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申塔尔去找豺
2015-04-07
天蒙蒙亮,动物学家希顿就出门了。他在家附近的湿地上兜兜转转后,兴奋地从草丛里提出一只笼子来:“小东西,总算抓到你了!”可希顿定睛一看,立刻傻了眼——哦,老天!这根本就不是他想捉的星鼻鼹,而是一只水!
调皮鬼入新家
“反正都是一族,都喜欢呆在水里,吃的也差不多,干脆养你吧!给星鼻鼹准备的大号鱼缸和‘迷你卧房也都归你!”希顿勉强接受了这个意外闯笼的家伙。
别说,水穿着毛绒绒的黑外套,倒真像一只小鼹鼠;流线型身材和浅色的腹部必定是为了适应水下生活。另外,这小子还会学虎鲸和海豚,黑白相接的地方还有一条明显的分界线!
希顿对水打量了半天,才将它放进水里。
小小水鼩大秀泳技
熟悉“新家”之后,水开始畅快地游起泳来。它游泳的样子很有趣,像被人在身上安了一个螺旋桨,在水下高速地转着圈儿。突然,它猛地从水里跳了起来,然后又一头扎进水中,直直地潜下去……
“你可真是个游泳高手!”希顿不禁为水拍手称赞。
其实,让希顿惊喜的不止是小家伙高超的泳技,还有“曼妙”的泳姿。虽然水看上去笨拙,可游泳时圆滚滚的肚子和柔软的背部会构成完美的平衡,再配上动作,瞬间完成了华丽转身,成为泳姿优雅的典范。
最让希顿吃惊的是,水虽然身体半黑半白,可一旦潜水,却是通体银色。不仅如此,它们的毛和鸭子的羽毛竟有异曲同工之妙——在水下完全是干燥的。也就是说,小家伙帅气的银装还有防水功能呢!
伙食成了麻烦事
和水在一起,让希顿觉得每天都精神百倍。不过,他很快发现了一件令人发愁的事——小家伙对伙食的要求实在是太高了。
它的代谢快得惊人,一旦没有食物,两三个小时就会死翘翘。不但如此,小家伙的饭量也大,一天的食物算下来远远超过了它的体重!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小子虽然对饭点、饭量要求高,对菜品却一点儿也不挑,不论希顿准备的小鱼、青蛙宴,还是昆虫点心餐,它都欣然接受。
每时每刻都在喂水岂不是太麻烦了?而且,稍有不慎就容易把小家伙饿死。希顿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干脆在鱼缸里养些食物得了!
捕食有高招
水从此便过上了想吃就吃的幸福生活。与此同时,希顿也又有了新的热闹看,那就是观察小家伙如何捕食。
“亲,你视力那么差还能在漆黑的夜间捉到鱼,太棒啦!”
“那你一定是通过嗅觉或触觉找猎物喽!”可希顿转念一想,气味只有通过气体才能传到鼻腔,在水里哪行得通?只可惜小家伙动作太快,让人根本看不清它是怎么捕猎的。最近,希顿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着。
抱着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信念,希顿专门找来一台高速摄像机,才终于找到答案。
原来,水在水下靠近猎物时,会通过鼻孔呼出气体,气体在水中形成小水泡,当水泡到达对方身上后,再把带有对方气味的水泡重新吸回鼻腔,从而获得对方的信息。
“嘿,看来小家伙捕猎的技术还真有一套!”
另外,希顿还发现,水不但会借助呼吸寻觅猎物,它们还能用浓密的胡须感知猎物。并且,它着胡须在水下找食物的样子是那么可爱!
毫无疑问,现在动物学家希顿已经在不经意间爱上他的水了!不信你瞧,才凌晨两点半,他又蹲在鱼缸前偷看人家吃宵夜呢!
残忍的屠杀
谈起凶猛的猎食者,人们总是先想到老虎、狮子、豹、狼等,但要是论起攻击手段的残忍程度,这些动物恐怕都排在豺身后。豺在进攻时,要么先抓瞎猎物的眼睛,咬掉它的耳鼻、嘴唇,撕开皮肤,然后分食内脏和肉,要么对准对方的肛门进攻,连抓带咬,进而掏出内脏。这种残忍的屠杀使得猎物很少逃脱。
灾难突降
一头水牛足以让整个豺群饱餐一顿了。对于吃不了的,它们还可以用胃“兜着走”。然而不幸的是,这么美的饭局还是“泡汤”了——因为就在这个时候,一群狼的嚎叫声突然袭来。我不禁替它们打了个寒战!因为听申塔尔说,在这片芦苇坡上,狼几乎是豺唯一的天敌。
面对强者,豺没有对抗,就算守着刚刚到手的一顿大餐,也依然会选择尽快逃脱。所幸它们的动作非常敏捷,强健的肢体灵活自如,即使面对几米深的壕沟它们竟也能轻松跃过。但糟糕的是,在狼群的凶猛追逐下,“大姐大”为了保护其他同胞,不幸受伤了!
我知道,这对整个豺群来说就是一场灾难。如果它死去,整个豺群便会从此解散。
我无法预料它们的命运如何,但那一刻我真希望可以再次见到那群豺,尤其是那只毛色泛红、身材修长的“大姐大”。
素食者
一连几天,我始终没有发现豺的身影。直到一个早上,我在附近的一片果园里意外地发现了一个贪婪的“偷吃贼”。
“好家伙,你不会是饥不择食了吧!”我一边碎碎念,一边掏出相机准备偷拍它们,这时就听申塔尔凑过来纠正我:“豺可不是只吃荤食,苹果、桃子、葡萄人家可都能咽下去。不信你丢一个哈密瓜过去,估计它们也不会拒绝,只可惜……”
“可惜什么?”我有点沮丧地问。
申塔尔指着我刚拍下的一张照片,说道:“可惜,这只豺不是你最想找的‘大姐大!”是的,申塔尔很了解我——这一点的确让我感到失落。
又见“大姐大”
半个月过去了,我始终都未能再见到那只头豺的身影。拍摄的最后一天,我对此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申塔尔的研究也告一段落,她决定把那只已经康复的豺鸦放生,然后打道回府!
“快,去那个方向!”我正收拾行李,申塔尔突然对我喊。
确切地说,这消息是那只豺鸦传达的。它的反应很灵敏,申塔尔看到它紧张的样子便知——附近一定有状况。我没想到,它在我们离开前竟帮了我俩一个大忙。
没错,是“大姐大”的身影!谢天谢地,它还活着!
更不可思议的是,我发现这一刻,它正在卖力地把一头驼鹿赶入水中。要不是亲眼所见,我真不敢相信它的身体已经康复,而且它竟有那么出色的游泳技术!我重新调试好机器,准备把整个过程都拍下来。
“大姐大”太厉害了,它把驼鹿困在了水中,然后游到对方身边凶猛地撕咬着。最终,它如愿地饱餐了一顿,把肚子撑得圆鼓鼓的。
再见,豺
我和申塔尔抓住机会,继续跟踪,终于发现了它们其乐融融的一家。“大姐大”刚从肚子里吐出食物,身边立刻围了好几只小豺崽!
有一件事儿让我感到惊讶,或许是因为我和它们打过几次交道的缘故吧,我发现尽管这一次我们没做任何伪装,这些豺已经不再那么害怕我们了。
拍摄结束。这下,我可以满意而归了!一路上,我完全没在意颠簸的道路,一直反复翻看相机里的照片。老实说,我感觉这机器好像比我刚来保加利亚时更沉了!
“哎,你说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