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价值观教育服务于本国发展的方式探究
2015-04-01牛海,李江,夏小华
日本价值观教育服务于本国发展的方式探究
牛海1,李江1,夏小华2
(1.上海理工大学 社会科学学院,上海 200093; 2.上海理工大学 党委宣传部,上海 200093)
摘要:日本社会右倾化的诱因是多方面的,其中不容忽视的是日本国内长期价值观教育的影响。在现代化进程中,日本坚持和推行忠于国家、服从集体的价值观教育,以达到广大民众服务于国家意志,推动经济发展和社会整合的目的。这种价值观教育从日本自身来说,能够保持自身的民族特性,整合民族力量,推动国家经济社会发展。但其价值观教育的右倾化转向给社会思潮带来的影响不容忽视,这一点尤其值得中国及亚洲邻国的警惕和重视。
关键词:日本右倾; 价值观; 教育
作者简介:牛海(1973-),男,副教授。研究方向: 马克思主义理论。E-mail:niuhai303@163.com
中图分类号:G 641文献标志码: A
DOI:10.13256/j.cnki.jusst.sse.2015.01.016
Analysis of the Japanese Value Education in the Service of its National DevelopmentNiu Hai1,Li Jiang1,Xia Xiaohua2
(1.School of Social Sciences,University of Shanghai for Science and Technology,Shanghai 200093,China;
2.Propaganda Department of the Party Committee,University of Shanghai for
Science and Technology,Shanghai 200093,China)
Abstract:Japanese Rightism is caused by multiple elements,one of which is the impact of long-term value ducation in Japan.In the process of modernization,Japan persisted to educate its social value of being loyal to the country,and obedient to collectivism in order that the general public are willing to serve the state,which promoted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social integration.But the effects of Japanese Rightism shift can not be ignored,particularly by China and other Asian neighbors.
Keywords:Japanese rightist; values; education
日本现代化过程中的价值观教育,对经济社会的快速发展曾起到过巨大的推动作用,这种价值观教育从日本自身来说,能够保持本国的民族特性,整合民族力量,推动国家经济社会发展,对其他正在进行现代化建设的国家而言,有一定的借鉴意义。当然,20世纪90年代,在冷战结束以后,日本社会思潮逐渐右转,右倾化思潮有所泛滥。在日本政坛、舆论、社会思想意识中,右翼保守势力普遍占据上风。公开或者暗中否定侵略历史,美化侵略战争的情况具有相当广泛性,牵制右倾化的社会力量日趋减少。安倍晋三率领的自民党再次夺取政权后,日本社会政治右倾色彩得到进一步增强。日本社会右倾化的诱因是多方面的,战后改革的不彻底、国内经济的长期衰退以及政治结构的变迁等是主要原因。而右倾思潮背后更深层次的因素,也与日本国内长期价值观教育有关,由于篇幅的限制,本文集中讨论日本价值观教育对其自身发展的作用,而其价值观教育对社会思潮右倾化的影响,将在另文中探讨。
