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宣传与斗争: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宜昌抗战

潘大礼，黄 兆

(三峡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湖北宜昌 443002)

日本侵华战争给中华民族造成了最为严重的灾难，建国以来学界对抗日战争研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但是抗战研究毕竟是一项庞大的系统工程，在许多方面还有待进一步挖掘。例如长期以来，学界对沦陷区的抗战研究还处于薄弱状态［1］。通过加强对沦陷区的学术研究，既能表现出日军侵华的各种极端罪恶，也能更好地彰显中华民族英勇反抗日本法西斯行径的斗争。有学者指出:“对于日本侵略者在沦陷区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应加以全面的、具体的揭露，同时也要研究沦陷区人民的反抗斗争。”［2］1940年6月宜昌被日军侵占，本文以沦陷时期的宜昌为区域载体，考察中共领导人民进行抗战的历史，从而为中共英勇的敌后抗战提供一个实证参照。

一、中国共产党基层组织体系的重建

中共诞生后不久，就已在宜昌地区创建各级党组织。例如在当阳，1924年秋中共党员李超然被上级派回家乡，成立了中共当阳第一个党小组。在此前后，宜昌的长阳、远安、枝江等地，也都相继建立党小组、基层党委等组织。“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后，宜昌各级党组织遭到极大破坏，甚至被迫取消组织活动。大革命失败后的长阳，“县城发生‘五九’惨案，共产党员刘继和、刘俊哲、江魁武等6 人遇害，长阳革命形势迅速逆转”［3］411。中共当阳县委也转为地下活动，至1933年1月，最后一届县委遭到敌人破坏，从此“当阳县委党的有组织的斗争活动暂时停止”［4］500。1940年6月，日军侵占宜昌后，中共更迫切地需要重建各级党组织，开辟敌后抗日战场。

中共在宜昌重建各级党组织是在日军入侵宜昌前后进行的，通常是由地方上级党委选派得力人员打入各地开展活动，这是中共抗战时期善于敌后作战的较好证明。1937年底，中共宜昌地下党组织就已恢复重建，1938年春在宜昌成立了党的特别支部，“领导着枚安里话剧组、学院街小学和四川小学宣传队，以及救亡运动中涌现出来的一些群众组织。”［5］2331939年5月，中共湘鄂西区党委先后派遣共产党员到五峰，利用国民政府县政府机关工作人员的合法身份开展地下抗日工作。1940年7月当阳沦陷不久，中共在当地的第一个基层党组织得以重建，“抗战初期第一个党支部在刘家河建立。”［4］50010月下旬，“湖北省委派刘真到当阳检查派回县内的党员开展工作的情况。省委听取刘真的汇报后，决定建立党在当阳的领导机构。”［6］76同月，中共湖北省委亲自领导并建立中共远安特支。至抗战结束，中共在宜昌沦陷区内成功重建了各级党组织，成为中共领导敌后抗战的重要组织力量。

中共在重建宜昌各级党组织过程中，首先对于选派人员的籍贯身份十分重视，例如在当阳，1938年6月，“中共湖北省委指派中共党员、脚东刘家河刘宝田回当阳发动群众，发展党组织，准备沦陷后进行抗日游击战争。”［6］75同年夏中共党员张翮从上海回到家乡枝江安福寺，在养病的同时从事党的地下活动，主要工作“一是发展党的组织，二是宣传抗日救国的方针”［5］284。11月中共湖北省委领导建立荆当远中心县委，曾志任县委书记，刘真任宣传部长，其中“刘真分管远安党的建设工作”［7］446曾志为湖南籍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抗战初期曾任职于湖北省。刘真则为宜都人，在武汉加入中共之后被上级委派回远安、当阳领导革命斗争。刘宝田、张翮、刘真等均为宜昌本地人，熟悉当地风土人情，这对于中共开展敌后抗战提供了很好的先天条件。其次是选派在湖北或宜昌本地有工作经历的党员干部，1938年10月李平被中共湖北省委任命为中共远安特支书记、史维汉任副书记，此二人籍贯虽不在湖北，但都在此工作过，特别是史维汉长期在鄂进行革命工作，对于地方形势非常熟知。1940年6月，中共松枝宜中心县委先后派张智群(恩施人)、李廷洪(安徽人)、刘福海(当阳人)等一批党员至渔洋关、长乐坪及采花等学校，加强党的地下工作。同月，渔洋关建立党小组，11月扩建为党支部。1941年1月，建立中共渔洋关特别支部，直属松枝宜中心县委领导［8］345。张智群和李廷洪等人虽不是出生于宜昌，但由于长期在湖北工作，已较为熟悉宜昌地方社会情况，他们也能像本地人一样较为顺利完成各级党组织的重建工作。

