异的变化及其对舆论的影响,保持主流媒体的舆论主导权和影响力。目前我国形成了传统媒体与新媒体逐渐融合的多层次、多方位的传媒体系,这为我国舆论引导奠定了良好的媒体平台,但是如何利用好网络媒体,实现网络媒体与传统媒体有效融合,还有大量的工作要做。舆论引导能力是国家治理能力的重要体现,形成融合发展的现代传播体系是强化媒体舆论传播,增强制度舆论引导效果的重要举措,传统媒体与新型媒体的融合发展将为创新制度的大众传播手段奠定良好的物质基础。
当前,我国官方媒体虽然在内容权威性和可信度方面优于非官方媒体,在舆论引导过程中往往能够起到聚焦点、把方向、正视听的作用,但在基础设施和受众开发等方面还需进一步改善。在新的舆论格局中,为了增强官方媒体的舆论引导能力,要加大对大众媒体的技术投入,提升官方大众媒体的软、硬件设施,在发挥主流传统媒体优势的同时,吸收新媒体的技术优势,搭建对内对外的各种舆论平台,扩大新兴传媒的受众群体,净化制度舆论生态环境,提高官方的制度信息传播能力和舆论引领能力。目前,一些权威官方媒体为扩大国际传播能力,增强国际舆论影响能力,吸引国际受众方面已作出了一些努力和尝试。例如,新华通讯社主办的中国新华新闻电视网于2009年12月31日在京举行开播仪式,并于2010年7月以 “CNC World News(中国电视网环球新闻频道)”呼号,播出了以新华社自采新闻节目为主的英语电视新闻;中央电视台更加注重“国际化”发展,于2009年成立了首个“全球视频发稿中心”;《求是》杂志也于同一时期推出了面向欧美国家的英文版,等等。[25](P1)“新华社海外分社已达171个,驻外机构数量居世界首位。中央电视台开播9个国际频道,成为全球唯一用中、英、法、西班牙、俄、阿拉伯6种联合国工作语言播出的电视机构。中国国际广播电台使用64种语言对外播出,是全球语种最多的媒体机构。”[26](P145)
西方主要资本主义国家普遍把加强对外传播作为传递价值观念,塑造国家形象,提升对外影响,强化本国制度认同的重要途径。“美国之音向境外用52种语言进行广播,每周播出新闻等节目长达1500个小时。近年来,美国更是大力加强网络宣传,开办了‘推特中文版’积极利用社交网络”,“西方四大通讯社——美联社、路透社、法新社、合众国际社占据世界新闻发稿量的80%。”[27](P144-145)这些国家用自身的观念视野来向世界传递信息,影响国际舆论。
传播力决定影响力,中国权威媒体海外传播平台和传播渠道的拓展无疑会增强我国的国际传播能力,扩大传播的受众面,同时也有利于提升国家对外话语的主导权和影响力。这些话语传播的新平台、新方式同样有助于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的国际舆论进行引导,甚至可以主动设置议题,主动发声,传播好、阐释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使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制度获得更多的理解和认同,在世界产生更大的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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