一、价值观教育突出民族性与时代性的结合
日本在战后着力于经济社会快速发展,社会价值观教育具有鲜明的民族特点和时代特色,单一民族的价值观作为现代价值观的灵魂得以保留,又为价值观教育注入明显的时代特色。正常的民族特色教育结合先进的时代特色,成为推动价值观发展、适应社会进步与国际化发展的动力。这是日本被美国接管和改造后,并没有完全西化的重要原因。
(1)早期只注重个人服从国家和集体需要。明治时期颁布的《天皇教育诏谕》,以天皇的名义公布并且根据民族主义的准则说明教育的目的。它集中体现了日本自古以来所强调的国家荣誉与儒家忠君、孝亲与服从长辈的道德观念,并且把这些规定为神圣的国民道德教条,强化了其文化传统中的忠诚观念和等级观念。“个体的自我主要是以群体为中心,依存于群体社会、家族、企业、利益共同体等,其核心所在就是对集团的忠诚、对等级制度的信赖。”[1]尽管这些教条在“二战”后被废除,国民在物质生活方面几乎全盘西化,日本大学教育却没有被“自由主义”与“个人主义”一类的概念完全渗透进去,整体精神也从未被西方近代的那种个人主义的伦理所替代,而是仍然具有非常浓厚的集体观念。
(2)战后个人价值逐渐得到社会认可。日本1946年通过《新宪法》,1947年修改通过《教育基本法》,决心要建立一个民主国家,确定的教育目标是“人的完全发展”,造就“和平国家与社会的建设者”。在价值导向上,认可了个人的价值和存在的重要作用。强调要通过“学术自由”和“教育的实效性”,培养相互尊重和合作精神塑造他们“爱好真理,重视个人价值,具有很强的责任感,富有独立精神”。日本教育界认为,上述教育目标是建立在普遍论的哲学基础上的,区别于战前民族主义盛行时期的特殊国势论,能够应用到世界上任何一个民主国家的教育上。日本价值观教育在这一时期,更多关注个人的自主和独立精神,以此来推动经济社会的发展进步。
(3)转型时期重新突出传统价值观教育。战后短暂的民主主义价值观教育,在一定程度上导致日本人道德观念的转变和混乱,产生信仰危机和价值观的混乱。日本实现政治经济独立后,日本思想教育界认为,西方外来的价值观只有与日本国民性相容,才能移植并成活在日本国土上。社会道德荒废与无序的道德规范教育有直接密切的关系,占领政策淡化了国民的民族自觉和爱国心。当经济高速发展和社会问题日益增多后,社会上要求道德教育的内容要进行变革调整,要启发学生的企业集团主义意识,训练他们勤劳敬业、艰苦拼搏的精神,培养适应于现代工业社会的道德品质。美国学者杜克曾说:“日本学校是通过培养出忠诚的、勤勉的、读写能力强、有才能的劳动者,提高社会事后效率性而为日本的现代化作出了巨大的贡献。”[2]
(4)设定尊重传统热爱祖国的21世纪的教育目标。日本在战后经济高速增长时期,奉行企业集团主义价值观,传统的价值观强调自身与企业相融合,崇尚企业集团的共同体,这也体现了与社会的和谐一致。然而这种价值观受到全球化的冲击,在现代日本青年的心灵中失去了以往的吸引力。在丰富的物质生活面前,年轻人的独立自主意识发育迟缓,缺乏敬业精神和责任意识,缺少正确的价值观、职业观和生活规划等社会成员应有的基本素质与核心能力。为应对21世纪的挑战,解决社会中存在的各种问题,日本于2007年6月修改了《学校教育法》,确立了日本学校教育的具体目标,以培养有社会责任感的日本人。“教育振兴基本计划”突出了尊重传统文化,热爱祖国的目标。
二、在行为规范中渗透价值观教育
日本在战后早期的经济社会建设过程中,非常重视行为规范的价值观培养,提倡日本人共同遵循的行为规范,特别注重细节和礼仪的养成,对日本青年人价值观的培养起到了潜移默化的作用。
(1)制定日本学生的行为规范指导。日本中央教育审计会提出《理想的日本人的典型》的文件,阐明理想日本人的道德与伦理品质。指出作为个人,“要享有自由,发展个性,锐意振作,有坚强意志力,有小心、敬谨的意识;作为家庭的一员,要使家庭成为爱的场所,使家庭成为休息的场所,使家庭成为教育的场所,家庭气氛活跃。作为一个社会成员,要尽忠职守、增进社会福利、富有创造性、尊重社会规范。作为一个日本国民,具有适当方式的爱国主义,爱护与尊敬象征国家的标志,养成优良的民族特性。”[1]57课程委员会用该文件作为重要的参考,在1971年终于完成了修订小学课程的工作,1972年完成了修订中学与高中课程的工作。修订工作依据的原则之一是培养对国家与社会有用的成员所需要的品德。为了培养爱国主义的意识,不仅要强调改进社会科学与道德教育的教学,而且要强调改进一切科目的教学,以提高对本国文化与传统的理解,培养具有优良道德品格的新时代人才。