中共在宜昌重建党组织，其程序通常是先建立党小组、党支部、区委、特支、县委、地委等步骤，或者从两头开始向中间党组织汇拢。例如1938年10月，经中共湖北省委批准，成立中共当阳特别区委员会。12月，撤销中共当阳特别区委，成立中共当阳县委，在刘家河、魏家河、慈化等地方共“建立了21 个党支部和党小组，有党员130 余名”［6］76。1939年春，中共当阳县委建立漳东、漳西两个区委和庙前、慈化、胡家嘴三个特支。1943年7月，中共当阳县委领导的基层党组织得到迅速扩大，下辖南宁、东安、正义、大公、万寿、真理、漳东、西靖、脚东9 个区(镇)委，37 个党支部和党小组。同月，五峰长乐坪支部改为五峰支部。

从党的基层组织到中共湖北省委上下贯通之后，中共所要考虑的是创建敌后革命根据地。1938年10月初，“襄西临时地委决定重建中共当阳县委，开辟以绿林山为中心的抗日民主根据地。”［6］821943年，鄂豫边区党委派刘真、李人林率部开辟襄南根据地。中共还领导江陵、枝江、当阳边界地区群众建立了一块游击根据地，所辖当阳境内面积约200 平方公里，人口约2 万。为了迅速开辟抗日根据地，建立地方政权机构也成为中共当务之急。例如中共当阳县委一边壮大荆当抗日游击大队，一边建立政权组织。“新县委首先在党的工作基础好的南宁和东安建立了区委会。”［6］82同时中共当阳县委还联合东安、南宁、西靖、官文四个乡的爱国人士，成立了四乡联合办事处，“办事处是当阳抗日民主根据地最初的政权组织。”1941年3月，办事处改建为当阳县行政委员会，下辖东安等六个乡，辖区面积约600 平方公里，人口8 万余，到1942年又新建了大公等7 个乡镇，最终形成了县、乡、保、甲的四级体制，在人员构成上体现了“三三制”原则，到1941年底当阳地区党员已发展到近500 人。1943年8月，襄西中心县委成立了中共江枝当工作委员会和江枝当军政办事处，一个月之后就“建立了孙黄、草埠、双忠祠、凤台四个乡政权，并在问安、官垱、老周场、瑶华场、太和场、半月山等地建立了一批两面政权。”［6］90中共建立基层政权对于宣传党的抗日主张和动员民众抗日，进而扩大敌后根据地的势力起到了很大作用。

中共在宜昌重建党的各级组织是随着日军的入侵而逐步开展的，在选派人员方面主要从籍贯身份和工作经历进行考察，党的组织重建通常是采取自下而上或由两头向中间靠拢的方式进行，与此同时开辟敌后根据地和创建基层政权能更好地彰显中共党组织的顽强生命力。中共宜昌基层党组织的重建真正贯彻了党中央“全面抗战路线”的精神，为最终战胜日本侵略者奠定了坚实基础。

二、中国共产党的抗日舆论宣传

抗战时期中共十分重视舆论动员，毛泽东曾指出，对于中共抗日舆论的宣传要符合“政治标准”，即“一切利于抗日和团结的，鼓励群众同心同德的，反对倒退、促成进步的东西，便都是好的;而一切不利于抗日和团结的，鼓动群众离心离德的，反对进步、拉着人们倒退的东西，便都是坏的。”［9］868加强抗日舆论宣传成为中共发动民众抗日的主渠道，中共在宜昌地区的抗日宣传主要有以下几种形式:

一是发表公开演讲。发表公开演讲是抗日舆论动员的常见形式，主要在于它的便利性和灵活性。如中共党员当阳人刘宝田被上级派回家乡从事抗日斗争工作，曾多次在乡亲面前公开做过抗日演讲:“现在是国难当头，日本鬼子过去占了我国的东三省，去年又挑起了七七卢沟桥事变，发动了全面侵华战争。同胞们，我们现在要不分男女，不分贫富，团结一切力量，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枪口一致对外，把日本强盗赶出中国去。”亲历者对此回忆道:“他举着拳头，讲得很带劲，我们也听得很激动。”［6］95中共党员刘华廷在当阳洪庙地区带领青年人练武，同时“给青年讲述日寇在沦陷区的暴行，宣传党的抗日主张。”［6］77公开演讲虽然效果显著，但其规模有限，不是舆论宣传的主渠道。

二是出版报刊杂志。报刊杂志在中共抗日舆论宣传方面，有着其他媒体不可替代的作用，特别是对于底层民众抗日觉悟的启发，效果十分明显。毛泽东曾说:“报纸的作用和力量，就在它能使党的纲领路线，方针政策，工作任务和工作方法，最迅速最广泛地同群众见面”［10］1318。中共在当阳草埠湖进行舆论动员就曾发行报纸，“边区办的《七七报》和《挺进报》，这两份报纸宣传党的抗日路线、方针、政策，报导全国抗日斗争的形势。”［6］1051938年，刘宝田回当阳后，“组织订阅《新华日报》，学习党有关抗日的方针政策，在脚东港、清平河、育溪等集镇办《抗日救亡壁报》。”［6］75有人对此回忆说:“街上贴的有《新华日报》，我们不识字的就听别人念，尽讲的是抗日救国的道理。我特别喜欢看《抗日救国壁报》上面的漫画，看到日本鬼子杀中国的老人、妇女和小孩，非常气愤。”［6］951940年，中共远安县特别区委书记张代瑾，以县民众教育馆工作人员的合法身份主办《生活在远安》，“以唤起民众、团结抗日为宗旨”［7］637，并免费散发给民众。

三是公演舞台剧。中共组织的舞台剧，除了大型的舞台演出外，还包括很多小型精干又能鼓舞民众抗日的街头剧，从城市街区到乡村农田，都可以见到抗日演出。中共领导的抗战剧团是“在抗日救亡运动中涌现出来的一批爱国青年自动组成的群众救亡团体，拥有广大的群众基础”［5］235。如中共领导的“宜昌抗战剧团”在1938 至1940 的两年间，前后参加过演出的达210 多人，还到枝江、宜都、远安、当阳等各县村镇五十多处进行宣传表演，演出的剧目有近百种，演出八百多次，受到抗战宣传影响的约十多万人，为抗日救亡播下了宝贵火种。1938年冬，中共领导下的宜昌移动演剧第一队来远安作抗日宣传演出后，先后在全县各学校成立“孩子队”、“儿童剧团”、“荆山演剧队”、“歌咏队”等组织，教唱《义勇军进行曲》、《大刀进行曲》、《到敌人后方去》等歌曲，排练《放下你的鞭子》、《打城隍》等戏剧，在城乡广泛宣传抗日救国。全县有4800 多名师生参加了这些活动［7］620。1939年初，当阳抗战剧团先后在罗家河、慈化寺等地演出了《捉汉奸》、《打回老家去》等48 个街头剧和舞台剧，历时两个月，行程300 多里，观众数万人。“通过这些抗日救亡宣传，激发了当阳群众对日寇的仇恨，对祖国的热爱。”［6］77通过公演这些“接地气”的剧目，对于唤起民众抗日，教育启发底层百姓，宣传中共的抗日主张，为抗日力量日益壮大起到了积极作用。

四是重视抗日教育宣传。中共当阳党委曾组织成立了16 岁以下的青少年组织“少先队”，“油印了一本《抗日识字课本》分发给每个队员学习。”［6］125中共领导的襄西行委等机关在以红庙为中心的抗日革命根据地内，于1941年兴办“又新小学”，并将根据地内的8 处私塾均按“教育为工农服务，为革命战争需要服务”的要求改成新型学校。“1944年又增办‘洪家祠学校’，招收学生120 人，分为三个复式班，为全日制完全小学，实际要求学生达到初中毕业水平。中心县委主要领导人刘真、刘华廷等定期到校给师生上政治课，向师生宣传抗日救国等内容。”［4］649该校大部分学生毕业后，送到‘洪山公学’继续学习，成为革命的骨干力量，少部分学生则留在地方从事革命工作。