(2)重视学校教育中的完善人格培养。日本的中小学教育特别重视培养基本的生活习惯、自我控制能力和遵守日常社会规范的态度。在小学、中学的教育课程中特设“道德”课,培养学生的道德礼仪意识以及热爱国家、关爱他人等情操。日本在中等教育中重视自我探索和人生的教育,通过各种综合性的课程锻炼,提倡学生参加在大自然中体验学习、集体生活、公益活动和社会服务活动,使学生形成基本的生活习惯和良好的个人品质。日本大学特别重视学生身心健康发展,参加体育运动使身心得到锻炼,使人体会到竞争和克服困难的乐趣,还具有加深友好和亲善等社会交流的功能。学校将价值观教育隐性地渗透到课堂教学、校园文化建设、互联网平台和大学生社会实践中,通过潜移默化的方式对学生进行价值观教育。这种方式无形中起到了陶冶学生的情操、完善人格培养等作用。
(3)强调“羞耻文化”背景下的团体评价。日本是一个以荣誉为本位的社会,荣誉感是形成耻感文化重要的心理机制。日本文化中的“耻”,是从中国儒教“礼义廉耻”中解析出的文化元素。由于日本独特的社会背景与文化传承,“耻”被突出地强调,成为日本的文化积淀,成为日本“武士”乃至普通国民必须讲求的伦理之道。在日本人的生活中,“耻”占有最高的地位,把“耻”确认为重要的伦理价值,无论在何种情况下,羞耻都有很强的制约作用。在社会中日本人个人的价值必须在其所处集团中得到认可,每个人都十分在意团体对自己的评价。
(4)平衡公民个人自由与公共精神教育。21世纪大学教育目标提出,培养自由、自律与公共精神文明具佳的大学生。日本社会在物质繁荣和生活方便的环境中,青少年普遍缺乏一种自我约束和自立自助精神,责任感和规范意识淡薄。真正的自由是与放纵、无秩序、不负责等完全不同的,而应是由于自身的内在规范与自主判断,是能够有较高的自我控制的能力,而且还有高度的责任感做基础。培养自由自律精神,应当具有尽职尽责的自觉性,具有对他人关心、为社会服务的精神,尊重社会规范和法律秩序的精神。而公共精神只有在自由、自律精神的基础上才能确立起来。同时,日本要真正融入国际关系中,要“在国际社会中能对日本的历史、传统、文化和社会做有说服力的介绍的能力,为此要对日本有深广的认识”[3]。
三、社会发展主题融入价值观教育
日本价值观教育服务于国家和社会发展目标的特色非常明显,而且在不同的时期表现出不同的特点,其过度宣扬民族主义的价值观需要特别谨慎对待。
(1)突出民族主义教育服务于资本主义快速发展。明治维新至“二战”期间,日本执行“西方技术与东方道德”分离的政策。明治维新以后,日本野心勃勃想成为与西方国家相抗衡的现代化国家,所以在大学的教育中,特别强调了传统价值观念中对国家建设和发展有利的集体主义精神,突出秩序和等级制,重视个体归属群体的价值取向。各类学校在大力引进西方先进科技发展资本主义的同时,民族主义教育在20世纪30年代的政府教育政策中逐渐占了上风,用以抑制学生、老师和知识分子间流行的社会主义和自由主义倾向更加明显。1934年,文部省为了思想控制,成立了思想教育司。1935年,文部省又设立了教育与学术革新委员会,于第二年提出了奖励深入研究日本历史和道德,以及按民族主义思想改革学校教育的建议。在此建议指导下,东京大学和京都大学两校分别设立日本国民道德讲座,培养了大批忠于天皇的民族主义者。虽然在其资本主义迅速发展时期,大学卓有成效的民族主义价值观教育,确实对经济社会进步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但需要注意的是,日本民族主义在“二战”时走向极端的做法不值得提倡。