中共在宜昌的抗日舆论宣传形式并非单一推进，往往是多种并举，例如刘宝田、胡少衢等人在当阳清平河、脚东港办了两处抗战书报阅览室，以此为阵地进行救亡宣传。他们还在集镇小学办抗日救亡壁报，开展义卖活动，进行抗日形势演讲等，团结了一大批青年。“在此基础上，他们组织起青年救国团，中华民族解放先锋队，农会等群众组织;用这些组织团结青年，讨论时事，商议救国大计。此外，县委还请来由宜昌党组织实际领导的宜昌抗战剧团在当阳各地宣传。”［6］771938年武汉失守后，为了开展敌后斗争，中共在当阳草埠湖组织了各种抗日救亡团体，同时组建“抗战剧团等，教唱抗日歌曲，组织时事讨论会，以‘活力’、‘凌风’等刊名办墙报”［6］103，发动进步学生开展抗日救亡宣传。

在敌占区，中共则通过隐蔽形式进行抗日宣传，例如当阳李家湾是日军侵占的重点村，在中共当阳县委的秘密动员之下，使得李家湾村的广大青年跟着共产党干起了革命。有村民回忆说:“在党的引导和亲朋好友指点以及先进人物的帮助下，我村一批青年分期分批地参加了新四军。”［6］109中共的抗日宣传不仅是对外的，也是对内的，加强抗日宣传也是中共宜昌各级党组织的一项重要工作内容。绝大多数党员在抗战形势教育经受住了沦陷后严酷斗争的考验。

由上可见，中共在宜昌地区的抗日舆论宣传方式多样，对于宣传对象和内容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和时效性，但中心工作都是围绕抗战大局，出发点和落脚点在人民群众。有人指出，以毛泽东为首的党中央宣传思想，任务是唤起群众，策略是贴近群众，工作践履要依靠群众，宣传思想斗争要团结群众［11］。从宜昌地区中共的抗日舆论宣传和效果来看，深刻体现了党中央宣传思想的群众性这一本质特点。

三、中国共产党抗日斗争的成果

1940年6月日军入侵宜昌后，一面扶植傀儡政权，建立汉奸组织，一面对普通民众进行大屠杀，给宜昌地区人民群众的生命和财产造成了极大的灾难。例如在沦陷后的五峰，1943年4月份日军派飞机轰炸渔洋关，“敌机每次3 至6 架，成‘品’字形，每日轰炸3至4 次”，日军占领渔洋关期间“施行‘三光’政策，烧杀抢劫，强奸老幼妇儿”，其中4月19日这天，“日军侵入渔洋关镇，屠杀手无寸铁的百姓和国军伤病员近300 人”［8］434－435。从11日至19日，日军入侵使渔洋关成为一片废墟，5000 余人的集镇，劫后仅剩800 余人。在当阳、枝江、长阳、远安等宜昌其他地区，日军的轰炸、烧杀、抢劫、强奸等罪行罄竹难书。

面对日军灭绝人性的疯狂入侵，国民党官兵虽有所抵抗但大多以失败告终，在中共强有力的领导下，敌后抗战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有长阳民歌对此进行歌颂:“日本盗，太猖狂，攻鄂西，占长阳，杀害我父母，烧毁我村庄，奸淫我姊妹，儿童遭刀枪;河山破碎草木悲，户户老幼尽散亡。抗日军，血如钢，杀敌寇，志气昂，拯救我父老，捍卫我家乡，夺回我姊妹，儿童免遭殃;驱寇雪耻救危亡，收复失地乐安邦。放下锄，放下筐，拿针线，做鞋忙，一针一滴泪，一线一片心，送到战场上，助军打豺狼，军民配合心连心，齐把强盗一扫光。”［3］582－583中共之所以取得对日作战胜利，主要在于坚持密切联系群众的全面抗战路线。

一是组建抗日武装。当阳沦陷后，中共当阳县委决定“从红庙抗日国术队中，调一批骨干，于沮、漳河两岸组织发展抗日武装力量，先后建立起10 多个国术队，拥有队员300 余人”［4］756，经过训练，队员都能熟练地使用一些兵器，多次给日军以沉重打击，为开辟和保卫襄西抗日根据地作出了贡献。有时中共借助在宜昌国民政府担任一定职务的便利，控制部分武装力量。1940年10月，为了抗击日本侵略者，中共当阳县委组建荆当大队，共150 余人，活动于荆当边界。同月，新四军襄西独立团来当阳淯溪香炉山一带开展抗日斗争，下辖一个独立营两个大队，共7 个中队700 余人。随着抗日武装力量的扩展，为打败日本侵略者准备了有生力量。