(2)施行自由民主教育服从于短暂的民主国家建设。美军在1945—1952年占领日本时期,曾主导的民主化教育改革是短暂的全面民主化时期,其目的主要是配合民主国家建设,进行自由民主教育。日本1946年通过《新宪法》,1947年修改通过《教育基本法》,决心要建立一个民主国家,要对人类和平幸福做出贡献,这种理想的实现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于人民接受什么教育。为此,确定的教育目标是“人的完全发展”,造就“和平国家与社会的建设者”,他们“爱好真理,重视个人价值,具有很强的责任感,富有独立精神”,强调学校教育的目标“在一切时机与一切地方”都要实现,为了实现这一目的,必须特别重视大学的“学术自由”,“教育的实效性”与“相互尊重和合作”[1]52。极端的民族主义思潮在这一时期暂时褪去,民主教育和建设占据主流。
(3)发扬“忘我”精神提升经济发展的竞争力。日本传统价值观念中就包含着为整体献身的“忘我精神”。虽然这种精神局限性很明显:它把天皇神圣化,带有较浓厚的宗教色彩,否认离开天皇而独立的个人价值的存在,以至使日本人的自我意识受到压制。但日本战后民族主义思潮减退时期,这种传统价值观中的忘我精神,在现代的经济腾飞过程中迸发的强大威力,在世界范围内是有目共睹的。日本教育中强调作为一名社会成员,应当尽忠职守、增进社会福利、富有创造性和尊重社会规范。这些实用而有效的德育价值观教育,培养了大批日本企业所需要的工业人才,构成了日本经济腾飞过程中不可或缺的因素。
(4)宣扬民族自信教育推进政治大国目标。20世纪90年代以后,日本成为世界经济大国,日本教育思想的右倾化逐渐明显,为实现日本的政治大国目标服务。日本学校教育中强调“民族自信”和“民族精神”,要成为“正常的国家”,推行爱国主义教育,提高民族意识,强化国家观念。这种民族主义思潮中隐含的右倾化和保守意识,在教育和文化领域不断地进行深化。90年代成立的“自由主义史观研究会”和“新历史教书编撰会”,是其价值观教育领域右倾民主主义的代表。日本知识界出现了明显的“体制化”特征,学者精英被囊括到智囊机构,成为政府立场的代言人。受新保守主义的影响,大学里的青年学生更加赞成修改宪法第九条,发展防卫力量。价值观教育在大众层面的右倾民族主义情绪作为重要渠道,为日本向政治大国迈进积累了民意基础。
四、国家意志融入价值观教育
日本从古代到现代,无论是和平时期还是战争年代,都成功把国家意志融入到对青年学生的教育之中,让共同的价值观在富国强兵、经济起飞、国家现代化发挥非常突出的作用。
(1)国家主义理念融入明治时期价值观教育。日本近代的价值观教育对社会的转型和发展起到巨大推动作用。明治维新时期把“忠君为国”思想写入法律。明治政府当时面临着解决民族危机和发展资本主义国家的两大课题,制定了“富国强兵”的总目标,教育也要为此目标服务。“明治政府的教育改革,事实上是他的整个现代化政策中的一个部分”[4]。1872年制定的《教育基本法》全面统筹教育发展,中央政府对教育终始保持着强有力的领导。日本国民教育制度的设计人森有礼*森有礼:1885—1889年日本首任文部相。曾指出:“教育要以国家利益为最高目的,要为国家富强而办教育,教育不是为个人,而是为国家,整个教育的任务是增强国家的实力。”[5]为此,政府制定和审慎地执行着“西方技术与东方道德”分离的政策,国民的教育政策肯定传统的国学和儒教学校,整个国民教育建立在立国精神基础上。
(2)民主主义思想融入战后托管时期的价值观教育。1945年12月31日,盟军司令部发布命令,禁止军国主义和极端国家主义教育,停止讲授修身课、日本历史和地理。而战前日本的价值观教育主要是从这三门课程尤其是修身课的讲授来实现的。1947年《教育基本法》和《学校教育法》的修改通过,标志日本历史上第二次教育改革的开始。这一时期正值二战后日本受美国托管的时期,日本决心要建立一个民主国家,要对人类和平幸福做出贡献,理想的实现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于人民接受什么教育。为此,日本确定了“人的完全发展”、造就“和平国家与社会的建设者” 的教育目标,提倡自由和民主的西文价值观念。