二是发动抗日游击战。1940年4月，中共荆当远中心县委制定了襄西地区沦陷后发动抗日游击战的计划，“当阳县委根据这个计划，在党的群众基础较好或者乡保权力由党组织控制的地方，加速进行武装斗争准备，发动尽可能多的群众陷日寇于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6］78中共对敌游击战的策略有所不同:“对大股日军，采取分散隐蔽或插到敌据点附近隐蔽的办法，避免拼消耗;对小股日军，则尽可能引到根据地外予以消灭。”［6］86如在1942年，荆当大队在当阳张家祠堂伏击日寇，毙敌数人，缴枪八支。

三是联系并动员群众抗战。1940年，宜昌沦陷区各地都有群众自发奋起反抗日寇的斗争，但是这种反抗难以取胜，迫切需要中共把各种抗日力量凝聚起来。例如6月下旬成立的中共当阳县抗日游击大队，“按县委意见，以保国保乡为旗号，动员党员与进步群众入伍收集枪支弹药;同时，镇压汉奸土匪，保卫难民的生命财产，袭击零星日寇”［6］81。不久，该游击大队发展到30 多支枪，50 多人，并保存大批弹药。在根据地内，情报工作和站岗放哨是一项群众性行动，有一首民歌唱到:“小娃子站岗哨，老头老婆帮忙望，组织联络情报网，保护军队打胜仗。”这首歌形象地描绘了根据地民众同仇敌忾的景象。

四是做好统战工作。中共是在抗日民主统一战线旗帜下进行的抗战，其中就包括对国民党的统战工作，中共宜昌各级党委的统战策略:一是主动团结友军。当阳党组织和人民军队对抗日的国民党军队，一直是友好的。二是争取思想动摇的汉奸和伪军伪府。三是建立地方政权和维持会，使这些组织被党掌握。实践证明中共统战政策是十分成功的，不仅团结了国民党友军，而且对于民主人士，甚至是伪军伪府人员，只要不是铁杆汉奸都是可以争取的对象。中共统战政策，既宣传了党的正确抗日主张，也对敌后根据地的不断发展起到了重要促进作用。例如1941年2月，当阳慈化中共负责人成功策反日军翻译官张世文，在其帮助下中共奇袭日军驻地。1943年9月，中共当阳县委成功策反伪皇协保安司令刘筱约及其队伍，共计两个大队400 余人，“当阳县委在襄西中心县委领导下的这次策反是成功的，它增强了根据地的实力，极大地震动了襄西日伪军。”［6］90中共领导的宜昌抗战彰显了全民族抗战的特点［12］。

中国共产党提出和实施持久战的战略总方针和一整套人民战争的战略战术，在宜昌地区得到较好实践。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抗日武装在宜昌的北部、东部和南部广泛开展破袭战、伏击战等游击战的战术战法，使日本侵略者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至日军投降前，中共领导下的宜昌敌后根据地面积不断扩大，人员日益增加，对敌作战成果显著，沉重打击了日本侵略军的嚣张气焰。中共领导的宜昌抗战坚持了全面抗战路线，发挥了中流砥柱的作用。

［1］荣维木，等.笔谈“抗日战争与沦陷区研究”［J］.抗日战争研究，2010(1).

［2］李 侃.对抗日战争史研究的几点意见［J］.抗日战争研究，1996(3).

［3］长阳土家族自治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长阳县志［M］.北京:中国城市出版社，1992.

［4］当阳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当阳县志［M］.北京:中国城市出版社，1992.

［5］中共宜昌地委党史资料征集编研委员会办公室.中共宜昌地区党史专题汇编(1921－1949)［M］.内部发行，1985.

［6］当阳抗日见闻录［M］//《当阳文史》第十五辑.当阳市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辑出版，1995.

［7］湖北省远安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远安县志［M］.北京:中国城市经济社会出版社，1990.

［8］五峰土家族自治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五峰县志［M］.北京:中国城市出版社，1994.

［9］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3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10］毛泽东.毛泽东选集:第4 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

［11］谢加书，李 怡.毛泽东的宣传思想工作群众观研究［J］.毛泽东思想研究，2013(1).

［12］邓辉煌.陈诚抗战时期对鄂西南民族地区治理研究［J］.中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