(3)企业集团主义融入经济高速发展时期的价值观教育。占领政策一结束,日本便按照自己的传统,重新建立起日本式的经营组织和管理制度。日本政府把教育计划纳入经济计划,通过预测经济增长时期内所需人才的数量和规格,为教育提出了发展方向和明确的任务。学校教育以培养学生的敬业精神为重要内容,训练他们勤劳、敬业、艰苦拼搏的精神。这样的教育使民族精神重新振作起来,使日本迅速跨入世界先进国家的行列。这里所说的日本民族精神,既不是战后日本社会提倡的个人主义和自由主义,也不是战前的军国主义,而是以崇尚企业集团主义、协调竞争、勤奋工作、敬重恩情为主要内容的日本伦理精神,成为支撑日本经济发展的一种重要力量。
(4)“正常国家”意识融入社会右倾时期的价值观教育。20世纪90年代日本经济神话在泡沫破灭后终结,打击了国民信心。国际上苏美对抗结束,和平主义力量退潮。在此背景下,日本教育领域右倾化明显,以右倾民族主义价值观服务于泡沫破灭后的国家复兴。70年代以后出生的人,成长于80年代的经济繁荣期,90年代进入大学,其政治意识的形成期与日本大国意识的膨胀期正好重叠。有学者把这种现象总结为:“80年代是政府出现右翼倾向,90年代是知识分子出现右倾化,接下来是大众的右倾化。”民族主义已经成为解决社会问题、实现政治统合的重要手段。继1999年8月小渊内阁制定《国旗国歌法》后,对《基本教育法》进行修改,把“爱国心”教育进行法制化。正如日本学者指出的:“以权力基础通过‘教育’来强制爱国心,实际上是把教育和教化混淆起来,是在重犯战前的错误。”[6]
五、结束语
日本社会的价值观要求与我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要求有着明显的不同,从积极的方面看,日本保持传统,爱国敬业的价值观教育历史,对加强和改善中国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教育具有一定借鉴意义,主要表现在以下几点:
(1)发展中大国需要把国家意志融入价值观教育。日本无论是和平年代还是战争年代,都把国家意志融入教育之中并取得明显的效果。明治维新时期,把忠君爱国写进法律,在教育领域贯彻实施,为国家发展资本主义提供强大动力。美国占领结束后,日本获得了自主发展的机会,教育界立即通过一系列改革,将忽视已久的民族主义纳入教育课程,同时推行实用主义教育,为经济腾飞服务。同样是东方文化的中国,在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过程中,进行富强爱国的价值观教育是非常必要的。
(2)开放民族国家需要以我为主改造外来价值观念。日本民族具有非常强的学习、吸收及改造外来伦理文化的能力。整个日本伦理价值观是日本民族在不断消化、融合外来思想文化中形成的。西方个人主义和功利主义思想的渗透、蔓延,并未将其完全改造成一个符合西方伦理和价值观念的国家。日本道德思想界根据本国经济、文化发展的需要,在传统伦理道德的基础之上,吸收改造西方的民主自由思想,形成了“勤奋敬业、协作竞争、敬重恩情”的企业集团主义精神。同时,教育界也将这种企业集团主义的价值观贯穿于整个学校道德教育之中,培养学生的集体和敬业观念[7]。
(3)价值观教育具有隐性化和多样性的特点。日本的价值观教育比较隐性,“战后”以社会科和生活指导代替了战前的修身科,其实质还是强化民族主义教育。另外,天皇是人格化的国家象征,对日本人有一定的精神寄托,维系日本人国家、社会认同感方面有重要作用,传达着个人利益服从国家利益的重要信息。同时,日本还强调社会教育,在社会的各个层面,渗透其民族价值观教育。这种隐性化和多样性的价值观教育,在社会经济发展建设时期能成为无形的推动力量。
当然,日本近现代化中道德价值观教育,也曾经是日本右翼保守势力进行极端民族主义宣传的重要手段,这种情形未来也可能重演。对此,亚洲及世界各国都应当有清醒的认识和必要的警惕。当前,日本只有正确对待和反省过去的历史,坚持正确的价值观教育导向,才能实现与周边国家的和解,真正融入到亚洲和国际社会中来。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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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巩红晓)